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Online（BL网游）》7.十之一：命

    06. 十之一：命
    在前往命的所在处之前，清遥又停了下来，硬是把自己的盘子推到希洛祈手上，匆匆从小杂物房里提了一盏燃了蜡烛的灯，捧回盘子继续走。越过小厅，走出后门，两人便离开了这所堡垒，沿着小路前行。
    清遥的手轻松一换，便把盘子提至肩膀上，空出的右手向前方指了指。
    “那边便是小灰房，命待着的地方。”
    希洛祈眯起眼细看，漆黑的道路上隐隐看到不远处的建筑物。
    清遥压低声线问：“希洛，你在看背景片段时有没有发现什么？”
    背景片段应该是指最初镜头转来转去的画面。希洛祈想了想，问：“你想我发现什么？”
    清遥眨眨眼：“我发现……里面里其实埋了挺多伏笔。”
    “伏笔？”
    “记得被命踩碎的积木吗？”
    “嗯……后来会有城堡被命破坏吗？”希洛祈搔头，回看身后那所大城堡，“这个？”
    清遥没有回答：“还记得积木城堡的面貌吗？”
    希洛祈细细回想着，点了点头：“由白砖砌成，共４层高，背后有山，地上有草，右方有个红色的花园，４楼一个房间的窗和１楼右侧的门打开了。”
    希洛祈再度回头，发现眼前的城堡跟积木城堡其实不甚相像，这儿只有３层高，也没有山和花园。
    清遥微瞪着眼凝视他，只冒出了一句：“希洛，你的观察力挺强的。”
    然后撇过头来，不再询问。
    小灰房是一座长方形的灰砖建筑物，里面有予人休息的椅桌，旁边是一间浴室，左边则是通往牢房的走廊。熟识的环境，希洛祈知道这正是命被囚禁之处。
    跟着清遥来到最尽头的牢房，果然看到那男孩子。命原来的短发现在变得有点长，在灯火闪烁下，银发再度亮出白银色的光彩，如镜子般，在火焰下透出了几串升扬的烈红。
    微抬头，是张绝美的精致脸孔，皮肤晶莹剔透，慑人的灰银色眼瞳里却看不见一丝光泽。
    他坐在床上，仍然身穿贵族式的华丽衣裳，镶着金边的红色长袍如裙子般滚滚落下，遮住了他的大腿，上身的钮子没完全扣上，里面的高领白丝长衫就此露出，手上戴着手袜，双脚却什么都没有穿，□□的小脚粉透白嫩。
    这样高贵漂亮的男孩子，怎么可以忍心把他囚禁在这种无光之地？
    希洛祈动了恻隐之心，轻轻靠向清遥：“如果这个小主人叫我们放他走，我们也要照做吗？”
    清遥扬了扬眉：“他早晚都会走，不过不是我们放他走。”
    “谁放他走的？”
    “你不是说找到你弟之后就不会玩了吗？你没必要知道。”
    被冷冷地打断了好奇心，希洛祈只得闭嘴。
    清遥伸手到自己的口袋里摸了摸，上下衫袋什么东西都摸不出来，看了看希洛祈，毫不犹豫入侵希洛祈的衣服里。
    “喂喂！”
    不多时，一串钥匙从希洛祈的裤袋取得。希洛祈眼巴巴地看着那犬耳正太神情冷淡地把钥匙在他眼前舞了一圈耍帅，然后俐落地插入匙口，把铁牢开启。
    命的嘴鼻正埋在膝盖，只有一双黯淡的银瞳无声地望向走进牢内的两个仆人。
    清遥把盘子放到桌上，希洛祈跟着照做。
    “小少爷，请用餐。”
    清遥非常恭敬地把饭碟放到命面前，希洛祈不能跟着照做，只好倒了杯茶。倒完后又禁不住皱了皱眉，为什么玩个游戏都要卑躬屈膝呢？
    然而，当他看见那个略嫌瘦弱的男孩子轻轻点头，坐正身子，以优雅的姿态小口小口进食时，他又不怎么介怀了。
    到底是个漂亮的小男孩，乖巧地吃东西的模样就是让人愉快的。命的年纪看起来很小，如果说那犬耳正太清遥的外表看上去约莫12、13岁，那么命就更加正太，应该只有9岁上下。
    这么小的孩子到底犯了什么错，令父亲要把他困在这种地方……实在让人莞尔。不过看这两大盘有鱼有肉的丰盛佳肴，与其说是惩罚性的□□，倒更像是软禁之类。
    希洛祈入神地看着命，只见他才吃了没几口就拿起餐巾抹抹嘴，喝了口红茶又缩回床上。碟子上的饭还剩一半，菜剩得更多，有几碟根本完全没碰过。
    他轻声问：“这个，小……小少爷，你不多吃点。”
    “不吃了。”
