常砚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再吵,朕就将你的舌头割下来。”
今天一天下来,常瑾只觉得自己委屈到极致,初生牛犊不怕虎,此时别说将他的舌头割下来,就是对方杀了他,他也想要大哭一场,宣泄自己的情绪。
常砚冷冷看着他,长眉拧起,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哭的,当初父皇对他和二哥的无视,让他在宫中的生活尤为难过,别说睡冷地板,吃剩饭,那时晋文帝看他们不顺眼,多的是人想要讨他的欢心,将他置于死地。
现在,他只是让大哥尝尝他当年所受的千分之一,这就受不了了。
后面他还有更多的手段还没使出来呢。
果然是被父皇娇养了二十多年。
常砚心中讽刺地笑了笑,也不去管他,只管让他去哭,苦累了自然会停下。他叫来太监,淡定地开始沐浴洗漱,做着临睡前的准备。
半刻之后,当常砚沐浴回来,果然就没有听到了常瑾的哭声。
他心中闪过果然如此的心情,推门进去,却见房间内没有常瑾的身影,皱眉凝视了一圈,最后发现他的床上鼓鼓的,里面似乎钻了一个人进去。
常砚一愣,上前掀开被子。果然,看见他的好大哥正在趴在床上,脸闷得红扑扑的,印着半干的泪痕,呼吸均匀,睡得特别香甜。
好啊,他让他睡在地板,他竟然一言不发睡到了他的床上。
他还当这是父皇还在的时候吗?龙床是他想睡就睡的吗?
常砚阴沉地盯着常瑾。
命令道,“把他给朕拉下来。”
“是。”太监们不敢触霉头,小心地回道,连忙上前将常瑾从床上拉了下来。
常砚被人从暖和的被窝中拉了出来,睡意朦胧地睁开了眼睛。
“谁啊!本宫还要睡觉呢!”他倒气起来了。
太监们不敢说话,静默地待在常砚的背后。
常瑾揉了揉眼睛,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他面前黑脸的常砚。他的气焰顿时消了下去,睡意清醒了,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了。
刚才无畏的劲头过去,常瑾再次拾起了对他的恐惧。
常砚见他白皙的脸上是毫不掩饰地慌乱,不用他教训,整个人便怯生生地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好似再对他做什么就格外过分了。
真是惯会装可怜。
常砚想着,刚才脑海中转动着教训他的念头不知不觉消散了。
不过不罚是不行的。
常砚瞥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明天的早膳你不必用了。”
常瑾蓦地瞪大了眼睛,乌黑透露地眼睛里透露着几个大字。
你是什么意思。
常砚不搭理他,命令太监宫女更换了被褥,径直上了床,宫女们将大部分灯吹灭,留下小夜灯,他开始入睡了。
上床前,他警告常瑾。
“如果你上来,明天中午的午膳也没了。”
说完,不管常瑾如何反应,他开始就寝了。
常瑾可怜兮兮地蹲在常砚的床脚,脑袋趴在床上,眼巴巴地望着睡在床上的常砚。
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就这样把他扔在地上了。
而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床上的人端端正正地睡着,眼睛闭着,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如果睡着的话,他是不是可以偷偷跑到床上去。
常瑾不太动的脑袋瓜忽然蹦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是啊,他睡着了,他上床去,他又不会知道。
可是,他不是不让他上去嘛。还说上去会不让他吃饭,如果发现的话……
不止吃饭,常瑾想起这个男人冷冰冰的表情,又有一些害怕了。
他摇了摇头,打消了偷偷爬上去地念头,屁股坐在地上,脑袋靠在床榻上,想要这样凑活一夜。然而,他是一个娇生惯养地的身子,夜里冰凉,他还没有趴在一会,便觉的屁股不得劲,脖子也不得劲,浑身上下还冷飕飕的。偏偏身体内的生物钟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他还困得不行。
身体的意识在困与冷只见徘徊,他难受不已,最后抬头看了看睡得香甜的常砚,撅了噘嘴,气闷上来,便不管不顾了,他悄悄地站起来,双手双脚并用,摸到床,偷偷摸摸地爬了上来。他扭头,紧张地看向了常砚,见他毫无动静,不由地松了口气,面上带上了两分兴奋。再轻轻伸出了手,慢慢地抬起了被角,一点一点。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
马上,再掀开一点,再掀开一点他马上就可以到被子里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常瑾感觉腰骨一阵力道传到,紧接着屁股一痛,砰的一声,他整个人被踹到了地上。
被摔成八瓣的屁股传来麻木的疼痛,常瑾从小被晋文帝娇养着,那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何时受过这样的痛楚。
几乎就是一瞬间的时间,他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出来了。
然而一天下来,常瑾知道,自己就是哭得震天动地,面前这个男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反而,他可能还会觉得高兴。
就算是智商只有七八岁的孩子也知道自己的眼泪要给依赖地人看。
不想再这个男人面前哭鼻子,眼泪在眼眶摇摇欲坠,常瑾拼命地憋住了。
不哭,他才不要在这个坏人哭。
常瑾鼻子憋的通红,过度的委屈让他忘却了恐惧,只是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睡到床上,这不仅是因为冷的原因,更是因为……
因为什么?
