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转凤》11.第十一章 情现

    郭行蕴，拜托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那会让我以为你爱上我了。
    我心虚的想着，别过头。
    却听他说：“叫我行蕴。”
    我猛然回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只见他淡淡的微笑着看着我，重复了一遍：“叫我行蕴。”
    复又揽住我的肩膀看着我说：“我以后也叫你楠儿，好吗？”
    我继续看着他，傻了。
    “楠儿，我想亲亲你，可以吗？”
    我继续看着他，这下彻底当机了。
    我表面是死机状态，内心却在尖叫，啊————有古人跟我表白啊，我该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是微笑，是感动，是摆酷，还是装嫩，或者……就在我与天地人作斗争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嘴唇感受到了一丝柔软的触感。
    这一刻，我心里只有三个字：死－定－了。
    看到楠儿目瞪口呆的样子，郭行蕴有点好笑，看来他对自己的爱意是一点准备也没有。没关系，楠儿，我们有时间。你是女人也好，男人也好，妖怪也好，我已决定爱你。从今以后，你的痛就是我的痛，我不愿意再隐瞒自己的感情。无论将来如何，无论你是否选择我，我为你付出，无怨无悔。原笑世人为情痴狂，哪知轮到自己，才知道，情之一字，谁能见分。
    郭行蕴温柔的凝视着心上人，心中思绪万千。那眼中涌动的爱意，却是能将人融化。
    现在这种情况，我再迟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郭行蕴竟爱上了身为男人的我。我看着他，他不是在开玩笑，那眼中的情意，竟是将我当作情人般珍视了。我闭上眼睛，这是我的习惯，能让我冷静下来。我面无表情，再次睁开的时候，我看着他的眼睛开了口。
    “我不会蠢到认为你连我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我想提醒你的是，你有权选择更加轻松幸福的爱恋。爱我这样一个男人，你绝不会好过。这份爱，太难，太长，太绝望，即使如此，你也要爱我吗？”
    “爱君不悔。”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份苦涩的幸福滋味。
    此刻，我终于体会到一份违背世俗的感情要产生，维持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对同性产生爱情的那个人群承受巨大的压力，甚至很容易自我怀疑和厌弃。郭行蕴在知道自己爱上同性的那一刻，没有犹豫，没有怀疑，而只是想守护住这份感情。知君深情不易，这不能不让我感动。但是，我现在还能如此冷静分析和思考，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对他并不存有同样程度的感情？但是，我是喜欢他的，这点毫无疑问。
    “我不能承诺任何给你，我不敢保证我会爱上你，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爱谁，会爱谁，即使如此，你也要爱我吗？”
    我现在这个样子，近似妖物，身体是男人，灵魂却是女人。我该爱谁，与谁厮守。爱男人，还是爱女人。我这样不人不鬼，还配得到别人的真心吗？我进退两难，前路迷惘。
    “你不能承诺我，我却能承诺你。你不能保证会爱上我，我对你的爱却不需要保证，因为它会一直在我心里。你不知道会爱谁，我却知道我只爱你。我，会等你，等待你爱上我的那一天。”
    看着楠儿眼中流露出迷惘与伤感，郭行蕴心疼不已。自己竟还是逼到了他。他本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应享受锦衣玉食，娇妻美妾，现下却要让他为自己…忍不住再次将他拥入怀中，希望给他一点支持。
    “不要为我伤神，我希望你永远快乐，答应我，别为我担心，我会很好。可以在心里默默爱你，我很幸福。”
    我们沉默半晌，心中都是百转千回，愁肠百结。
    “我送你回去。”
    听到他说话，我才忽然回过神来。
    “呃，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啊！”我无措的站了起来，却觉得忽然天旋地转，自己腾空了，他将我打横抱起。
    “你没有穿鞋，地上凉。我用轻功送你回去。”
    郭行蕴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抱着我便出了门。施展轻功，转眼就来到我卧房门前，他直接将我抱进房，放在床上让我躺下，还为我盖上锦被。我则是惊魂未定，武功这东西以前只是听说今天却亲身感受到了，原来轻功练好了真的能飞檐走壁。
    “休息吧，我走了。”郭行蕴柔声说，言罢慢慢转身就要离去。
    “行蕴！”他猝不及防被我叫出名字，不禁愣住了，却没有转身。
    “对不起……”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我也许将来真的会对不起他，这个男人，他的爱太深重，只怕我终是会负了他，让他伤心。
    “你不会对不起我。我心甘情愿。”
    他回眸对我说了这句话，随即离去。
    “唉……”
    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