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议仙帝选举事宜,何等重大庄严。尔等为何喧哗嬉闹?!” 天帝不愧为仙界之主。遇此突变也依然沉着冷静,言语间不见丝微慌乱之色。
带头的武士上前行礼道,“回天帝。今日吾等于议事堂外值守,见刑天勇士与会来迟本只是上前寻问。却见刑勇士杀气满身,手持利器。恐危及天帝和各位长者,故上前告知需交出武器才能进入议事堂。可刑勇士不听劝解直意硬闯,吾等一路拦阻末果。”一起进来的其它武士也点头复议,似是没有什么补述之处。几人一起恭手弯腰深施一礼,“还请天帝降处喧哗之罪。”
天帝看了看他们,叹了口气,一摆手,“恕尔等无罪,你们下去吧。”
堂里的七人也停了讨论。各人心里也都明了,今天的重头戏根本就不在议事上。
“刑天,今日之事你可有申辩?”天帝到是一派公正严明的架势。
刑天反到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申辩!在你面前还用申辩吗?今日之事怕是谁也不如你心清眼亮吧!”
“今日与会之人,或长于诚实、或长于智慧、或长于谋略、或长于仁慈德行,谁不是族中所选,肩负族人托付期盼?今日所议之事为仙帝更替,事关仙族五百年的兴衰荣辱。如此场合,如此重责要务,尔不仅姗姗来迟还满脸肃杀一身利气手持兵刃。难到还不应该给在坐诸位个交代吗?”天帝即位仙帝四百于年,这上位者的威严并没被近期的奢华无度磨灭分毫。
“姗姗来迟?”刑天极度不屑地哼了哼,“如不是我身为仙族第一勇士,估计连迟来都来不了了。”
玉皇适时插上一句,问出大家心中所想,“从你居处至此,既无悬崖又无深河,怎么可能来不了?”
“如有十三位‘金戟武士’以上的高手联合阻挠就要另当别论了吧。”刑天在说出这则震撼人心的消息后还狠狠地剜了天帝一眼。
“你怎么确定那些截杀你的人就是‘金戟武士’?难到是你的对手都拿着金戟?” 天帝对那一眼的反应到如清风拂面般不痛不痒,连赏个挑眉都懒。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虽然对方并没把金戟亮出来,可他们的武功决不在金戟武士之下。”
久不闻其声的第一智者到在此时沉沉一吟,“现在族里的勇武精神已经是大不如从前。有不少青年都不屑于什么‘武士’称号,估计连最高级的‘勇士’称号都入不了他们的眼呢!这‘武功不在金戟武士之下’也不能证明对方就一定是在册的‘金戟武士’甚至‘勇士’呀!”
话到是说的慢条斯理却把刑天气得几乎双目泛红。
其实‘刑天PK刺杀’事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本以为借着今天的由头终于能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可谁想到却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飞毛腿撞上爱国者’。全族公认的智者说出来的话几乎可以等同真理!反驳智者,岂不是形同质疑全族人的智慧?
天帝听到智者都在帮他说话已是感觉有点飘飘然,但他的面皮还是綳得死紧,“你可是暗指那些武士是我派的?”
多次的刺杀事件,明理暗里地矛头指向天帝。此次更甚,全族中只有天帝能调集十三名金戟武士以上级别的高手执行任务。如此明显之事还用暗指吗?就算是明指也是毋庸置疑的。可原本准备好的说词,眼看着一句句落了空。此时的刑天对天帝已是恨急。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只怕已经冲上去咬他几口方才解气,“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反过来问我。”
“别忘了,这里是议事堂。讲话可是要有证据的。你的证据呢?”已经稳操胜票的天帝,只等着把刑天逼急了,好给他致命一击。
“证据我现在并没有。烦请天帝指派雷震子与族中选出的最诚实者一起去西北偏北三里处,定能探出分晓。” 雷震子统领族中刑罚,最善于调查追踪推理问案。只要让他出手,就算是千年前的旧事也能查个水落石出。
天帝传招雷震子,命其与最诚实者去调查‘刑天与会遇刺事件’。并特别批准他们可以在堂前使用‘风行术’,只为速速查证回报。时间不大俩仙就已归反,带回来的查证结果是:西北偏北三里处无打斗痕迹。‘刑天与会遇刺事件’查无实据。
‘查无实据’四字终于彻底绷断了刑天脑中名为理智的一跟细弦,“天帝老儿,今天之事完全就是你只手遮天上演得一出好戏。查无实据?我看是早就让你毁尸灭迹掩盖干净了。这事我也不查了,这证我也不求了。只要取得你项上头颅,此案自当明了。”
话一说完,刑天随手一掷,手中巨斧夹带着风声直取天帝梗嗓咽喉。刑天手中的巨斧虽与普通的斧子别无二致,因饮过千万魔兽鲜血,虽是仙器却附带魔性。一般的仙族被此斧伤到可说是见血封喉,就算是天帝异能了得怕也是难逃厄运。
天帝怎么说也是曾经的仙界第一高手,反应那是相当的快。两个风刃眨眼即至,第一个风刃已将巨斧打偏少许,第二个风刃也只是在刑天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腥甜的凹槽。
议事堂内所有人都闭着气,等待着观看仙界两大高手的后招。可两人只是遥遥正对得呆立着。
咚……
一声不大的巨响。
刑天的头从颈项上滑落下来,掉在坚石打磨而成的地板上。没有鲜血喷涌的景象,只有一条细细的蜿蜒滑过喉结、滑过胸膛、滑过腰腹、滑过肚脐,隐没了。
刑天的身体并没有倾倒。反而像上了发条的木偶般向前伸出双臂,僵硬地挪动着。
“保护天帝!”终于有人清醒过来,高声呼喝。
议事堂外的武士涌了进来,把刑天的尸身团团围住。
“把它给我拿下,把这个叛逆拿下。”天帝疾呼厉色,已经失了一代仙帝的气度。
武士手里的普通刀剑砍在刑天身上只不过多了条谈谈的白痕。就算是神兵利刃造成的伤口也以奇迹般的速度愈合。
而这一切只不过减缓了刑天的步伐,它依然缓慢而坚定地跨向天帝。
就在刑天的尸身一步步逼向天帝的时候;就在天帝在武士的簇拥下一步步狼狈逃窜的时候;就在族中选出的几位长者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刑天,刑天……”一个声音清脆而明亮,带着春季的融融暖意。
刑天的身体似乎听到这个声音。它停下脚步向是在等待着那个声音的指引。
“刑天,我的孩子。不要这样。”
大家寻声看到站在人群后的麻衣。麻衣平视着前方,又目无神的圆瞪。他向刑天走去,更像是滑行的走着,“刑天,我的孩子。不要这样,不要害怕。其实没什么可怕的。”温柔的声音配上空洞的又眸。其实那种诡秘和怪异比无头自行的刑天,半斤八两。
人群自动地给麻衣让出一条路,麻衣走到刑天身旁,用不可能有第三者听到的音量对他说:“你虽然已经没有头了,可是你还有身体呀。又何必争此一时呢?!”
刑天的身体听到这句话轰然倒地,麻衣也软倒一旁。议事堂的聚会也在一片慌乱中收场了。紧接着天帝便下令:刑天之事不得外传;不得笔录;不得私议。违令者,五雷轰顶,粉其魂,碎其魄,永世不得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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