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有人愿意为你放弃矜持》8.第八章

    她将卡片反转过来，背面空无一字。
    的确是他的风格，苏绵昔有些认命的靠在椅背上。这算什么？关心她？对自己的女伴抢了她的衣服做出的补偿？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对她有了兴趣吧！
    苏绵昔的嘴角扬起一丝苦笑，白皙的手指点住太阳穴慢慢的转着圈。去见见他，寓情于理都应该这样。如果不见面至少要打个电话给他，就像是多年未问候的老朋友那样，问候一下，去谢谢他。
    她看向窗外，转眼间已经是夜幕降临。时间过得这样快，而所能抓住的实自是太少，更不要提什么紧紧拥有。
    人生总是这样虚无的可怕，但也从来无法逃离。
    绵昔翻出包里的皮夹，打开在最里层找出一面平安符。金黄色的表面，在灯光下被衬得流光溢彩。手指小心翼翼地抽掉外面的包装纸，一张有点泛黄的白纸从里面掉了出来。
    “阿昔，如果回国你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字迹潦草，已经有点模糊。但仍能看出写字人的着急匆忙。
    苏绵昔翻开手机盖，犹豫了一下，照着纸上的数字按了几下。
    也许他早就忘记了，可能他早就把电话号码换了……几个念头反转的流动在她的脑袋了。
    “喂！”一个干净清朗的声音通过电波传了出来。苏绵昔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她用另一只手抚稳手机轻声道：“喂，是我。”
    自从裴姿沁和江均呈闹翻了之后，苏绵昔的日子也不大好过。裴姿沁一向自信骄傲，此番和江均呈闹得下不来台。让她的面子尽失，她想不明白以前她也曾向江均呈发些小脾气。每次江均呈都会努力逗她开心，而吵架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一两天。可这一次，整整一个星期江均呈都没给她来过一个电话。更不要说来找她了。
    在家她总是愁眉不展，弄得绵昔也跟着她一起愁眉苦脸。一个家终日死气沉沉，了无生气。
    看着裴姿沁一蹶不正的样子，有好几次苏绵昔都想去问问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每次话都嘴边都咽了下去，她想像裴姿沁这样骄傲的人。如果不开口，那么问什么她也是不会说的。
    既然她不愿说，只有去问问事件的另一个主角。总不能一直怎么僵持下去，不仅裴姿沁的日子不好过，连带她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去找江均呈的那天下午，天气出奇的晴朗。万里无云，天空蓝得仿佛透明一般。苏绵昔一路坐着公车晃到江均呈的学校。她极喜欢坐公车，总觉得这样慢慢地晃在马路上，时光总是会慢下来，悠闲得仿佛能够定格在这一刻。
    找到江均呈的时候，他正在打篮球。跑动，跳起，举起双手，将手中的篮球轻轻的扔出去。“哐”完美的弧度，潇洒的姿势，进球。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他打篮球了，可每一次都不经要感叹他玉树临风的姿态。
    苏绵昔随意地坐在一边欣赏，她转者头到处看着。江均呈的学校在美国排名靠前，是一所历史悠久文化气息极浓的大学。学校里，绿树成荫，古老的建筑和没有围墙的大街相互连接。形成一种奇异的文化碰撞。
    “你怎么来了？”正当苏绵昔在胡思乱想地时候，江均呈已经打完篮球看到她，自然的上前和她打招呼。
    “均呈哥。”苏绵昔听到生音，抬起头朝江均呈笑了笑。阳光从树荫间穿梭而来，而他背对着阳光向她微笑。顿时，周围的一切都成了配角，幻化成了可有可无的泡影。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江均呈将毛巾挂在颈上，坐到绵昔的旁边问道。
    苏绵昔看了他一眼，讨好地笑着：“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聊聊。”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他面对面，她都要不自觉地甘拜下风。
    或许面对一个漂亮的男人，任何人都没会没有定力。
    “找我聊天？”江均呈有点好笑地看着这个小妹妹，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得就是现在的她。“那我们便说边谈，我饿了。”
    面对他的笑颜，她一向没有抵抗能力。绵昔想了一下，点头道：“好啊！我也饿了！”
