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幽白]岛国恩仇》39.第三十八章：茧•逆转

    “没想到这么容易！”那个人右手食指伸着，食指上飘出一缕缕像蚕丝一样的念丝，合成粗粗的一股，包绕在库洛洛的全身，正像一条蚕吐出丝来形成茧，不过这茧是裹在别人身上的，左手上把玩着刚才那把小刀。
    “真叫我不敢相信，你就是幻影旅团的团长？你简直跟一个不会用念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虽然刚才你打倒警卫的身法很漂亮，但只要被我的‘茧’束缚住的话，那就寸步难行了。”
    念力在暗夜中显露，逐渐清晰起来，现在库洛洛能看见了。刚才，对方用了“隐”，将自己的“气”隐藏起来，早已在库洛洛的周围制成了一张网，库洛洛撞上的就是念丝形成的墙壁。被隐藏起来的“气”只有用“凝”才能看见，但用“凝”就需要发动念力了，对现在的库洛洛来说，代价就是，死。
    “劳你费心，专程在这里等我。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找我吧？”库洛洛的语气，好像是和朋友在此约见一样。
    “我是为了我哥哥的事来的。他死在你的手里！”
    “原来如此，你是想报仇的吧。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唉唉，就知道又是这种事，到哪里都甩不掉。而且这些人大多数都很愚蠢，总是不立刻痛下杀手，结果给仇人造成反击的机会。当然，对报仇的人来说，如果不让对方知道是为什么而死的话，那报仇多半也就没有意义。
    果然，对方在听了他的话之后，愣了一下，想是没料到库洛洛不仅一如往常地平静，而且还在催自己杀了他。
    “你是有话要问我吧？不然不用这么大费周折。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库洛洛说。
    听到对方的呼吸粗重起来，显然情绪已经开始激动了。
    “我想知道，我哥哥是怎么死的，你是怎么杀了他的！”
    “哦，你不知道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对方的声音提高了，“我只知道他死了，死在杀你的时候。”
    “这就不好办了，我可能不记得了。”库洛洛带着一种戏谑的味道说。
    “什么！你……”
    “我不是夸大其词。”库洛洛说，“可是我杀的人太多了，我怎么知道是哪个？除非你能提供更多一些的情报。”
    对方沉默了一阵，似乎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说。
    “他是被雇佣的杀手。在最后一届约克郡拍卖会上，接受了刺杀幻影旅团团长的任务，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不行，还是不够。”库洛洛说，“那次的拍卖会上一共有8名杀手来找我，其中6名都死在我手下，我还是不知道是哪个。”
    “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对方凶狠的扑上来，伸手去掐库洛洛的脖子。然而掐了几秒钟，当他看到库洛洛的眼神时，竟被惊了一下，转而退后。那眼神中的平静背后，对死亡毫不在意，享受着杀戮与被杀戮的快感。
    不错，情绪越发被调动起来了。
    那人低下头，说：“他的尸体大部分都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些碎块。我就是不明白，其它的部分在哪里？怎么会搞成那样？”
    原来如此，是那个人吗？
    “原来如此。那太遗憾了。”库洛洛不无遗憾地说，“他是被我的念鱼吃掉的。”
    “念鱼？吃掉？”
    “密室念鱼。只能在密室中生存，喜食人肉。在念鱼消失之前，人是不会死的。”库洛洛的声音在暗夜中显得异常动听，“你应该感到庆幸，至少他在死前没有受苦，念鱼吃人的时候，既不会流血，也不会疼痛。”
    是的，不会有任何感觉，但当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块一块咬下来，吃掉，而又无法死去，那种恐惧，与流血和疼痛相比，岂非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事情，只是听听，就已经算是折磨了。对方像离水的鱼一样大张着嘴朝着天，终于跪倒发出声嘶力竭的大叫。手一下握紧，从指缝里滴出血来。
    库洛洛看着那人在他面前跪着，低着头，倒好像是在向他求饶了。
    “你……你杀了他……”
    “当然。他是杀手，我一定会自保。如果有杀手来杀你，你也一定会自保的吧。”
    “啊？”
    “你还真是不了解你哥哥的心啊！”
    “你……你说什么……”
    “你哥哥比你坚强，比你更有觉悟。他了解自己的职业真正的精髓，他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你却没有理解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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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要去干什么？”
    “哥哥出去学本事，好让我们俩不再挨饿。”
    “哥哥，也带上我好不好？”
    “不要，你太弱了，还是在家里好好待着吧。”
    ……
    “哥哥，你做的是什么工作？”
    “你不要管！把钱拿着就行了。”
    ……
    “哥哥，我也学会了，学会了‘念’了！”
    “啊。”
    “哥哥，你看啊！”
    “别来烦我！”
