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黄埔逸怎么还不来?
送走小七,我一个人瑟缩的偷坐在渔船里,心里怆然。
船主一家子在一旁偷偷打量我,时不时来问问还要不要添些酒暖身,大概他们真没见过非要用几锭大银包下这么一艘简陋小船的客官。哎,给你们那么多,还不是见你们日子难过,就像曾经的我。
“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不该告诉你的,你记住今天我给你说的每一个字,总会明白的。”小七的话在我脑子里过了一百遍呀一百遍,心里偷偷悔恨怎么没带纸笔出来,临时记下他说的每一句话。。。。呃,算了,还是不要留下证据的好。
我无聊地瘫在船上,把酒碰到一边,回想起今天晚上遇到的种种事情。
事实上今天晚宴以后,小七就十分守信地拉着我溜了。中间趁他不注意,我给黄埔逸同学偷偷使了个眼色。
由此,临出门前,黄埔逸同学凭着自己的机灵劲头和色狼无畏,追出来明着调戏了我一把,暗里偷偷塞了张纸条给我:子时丰河畔租渔家船。
没想到这个夜晚气氛浓郁,整个皇都似乎都醉倒在将军凯旋的振奋消息下,四方才子佳人,八方欢灯结彩,有华灯可以碍月,也有飞盖可以妨花。
所以我一踏出将军府,就很浅薄的欢喜了一把。
“你初来皇都,倒是从来都没赶到过节庆。”小七看穿我的动容,温柔地说。
“我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不过节庆不是最重要的。”我盯着他。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不是这里。”某人走前几步,看了看不置可否无动于衷的我,叹到,“我们总要把跟踪的人甩掉吧。”
我诧异,心动不如行动地立马跟上小七。谁知他竟带着我左拐右拐地闪进了条小巷。我的视野一下子就陷入漆黑中。。。。。前面领路的小七更是忽然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我相当无厘头,不自在地责怪道。走这种无人的小巷不是更容易被跟踪吗?
黑暗中只感觉到小七动了动身形,我就被这么定住了。妈的,简直比葵花点穴手还要势如疾风,快如闪电啦。
我喊也喊不得,陷入当木头人的无限恐惧。
小七把我顺势攘到墙上,低头吻下来。另一只手宽衣解带,一路摸索不提。
我是彻底当机了,只觉得脸上有些温热的东西,妈的,好没有出息。
没想到猪八戒真是笨死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做得每件事情都像个笑话,自己打出的每一拳都陷入了棉花里。正欲哭无泪间,忽然听得小七轻笑,“完事了,你还贴着墙干吗呢?”
我猛地惊醒,一下子发现自己能动了,忍不住浑身颤抖,欺到他身上一拳拳打过去。我自己都觉得打得够扎实。小七跟没事人似挺着挨了一会儿,一把抓住我,笑了笑说:“刚刚跟踪我们的可是四哥的人,现在他们知道我们出来干什么,已经回去汇报去了。我们快走吧,莫非你还等四哥来抓奸夫淫夫?”
说完,一把把我拽起来往前跑。“抓什么奸夫淫夫,我又不是他的人!”我一下子抓不住重点。“这倒也是,不过四哥一向霸道得很。”小七带着我东跑西窜,又回到了明亮亮地大街上。
没入人潮的时候,小七反而拉紧了我的手,并用一双亮晃晃的眸子看着我说:“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
我一把把他的手甩开,压低声音怒气冲冲地说,“我又不是东西,要你们让来让去。这世上,本来谁就不属于谁,永远有多远,小心属来属去把谁都属没了。”
我不觉得自己的措辞有哪儿没对,小七却受虐狂似地对我狂点头,说:“紧尊大人教诲。”
我忍便秘似地看着他,问:“我们去哪儿?”
“找一处比较热闹的馆子。。。或者,妓院也行。”小七暧昧地说道。
“滚,边走边说吧,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不会有人发现的。”我朝他翻白眼。是男人吗,那么啰嗦。
“你说得真好~”小七小白小白的看着我,见我一脸忍痛,知道马屁虽然没拍到痔疮上,但也拍到马腿上了,忙转开话题,“父皇年轻的时候微服出访,遇见你的父亲,两人一见如故。。。。。后来父皇爱上了你爹,想要将他立为皇后。”
“皇后??”我不得不惊讶,没想到老皇帝对我爹用情如此之深,当然,一开始我真以为老皇帝的故人是我母亲。结果我自然是更加吃惊。
“对。后来有人在你父亲碗里下了合欢散,又将一个婕妤,也就是你娘,劫至你父亲的床上。。。。。。父皇大怒,当场将你爹娘打入天牢。然而就像你爹当初没有料到我父亲乃天之骄子一样,父皇也没有想到你爹会隐瞒自己是魔教教主的事实。总之,只过了一夜,你父亲就携你母亲逃走了。”
“魔教教主?”我再次无语。话说,一般皇帝和教主的故事都是悲剧也。我突然有种在看晋江的感觉。
“父皇当时太过震怒,没有去彻查当时的状况。实际上你娘虽然表面上只是个婕妤,但因为博学多才,优雅贤德,父皇早想将她扶为正妃,将四哥过继给她。只不过碍于你爹的面子,爹对于后宫皇子迟迟没有作为罢了。”
“四哥很崇敬你母亲。”小七看看呆愣的我,飞快地往下说:“当时你爹在武林中的势力很大,属于朝廷一直没剿灭到的。父皇当时太过气愤,为了引你爹出面,竟对外宣称四皇子得了恶寒。你母亲不能忍受四哥有生命危急,偷了魔教的碧血灵芝来皇宫,结果被乱刀砍死,就死在四哥的床榻前。。。。。。所以,对四哥,皇上一直很愧疚。”
“你说什么?”我彻底蒙住了。
“ 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那么多了,想要去喝点酒吗?”小七顾左右而言他。
“你不想说便罢了。我想回府。”我冷淡地说,“你别跟着我,我想自己待会儿。”
小七不愿意地看着我。估计没料到我是这态度。
“放心吧,你四哥要照顾琦罗,哪里会来找我麻烦。我往人多的方向走,不会出事的。”我摆出稳当的模样,“你今天一直跟着我,我才会不舒服。明天找你出来可好?”
