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去吃日本菜。
苏绵昔其实不是很喜欢日本菜,但想着那里清静吃得菜也清淡不容易使人发昏。她这个人一着急就容易发昏,所以和江均呈碰面。特别是吃饭还是要选择清淡的食物。这样不易着急上火。
江均呈说要来接她,本来想拒绝。可是他说:“我饿了。我们一块过去节省时间。”人家都怎么说了。绵昔也没有办法。
她站在公司楼底下等他。往前面望灯火通明,这一片都是办公区,但是到了晚上还是有许多人加班加点的工作。一栋栋大楼点点亮光,倒也有了点万家灯火的意思。
将来是否会有一盏灯是为她而点亮的呢?苏绵昔立在那里静静的想着。偶尔加班回家,楼道里的感应灯需要自己去用脚踏亮。而打开家里的大门永远是漆黑的一片,心中不是不疲惫凄凉的。可是奈何这就是都市白领的生活!
正想着,一辆BMW停在了她的面前。
“阿昔,上车吧!”江均呈从车里走出来,替她打开车门笑着请她坐进去。绵昔也笑着点了点头。这是礼貌而并非殷勤,他一向都很绅士。
“想去哪吃?”江均呈坐上车看了绵昔一眼说道,“日本菜还是和府比较好。阿昔,你会说呢?”
他发动车子,掉了个头往前开。绵昔点了点头说:“好,就去那家。”她看清了这条路是去广东路的方向。那家餐馆就在那里,从来和他在一起。都并非是她做主。
和府绵昔去过两次,都是和汪琬琬一道去的。汪琬琬极喜欢日本菜,她喜欢吃刺身,说是吞下去的感觉极佳。滑腻腻得又不是鲜美的味道。每次看她点,绵昔都会笑她是野人。她是从来不吃生的东西的,除非是蔬菜。在国外的时候,吃个生菜色拉也如同嚼蜡一般。不过也有喜欢的菜,像是日本豆腐,很嫩的口感。
一路上,都是江均呈在说话。绵昔时不时得搭上一两句,江均呈这一路上话好像特别多。他跟她聊从前一起读书时吃到的美食。又跟她聊上海这些年的变化,他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聊天的内容还是很有技巧,虽然海阔天空但从来不涉及到他与她。
幽暗的地灯、潺潺的流水声引导着长长的走道延伸向餐厅,水池上的石板、水池里的石礅、螺纹状的装置物,典型的日本庭院设计风格。而周围的青石水泥砖墙都留有间隔的缝隙,让一切若隐若现。包房有江景房和铁板烧包房之分,进入大厅,眼前是大型开放式厨房,厨房上方的镂空雕花木板,是典型的日本传统手工艺图案。而厨师们正在开放式厨房里不停地准备着可口的食物,让食客们一边欣赏烹调技艺,一边随意选上心头好,在轻松的氛围下享受饮食的乐趣。若喜欢有较多私人空间的话,可选择另一端的偏厅,独立餐桌以深色的竹帘做隔断,日式和风的感觉里既有私秘专属的味道,又充满适度的开放性。
这就是和府,环境极好。绵昔尤其喜欢另一端的偏厅,极私密的空间又不会使人觉得拘束。
“江先生好。还是老位子?”穿着白色衬衣的服务生笑着问道。
江均呈点了点头,跟着服务生往里面走去。绵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还是真是在那里都吃得开。
江均呈把菜单递给她,对着服务员说道:“TORO刺身、牛肉小火锅,再来一壶清酒。”想了一下又说:“阿昔,你吃不吃刺身?”
苏绵昔本来想说不吃,可想到这次是她请他吃饭。自然是以他为主,于是点头道:“吃的。我要一个明虾银鳕鱼套餐。”为避免自己吃不饱,她还是另点了一个套餐。
没等一会菜就上来了。一小碟一小碟的几乎摆满了整张桌子,每样食物都是精巧可爱的样子。让人仍不住食指大动。
“阿昔,用这里的清酒配刺身味道最好。”江均呈夹了一片刺身递到绵昔的碗里。
他的话语好像有一种魔力,绵昔吃下一整片刺身又抿了一口清酒。果然味道要比平常好很多。清酒的味道清爽柔顺,还略带花香。她一尝之下极为喜欢,忍不住又到了几杯。
江均呈眼看她还要再喝,便将就瓶子移开说道:“酒可不是这样喝的。它的度数虽低,但也不是喝不醉。”
绵昔有些不以为然,伸手要拿酒瓶。见江均呈不给,她伸出一根手指笑嘻嘻讨好地说道:“最后一杯。”
江均呈看着她,脸色已经微带红晕。她的酒量一向不好,一杯啤酒就能醉。他是早就领教过的,可现在她满脸憨态。实在惹人怜爱。他心中微微一动,又替她斟上了小半杯,板着脸说道:“最后一杯。”
绵昔已经有一点醉了,可她自己偏偏还没察觉。只是觉得浑身飘飘然,好像要上了天。可头脑还是清醒的,点头道:“好,最后一杯。你倒满了。”
江均呈有点苦笑不得,他又小心的斟上一点然后便让服务生把酒瓶收走。
绵昔心满意足地喝下最后一杯酒,其实她不过是为了壮胆而已。
喝得有三分醉了她把装着衣服的袋推倒江均呈的身边。
江均呈并不接过,只是看着她说:“我以为你接受了。”
绵昔握紧住酒杯,抬头望向他:“你的礼物太贵重,我收不起。”那件衣服实在是贵,贵到她连拿着都嫌重。
江均呈还是看着她:“你今天不是请我吃饭了吗!这件衣服就当是你自己买的。”他的语气带着不容反对的强势。
绵昔笑一笑,说:“一码归一码。我今天请你吃饭,是因为我们同学一场。在波士顿的时候你也帮了我不少忙,我也没来得及谢谢你。今天请你吃饭就当谢谢你照顾我了。”她的声音极为平静。
江均呈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好像一句诗形容的那样“千树万树梨花开”。他微微的一笑,真是春意尽显的样子。“阿昔,你是在生气吗?”语调里带着掩也掩不住的笑意。
绵昔被他说的心中一跳。她的头有一点晕晕的,可是思想还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在思考,但脑精还是慢了他一怕。我是在生气?绵昔不确定的想。是了,是在生气。气他那天所说的话,也在气自己如此不争气。
江均呈把袋子又推了回去,低声说道:“我为那天所说的话向你道歉。阿昔这件衣服很配你。你收下吧!”
她又去摸酒瓶,可是摸来摸去都摸不到。江均呈把茶杯递到她的手上:“阿昔,喝点茶。”
她看看他,一时间百感交集。
“阿昔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曾经有一天,她也说过这样的话。
“江均呈你喝醉啦!我送你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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