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魔[快穿]》6.第一个世界05

    第二天，按照常砚的吩咐，常瑾被带到了他的宫殿内。
    在来之前，蝴蝶和他说了很多话。
    她说，不要惹怒那个人，不要让他不开心，要听话，要乖，就算委屈伤心了也不要哭。
    从他小时候开始，蝴蝶一直在他的身边，他的母妃早亡，在他心中，蝴蝶不仅仅是一个侍女，很大程度也代替了他所缺失的那份温柔关怀。
    常瑾对蝴蝶的话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将蝴蝶的话牢牢记在心中。
    不要惹那个人生气，不要惹那个人生气。
    如果惹那个人生气的话，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
    常瑾在心中一遍一遍地默念着，想着想着，便有一股不知名地委屈涌上心头。
    父皇，父皇去哪里了？
    如果父皇还在的话，那个人一定不会欺负自己的。
    “你就是这样等着朕的”忽然，昨天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耳边传来。
    常瑾吓了一个哆嗦，抬起了头，看到了昨天一脸冷漠，杀死了他所有侍女的男人。
    常瑾不禁面露恐惧，又低下了脑袋。
    常砚等了半天，见常瑾依旧沉默不语，不耐道，“站起来，说话！”
    站起来！？说话！？
    常瑾对于常砚的这个命令一片茫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看了看的常砚捉摸不定的神色，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等太久太过疲惫坐在地板上的行为，委屈不已，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
    站起来之后，常瑾又是沉默了一小会，脑袋慢半拍地想起男人的第二个命令，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道，“你饿了吗？”
    常砚深深地看了常瑾一眼，看的常瑾都有些害怕了，才默默地转移了视线。
    “传膳。”常瑾听到那人如此说道。
    很快，太监宫女鱼贯而入，捧着一样一样的美食端了上来。
    常瑾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端上来的食物，眼中的渴望呼之欲出。
    常砚昨天将他所有的侍女太监，一派杂役全都赐死了，做饭的人自然也就没了，还是蝴蝶给他熬了一碗粥，勉强果了腹。今天又在这宫殿内等了一早上，早就饿了饥肠辘辘了，此时看到那些美食，自然是移不开目光了。
    常砚目光微闪，他坐到座位上，太监端过水来给他净手，擦拭过后，接过了一旁宫女递过来的筷子。一抬头，看见了常瑾十分自然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眼巴巴地望着他。
    “我…我的筷子呢！”
    常砚冷下了眼神。
    “朕说过你可以坐下了吗？”
    “啊——？”常瑾无措地看着生气的常砚，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一旁机灵的太监们明白了常砚的意思，连忙架起常瑾的胳膊，将他抬了起来，把他屁股底下的椅子抽走了。
    常瑾可怜兮兮地站了起来。
    常砚勾了勾唇，命令太监们递过来一个空碗。然后冲着常瑾招了招手。
    常瑾不安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不明地看着眼前喜怒无常的他。
    常砚在常瑾不解的目光下，按住了他的肩膀，微微用力。
    在力的作用下，常瑾弯曲了双腿，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稚嫩的，从未弯曲的膝盖跪在地上，常瑾动了动膝盖，想要站起来。可是常砚却按住了他肩膀，制止了他的行为。
    常瑾抬起头，看到了常砚明黄色的衣服，那是以前父皇经常穿的颜色，这个颜色曾经带给他无尽的安全感，如今颜色是一样的颜色，只是看到颜色的心情完全改变了。
    这个颜色衣服的主人直直地看着他，从他的眼睛中，常瑾能感受到了刺骨地冰凉。
    那是一种让他不舒服，畏惧恐惧又委屈的感觉。
    常瑾不禁红了眼眶。红彤彤的眼眶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明显。
    “为什么…我…我要跪着？”他扁了扁嘴，声音带着哭腔，带着几分习惯性的撒娇。
    这种不自觉地语气，就是让常砚也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间一派天真无邪，一副稚童作态。常砚心中一顿，不由生出几分复杂之感。
    他只是一个痴傻之人，他又和他计较什么呢。
    可转念，他又想起父皇偏爱，因为这位大哥，他和母妃所受的苦楚与讥讽。往日种种浮上心头，眼前，一切根源又犹如温室的花朵，不用看也知被呵护地多么娇嫩。
    常砚忍不住眼神暗了下来，嘴角牵起一抹阴狠地笑容。
    他捏起常瑾的下巴，强迫他仰视着自己，娇嫩的肌肤在他手心里泛着红。
    常砚心中涌起一股暴虐。
    “你为什么要跪着？因为你是一条狗啊。”
    常砚眯了眯眼睛。
