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幽白]岛国恩仇》51.第四十九章：死亡的真相•生命的脆弱

    在听说了一切的经过之后，藏马打消了其余诸人，尤其是桑原想要追出去找的念头。“由他们去吧。”他说，“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静流一直还坐在软椅上没有回房去。藏马来到静流身边，语气温和却坚决地说：“静流小姐，你不该这个时候就下床的。”
    静流没有回答他。她抱着双臂，眉头皱着，若有所思，藏马见状，问道：“静流小姐，你在想什么？”
    静流说：“我在想，那团长是个恶魔般可怕的人物，可是，他竟然没有伤害雪菜。这真是叫人庆幸却又奇怪的事。”
    “是因为雪菜小姐救了他吧？”萤子道，“他总该顾念一点救命之恩……”
    藏马摇摇头：“我看他倒未必是那种会感恩的人。幻影旅团我听说过，他们是盗贼团伙，A级通缉犯，抢劫杀人从不手软。这位团长，从雪菜的描述看，那位治好了他的医生应该是死在他手里的。后来桑原去找，他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迅速判断，有条不紊的作好撤退工作，不是一般的厉害。这样的人，我判断他应该是个冷静、谨慎、果断而心狠手辣的人，这样的人，本来应该是不会留下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人的，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杀了静流小姐。……”
    幽助听着藏马的分析，突然觉得脑子里似有一个念头一闪，想要抓住时却又溜走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个想法还挺重要的，于是不断的在脑子里搜寻着，想要再次把它挖出来。
    “……所以我们目前第一是要保护静流小姐和雪菜，因为他很有可能后悔自己放过了她们而再回来；另一方面，我们不能只是等，为了掌握主动权，必须尽我们的力量先找到他……”
    “啊！”幽助突然跳起来，怪叫了一声。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桑原不满地说。
    “雷欧力！你还记得雷欧力吗？小杰的朋友。他的一位同事，不是失踪了吗？说是葬在婆婆的寺庙后面了。”
    “看来，至少有件事的真相要浮出水面了。”藏马说。
    雷欧力得到幽助给他的消息之后，很快就赶到了藏马家中。他一见藏马，立刻表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惊讶。藏马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
    “怎么，你认识我？”虽然他从幽助那里听到过雷欧力的事情，但是两人却从未见过面。
    “啊……”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雷欧力忙平静下来说，“我是从小杰那里听说的。你长得还真是俊俏……”察觉到藏马满脸黑线，眼神都不对了，赶紧转移话题：“……你们说有我的同事的线索？”
    “竟然会是他？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雷欧力大吃一惊。
    “库洛洛？他不是叫剥落列夫吗？”桑原奇怪地问。
    “不。他叫库洛洛•鲁西鲁。”雷欧力说。
    “很显然他用了化名。”藏马说，“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在这里，是不是其余的团员也在附近？”
    “我看不一定。”雷欧力说，“他现在不能使用念力，也不能接触其他的团员。他多半只是躲在这里，不想让人发现。”
    “他不能使用念力？”
    雷欧力小心的选择着措辞：“我的朋友酷拉皮卡与他交过手，封住了他的念力。”
    “酷拉皮卡？就是救我的那位小姐？没想到她这么厉害！”桑原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酷拉皮卡的真实模样和性别，只从藏马的描述中知道他的名字。
    “酷拉皮卡……小姐？”雷欧力双目圆睁，大张着嘴，下巴差点掉下来。幽助和萤子用眼神互相示意达成一致最好还是让桑原暂时沉浸在他的那种幻想之中比较有意思。
    “你和酷拉皮卡是朋友？”藏马强忍住笑意，故作镇定地问道。
    “是啊，我们两个和小杰，奇牙，我们都是朋友。”雷欧力还没从听到“酷拉皮卡小姐”所受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这样啊……”藏马低头沉思微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了，有件事我想请你们帮忙。”雷欧力回过神来，突然严肃起来。
    “什么事？”藏马见状也收敛了笑容。
    雷欧力望着藏马：“你是酷拉皮卡的上司，是吗？我希望你们不要对酷拉皮卡说起库洛洛的事。”
    “为什么？”藏马说。
    雷欧力叹了一口气：“只因为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自己去找库洛洛。我不希望……他再遇到什么危险了。”无论是酷拉皮卡再杀人，还是他被诡计多端的库洛洛或旅团伤害，都不是雷欧力愿意看到的结局。
    “酷拉皮卡与库洛洛有仇？”藏马问。
    雷欧力说：“这件事，说来话长。”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好吧，我们答应你。”藏马说。
    雷欧力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藏马总觉得，在他那看似的毛糙的表面性格之下，其实还深藏着一些并不简单的东西。
    “现在一切的事情经过基本都可以搞清楚了。”藏马最后总结道。结合了雪菜、静流和桑原三个人的所见所为之后，事情经过的链条就连接上了。
    “哼，原来是黑帮啊！你等着，桑原，我一定会找出他们是谁，为你报仇的！”幽助摩拳擦掌，竟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藏马在一旁看着他，眉头却不由得皱了起来。
    幽助，你并没有察觉到，你的情绪已经不像初次听说桑原他们被害时那样低落了。就因为你听说他们是被黑帮，是被人所害的。于是妖怪害他们的事似乎就不重要了。你已经不自觉地站在妖怪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了。这是你作为魔族的自然觉悟，还是你处于两难境地的一种逃避呢？
    礼貌的轻轻敲门声，雪菜回来了。出去走了一圈，她的心情似乎已平静了很多。
    “咦？你一个人？飞影不是……”桑原奇怪的问。
    “住口！”一个低沉的声音悄声的在他耳边响起，藏马注意到，飞影是从后面那扇窗进来的，不动声色的就站在了桑原的身边，仿佛从来也没有出去过。