    ……
    “哥哥，你，你杀了人？”
    “你都知道了？”
    “哥哥，你为什么要杀人？你为什么要当杀手？”
    “少废话！我挣钱养你，还抱怨什么！”
    “哥哥，你不要杀人……”
    “这是任务。”
    ……
    “哥哥，你最近都很少理我了。”
    “嗯。”
    “能不能，不做这行了？”
    “不能。”
    “为什么？我们换个工作，远远的离开，去找个别的地方住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不好。（你不知道，我已经……无法抽身而退了，并且，我爱上了杀人的感觉。）”
    “为什么不好！你跟我越来越疏远了，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混蛋！”
    ……
    “哥哥，你又要去？”
    “啊。”
    “这次的任务，很危险吗？”
    “你不要管。”
    “带上我，让我一起去，我可以帮助你！”
    “不要。你只会碍手碍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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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了解，我的哥哥……
    他，爱我吗？不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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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哥，他死前，说过什么没有？”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真的想知道吗？”库洛洛说，“他说，这是他最后一次执行任务，完了之后，就想找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过平静的生活。”
    再次，震惊。
    哥哥，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
    “你想不想看看，他留下的东西？”库洛洛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在……在哪里？”
    “在我上衣口袋里。”
    那人像渴水的鱼一样爬起来，冲到库洛洛跟前，伸手进他的上衣口袋，手指感到一阵刺痛，他的手慢慢地抽回来，是一排针。
    他迷惑不解地看着那东西，感到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等他向后倒在地上，才知道身体果然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现在，换成是他无法动弹了。当然，念力也消失了。
    “你做这行，完全没有做好准备。”抬头看面前的仇人，黑发，黑眼睛，像大理石的雕塑一样站着，声音富有磁性，自有一股威严，似乎能笼罩住人的全身，让人不由自主地拜倒。
    “无论面对别人的死亡还是自己的死亡，你都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过于脆弱的心理，被残酷所吓倒，被敌人的气势所压倒。你要理解了死亡的美妙，再来谈加入黑社会或杀人吧。”
    仿佛有一片浓密的阴云笼罩上空，墨一般的漆黑，是恶魔在头顶舞蹈。
    “你无论从实力还是气势，都不如你哥哥。”
    （“你太弱了……”）（“你只会碍手碍脚”）
    库洛洛从他手中，拿回那一排针。
    “是你给了我机会，是你自己要来碰这东西。现在，你只好尝尝这箭毒的滋味了。它是一种肌松剂，可以麻痹你的肌肉，但有趣的是，它不会麻痹你的感觉。”
    因为我不能使用念力，作为补偿，我的武器上都会多一些东西。刀上有毒，针上有麻药。
    库洛洛把对方拉到那唯一的路灯下，他这时才看清那人其实是个挺年轻的人。现在那人双目紧闭，仿佛失去了知觉。但库洛洛却知道，他其实意识很清醒，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17世纪人们发现真正的麻醉药之前，曾经在给孩子做手术时使用某种箭毒，认为那种东西可以使人失去知觉，后来才发现那种箭毒的作用只是使人肌肉松弛无法动弹，而神志却是清醒的，那时才知道当时那些孩子承受了多么悲惨的命运。
    “对了，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就是我对你说的你哥哥最后的遗言，是假的。他在死之前，只表现出了对死亡的恐惧而已。我只是说出你希望听到的话。我可不是那么好心会替人带话和传递物品的人啊！”
    那人没有反应，这是当然的，但他的内心不知在受着怎样的煎熬。
    我得快点了，时间不多。库洛洛想着，手指间有冰冷的银光闪过。
    “知道你为什么没有马上死么？因为你会成为我的又一个试验品。你的生命将在我的手下变得更有价值。”库洛洛说着，解开对方的衣服，□□出他的胸膛，握着手术刀片的手姿势很标准，手法灵活地划开了那人胸前的皮肤……
    是什么给了血管如此大的压力，使血液会像消防水龙头里的水一样喷射出来？
    是什么给了心脏如此大的动力，使它在离体之后，还能跳动这么久？
    “有进步，但还须改进。”库洛洛看了看表，计算了一些数据，最后下结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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