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幽白]岛国恩仇》38.第三十七章：袭击•主人的责任

    桑原那天把自己的情绪都发泄在那场酒里之后，感觉就又振作起来了，很积极地去找工作了。但现如今工作不好找，他奔波了几天也没有结果。
    傍晚，桑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走到家的附近，突然感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弥漫在周围。
    街道看上去一如往常，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周围闲逛。但为什么，总有一种紧张不安的感觉？平静，是很平静，可是像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仿佛有什么计划正在暗中进行着。
    桑原回到家中，家里人的情绪没有什么异常。天色渐渐暗下来，生活起居照常进行，天黑了，入夜了，就寝时间到了，什么也没有发生。难道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吗？
    就寝时间到了，然而桑原和静流都没有起身，就连平时很少见他出来的库洛洛，竟也破天荒地留在客厅里没有起身。雪菜本来想走，看到这种情景，心下疑惑，也没有动。
    谁也没有说话，屋里静得只听到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的声音。时间一秒一秒地跳动着，屋里的四个人表情严肃。桑原现在可以肯定，姐姐也感觉到了什么，就连那个小白脸房客，也觉察出了不对，大概只有雪菜还蒙在鼓里，不明白出现了什么问题吧。但她为屋里的这种紧张气氛所感染，也变得严肃起来。
    挂钟突然“当，当”的响起来，刺破了屋里的静，雪菜浑身一激灵。11点了。
    桑原突然一把推开库洛洛，一声远远的闷响，一颗子弹贴着库洛洛的耳边呼啸而过，轰地嵌进了对面的墙里。
    像是一发信号，周围接二连三的响起了枪声，雪菜惊叫一声，桑原大叫一声：“趴下！”玻璃破碎，屋里的家具木屑乱飞，墙皮簌簌脱落，几个人猫着腰在屋里猛跑，桑原拖着雪菜，把她推到沙发后面，静流躲在楼梯下面，库洛洛藏在墙角的阴影里，桑原把桌子竖起来躲在后面，密集的枪声，他们谁也不敢露头，突然电灯啪的一下被打碎，屋里顿时黑了。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来袭击我们？”一片混乱中，静流向桑原大声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我怎么知道？”桑原抱怨着。
    “不是你得罪的人么？”静流只能想到这个最可能的结论。
    “我也不认识他们啊！”桑原也在拼命想，是不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的人呢？可是，哪里想得出来？可是一向后知后觉的雪菜这次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啊，我想起来了！落先生，他们是不是来找你的？”
    “为什么这么想？”库洛洛警惕地问。
    “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受了很重的伤，那时候，你告诉我有坏人要杀你啊！既然这些人不是来找和真先生的，那么我想可能是来找你的吧？”
    “嗯？这个说法有道理。”桑原立刻转向库洛洛，“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你有仇家？”
    “我并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里出现。”库洛洛实话实说。因为他一向深居简出，尽量不让人看到自己，除了……库洛洛猛然想起自己曾和雪菜出去过一次，唯一的一次大白天穿过市镇回到这里。那次他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是应该好好躲藏的。自己简直疏忽大意到不像样子了！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那些人，十之八九是冲他来的，但他不能现在暴露身份，那样太危险了！
    形势根本容不得库洛洛作更多地考虑，不容他字斟句酌的选择回答的话语。
    “但是，也不能肯定他们就是冲我来的吧。”他现在，也只能这样辩解。
    桑原用一种不信任的眼光看着库洛洛。早就觉得这小子不正常，说不定是在哪惹下了一堆麻烦后跑到这里躲起来的呢。
    这时，外面的枪声逐渐停了下来，大概外面的人也发现这样打不到目标，不想浪费子弹吧。可是，这份安静却比刚才的喧闹更令人害怕，那些致命的枪口，不定躲在哪个角落里呢。
    外面突然喊起话来。
