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神雕之我是霍都的小妹》13.番外之雪儿篇

    睁开眼睛，入眼的一片陌生。
    我抱膝坐在床的一个角落里，头昏沉沉的，不能思考。我努力的想集中精神，“吱——”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急忙转头看去，见是一个近三十岁的大汉，我断定自己从未见过他。他会对我怎样？身子不由往后缩了缩。
    “怎么，不认识你的救命恩人了吗？”一个清脆的童音响起。
    此时才注意到在大汉的前面还站着一个粉嫩的小女孩，虽然小小的，却搞笑的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我当时想——这个娃娃好有趣啊。
    小女孩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虽然我不记得这件事，但不知为什么还是相信她。
    她握住了我的手，我反射的想抽出来，身体却没有动，被她握着感觉很安心。
    “不记得没关系，我以后就叫你雪儿姐姐吧。以后跟着我们，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她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像小鹿一样对我撒娇道。尽管知道她在假装，却欣然答应。
    雪儿？像雪一样纯洁的女孩。忘记了前尘旧事的我，现在大概真的可以像雪一样洁白吧。
    敏佳是她的名字，她让我叫她佳佳。
    佳佳告诉我和她的朋友巴雅尔其实是蒙古人。
    我没有特殊的感觉，这个很重要吗？
    佳佳缠着我要拜师，说我的武功很好看？我想如果被我的师傅听到了一定会气死的，堂堂的美女拳法岂能只是“好看”而已。咦？师傅？我的师傅是谁？脑海里朦朦胧胧的现出一女子，看不真切。
    我没有立刻答应，她就又拿出撒娇大法对付我。她岂知道我就是想看她对我撒娇才故意为难于她。
    开始教她武功，却没有当她的师傅。和师傅相比我更愿意当她的姐姐，喜欢听她“雪儿姐姐”“雪儿姐姐”的唤我。
    佳佳的朋友巴雅尔不懂汉语，总是用我听不懂的话和佳佳聊天，每当这时我就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很讨厌他，或者是嫉妒。
    这次他又开始对佳佳大说鸟语，我看出他是在嘲笑我的武功。我并不在意，只是看不惯佳佳的注意被他吸引，我向他发出了挑战。
    没想到我轻轻的一掌竟然让他吐血倒地。
    “巴雅尔!”佳佳很慌张，我也害怕，害怕万一他出了什么事佳佳可能再也不会理我了。
    “怎么样？他没事吧？”我紧张的问道。原来佳佳的医术这么好，怪不得她曾救了我。
    我吃惊的发现我的掌中居然带毒！一瞬间我的嘴角竟微微翘起，急忙装作惊讶道样子，希望能遮掩过去。
    虽然不能想起过去，但我已经了解，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不可能成为佳佳心目中雪般纯洁的女孩子。因为不想失去，所以极力隐瞒。
    佳佳让我打她一掌，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她卖力的想向我展示的她的实力，好笑的是她全力的一拳却毫无建树，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不对！即使再没有力度的一拳砸在石头上，总会发出一点声响的，除非。。。。。。
    我惊讶的看到那座假山竟然化作尘埃，被风卷走了。
    佳佳很厉害，我反而比刚才更加担心，一个5岁的小女孩不可能这么厉害，而且我根本看不出她有内力，她对我隐瞒了什么？
    有点生气，中邪般的听了她的话向她出手，等回神时已然收不回了，仓促间只能把打向她胸口的一掌改打在了她的肩上。
    悔恨，我居然伤了我最在乎的人！