    短短三只字听起来音质清丽动人，宛如装了三份水的高脚玻璃杯被轻敲，叮当地传入耳中。
    希洛祈呆了一会，再问：“可是这样会肚饿吧？”
    命稍稍摇头，垂在耳边的银丝亦随之卷曲：“我不饿。”
    希洛祈扁起了眉，努力劝喻：“不吃多点不会长高的，一辈子都会是小孩。”
    听着这种哄小孩的说话，清遥忍不住“唉”的一声叹了出来，还象征式地搓搓耳朵。命转过头望向希洛祈，眼睛里终于闪出了半点光芒，却微感不满的光：“我已经是大人了。”
    “呃？”希洛祈呆了一呆，怎么看也不觉得这孩子是大人。“你哪里像大人？”
    “不是像，所有地方都是大人了。比你还要大人。”
    如果说命方才只是微感不满，那么现在很明显是颇为不满了，他高高地扬起眉，银色的眸子中映出了跳跃的火光：“你叫什么名字？”
    “希──”
    “小少爷何必管这个又蠢又笨的家伙叫什么名字？听了只会损害耳膜降低智商。小少爷不想吃，我们拿走就是。”
    清遥非常干脆地打断了希洛祈的说话，硬是把盘子都塞到希洛祈手上，只留下水果盘和银叉：“小少爷，要是你饿了就吃点水果吧。”说着，又放下了红茶和杯子。
    命的神色稍稍放缓，高高地“嗯”了一声便端起叉子吃了一块奇异果。
    希洛祈还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被清遥硬扯了出牢房之外。
    一放下盘子，希洛祈便大摆成人架子：“那个命长得挺好看，嗓子也好听，可是他被宠坏了吧？小孩子不应该有这种傲慢的态度。”
    清遥却绕起双手睨着他：“希洛啊希洛，你的样子是还可以，嗓子也是还可以，可是你太自以为是了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不想吃就不吃，以为自己是大人就可以教训别人吗。”
    这种没有疑问的“吗”句子直接地把年方17的希洛祈打倒了。
    希洛祈并非爱逞强的人，倒也不觉得面子丢了或什么的，只有搔搔头思索着，很平静地说：“……唔，你也说得对。小孩子不应该傲慢，大人也不应该自以为是。”
    不知怎地，清遥感到浑身乏力。
    良久，清遥放软了声线道：“希洛，我只想说，有些孩子并不是你抛几句大道理就会变得听话的。”
    希洛祈皱了皱眉思索，然后赞同地点头。
    两人没有多聊，很快又回到命的牢房。
    清遥微笑着对那男孩子说：“小少爷，请你去沐浴吧。”
    命摇头：“我不去。”
    不洗澡会生蚤子的。希洛祈在心里想着，这回倒是乖乖地没说出口，站在一边看清遥怎么做。
    清遥依然微笑：“为什么不去？”
    命说：“不想洗就不去。”
    清遥依然微笑：“不过这是少爷的命令。”
    命顿了一顿，没有答话，也没有动身。
    清遥依然微笑：“少爷喜欢干净，自然也希望小少爷每天都洗得干干净净。”
    “那我只好去罢。”
    命居然很爽快地站了起来，打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塞在铁门处。清遥得意地向希洛祈抛个媚眼，希洛祈很无奈地摆了个恶心脸，然后与他并行在前，命跟在后面。
    “唔……清遥，你挺会哄小孩的。”
    “这不叫哄小孩，这叫命中红心。”
    “红心？”
    “不就跟你说过《十》系列的主轴是父子恋吗？”
    希洛祈皱着眉头意会了，生硬地点头。
    “不过我觉得这对父子不像恋人，只不过是比较好的父子亲情罢了。”希洛祈努力地挣扎着。
    “在玩父子恋之前当然要培养良好的父子关系啊。”清遥答得理所当然的。
    “那父亲为什么要困着他啊？”
    “反正你又不打算玩下去，我不告诉你。”
    “算了。”
    来到了浴室，清遥以他男宠的身份命令希洛祈把浴缸注满温水，希洛祈没有反对照着做。不多时，命便挺着胸膛慢步走了进去，俨然是一副富家小少爷的模样。
    清遥倒也没有多偷懒，勤快地跑回大宅把命的替换衣服拿过来，一拿就拿了好几套，套套都是名贵款式。因为他们未来几天都要服侍命，所以就直接把干净衣服搬到小灰房算了。