    “里面的人听着，赶快把团长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团长？谁是团长？”桑原莫名其妙的嘀咕了一句，然后，他的脸色刷的阴沉了下来。
    库洛洛尽量不去看其他三人，他知道他们的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其中桑原的眼神特别锋利。
    库洛洛当然明白桑原眼神的含义，而且他们刚刚有过冲突，桑原对他，现在一定恨之入骨了。
    最坏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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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那些人……是黑帮？”静流轻声问道。
    “看他们的作风，差不多可以肯定。”库洛洛说，“是的，我以前得罪过黑帮。”
    “落先生……”雪菜害怕地双手合十，语气里禁不住地颤抖。
    “团长是在叫你吗？你是什么团长？”桑原冷冷的问。
    “那是朋友们称呼我的名字。我曾经，也有过一个群体。”库洛洛说。
    曾经？什么时候用上了过去式？
    曾经……
    屋里屋外，一片沉寂。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出去吧，我不会留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库洛洛说着站了起来，准备走出去。反正他也藏不住了。
    一只胳膊拦住了他，库洛洛意外地看到桑原拦在了他前面。
    “我一个人出去就行了。”
    “为什么？你知道他们是要找我吧？”而且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我。
    “我当然知道！”桑原没好气地说，“不过，既然你住在我家里，我就会对你负责的！再说他们打烂了我的家，我怎么能放过他们！”他斜着眼看了库洛洛一眼：“看你是个读书人的样子，恐怕不能打吧？”
    其实库洛洛虽然看起来很儒雅，身体却还是很结实的，只是平时都藏在衣服下面，表面上不太能看出来。他听到桑原这老实不客气的话，眉毛一挑，说：“看来你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对付得了？”
    “别小看我！我别的不敢说，打架可是一流！让你看看我的本事！”桑原说着，放出了灵力来。库洛洛心里咯噔一下，感到周围的空气中充满了一种紧张感。没想到这家伙的实力确实很强，以前倒小看了他，现在不能用念的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桑原周身充盈着灵力，已是如箭在弦上，但他却没有马上动身，他的脸微侧，压低声音对库洛洛说：“她们就交给你了。虽然我不喜欢你，不过你再怎么不济，也是个男人，希望你能保护这两个女人。”
    “我出去了。你们就在这里躲着，等我回来啊！”桑原大声说完这话，就踏上前去……
    “和真先生，小心啊！”雪菜叫道。
    桑原顿了一下，就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外面立刻响起了密集的枪声，纷乱的叫喊声，门又狠狠地关上，然而隔绝不了外面激烈的斗争声。库洛洛还站在中间，实际上，自从桑原压低声音对他说出那番话之后，他就一直僵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动了。他的心里突然空虚的很。
    怎么会有这种人？不喜欢与责任，与信任，是怎样矛盾的结合在一个人的身上？让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伪装，突然就感到无聊透顶。仿佛一块石头投入深潭，连个泡都不冒，就这样沉底了。又仿佛一拳打在棉花包上，力量全都无影无踪。自己的心力，就这样扑出去之后，找不到一个着陆点。
    世界上有两种人，伪装是不可能的：一种是极度聪明，什么伪装也瞒不过他的；一种是极度傻，根本不考虑到伪装的问题，无论怎样都始终如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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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原扑出去，外面的黑帮更不客气，就是一通子弹扫来，然而桑原的速度突然快到无法捉摸，刷的就闪到了开枪的几人身后，手刀啪啪啪几下，就把那几人击昏过去了。
    “这个不是团长。你是谁？”有人说。
    “我是这家主人！”桑原大声说，“我不许你们破坏我家！你们要是马上道歉马上走，还能让你们一条活路。”
