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杯咖啡》29.关于事业

    子车然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才想起是林子傲把她带到了他家里。床头的电子钟显示时间是二十三点，已经这么晚了。下床前仔细看了床单几眼，米色的床单上没有污渍才松了口气。这也才发现这里竟是主卧。整个房间都是灰黑色系。只有一床米白柔和了过于硬朗的颜色。淡淡的属于那人特有的味道充斥鼻间，是伴着阳光的纯净还是略带男士香水的蛊惑已经分不清。
    转出卧室，才看见书房还有灯光。林子傲从电脑中抬头，看见一脸倦色的子车然，有些恍惚，大概是这样的情形总在这么多年的梦中浮现，一时间叫他分不清是在梦中抑或眼前的人只是想象。
    “还没睡？哦，占了你的卧室，不好意思。”子车然出声打破那尴尬。
    林子傲回神，才想起此时情形。笑了笑：“没，我多是后半夜才睡。饿了吧，我热了些粥。一起吃点。”
    确实有些饿了，点点头，跟着林子傲一起进了厨房却被他以病人的名义哄了出来。
    飘着肉香的粥轻易的勾起食欲。
    “还不知道你做饭原来这么好吃。”子车然轻笑着举起空碗示意再来一晚。
    “在国外几年，实在吃不惯甜食。只能自己动手做了。”进厨房盛粥的时候，想起付征打过电话来。
    “哦对了，付征打过个电话，你在睡，我接的。他没说什么就挂了，虽然觉得不应该，不过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林子傲轻笑着。想付征的黯然的语气。却没想进到饭厅里，见子车然好不容易红润起来的脸色已是惨白。
    “什么时候？我说他什么时候打来的电话？”子车然盯着林子傲问。林子傲再迟钝也知道了事情的不对。递过子车然的电话示意她自己看。
    子车然接过电话，却只是盯着那陌生的号码看。“他说什么？”
    林子傲看她摸样，知道事情不简单，把俩人不多的几句话重复了一下。子车然一直静静的听着，说完林子傲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你们，怎么了？”
    子车然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般，还是那样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手机，好像从里面能看出来一个人般。林子傲还在犹豫要不要唤她一声的时候，子车然已经抬起头来，竟是冲他嫣然一笑：“我们，分手了。”
    林子傲已经是整个人呆了在那。子车然还是那样看着他，直到林子傲在脑子里一遍遍的重复刚刚的话。最后苦笑了出来：“我原来以为听到这个消息我会做梦都笑出声来。可是现在。”说着走进子车然，站在她旁边把她拥入怀里。才继续说：“我竟然希望你是骗我的。想哭就哭吧。笑的太难看。”
    子车然没哭，她只是紧紧的靠在林子傲怀里摄取一点点温暖。她记得她其实是最怕寂寞的。
    “他走了，我不知道他在哪。明明这就是我想要的，可我为什么这么难受？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他在哪要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可能我只是想知道他好不好，或者他在做什么。可现在他连一个消息都没有了。他明明给我留了一个邮箱，可我却又不敢打开。我怕，真的怕，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子傲，子傲，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子傲觉得自己无论是嘴里还是心里都是苦的，那种苦有办法尝没办法说。这个他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女人在他的怀里痛苦不堪，可这一切都不是为了他，他想叫她别说了，可又想她说给他听，至少这样他对她来说还有一点意义。他其实怕极了那时她转身决绝的背影。
    子车然其实并不需要一个答案，只是这些心思压的她喘不过来气，她只需要倾诉而已。待她说完，她已经看见林子傲皱眉的苦涩。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挣开他的怀抱，她只能说：“对不起。子傲。”
    林子傲也回神过来。强迫自己不在去想那些事，强笑着转移话题。
    “你是不是还欠我点解释？公司什么时候起来的，竟然也没有知会一声，怎么？还怕我们厄你一顿饭？”
    子车然明白他的心思也配合着他继续说：“还说我，你不也是这样。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林子傲在她的话里笑了起来：“喂，喂，别说的好像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啊，你还困不困？不困我们好好聊聊吧。”子车然点头表示已经睡饱。林子傲叫她等等起身冲了两杯咖啡来。
    子车然窝在林子傲的大真皮沙发里抱着抱枕听他淡淡的叙述这几年来的事情。从考研到出国读博，又在国外结交了一些朋友，合伙做起了软件。再后来抛下那边的事跑回来自己开起公司。有个跟他关系不错的也跟着跑了回来。现在这公司已经不小，主要经营一些新型的大中企业用的CRM和ERP系统。
    “哦？这么说我现在是跟传说中的IT精英坐在一起聊天了？”子车然狭长的眼镜微眯，调笑着看着林子傲。心底却为他的成就高兴。更是知道他几句带过的那些一个人在国外打工求学的日子不会如他说的这般轻松。
    林子傲也笑：“你这是笑我呢还是笑你自己呢？我的子车大老板，说真的，物流这行就国内形式来说确实前景很好，只是，我很奇怪你为什么没自己建个车队，好像目前这个有些迫不及待。否则。”林子傲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子车然好笑的神色。看来她已经有了打算。
    “我不得不说，如果你来跟我抢生意，估计我会输的很惨。你还真是一针见血。我已经在着手准备解决这个问题了。只是目前还有困难。但是相信我，不久你就会看到打着行云物流的招牌的车队了。”子车然傲然一笑。
    林子傲点头：“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不过，如果有什么困难我希望你不要总是太过逞强。”
    “你放心，有你这么一棵大树在这里，我不会傻傻的呆在太阳底下站着的。”子车然话落又想起什么，光彩从脸上瞬间消逝。“付征的装潢公司留给了我，我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目前就只是按照日常交给了他副手，可总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那人也根本就不敢扩展和接一些单子，已经推了不少生意了。总是不能这样下去。”
    林子傲也皱眉，刚才子车然已经说了关于付征装潢公司的事，付征总是出人意料，明明学的是广告设计，可却又自己跑去做装潢这行，都以为他只安心做了个小设计师的时候，他却已经做大了一个公司。内心也笑笑，竟然都当起了老板么。
    “我觉得你不如找找尹佑说说这事。尹佑现在的工作时间自由的很，他本身也是跟付征一个专业毕业的，虽然付征后来做的是装潢，可内里大多应该是相通的，否则付征也不会做的这么容易。正好，我觉得尹佑最近好闲。”
    子车然眼睛也亮了起来。跟着点头：“确实，他怎么也比我懂的多，而且交给他也比较放心。”心里总是挂着的事找到解决的方法，说不出的放松。林子傲看子车然已经透出倦意的脸色。看看已经泛了白色的天空，赶紧叫她再去睡一会。
    “你不睡？”子车然奇怪的看着林子傲。好像他还没有睡过吧。
    “我还不困，一两个晚上不睡对我来说太正常不过了。你去睡吧，我这里还有点东西。”林子傲起身，把他白天买的那一堆衣服拿给子车然。
    子车然看着东西，却连一个谢字也说不出来了。那样的话太过空泛说与不说都已经不重要。接过衣服起身却没再走进主卧，而是进了一件客卧。林子傲却是看着她进去的，只是在心底微微透露失望。
    在电脑旁落座，半晌才打开一个网站，输进了一串数字，待结果显示是一个山西的地名。
    付征，你竟跑到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