    “姐姐，给我端两碗清水来。”她的声音如往常一样清脆有力。谢天谢地，她没事。
    看着她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很高兴她为我的事着急。
    佳佳闭关，这几日我没有心思做饭，只随便下了点面条，不至于把巴雅尔给饿死。
    今天醒来后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什么事要发生一样。也许是佳佳要出关了，上街去买点好菜吧。呵呵，佳佳可是个爱吃的孩子！嗯，真搞不懂她吃下的那么多东西都跑到哪里去了。
    “小妞，挺漂亮的嘛，跟爷喝酒去吧。”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向我靠过来。可恶，往常也会有一些看上我姿色的人想在街上找碴，但远远的就被我的气势吓跑了。这个人是真得喝醉了，一点也不顾忌我的杀气。
    没办法，把他引入后巷，一掌解决。
    心情舒畅了许多，身体内隐隐感觉到的那股毒竟淡去了不少。低头看时，醉汉的尸体已变得乌黑，仿佛被墨汁涂遍了全身。原来这样简单就可以减少身体里的毒素啊。很高兴，这几天困扰在心上的愁云一扫而空。不过，不可以让佳佳知道这件事。
    “夫人，你看。”好熟悉的声音。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公子相扶一妇人正划船游湖，一对鸳鸯，羡煞旁人。
    看那公子不过二十五岁上下，颇有侠客风度，一把长刀横跨腰中。定睛瞧去，那眉，那眼，那张正说着甜言蜜语的嘴，竟是无数次在梦中见过。
    是他？梦中我们奏笙吹箫，梦中我们互诉情谊，梦中我们山盟海誓，梦中他对我说“非卿不取”。他是谁？到底是梦是真？
    是梦，为何在现实与他相见？
    是真，为何他身旁伴有她人？
    向路人询问，得知是陆家庄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
    问清陆家庄地址，我决定晚上去寻找我的答案。现在？我还要给佳佳做饭。对了，佳佳的绿豆糕，希望还没有卖光。
    佳佳果然今天出关，她兴奋的把她所谓的“解药”交给我，听到“不能成为一流高手”时，我眉头皱了一下。
    看着巴雅尔和佳佳抢菜吃，真是的，我可是专门为佳佳做到，“哈哈，巴雅尔你一个大个子和小孩子抢不知羞吗？佳佳，来，姐姐来帮你。”
    佳佳的琴声很美，歌声更美，虽然这样的一首歌本不该出自一个小女孩之口。看来佳佳也经历了不少，否则不可能作出这样的歌来。
    也许该把今天的事告诉她。
    “即使恢复记忆后你会活得不快乐？”
    “嗯，既然是我的人生，我就没得逃避。”
    不是没得逃避，只是觉得不完整的我不配留在你的身边。我要把那些属过去的事解决了，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的守候在你身旁，看着你长大，为你绣嫁衣，送你上花轿，帮你带孩子，和你一起谈年轻时的故事，有你这个妹妹，何其幸也！
    按照白天路人所说，找着了陆家庄。纵身跳过围墙，轻飘飘的落在屋顶上。轻功，一直是我引以为傲的。
    在房上纵横跳跃，直奔大屋所在。
    “嘿”“嘿”“嘿”。。。。。。途中经过演武场，见到的那位大少爷正在练习刀法。
    不知不觉我竟然看得呆了，不是他的功夫有多厉害，在我眼里，他的刀法只是花架子。我会发呆只是这情景在梦中最是熟悉不过，他刀我剑，多少次我们对练到最后总是我输，他从不知是我让着他。
    “是谁在哪里？”大少爷突然停下，刚才刀反光照得屋顶上有一黑影，以为是贼人，于是出声喝问。
    被发现了。也好，向他问明我所有的疑惑。
    “是我。”我悄然落地。
    他见我后惊慌失措，单刀“噹”的一声掉在了你上。
    “李莫愁！”三个字如惊雷般响在耳畔。
    如当头喝棒，我的脑子一下变得清明，诸多过往浮上心头，件件旧事历历在目。
    眼前这个不就是移情别恋，喜新厌旧的“陆郎”吗！
    我为他不顾门规，让他在古墓里藏。