    还是……不愿现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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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马终于在一周之内凑齐了50亿，￥￥公司的财政危机算是解决了。藏马又回到了总裁的管理位置上，酷拉皮卡像没发生过这些事一样回到自己的老位置上去了。不过两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由于一些事情的发生，已经又变得更进一步了，至少情理上应该如此。但是，当然，他们不会让别人看出来。
    办公室里又空无一人了，酷拉皮卡今天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收拾好了东西，出了门把门带上，就看到藏马正好也从他的办公室出来。
    “要一起走吗？”藏马微笑着说。
    “总裁先生，那么我就先走了。”一起下楼后，藏马要开车，酷拉皮卡就向他告辞了。
    “好。明天见。”藏马也觉得还没必要到送他回宿舍的地步。于是酷拉皮卡转身沿着街道走去。藏马坐进车里，随手打开了收音机。
    然后，他的手就停了下来，没有发动车子。
    天边的霞光已经褪去，只留下最后一抹橘黄的色调。电视里的每日专访又开始了，街边的有些商铺照例把电视冲外吸引人们驻足。
    酷拉皮卡目不斜视的走过，那里面大多是些娱乐八卦的新闻，尽管如此，这节目也很火。他对这些事情却根本没什么兴趣。不知为什么今天的专访似乎吸引了更多的人，他走过去还能听到人群里有些议论纷纷的。直到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飘出来，牵系住了他的脚步。
    他一转身拨开人群挤了进去，看到电视上放出的画面。
    一位粉色头发的女孩子正坐在床上，看情形是在一间病房里，她捂着脸低声啜泣，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头发散乱，显然对自己的外表已经完全不在乎了。主持人正在安慰她。她放下手，脸上已经哭花了，两只眼睛本来就大，这下更肿得像两个大桃子一样。
    即使如此，酷拉皮卡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妮翁！”他几乎要喊出来了。
    “……那么你能说一说，你最后见到你父亲是个什么情形吗？”
    “……不，不……他让我快跑……我们正在路上走着……我们跑啊跑……很累，很累……他让我快跑，他自己折回去了……我跑不动了，跌倒了……”妮翁突然受惊一样的大叫起来：“不要，不要杀我！不要！！”她张开双臂在空中乱舞着，仿佛要推开什么东西。穿着白大褂的人赶紧冲上来按住她，安抚她，给她注射药物。妮翁渐渐安静下来，变得呆滞。主持人仍不死心，又问了一句：“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穿白大褂的人瞪他一眼：“你就不要再刺激她了好不好？”
    主持人吃瘪，只得讪讪地向观众说抱歉，然后准备退出，在退出的前一刻，听到妮翁嘴里喃喃的念叨着：“怪物……怪物……”
    两秒钟后是下一个画面，是采访妮翁现在的监护人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英俊，但是很严肃。在说他怎么从妖怪手里救出了这个女孩子，可惜他的父亲却不幸身亡。
    酷拉皮卡只觉得身边的嘈杂讨厌得要命。他拿着手机拨打着妮翁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酷拉皮卡固执地一遍一遍地拨打着，尽管他知道这完全没有用。
    “对不起，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对不起，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对不起，……”
    ……
    酷拉皮卡紧紧咬着下唇，脸色涨得通红，手机在手里几乎要捏碎了。他慢慢的后退着，从人群中退了出来，那个电视屏幕在他眼里渐小渐远，越来越模糊，等到他完全从人群中抽身而出的那一刻，两旁的人立刻像潮水一样从两边向中间合拢，把那个缺口完全的闭上了。
    “对不起，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酷拉皮卡就站在马路边上，看着那些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一双手温柔的放在他的肩上。酷拉皮卡回过头去，看到藏马把车停在路边，站在他身后。酷拉皮卡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藏马回家的必经之路。从藏马脸上的表情，他也能看出来藏马已经完全清楚了发生了什么事。
    “总裁……”酷拉皮卡轻轻的叫了一声。
    “你没事吧？”藏马也轻轻的回道。
    酷拉皮卡摇摇头。他的眼睛很干涩。他转身慢慢地沿着街边走了，走过了公交车站仍然不停。藏马跟了上去。
    华灯初上，藏马和酷拉皮卡沿着路边一直走一直走，走进附近的一个公园，沿着公园的路一直走一直走。
    “你很难过。”藏马说。
    酷拉皮卡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理解，你毕竟在诺斯拉先生手下做过那么久。”
    “不，我不是为这个。”酷拉皮卡低声说，“我原先其实并不喜欢他们。可是不知为什么，这次我非常希望他们能够开始新生活，过得好一点。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他们以后过幸福的日子的，没想到……”他说不出话来了。
    “我明白了。”藏马叹道，“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不过，诺斯拉先生以后不用再为生计奔波了，妮翁也有人照顾。我想，至少现在，他们也不需要我们再为他们做些什么了。”
    “这个我知道。我只是在想，生命真的是很脆弱！前两天还跟你在一起的人，突然就永远的……”酷拉皮卡突然顿住了，把头低了下去。
    藏马适时地把手放在他肩上：“所以我们还活着的人，要好好珍惜。”
    “嗯。”酷拉皮卡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又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世界上怎么会存在妖怪这样丑恶的东西呢……”
    藏马的身体僵了一下，然而立刻恢复如常。他没有回答。
    藏马送酷拉皮卡到宿舍门口，酷拉皮卡对他感激的一笑：“总裁，谢谢你今天跟我说了这么多。”
    藏马微笑道：“不用谈谢。我要让好员工能够心无旁骛，好好工作啊。”
    酷拉皮卡向他鞠了一躬，就进入宿舍楼大门里去了。
    酷拉皮卡，我也真心实意地希望，你能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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