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春秋》5.寻亲

    我还傻傻地以为是自己的错,可如今……我确信面前的家伙一定是嗜血的恶魔?他以为自己是谁?塔纳托斯吗?怎么可以用那目空一切的眼神,轻佻的语气谈论着别人的生死?
    “你还不快些出发吗?你爷爷怕是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如果你不快些——”
    “魔鬼。”
    “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用我爷爷的命换来我们两个的命,似乎还便宜我们了?”
    我冰冷的语气显然把他吓到了,可他故作冷静,默不做声。我顿了顿,接着开口:“好好照顾井锡,这是你承诺过的。但,别指望我会感激你。”
    “会有那么一天的。”
    “什么?”
    “早晚有一天,你会感激我的。”
    “哼,感激?感激什么?感激你所谓的伟大的事业吗?你祈祷那一天快点到来吧,在我亲手杀了你之前。”身体瑟瑟发抖,我深深吸气,然后开口:“掌控着一切,人生有意思吧?不空虚吗?”
    而身后,仍是一片寂静。
    腰伤隐隐作痛,那和韩澈一模一样的男人的杰作……
    现在我终于充分认识到了所谓的人情冷暖在这个世界显得多么无足轻重,原来撕碎一个人灵魂竟是如此轻易……
    感情像鸿毛般飘零,人们全然视而不见。
    我愤怒,我出离崩溃。
    如果只有恨与复仇才能安抚逝去的灵魂,总有一天我会要了你的命,澈。
    请你记住,澈……除非我死。
    尽顾着愤怒,都忘了问天舞山庄在哪儿了,我真是全世界最蠢的家伙。话说既然元林两家曾经平分天下,想必天舞山庄也是人尽皆知的,打听打听的话应该一定可以知道,只是不争气肚子已经叫个不停了……
    “服务员!”
    被无视……
    “Waiter!”
    继续被无视……
    “有没有人管,这儿还?!”
    “来了——”
    崩溃……
    “麻烦给我菜单看看。”
    “菜单?”
    “没有?别搞笑……”
    “真没有那东西。您尽管说您想吃什么,我们这儿都可以做。”
    “什么都有?”
    “那是当然,本店是举国最有名的饭庄了。您要什么有什么!”
    还真饿了,来点儿荤的吧(平时为了保持身材很少吃)。
    “梅菜扣肉、再来个排骨砂锅。3两米饭。”
    摇,头。
    “没有?那,小鸡炖蘑菇?”
    摇,头。
    “那,炸酱面……?”
    继续,摇,头。
    丫的!
    “你不是说什么都有吗?!”
    “那么怪的菜名还真没有。对不住您了……”
    算了,不是在家了,还是随便吃点什么快些上路的好。
    “那,随便吧。”
    “好嘞!随便一个——!”
    这菜名就,不怪?!这世界疯了……
    “麻烦问您一下,天舞山庄怎么走?”
    服务员立刻示意我住嘴,好像我说了什么禁语。
    “一看您就是外地来的。这里是元家,怎能提及林家?客官,您得多提防,小心——咔嚓!”
    不,会,吧。
    澈这家伙总是做得那么绝,送佛送上天这道理难道不懂吗?把我扔到这么个地方究竟居心何在啊,看来那个长生不老的家伙的命我是要定了。可抛开那些,我该怎么办?出不去元家该怎么见爷爷呢……怎么办……
    “客官——您的‘随便’来了!”
    这,这不就是把白菜、土豆和萝卜搁一块儿炖嘛!还什么全国最好的饭庄……连路边摊都赶不上……愁死我了……
    此时,饭馆中央大厅里出现了一个手抱琵琶的女孩儿,眉眼清秀,长发披肩,一袭长裙,显得亭亭玉立。经过简单地示意,她开始了流水般的演奏,伴着她的曲子,宾客们都高声称赞着,有的甚至吹起了口哨。
    仔细想想,春秋国很像古代的中国,不仅仅是语言,就连生活方式也与我之前生活的并无不同。衣饰、饭菜、交通,就连这茶余饭后的消遣也并不出乎我的意料。只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让我抓破头也想不明白。但现实是我已然站上了这个位置,就不能退缩。尽管我没见过也不记得那些为林家牺牲的人们了,但我知道活着的人的命运是掌握在我的手中的。我若是逃避、踌躇,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所以我必须在半个月赶到天舞山庄见到我的爷爷,找出拯救林家的方法。
    可是祸不单行这个词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在起身要离开的瞬间,我发现我没有钱。
    估计我爷爷打死也想不到,他的孙女,哦不,从科学的角度说是孙子,因为付不起一道叫“随便”的乱炖菜而被五花大绑,游街示众。
    天!亏我信誓旦旦的决定接受命运,直面人生……脸都丢尽了……
    “再不给钱,就打断你的腿!!”这老板绝对是精神病。
    “你疯了?10钱能买来我的腿吗?!赶紧把我放了,你大爷的!!”
    “你还来劲了!我告诉你,你的腿对我来说连10钱都不如!!”
    这是什么鬼地方!?所有的等值都不等值。我的眼前竟然浮现出澈的扑克脸和深邃的眸子。
    “还装是吧!吃霸王餐!今儿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人太他妈轴了。
    无视我的挣扎,巨大的木头棒子划过我模糊的视线——
    “手下留情啊,肇老板!”
    这腻人的声音是哪个女人发出来的?我别的不怕,就怕装嗲的女人。结果,我眼前出现的这位姐跟林志玲比都有过之无不及,声音恐怖的要死。虽然同样长得不错,身材就更好了……
    “呦,这不燕姐儿么,您来有何贵干?”