小七听了心花怒放的点点头。
其实被小七拖着在小黑巷跑得时候,我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被他拽得一上一下的,脚步悬空,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被他惊吓过度,在漠漠黑雾中没有丝毫惶恐。
唯一让我惶恐的仅仅是,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害怕让东方来误会。好像自己真的变成奸夫了一样。
所以我并不讨厌小七,即使他对我做过很过份的事。
但是我要去见黄埔逸,我必须马上去见他,不想耽搁,不愿被别人看见,所以小七,对不起,只有对你凶一些,闹闹脾气。
拗不过我的小七最后化身为老妈子絮絮叨叨地交代了我一大堆,摆起一张臭脸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潮里,放心地转身赴约去。
小七和东方来,黄埔逸这两人都略有不同,只有他答应了不再跟着我,就不会跟。他做事,实际上更为直接霸道。
总之,后来,后来我就在这小船里了。
我会找黄埔逸打探更多的消息,是因为我觉得他并不一般,实际上应该说他是相当的表里不一,极有城府。只是没想到,他不守信用。
过了子时已不知多久,我愤然起身准备回去了。心里升出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只想回去好好睡个觉。
刚一踏出渔船,竟看见袅袅篝火旁,站着一个。。。。猪 !头!我一时被此猪头的模样吓住,不敢有所动作。
你看那轮廓气质吧,确实很想黄埔同学,可那眼肿得跟青色的奶油包似的,脸上似乎倒处都被涂满了女人用的胭脂,青红交错。
“是我。”黄埔逸同学好脾气的对我点点头
“你和谁打架了?”我艰难地忍住笑意。
“东方来。”黄埔逸深沉的笑笑(我们姑且把他用那张猪脸上挤出来的笑容称作深沉的笑),说:“你和东方有生做了什么,四王爷当场爆碎酒杯,十分失态。”
“关你何事?”我心虚的避开他的问题。
“他本来想忍气和我爹赔罪。我走过去给他敬了杯酒,偷偷告诉他说,如果你担心的是偷溜出去的那两人,那也该是我去抓奸,因为人早就是我的人了。结果就打起来了。我也趁机给世人做了个一怒为红颜的勇者姿态,好宽我爹的心。”黄埔逸妄图用猪脸表现出他的“得意的笑”。
“你白日梦是不是做的太早了点?”我顿觉无力。
“我哪里不好?”某人。。。。某猪头立刻深情地对我放电。
“你这样哪里好?”拜托,不要再往你的青肿奶油包眼睛里注入深情了,只会让你的眼缝显得更小,更会让我觉得自己误闯了神龙架。
“黄埔逸,我对追逐没有兴趣。我不想当猎物也不想当猎人,”我不看他似乎诧异了的眼神(你们知道,他的眼睛在发胀以后实在让人难以捉摸。。。咳。。。),开门见山地说:“今天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我需要你的帮忙。”
“你想知道什么?”某人似乎觉得自己的猪头没有白挨,满意地擦身掠过我走进小舟。
我跟着他进了小舟,无言地帮他倒了一杯小酒。
“我失过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倌馆。”我顿顿,看着黄埔同学专注的猪脸,接着说 “这个是第一个我想知道的。还有,我想知道,为什么皇上不愿意把琦罗给他?。。。。我是说四王爷。”
关于琦罗,宫里人人都给我回避这个问题。我的行动又无一不在皇上监视之下。偶尔试探皇上,他也笑得高深莫测,并不接口。所以,这件事,让我如同便秘一样的憋了两个月之久。
其实,随便想想,连老将军这么火爆的脾气,除了埋怨,自我纠结,闷骚上战场发泄,似乎也从没在外多说过小帅哥和琦罗的半点是非。今日到场嘉宾,由始至终,就和平时朝上朝下一般三缄其口。我早就觉得不寻常。
然而就如今看来,似乎样样都不如我之前想得那么简单。想想我母亲和他,我最害怕的就是扯上感情。任何历史,都是因为情感才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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