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杯咖啡》6.双面女白领

    有些事不去想不代表不会来，正如有些人即使你可以忘掉，也不代表他就此消失。子车然使劲的攥着手里的杯子，可以使手看起来不会颤抖。
    微微的电话一打就是半小时，东扯西扯的直扯到子车然发飙她才结结巴巴的说：“子傲回来了，跟我打听你。他……他身边还没人。”
    子车然尽力压下自己因这个名字而起的颤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说：“我知道了。”
    子车然跟林子傲俩人都是初恋。人说初恋美好且难忘，所以这一难忘就是十年也没忘。子车然还记得当初林子傲出国之前给她打电话说：“我回来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看到你回到我身边。”
    子车然说你不要开玩笑。林子傲就笑了说：是，我是在开玩笑。
    然后就说看来我还是不要回来了。可现在微微说：‘他回来了，身边没人，打听你。’这几句话暗含这什么意思，子车然不是不明白，可她不明白的是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他就是放不下。
    子车然对林子傲，说到底是不可能没有感情的，初恋，总是令人怀念的。更可况，林子傲这么多年对子车然的感情从来没有改变过。甚至从来没有过女朋友。也正是他这份坚定使得子车然一直都躲着他，原因很简单，子车然从来不亏待自己，对别人心有愧疚的事她能避则避。而这么多年还一直保持朋友一样的联系则是因为林子傲一直都跟她保持着距离。子车然也只当他心里早就没了那分心思，直到他出国前的那番话。
    “经理？经理？子车经理？”子车然飘远了的思绪终于被拉回，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那么愣在了那里。茫然的瞪着甚至带点惊慌。俩人都愣仲的看了半晌，子车然先从自己的失态中回转过来。
    “抱歉，有什么事？”子车然的声音也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清冷。
    许可深吸一口气，也恢复一脸笑意盎然把手里的几分文件递过去。
    “这是企划部下个月的活动项目，希望我们配合，我大概看了一点，加上其他几个部门的，即使我们部门下一个月什么新项目也没有也有些应付不来。你看下。”
    子车然敛了全副思绪看着过厚的文件，皱眉问：“你怎么看？”
    许可有些讶异，自己到这里半个月有余了，除了叫自己看文件跑客户好像还没把自己当副经理看待吧，突然这么问，搞的他都有些受宠若惊了。也只那么一下，对于见惯了难题的许可来说可以应付。
    “推。”许可想也没想脱口就说，说完了就后悔，各部门配合良好，企业如一家一直是公司里骄傲的企业文化。这样一个简单的推，无疑是一个拒绝合作的开始，无论是他还是子车然都很难开口。
    “哦？为什么要推？怎么推？”没想子车然却继续问了出来，许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其实除了几个有必要的项目，大多数项目我们部门都可以抽身不参加。不会影响公司校绩。反过来，用那些时间完善我们部门内的项目或者CRM系统都更有利也更有实际用途些。”
    许可看着子车然越来越挑高的眉头住了口，看来自己又撞到老虎口了。却没想子车然接着却是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比看起来中用些，我喜欢实干主义者。既然如此，下个月的计划交给你了。”这回换许可瞪着眼睛看子车然，自己在怎么有经验也就是跑熟了业务的小业务员，部门计划这样的事怎么可能现在就放给自己做。
    “怎么？没信心？那还是算了，我自己做，枉我……”
    “做！怎么不做，谁说我没信心。”许可在子车然反悔之前抽了那些文件就跑了出去。关上门之后在门口停住片刻才继续举步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子车然想着林子傲回国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付征，还有关于那件事是不是也应该跟付征商量一下。可没想到几天下来俩人却是好几天都没说上一句话。每天她上班的时候付征还没有起来，晚上付征也是在她睡了后才会回来。好不容易到了周末，想着俩人终于能有机会“见面说话”了，却不成想付征周四才告诉子车然他临时有事要去W市大概三天到四天才能回来。子车然一肚子的话也只能憋回去。
    子车然没留意这周是领薪水的时候，笑着看整个部门里一群女人都在研究着逛街买点什么的时候，想起上次想请客却被许可抢了先的事，自己这一顿是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就这么省下的。在众女子尖叫时刻请她们去狂欢顺便捎上无奈的许可。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女儿国的生活这么疯狂。”