    坐在餐厅了，苏绵昔不仅要再次感叹江均呈漂亮的容貌，就连周围路过的白人女孩都是不是会向他投来感兴趣的目光。
    江均呈轻轻抿了一口冰水，看着坐在他面前，努力和食物对话的苏绵昔说道：“你慢点吃。吃饱了好问我和姿沁到底怎么了？”
    香滑可口的意大利的面配着浓郁的芝士，使苏绵昔口齿留香。可她却无心品尝，正想着要怎么开口，忽听到江均呈地问话，点着头说道：“是啊！是啊！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话还没问，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咳，咳”一口面卡进了喉咙里，绵昔端着江均呈递过来的水不好意思的笑着：“我就是想问问，姿沁姐每天都苦这一张脸。怪可怜的。没别的意思。”
    江均呈忍住笑看着苏绵昔：“不要紧的，阿昔。”
    苏绵昔不要意思地笑了笑，用纸巾擦了擦嘴，认真地问道：“均呈哥，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江均呈看着她故作严肃地样子，微微地笑了一下。爱情在她的心目中应该是怎样的美好呢？她对于爱情一定是冲满了向往和憧憬，而他的故事很可能打碎她所有的幻想。
    他真羡慕的她的年轻，可以如此无畏，无所顾忌的问一声“为什么？”对于此，他甚至嫉妒。
    “阿昔，你回去告诉姿沁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她，今后也不能在照顾她。她想做什么就做吧！”江均呈看向绵昔身后的玻璃窗，修长的手指慢幽幽磨擦着玻璃杯口低声说道。
    “均呈哥。”绵昔看着面前的江均呈，虽然外面阳光灿烂，但他却仿佛沉寂在阴影之中。整个人黯淡无光，却散发出一种使人怜惜的气质。她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只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对于他们双方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她甚至没有言词和立场再去劝说什么，因为爱情与她还很遥远。仅仅属于文字和幻想，也许有一天。这所有的一切她也要经历。
    苏绵昔无力的看着江均呈，心里忽然觉得苦涩不已。
    回到家，裴姿沁正在收拾衣服。苏绵昔大惑不解，她赶忙跑上前：“姿沁姐，你这是干什么？”
    裴姿沁对着她笑了一笑，多日以来的阴郁终于在她的脸上散去了一些：“阿昔，我知道你今天去找过他了。”她的语气十分温柔，温柔得使绵昔想哭。
    绵昔抿了抿嘴，踌躇在原地。“我知道，你是想我们和好。但是有些事一旦发生就无法挽回了。”裴姿沁将最后一件衣服收进了行李箱对她说道：“我要回国了。阿昔，你会去机场送我吧！”
    苏绵昔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裴姿沁：“你要回国了。”她的声音满是不可置信的怀疑。
    “嗯。我所有的学科都已经修完了。难道不会去吗？”裴姿沁努力的拉着行李箱的拉链，“阿昔，过来搭把手。”
    半响，她都没有得到回音。
    她转过身，绵昔早已是泪流满面：“为什么要走？因为均呈哥吗？难道爱情没了，你就要放弃所有吗？你曾经的理想和誓言呢？你……”
    裴姿沁凝视着她走上前，轻轻拥住绵昔忍住泪水说道：“阿昔，有一天你也会懂得的。当已经无力承受，离开会是最好的选择。纵然显得软懦，也好过故作坚强。”
    “阿昔，我不想表现得那么坚强。因为我真的爱过，而且现在也真在爱着。或许有一天，我可以笑着诉说这段爱情。但那将会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裴姿沁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小小的客厅里。
    和她声音久久不停的还有绵昔不能停歇的泪水。
    “很谢谢你的衣服。”绵昔看着窗外，也许是因为楼层高的缘故。今天总觉得离月亮特别近。
    “你喜欢就好了。”江均呈握住电话，站起身走到窗边。
    “你吃过晚饭了吗?”她对着话筒快速的说着，“没吃得话，我请你吧！算是谢谢你送我衣服。”
    江均呈嘴角挑起一个好看微笑柔声道：“那就谢谢你了。”
    绵昔“啪嗒”一声合上了手机盖，向后靠去。幽幽叹出一口气。
    无法逃避，无从逃避。因为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心都逃不过爱情的力量。
    而我也从来逃避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