    “不识好歹！一个人跑出来送死！”黑帮成员的枪口都集中在桑原身上。桑原往旁边一扑，就地滚了几下，又在路旁垃圾桶后闪过，子弹在他身边织成密集的网，却怎么也打不到他身上。
    “去几个人去那屋里看看！”有人吩咐道。桑原听到这话，抬头大喝：“不许过去！”子弹刷的冲他的脑袋飞过来，他赶紧又一低头。枪口冲着他藏身的地方和他的屋子猛射，屋里的东西大概已经破坏得不成样子了。在这压倒性的火力掩护下，眼看几个人趁这空隙缓缓地向屋子靠过去。
    “别逼我，不要逼我……”桑原怒火中烧。看来想不伤人是不可能的了，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
    眼前闪过雪菜那茫然无助的脸。
    “不要逼我！”他终于喊出来，一道耀眼的光芒射出来，桑原手里多了一把灵力形成的剑，这是他的武器——灵剑。桑原将灵剑刷的一挥，灵剑贴着地面划了一个圆弧，同时那把剑的剑身陡然伸长了，长到刚好能够着那几个靠过去的人。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在枪声中突兀出来，灵剑划过那些人的脚踝，像切豆腐一样把他们的脚切了下来！那些人顿时倒在地上，鲜血像打开了水龙头的水一样喷了出来。余下的黑帮成员的脸上显出了惧色。
    “这是你们逼我的！”桑原尽量不去看那满地喷涌的血，猛地从藏身处站起来，手里紧紧地握着灵剑，摆了一个起手势，大喝一声：“来吧！”黑帮成员边打边退，桑原一边用灵剑挡开飞射而来的子弹，一边逼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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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枪声和喊声渐渐稀疏，逐渐静默下来。里面的三个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况如何了。桑原一直也没回来。
    “后面好像有什么动静。”库洛洛突然说。
    “啊？”雪菜和静流紧张的屏住了呼吸仔细聆听，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什么，又好像没听到，只听到心怦怦乱跳的声音。
    “我出去看看好了。”库洛洛提议道。
    “不要，落先生，很危险啊！”雪菜急切地说。
    “没有关系，听外面的声音，好像是桑原君已经把敌人打退了。我去去就来。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你们就呆在这里，哪也不要去。”库洛洛说着，悄悄地打开通向院子的后门走出去了。
    是时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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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洛洛小心的四下看了看，院子里寂无人声。后院没有门，只有3米高的院墙。那些人的目光应该大部分都被桑原吸引过去，盯在了前门。他确定这院子里没有躲着人时，就迅速走到角落里一棵大树下，手脚灵活的爬上去。往外面扫了一眼，就确定了后面的警戒力量。
    院子后面是一条很窄的小巷，两边都是院墙，与前面的主路平行，这不是政府规划中的路，所以路上空荡荡，黑漆漆，只在路中段有一盏残破昏黄的路灯。要走正路到这条小巷需要绕过主路前面的十字路口。
    后面的人并不多，只有三四个，分别盯住交叉路口。看实力也不怎么强。看来这次来的人并不多，前面聚集了一二十人，甚至无暇分出更多的人守在后面，不像是黑帮大规模的报复行动。按说，如果黑帮有心报仇，他们从人员到火力都不会这么差劲，但他们的作风又实在很像是黑帮的作风。那么，又是私人恩怨吧？只是借了黑帮的名头而已。
    库洛洛在思考间，已经成功地给了那几名警卫一人一记手刀，他们连哼也没哼一声，就糊里糊涂的倒下了。现在库洛洛站在小巷里，他不会迷路，因为他已经在这里翻出翻进不止一回了。
    略一思忖，决定了一个方向，库洛洛准备离开，刚要抬脚，突然感到一阵凛冽的寒意，他的反应闪电般快速，脚在地上一踏已向后跃出，同时一直扣在手里的一把小刀已飞向寒意袭来的方向。
    寒意愈深，库洛洛连连后退，直到自己的后背突然撞在一堵无形的墙壁上，然后发现自己全身都无法动弹了。
    他看不见，但他知道有人在自己身上加诸了念力，封住了自己的行动。如果他能用“凝”，他就会看到现在自己全身从脖颈往下都被包围在念力当中，就像一个茧。当然，如果他能用念力，他一定也早就发现了有人要暗算自己。
    另一家的院墙上跳下一个人来，从黑暗中逐渐向他靠近。
    “我等你很久了，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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