    “这不是被您这整治霸王餐的声势吸引来的么?我看上这小子了,我说,反正他欠了您的钱,不如,您把他给我,我给您20两银子。既帮您还了钱,也成全了我,您看怎样?”
    这女人要干什么?看上我了?买了我又能怎样……保养我吗?!或者,人肉包子……?!要不……她元家的人?借机杀我的?
    “老板,不能买!!你打吧!!打折拉倒!!”
    “既然燕姐这么说了……呵呵……不过,看这厮……您可是占了便宜的……”
    “对,你别买了,婆娘!!多贵啊,不合适!!”
    “肇老板,那我出50两,您看呢?”
    “好!成交!”
    俩人根本不理会我,这就一锤定音了。究竟还有没有个人权了?!
    燕姐倒也麻利,给完钱立刻使了个眼色,接着两个长得和周杰伦的黑人保镖一样的家伙把我架了起来。不管我如何叫唤,全然无用,而我就像只要被送去屠宰的活猪,糗极了……
    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成了所谓的名门之后以后……人生变得……猥琐了……?
    “放开我!”
    “……”
    “放开我!你丫快点放开我!!!”
    燕姐根本不理会我的鬼叫,反而好像很习惯的样子,悠然自得地哼着小曲儿自顾自地往前走。
    “喂!”
    “……”
    “臭婆娘!!!”
    “……”
    “老太婆!!!!!”
    “啪!”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脸就像烧起来一样疼,被一个快的让人无法相信的巴掌给煽了。
    “叫什么都行,再叫我‘老**’,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这,这世界是怎么回事?明明都是欧吉桑、欧巴桑的了还装嫩……
    “你叫什么名字?”
    我疯了才会告诉你,你要是知道我叫林天舞,还不得立马把我送到元家去领赏去。
    “……”
    “没名字?那你总该知道你自己姓什么吧?”
    “……”
    “姓什么!?燕姐问你呢!?”
    “啊——!!!”
    真是太暴力了,不说还用强迫的,疼死我了!!!
    “算了,以后会知道的。那……你会什么才艺?”
    “?!”
    “怕伤了你的帅脸,我可是都没怎么用力啊。怎么,打傻了?”
    “我……只是不知道你的意思。”
    “就是有没有特长什么的啊?像是……跳舞啊,唱歌啊,弹琴啊,画画啊这类的。如果都没有……你床上功夫呢,好不好?”
    “噗!你在说什么啊?!”
    “一看就是个处子。不过也好,初夜会买很多钱的,呵呵。”
    我疯了!!越听越不对劲,难不成我这是被妓院买去了?不要啊!!!
    一路上,我用尽了一切恶毒的话骂了这女人一遍,都没有效果,除了继续被扇了几个耳光。估计被我骂烦了,那姐命人把我的嘴用棉花堵上了。Damn it!我有洁癖的,竟然敢这么对我!?可正在我用尽全身力量前后折腾的正Happy的时候,身后一掌击中了我的后颈。
    后面……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意识恢复,意识恢复。
    眼前尽是明光,刺得我眼睛生疼。可等到身体有了知觉后,我才意识到自己被绑在了一个巨大的柱子上,头上是昏幻的闪光灯,而下面是黑压压狂叫着的举着数字牌子的男人和女人们。被绑在舞台中心的我,顿时感觉自己像站到了PK台上,被人操纵着接下来的人生,不同的是,PK的不是声音,因为我的嘴被烂棉花堵着呢。
    “大家好——!”
    燕姐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起。倒不是我故意要记住那个声音,只是因为实在是太嗲了,标准的台湾腔。
    “今晚,是我们每周一次的新人展示。这就是我们的震院之宝——木槿!”
    底下一派欢腾。
    我呸!还什么木槿!!我是花吗?真是想操刀子杀人了!
    “我们槿儿还是处子之身哦!大家喜欢的话,就开价!今天出价最高的人就可以拥有我们槿儿的初夜了!”
    幸好有棉花堵着,要不我真能把我刚吃的“随便”吐出去。越想越生气,我是怎么就到现在的田地了……
    台下又是一片欢腾。
    太黄,太暴力。
    “50两!”
    啊?!开玩笑吧,这笔房地产还挣钱?!买我的时候还50呢……
    “100两!”
    天!这就2倍了!!我是越来越好奇我的长相了。记得澈说过我是美男子,难不成……我真的帅到这种程度?
    “200两!”
    谁啊?!疯了吧……
    我真的后悔了。早知如此还不如点个荤菜,起码,我曾经幸福过……
    “300两!”
    “500两!”
    “一千!!”
    接下来,价格越叫越高,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不断地起伏着带着数字的小牌子。我就像达芬奇的画,罗丹的雕塑,西汉的文物一样被叫卖着。
    开心,与情感无关;注视,与视觉无关。
    我的初夜就要被这些疯子占有了?越想越觉得是在做梦。要不是因为被绑着,我真想狠狠地掐自己一下。
    “10万两!”
    我被这声音镇住了。
    十万两?!是梦!绝对是!
    在人群中搜索着声音的来源,终于看到了一个举着“十万”牌子的小姑娘。那女孩儿约莫14、5岁的样子,一件红色的背心,牛仔短裤,及膝的皮靴,外貌颇为娇艳,一看性子就是风风火火的,要不怎么家长一没看住,就上这儿乱花钱。
    “好,成交——!”
    “慢着——”
    小女孩打断了燕姐的话。
    “我不仅要今晚,我要他整个人!”
    什么?!这孩子……要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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