    那富家男孩浸浴挺久的，躲在浴室内迟迟不出来，清遥笑眯眯地拿出刀叉叫希洛祈过来，两人一起坐在桌上偷吃人家小少爷吃剩的饭菜。那个大烧鸡还没被吃过半口，他们很公平地五五摊分了。还有焗烤洋芋、奶油乳酪焗海鲜、焦糖布丁的，他们也毫不客气，毫不害羞。
    希洛祈手握大鸡脾，一口一口啃咬着：“唔……这样……不会被发现吗？”
    清遥捧着布丁拿着叉，幸福得那双黑色的犬耳都飘飘然的：“哎哎……不怕，这些东西当然是交由我们这些下等仆人进行人道毁灭的。以前我不敢做，不过后来发觉是完全没有问题，绝对不会被抓喔。”
    说到这里，清遥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定定望向希洛祈，不过嘴角还是幸福地甜笑：“对了希洛，完成《十之一》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照着父亲和命的说话做，期间不要得罪他们就行。所以，我劝你不要再惹命了。”
    “得罪了会怎么样吗？”
    “当然是被处罚哦。”
    “处罚？”
    “好像……”清遥用力地想了想，“《十之一》的话，好像是衣服全脱吊在十字架上，被剧本里的ＮＰＣ视奸，然后退出剧本。唔，我没试过，都是从别人身上听回来的。”
    “……”
    “好好玩下去吧，等到我们把命的信送出去就过关了。”
    “信？”
    “嗯，《十之一》里最关键的就是命的信，要等几天命才会给我们的。”
    “这样啊。”
    当命换上一身蓝衣香喷喷地走出来后，餐碟上的残渣已经被一块大布子盖好。命显然对食物并不在乎，手指撩了撩额前微湿的银发，没看桌子一眼便乖乖返回牢房里。锁好铁栏后，清遥笑吟吟地把装着脏衣物的木桶子踢到希洛祈脚边：“咱们尊贵的小少爷的衣服喔，记着回去要洗干净。”然后飞快窜到椅子上，又继续吃他的焦糖布丁去。
    希洛祈皱着眉把衣服挑出来，红袍子和白衫的设计实在漂亮都不行，肯定是价值连城，不知道要怎么洗才可以了。
    再逐一翻了翻，他朝清遥问：“……为什么找不到裤子？连内裤也没有。”
    清遥怔住。
    “你再找清楚。”清遥一口把布丁放进嘴里，狐疑地看着那木桶：“我以前玩的时候有见到，深红色的紧身短裤和纯白色的三角内裤。”
    希洛祈看了他一眼：“你记得挺清楚的。”
    他挑眉冷道：“当然，那是我第一次被迫要洗小孩的内衣裤。”
    遗憾的是，他们把整个木桶子都翻转了过来，依然看不见有什么红色短裤白色内裤。清遥不信邪地在浴室里兜了一圈，出来时，目光仍然搜索着每个角落，显然是找不到目标物。
    希洛祈翻了翻那堆干净衣物，发觉是一整套的蓝色衣物是连裤子内裤被命取走替换的，便说：“他有穿内裤和短裤回去啊。”
    清遥不爽地挑眉：“……可是那小子没有穿内裤和短裤进浴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对BL没有兴趣、对父子乱伦有所排斥的希洛祈，此刻也很难不想到那回事之上……
    就连看起来很有经验的转生玩家清遥也盯着木桶皱眉不语，看来是发生了状况外的事情。
    想了想，希洛祈尽量找了个非BL的解释：“我们不是来得早了吗？你都说过，厨子夸我们来得早……可能，呃，可能我们来得不合时候。”迫着自己联想下去，“像是，本来他应该是这个时候……呃，□□的，”虽然他不觉得9岁的男孩子会□□，不过这是游戏啊，应该也是可以吧，“脱光了裤子，来不及穿回去，就塞到被子里或者其他床底……”
    清遥歪着头，过了很久才勉强地“嗯”了一下：“是……有这种可能性。”
    希洛祈猛地抓抓头发，最终只说了一句：“明天等他洗澡时我们去搜索一下吧。”
    清遥依然眉头紧锁，勉强地点头。
    两人瞪着这个少了裤子和内裤的衣物桶，心里不禁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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