常瑾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睡到床上。
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里面泛着水光,更是闪耀着明晃晃地凶狠与坚定,他瞪大了眼睛,使劲地看着常砚,让自己显得分外凶狠,也不管自己被摔得生疼的屁股,一个飞身扑到了床上。
“我不管,我就是要睡到床上。”
他使出了小孩子最常用的花招,耍赖。
这个招数他经常使用,但是因为晋文帝宠他,对他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所以久而久之,常瑾便很少使用这招了,他想要什么就直接说了,而如今再使出来,也不见丝毫的生疏。
他抱着常砚,双手双腿像是八爪鱼一样缠绕着他,并且大声呼喊着。
“我冷,我不要睡地板,我要睡床。”
睡床!睡床!睡床!
两个字,常瑾一直重复着。
饶是以常砚的淡定,乍然碰到常瑾这样的行为也不由一愣,另一个人的身体扑在他的身上,两人之间仅仅隔着两层薄薄衣物,不同于他硬邦邦的身体。他的大哥被锦衣玉食地供养者,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常砚就觉得他白的过分,肌肤仿佛皮薄肉嫩的小包子,一戳一个坑的样子,想必触之必定柔软滑嫩至极。
当时,常砚见到,想到的更多的是晋文帝的宠爱,而如今猛地一碰到,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是真的如自己所想那般,他大哥的身体当真柔得很,软得很,比自己想象的还嫩滑,恐怕就是寻常女子也比不上。
或许是这过于柔软的身体,对方这样亲近地靠近他,甚至在他身上动来动去,钻进他的被窝耍无赖,他竟然也没有多大的怒气。
这些念头在常砚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等他反应过来,察觉到自己想法,他不禁黑了脸。
他怎么能如这个小无赖的意,如此纵容他,这岂不是和晋文帝一般了。
常砚冷着脸,坐了起来,一把拎起赖在床上不肯走的常砚,毫不留情地将他扔到了地板上。
“朕是怎么对你说的,明日地午膳也没有了!”
常瑾又被摔了一下,本就钝痛地屁股更痛了,又忽然听闻自己明天的午饭都没有,眼睛瞪得大大的,十分不敢相信的模样。
常砚俯视着他,心想,这回该打消闹腾的念头了吧。
谁知常瑾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折腾的更加厉害,趁着常砚不注意的模样再次扑到了床上,双手拉住了床头。
“我要睡床!”
常砚眉头一横,“不行!”
“我不管,我就睡在床上。”
“这不是你该睡的地方。”
“你骗人,父皇以前就经常让我睡,我要睡。”
常砚眉头一皱,晋文帝竟然让常瑾睡过龙床,真是对他过分宠爱。
常砚压下心中一闪而过的怪异,他看着床上的耍赖的人,没有说话,直接上手将他拉了下来。
常砚以前被晋文帝派遣,上过战场,其实常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能够抗衡的,三下五除二,常瑾就再次被扔到了床下。
常瑾痛吟了一声,不由地伸出手,转着圈,揉着自己屡次遭受创伤的屁股,希望缓解一些痛苦。纤细的五指明目张胆地做着不雅的动作,衣物随着他的手掌贴在肌肤上,勾勒出优美的弧度,并且随着他揉搓的动作,底下的肉团柔和地变化着。
常砚瞥见了,脑中一闪而过了常瑾白嫩的肌肤,继而又想起了他哭鼻子红彤彤的委屈模样。
心中一顿,想道,看来这一回他不吃点惩罚记不住教训。
这样想着,他唤来了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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