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和周奎两个人在密室里,沉默了好一会儿,那气氛让人窒息,是残酷的血的腥气。
“信王,”周奎脸色更加神秘了,他附到了朱由检耳边,继续说到,“下臣想要您去取代当今皇上,以正朝纲,诛除魏阉党人,恢复我大明雄伟气度,继续□□的宏伟霸业。”
未待周奎说完,话到“取代”二字时,朱由检已是脸色大变,他眼前一片迷离,他绝望了,在这窒息的朝廷里,他恐怕是再也无法幸免了,他沉默着,不置一词,高傲着却又忧伤着,他好痛!一个巨大的漩涡已将悄悄的将他包围。
“周大人,你…,你不该说这些话的,虽说我皇兄不勤于政事,可也算不得个昏,昏君啊!我…”朱由检心里好痛,为什么自己要生在帝王之家,为什么他要遇到这黑暗的阴谋?
“你总也该为清儿想想吧?我已经让她回苏州暂住一段时间了,您总该给她个像样的名分吧?比如说皇后。”周奎脸上竟是那样的可怕,是对权力的偏执与狂热让他已经变得扭曲了,他最终还是使出了周清儿这张王牌,尽管她是自己的女儿,不过在权力面前亲情已是显得苍白无力了。
朱由检沉默了,他心中唯一念念不忘的也只有周清儿,那纯洁的爱情让他实在割舍不下,他情愿用自己的全部去守护他的爱人。
见朱由检没有说话,周奎心想自己的绝招还是挺有效的,于是紧接着对朱由检道:“信王,就算为了江山社稷,天下黎民,您就接受了吧!”说完,周奎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朱由检的身前。
“啊!”朱由检好痛,他沉默了,良久,他慢慢的扶起了跪着的周奎。
……
朱由检默默沉思,心中竟似感应到了什么,他仿佛看到了杀伐的影子,一群人在宫门前厮杀,仿佛不是当代,看装束竟像是唐代。大唐如梦,千秋的盛世传奇,不过也是在无数人的尸骨累累上才建立起来的,什么兄弟、妻子、甚至母亲都可以成为自己的对立面,想想也是让人难以堪受的。
梦中?不是梦中!明明站在那血泊之上,双手持剑,也是这变乱的参与者,不管是情愿与否。
……
宫门外,平静似涟漪,可让人有数不出的害怕。
两人纵马从容的骑行在宫门之外,身后只有一小队卫兵。
“大哥,我总觉得这里情况不对,不会是李世民耍什么花样吧?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啊!不如先走吧!”齐王李元吉还算是机警之辈,虽没看到什么端倪,可隐隐的觉察出了杀气。
“三弟,不必忧虑,在这宫门之外,量他李世民也不敢乱来!”太子李建成似乎觉得目前似乎没有什么可忧虑的,雍容的面庞之上似乎只有昨晚与张美人销魂的回味。
李元吉看太子不甚在意,脸上春风拂面,内心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太子可也太过无能了,不过想归想,不过还是无语而已。
快到宫门之时,李元吉眼尖,一眼看出守在玄武门的卫士竟是些陌生面孔,内心大惊,情急之下,回转马头,对太子道:“大哥,快走吧!这些守门的卫士以前都不曾见过,想来再往前行必是危机四伏啊!”
“元吉过虑了,你没见那持剑的将军正是常何嘛!我的部下啊!不会…”李建成还没说完,却被李元吉制止了。
李元吉一把抓住了李建成,“大哥快走吧!不论有没有危险,先走为上!快!”
或许是李元吉的焦虑刺激了李建成,李建成默默的调转了马头,兄弟两人要策马而走,可眼看是来不及了。
“殿下,别走!”忽然有人惊声一呼,李建成却不知为何停了下来,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却见他的二弟李世民从遮掩中走出来,身后高头大马,手持凶器,凶神恶煞。李建成惊住了,他的眼里直直的看到了一支箭从李世民的手上发出,向着自己射来,他没有再动,在死之前或许还在想着某个美女,或许不是。而是想象着少年时他们三兄弟在一起玩耍的情景,总之,他静静的,静静的从马上堕地,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却看李世民眼中也是一丝的惊讶,不过这短暂的惊讶很快便消失的不见踪影,他指挥着人马去追杀齐王李元吉和太子的余党,一场恶战在昏天黑地中展开,血腥、残酷、痛苦、巨变,谁堪承受?
死去,再有人冲上来,又死了,一动不动了,不再有知觉了。
结果是秦王李世民大获全胜,太子建成被他一箭射死,齐王元吉被大奖尉迟敬德斩杀,余众刚开始还激烈的抵抗,不过当看到建成的元吉的头颅之时,他们便放弃了,因为他们知道在反抗已再没了意义。
李世民,历史上的明君,在这时也不过是个残忍的屠夫罢了,他的脸上扭曲着,杀死兄弟已然不会有什么罪责了,因为他胜了。彻底的胜了,胜者为王,历史上会称他是明君,在无奈之中被迫反抗,不小心杀死了自己的兄弟,进而登上了帝位,一切都应该是这般的合情合理,不过真的是这样吗?历史已逝,谁知道那当时真实的一切什么……
……
朱由检被周奎引着,回了卧房,周清儿已不在了,朱由检心里一阵心酸,好痛,好痛!
默坐房里,他心里混乱又平静着,或许这是生在帝王之家的身不由己,不过他真的好想离开这一切,不要他的王爵,不要锦衣玉食,只要平平淡淡,守着自己的爱人,一世逍遥就好。不过在眼前那一切只不过是梦魇一般了。
朱由检伏在书桌上,却见了那本《贞观实录》,是他从王府带出来的唯一的东西,一时无聊,他也就翻了起来。
又看到李恪,朱由检还是心中一酸,“你我同病相怜,或许,或许我们有特定的缘分呢?”
看了好一会儿,朱由检也觉得那贞观盛世也不过是堆积在尸骨之上的结果,何有盛世之谈?不过比其他的朝代要好的多了,比如当今的朝政。又是血腥,还是血腥,他不愿看下去了,合了书,想要出去走走,一推门,却见有两个人拿着剑守护在门的两侧。
“信王殿下,我等奉命贴身保护您的安全!”那两人见朱由检出来,便同声道。
“奥”朱由检心里尽管好不舒服,不过眼下寄人篱下,刚出了虎口,又进了狼口,心里怎能不糟,只是他也只能无言而已了。
“信王要出去吗?”那两人又问道。
“奥,不了,我只是,只是要看看。”朱由检本来是要出去走走的,不过身后跟这么两个人,还不如不去,心里好生无奈啊!
朱由检已然被监视了起来,什么都做不得,只是一个傀儡罢了,朱由检想起了和周清儿在一起那种惬意,好不难受,他在心底暗暗发誓“情愿抛弃一切,和她厮守在一切”。不过在现在那只是一种奢望罢了。
夜已深,朱由检还未睡,在房中缓缓踱步。
却听“吱”的一声,门开了,两个人抱着个毯子进来了。
“信王!”那两个奴仆齐声道。
“你们这是?”朱由检觉得很是奇怪,大热天抱什么毯子来?
那两人却只是笑笑而已,并不回答,把毯子放下之后,弯着腰,慢慢的退了出来。
那毯子被放下之后,竟然自己动了一下,这下搞得朱由检更是好奇,那毯子怎么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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