    我为他蒙骗师傅，真伤自己换灵药。
    我为他饭菜不食，全部让他来养伤。
    我为他偷偷出墓，萧笙合奏游终南。
    我为他苦学刺绣，十指出血送锦帕。
    我为他不顾矜持，海誓山盟定终身。
    我为他人渐消瘦，三月音信终杳无。
    我为他自毁誓言，冲出古墓下终南。
    我为他长路奔波，嘉兴城中夜寻郎。
    我为他廉耻尽抛，新婚宴上争情郎。
    我为他深受重伤，十年之约立心上。
    我为他滥杀无辜，重伤之下又动武。
    我为他饥寒落魄，铁枪庙里险命丧。
    “李莫愁，你不是立下十年之约了吗？怎么才不到两年，就跑到我们陆家庄撒野来了？”抬头看说话的竟是陆展元身旁的一个下人。
    四下一望，只刚才一会儿功夫，演武场上已站满了护卫。头排除了姓陆的父子，还站着我深恶痛绝的何沅君。想当初，在婚宴上被大理高僧所伤后，我连夜灭了一个拳师全家二十余口男女老幼，不为别的，只因他们与这贱人一般姓“何”。
    “呵呵呵，十年之约。好个十年之约。”我冷笑道，“你们放心，我李莫愁说道做到，不会像某些人一样食言而肥。陆郎，我送给你的锦帕你还留这么？”我的声音突然变得娇媚，软语相询。
    “那个”他唯唯诺诺，看了那贱人一眼，战战兢兢的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
    这手帕是白缎的质地，四角上都绣着一朵红花。花红欲滴，每朵花旁都衬着一张翠绿色的叶子，虽已过三年，花叶却兀自娇艳可爱，便如真花真叶一般。
    这块红花绿叶锦帕，是当年我赠给陆展元的定情之物。红花是大理国最著名的曼陀罗花，我把它比作自己，“绿”“陆”音同，绿叶就是比作我心爱的陆郎了，取义于“红花绿叶，相偎相倚”。
    “陆郎，你可认得上面的花？”我娇声道。
    “认得，是大理国的曼陀罗花，你当初告诉我的。”他虚声答道。
    “是啊，我告诉你的，陆郎还记得啊。”看了一眼脸色很难看的贱人，声音又恢复阴冷，“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红色的曼陀罗又叫作彼岸花，是地狱的接引之花。”
    话音刚落，“铿锵”“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原来是护卫们害怕得刀剑不断相碰。
    “哈哈哈，”我不禁仰天长笑。
    “李莫愁，你究竟想干什么？”他的父亲出声制止了我的笑声。
    我“哼”了一声，“我不会动你们的，陆郎，我李莫愁今天立下重誓：今后无论谁在我面前提起这贱人的名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还会不管男女，不顾老幼，杀尽天下姓何之人。哼哼，这一笔笔血债可都要记在你们头上，记住了这些无辜都是因你们而被杀，我要让你们活着日日受良心煎熬，死了也要下地狱陪我。哈哈哈哈。”笑声未止，一掌击毙先前呵斥我的那个下人，用他的鲜血在墙上印下一血手印道“终有一日，我要在这面墙上印满血手印。”他们没料到我会突然出手，更没料到我出手如此之快。看着墙上由红转黑的血手印，都不禁骇然。
    我不等他们反映，跳上房顶，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站在大门外，我知道佳佳正在里面等我。
    月光照亮了我染满鲜血的双手。我已经不再是雪儿，而是赤炼仙子李莫愁。这样的我她还会喜欢吗？与其失望不如不相见。
    撕下袖子一角，用血写下“雪儿已非雪儿，勿念。李莫愁书。”她应该会明白的。
    我把血书交给一个小叫化，并给了他一两银子，让他天明后把这封信送进去。
    “滚滚巨浪，红尘纷乱，淘尽英雄汉
    笑里藏刀，人心难料，无奈世态皆炎凉。
    知音难寻访，痴心愁断肠，多情总被无情伤。
    风云多变幻，缘聚又缘散，浮生若梦一场欢。”
    呵呵，不知又有谁能伴我逐浪迎风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