    “常瑾，你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朕养的一条狗，一只摇尾乞怜，苛求主人宠爱的狗，你只有讨朕欢心了你才有饭吃，见了朕你只能跪着，朕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否则……”
    常砚看了一眼白瓷碗上的筷子，他拿起了一根，对准了常瑾清亮透彻的眼睛，其中的单纯无邪让他感觉分外刺眼。
    他勾起了唇，接住了刚才没有没有说完的话。
    “否则，朕就把筷子插进你的眼睛。一点一点，让你再也看不见。”
    常砚说的阴狠，常瑾被捏着下巴，又痛又惧，呜咽了一声，被筷尖对准的睫毛颤抖着，亮晶晶地水珠沾染在其中。
    “听明白了吗？”
    常瑾抽了抽鼻子，“我…我知道了。”
    可怜兮兮的。
    常砚冷哼了一声，真会装可怜，他挪开了筷子，“狗是怎么叫的？”
    “啊？”常瑾茫然地叫了一声，眼中的恐惧还没散去，触到常砚乌色的眼眸，他的脑袋一瑟缩。小声地叫了两声。
    “汪汪——”
    犹豫了一下，他补充道，“小狗…汪汪叫。”
    言罢，他小心地抬了抬眸，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直白的讨好与小心。
    常砚与他的眼神撞上，微微撇开了眼神。
    “知道就好，以后你就这样叫，叫一声是是的意思，叫两声是否的意思，明白吗？”
    常瑾点了点头。
    常砚这才满意，拿起筷子，不再搭理他，开始用膳。
    碗筷碰撞的声音响起，宫殿内加上宫女太监十几个人，此时却安静地能听见常砚细微地咀嚼声。
    常瑾按照常砚的吩咐乖乖地跪在地上。
    对方的忽视让他松了口气，想起刚才距离眼睛近在咫尺地筷子，他还是充满了后怕。
    如果戳进来，一定很痛。
    现在没有说话，是不戳自己的意思了吗？
    常瑾胡思乱想着，以他的小脑袋瓜，也想不出多么复杂的问题，而这样想一想，刚才升起的恐惧和委屈也在不知不觉消散。
    寂静的房间内，男人吃饭的声音清晰可见。他听着，早已经饥肠辘辘的肚皮又开始提醒着它的存在。
    可是常瑾偷偷抬眼睛看了看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刚才的事情还留有阴影，他不敢。
    可是真的好饿啊。
    常瑾咬了咬唇，想起了对自己有求必应的父皇和侍女们，鼻子皱了皱，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委委屈屈地冒了出来。
    然而，想起眼前这个那人对自己做的事情，本能的，他又不敢哭出来。
    这个人会戳他眼睛的。
    可是肚子很饿。
    蝴蝶还让他听这个人的话。
    这个人说他是小狗，让他学小狗汪汪叫。
    还不给他饭吃。
    旁边饭菜美味地味道一个劲地往他鼻子里钻。
    常瑾越想越是委屈。
    终于，在他的一个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冒出来，他小心地伸出了书，抓住了眼前黄色的衣角，轻轻地揪了揪。
    常砚早就听到了常瑾嘻嘻索索的小动作，但是他没有搭理他，就是想看看他想做什么，细小的拉力传来。他放下碗筷，眼神转了过来。。
    只见他的大哥跪在他的面前，晶莹白皙的肌肤皱着，鼻子和眼睛都红彤彤的，憋不住的眼泡在眼眶中摇摇欲坠，水洗过的黑色眼眸湿漉漉地看着他，小手害怕又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角，怯生生地，却没有放下。
    “我…我饿了。”
    他可怜不已地说道，模样不像狗，倒像是猫一般，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撒娇卖乖，小心害怕，还又带着对食物的渴望，仿佛在说，给我吃一点，一点就好。
    可怜得不像是一个皇子。
    常砚看着，失了神。这就是他的目的，让常瑾也尝尝这些年他所遭受的侮辱。然而面对常瑾现在这种模样，他非但没有感到愉悦，反而有几分怪异。
    常砚想着，面上不露丝毫。
    他挥开了常瑾的手。
    “怎么？小狗能够跟人一样上桌吃饭吗？”
    “可是…我饿了。”
    “哦。”常砚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
    常瑾看他这幅模样，以为他不会给自己饭吃了，失望地垂下了脑袋，看着一桌地美食，抽着鼻子，又想掉金豆子。
    常砚不语，只是将剩饭堆积到盘子里，恩赐一般地放到了常瑾的面前。
    常瑾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饭菜愣了愣，他抬起了头，看见常砚弯起的唇。
    “小狗的晚饭。”
    “可是…这……这……”常瑾踌躇了一下。
    “可是小狗就是这样吃的。”常砚皱起了眉，拿了回来，“你不吃是吗？那算了。那你就饿着肚子吧。除了朕，没有人会给你食物的。”
    肚子咕咕响起，抗议着主人对它的虐待，常瑾不懂常砚地侮辱，只是觉得很饿很饿，而饥饿是他最害怕的东西。
    他没有犹豫太长时间，很快就伸出手向盘子里剩饭抓去。
    “我吃。”
    “等一下！”常砚拦住了他。
    “又怎么了？”常砚委屈巴巴地看着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