    许可端着酒坐在子车然身边喊话。这是他们的最后一站了。下班后，众女子集体消失，在许可还在发愣的时候，子车然才告诉他一个小时候凯撒饭店见。许可怀着一肚子的狐疑晃了一个小时到凯撒等人。然后看着一个接一个熟悉又面生的面孔在眼前出现。直到饭桌上笑魇一片的时候他还沉寂在对众女子变身的惊艳中没回国神来。看着围在身边的各具风情的十几个女人，许可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想自己确实是该遭嫉妒的。
    如果饭店里端庄妩媚的十几个人给许可带来的是视觉上的惊艳的话，那接下来的KTV中，给他带来的就是感觉上的惊狂了。从来不知道原来一群女人们在一起也可以这么的疯狂。甚至动作暧昧彼此挑逗让他恍惚的感觉自己走错了地方。
    在后来，许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天的疯狂了。KTV里唱够了的人有默契的转战酒吧，看着目瞪口呆的许可嘲笑我们这才是狂欢的开始而已。不再理会自己受够了此际的脆弱却麻木了的神经。坐到还算正常的子车然身边，感受自己还是个正常的存在。
    “呵，女白领的双面生活别告诉我你现在才知道。”
    许可回头，看着子车然眯起来看着自己的眼睛。感觉子车然也换了一个人般的，印象里的子车然眯起眼睛的时候，多数是生气了发怒的前兆。可现在却觉得这样眯起来眼睛的子车然那么的让人迷惑，仿佛那眯起来的眼里闪起了光，吸引着自己去探究。许可转开脸，再转回来的时候已经还是一脸笑意。
    “怎么？吓傻了？其实你应该高兴啊，这么多美女身边就你这么一位男士。多叫人羡慕的艳福啊。而且见到这么多面别人看不到的她们。不错吧？”
    许可听到这里，才感觉到什么不对，子车然醉了，虽然她脸色不变，甚至动作都没有一点点醉了的表现。一切都完美依旧。可这个说话的语气，略带讽刺的甚至挑逗的感觉，都不是平时的子车然。
    现在想起来，饭桌上KTV里，甚至现在，她都帮自己挡了不少酒。毕竟就自己一个男人，那群女人没少以这个理由灌他酒。开始的时候子车然说今天终于有人帮她负责十几位女士的安全所以这酒她替了。之后大家也终于逮到机会报往日之“仇”了，说是给他敬酒，可都把酒杯转向了子车然。
    而子车然不在乎一样的来者不拒，到现在许可都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一直还奇怪，她竟然酒量这么好，现在才发现恐怕是早就醉了。
    “是么？那你呢？今天这样也是你的一面？”
    “我？呵呵，我可没有，我就有一面。恩，也不对，子车永说我会装，所以如果要说装出来的，应该很多面。哦，我可能醉了，怎么说这个。今天真开心，你看她们都接受你了哦。对你多好，看我帮你喝了多少酒就知道了。”子车然说着，又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冲着许可一敬竟全部喝了下去。
    许可哑然，这人果然醉了也这么奇怪的。一会说着醉话，可回头只一瞬就知道自己醉了，把话题轻松待离开自己。看着她一口喝掉高度数的白酒，本想要阻止，可心里有个声音好像又叫自己不该管太多，就看着子车然又叫了一杯酒。
    除了子车然，都没有喝太多。更何况都在舞池里转了数圈，酒也都醒的差不多了。子车然叫过小赵。
    “玩差不多了吧？看看都醒酒了没，醒了就回去了。明天不是还说要逛街。”子车然嘱咐着，好像还很清醒，许可才知道，这些人玩这么久，竟是打算从醉酒玩到醒酒的。真是不能小看女人，原来唱歌跳舞也是可以醒酒的。
    看着人差不多都走了，子车然有点奇怪的看还在她身边的小赵和许可。小赵欲言又止的样子，子车然无奈。
    “怎么了？有话就说，除了辞职请假之外，没什么我觉得难开口的啊，难为成这样。”
    “经理，说什么呢。我是，是想问你，你跟付大哥没什么吧？”小赵边说边看子车然的脸色。看她还是一脸好笑的好像没什么事情的样子，可心里却觉得最近的子车然不太对，也许他们之间真的出了问题，那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该告诉她。
    “确实没事。你到底想说什么？”子车然也觉得不对了，小赵不是多嘴的人，也不是爱管闲适的人，自己跟付征她也是知道的。甚至跟付征都很熟。
    “没什么，只是看最近好像他都不来接你，今天这么晚了也没个电话，有点奇怪罢了。原来可没这样。”
    子车然笑看着小赵，她知道她一定有话没说。可自己却不想问了，无论是什么，她跟付征的事还是不想叫第三个人插手。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个习惯。
    “没事的，他们公司有点事，他最近挺忙，而且他昨天出差了，今天当然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好了，我的小赵大妈，上车吧，我没事。”一直到小赵的车走远，子车然都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变。许可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否该出声以示自己的存在，或者该询问下付大哥是哪尊。可还是那个姿势的子车然却轻声笑问：
    “许可，有没有兴趣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