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凤媚转伊人肆》6.第五章 流连

    柯然失笑出声，心道：自己仅仅只是收在了这小院中，便以为处处都如此了，不想还是有夜间的歌舞之所。
    “那是不是也有青楼呀？大不大？那里的女人应该很漂亮吧？”柯然连连上几步兴奋道。呵呵，到了这么久古代，青楼还没进过呢，要不是没钱。
    “有是有的，但是女子不可进入，姑娘你……”聂子裘有些哭笑不得，怎的这女人说起青楼两眼放光呢，出言完全的委琐之徒，毫无矜持可言。
    聂子裘不禁兴味更浓，一个话谈青楼而面不改色的女人，真真希望带她出去转转，看看她能闹出什么有趣的事来。聂子裘不由得心中一动。
    “哎呀，好想去看看，那拓华大街……”柯然在一旁踟躇地走来走去，嘀咕不断，“是怎样的呢，有没有小吃呀？”
    “白姑娘如有兴趣，在下可以陪姑娘走上一趟。”聂子裘心言意诱。
    什么？！
    “真的吗？”柯然赫然转头，“可以去吗？”
    “那是自然，费用全由在下一个人承担，就算是在下请朋友上一趟馆子。”聂子裘循循善诱道。柯然鄙夷地瞟着聂子裘。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过……
    “OK，OK，你出钱，我都听你的，我可以跟你去看看。”柯然应允道。不管怎样，先见识见识再说吧。“嗯，什么时候，今天不行了，明天吧。不是不是，你出的钱，你看着办吧。”
    “那明天傍晚过后我在这里等你，你可否出来呢？”聂子裘一脸笑意。
    “可以，给我一天时间准备，够了。”
    聂子裘笑着抱拳伏首，道了声“当晚定侯大架，告辞。”隐没于夜色中。
    柯然看着聂子裘消失，心中歉然，这个镊子公子只是有些自恋，其实人挺好的，莫不是那句话，也许自个儿都把他当善主儿了。
    翌日，柯然早早到了天方庄，赶工完成了荷娘的裳子。突然灵光一闪，呵呵笑起。今晚出去，好歹要穿得贵气点，不然跟个下人似的，太没面子了。
    聂子裘就很有钱，看他里三层外三层，层层都很金贵，看那些布料就比普通人的赏心悦目，哎呀，有钱就是好啊。
    第一次逛夜市，也要纪念纪念嘛，况且……嘿嘿嘿
    偷偷跟兴缕说起，她用奇怪的眼神把柯然洞穿了个遍，还是满口答应了。数一数二的绸缎庄就是不一样，连借套衣服都这么大方。等我再改改样式，看我不成受人注目那位……才怪。
    兴缕取了衣裳，有些忧色地问道：“你确定要穿？我还有其他存货的……”
    柯然狠狠地点点头。当然，不穿借干吗，难道要穿这些衣服去？
    “就是要它了，谢谢，我有用处的。”她劝笑着把兴缕送出门外，还不忘道：“兴缕姐姐。你可千万保密呀，千万不要跟荷娘说。”
    “恩，自是可以。”
    “拜托了。”柯然顽皮地眨巴眨巴眼睛。
    待柯然关上房门，兴缕在门外只听见门内“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接着又传出“哒哒哒哒”的响声，不禁失声道：“衣服被剪了？”那可是新式的呀……
    衣服自然是被剪了，既然是柯然自己穿，当然要改为自己合适的大小啦，不做大改，只做小修。
    今日陈大娘又在发呆了，看到她不断地叹气，柯然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但是陈大娘不肯说，再怎么担心也是无济于事的。柯然微微叹了口气。
    和陈大娘吃过晚饭，告诉陈大娘要出去，只道是和荷娘出去见见客商，因为并不想让荷娘担心。
    回了柴房，点起油灯，支起铜镜于桌上。当房中烛火够亮后，除下自己的一身旧衫，穿上新做的袍子。
    穿袍子的工序繁琐的很，想是大富人家自有奴仆服侍，自己也只有手把手地从兴缕处学来。等穿得十分妥当，转了几圈，便坐下细细描画面容。
    哈哈，要是化妆可是自己的看家本领。自己知道怎样把面貌化的精神十足。曾经学校的年终舞台剧上，一个英俊潇洒的“白雪骑士”羡刹多少人啊。不过自那之后，自己就开始留了长发，尽量的躲避那些“白雪骑士”的忠实FANS，因为一件恐怖的同性骚扰事件，差点连小命都没了，同时自己也发掘了自己CODPLAY的方面。
    柯然用粉饼给脸扑上粉，拈起眉笔把自己的眉向上挑起，绘成型，眼角拉长，腮下多绘暗色。细细扮了一个钟头，她整理了工具，再做一个束发搁上发冠于头上，整整衣服，推门潇洒地扬长而去。
    天色始暗，爽风拂面而过。
    聂子裘转至蝶朵儿湖时未至傍晚，时辰刚好，笑想自己应该是最先到达的人了，慢慢踱步向前走去。
    不料没走几步，绕过稠林，一个如竹般挺秀的公子赫然背立于眼前。那如瀑的乌发坠于脑后，十分垂直。白冠束发，冠上的男子发簪为翠绿镶珠钗。肩头很是消瘦，蓝袍掩黑靴，托得原本有些纤长的身躯挺拔而带贵气。
    “你……”聂子裘疑有眼花，不禁轻唤出声。
    那人抖了抖，翩然转身，衣袖纷飞。眉宇间一股清秀的英气，原来已绘成细细的剑眉。眼睛似乎为丹凤眼，却又不真切。麦色的面容被消尖了许多。挺秀的鼻梁，薄唇紧抿，拉出下颚刚毅的线条，似笑非笑。整个人有一种坚毅的味道，却是出于阴柔。
    “白老汇”？聂子裘望者眼前俊俏的公子，哑然失笑道：“白姑娘？”
    “非也非也，在下姓皇蒲，名端华二字。”韩露姐姐，借用一下吧。
    白柯然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蒙到的聂子裘，道：“当日聂兄的话今晚可否兑现呢？”
    聂子裘微眯着眼，赞叹地望着这翩翩佳公子，点了点头。
    “好，我说的话自然说到做到，”聂子裘心道，这换了装束，确实好方法，不禁颔首侧步，道：“皇埔公子请随我来。”
    柯然低头笑了笑，忽觉不合男子礼数，忙清清嗓子，沉声道：“聂公子，请。”
    一路趁着清爽的秋风，既使散发也不觉得热。
    走至拓华大街时已是八点钟左右，古人也的确有头脑。八点可是黄金时间，享受的最佳时段。一个绕弯，眼前豁然开朗。目中无不是彩绸仙灯，楼阁中春光融融，酒肆中传出叫声笑声和酒杯碰撞声。一排排红布把裹的红灯笼映亮了整条大街。来来往往的华服公子老爷们面上得意之色尽露。楼台雅间有垂帘悬挂，不时从中传出缕缕曲儿。
    柯然满眼放光，惊叹道，这象级了康熙乾隆年间繁盛多时的“八旗大街”。所谓“八旗大街”是八旗子弟及皇室贵族才有能力奢华的高级场所，要分级别的话，恐怕赶得上五星级大酒店。确是从贫民身上压榨出的血汗钱建成的。曾经纪晓岚为了揭露和绅和朝中众多贪官贪赃枉法的内幕，特地领了乾隆来到八旗大街。
    如今这条大街却是冼国王上开国库所造，果然富丽堂皇，熠熠生辉。
    今儿个算是见识的古代人的奢侈，谁让他们有钱呢。
    聂子裘一路与柯然并肩而行，坦然自若地注视周围一切，也不失时机的看向一旁的俊逸小脸，上面的眼珠子总是禁不住滴溜溜地转，好奇地流连于每一处角落。聂子裘心情大好，驻足喊道：“皇蒲兄。”
    只见柯然充耳不闻，径自走再街上，不曾发现旁边已经没有人了。聂子裘叹了口气，快步走上前。
    “皇蒲公子。”他再唤了一声，手抓住了柯然左边手肘。
    “恩，恩？”柯然顿了顿，奇怪地转身：“怎么了？”
    “我们要进去了。”聂子裘无奈地执扇指了指后面的一楼。
    柯然低头绕过聂子裘的身子，细念道：“怀珍楼。”聂子裘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才刚吃了晚饭就来吃宵夜不撑死才怪，而且今天的目的才不是它。
    “我不要进去。”柯然摇摇头，如是说。既然来销金，怎能上这里。
    “恩？皇蒲兄不想尝尝着美酒佳肴么？”聂子裘奇怪了，看她一脸挥金的欲望，不似会手软的人啊……
    “不进去，不进去，再找找……”柯然连连摇头，四处张望。她捉住聂子裘的手往前寻去。
    聂子裘身子一抖，立刻恢复平静，抿了抿嘴，向前去。
    一路上，软玉在手，温热的温度蔓延了整个手掌，聂子裘愣愣的盯着柯然后背披散的直发出神，脚却一刻不停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