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弈 人间局》7.东方飞龙

    一身的绷带多少阻碍了身体的灵活性,床上的曲向绮险险躲过偷袭。可扭曲的身姿拉扯到伤口,痛得他吸了口凉气,“东方,你明明知道我伤的不重怎么还给我包成这样。”
    “做戏做全套。”东方飞龙无所为地撇撇嘴,“既然你想装虚弱,我当然有义务帮你装到底。”说完又瞄了眼曲向绮头顶上那个巨型蝴蝶结,活像两只兔耳朵。想到刚完成时,所有仆役丫环全部低头做默哀状。那动作整齐化一,甚是有趣。“既然你已经没有危险,我也就不在这里有耗时间了。不过身上毕竟是有伤,夜里恐怕会发热。记得多喝水,晚上也要加床被褥。我会叫两个仆役在夜里轮流照顾你。就你的身体来说吃不吃药是无所为了,不过我还是会开个十几二十副的请你慢慢品尝。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但我还是希望你今晚能睡个好觉。” 一絮叨完就脚底摸油,滑得不见踪影。看来他也知道曲向绮牌喷火龙不好对付。
    东方飞龙从曲向绮的房间走出来没有直奔自己的居所,而是去了二进院。找到老管家刘伯,请他找两个聪明伶俐的去向绮房里支应着。连同药物、吃食、饮水、被褥,也一并交代下去。接着又去观赏程轩受刑。
    程轩被绑在一把长条椅上,两边各有一手持戒棍的壮汉轮流施打,还有一小童站立一旁唱数。戒棍上下翻飞两壮汉的额头已微微见汗,看那程轩也是叫得惨烈无比,似乎伤得不轻。可只要用点心就能看出每一棍都是沾了肉皮就走,这种打法虽然声势浩大,却不伤肌理。重杖程轩不过是场给老夫人看的戏,就算什么药也不用,程轩明早也能下床。
    总算是忙完了一天的事。东方飞龙散懒着步子,哼着小曲迈向自己的小窝。可就在离门口三步的地方,他停下脚步。屋里有人,确切的说那不是人的气息而是魔的。抬头看了眼挂在天上的月,未央。现在睡觉也是早了些,还是陪那个小女魔头玩会吧。
    门才推开条细缝已能闻到浓郁的酒香,不难分辨出是西域极品葡萄琼浆。虽然屋内并未点灯,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东方飞扑桌边的冰美人,“月云儿,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美人纤手一挥,东方刚越到桌子的另一头,左脚立时被及膝的冰块包裹住无法挪动半分,“我叫肖魂。”清脆的嗓音却如冰珠般冷得彻骨入髓。
    销魂!东方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想翻白眼,魔族还真是没有起名字的智商。不过魔族本来就是个崇尚自身欲望的种族。对他们来说,叫‘销魂’算什么?听说还有个女孩直接就叫‘□□’!
    “那么低俗的名字怎么能配得起我们尊贵的女魔大人呢?!”既然动不了,东方飞龙索性拉找把椅子坐下。信手拈来,一只月光杯以跃然掌上。
    “魂。”美人似乎跟他过多费话,不动声色地退而求其次。
    东方一脸蔑视,似乎极其为肖魂不值,“在我们妖族里,魂是最最低下的存在。有‘十魂一鬼;十鬼一利;百利一妖’的说法。就是说,每十只魂里一只可以阶级成为鬼,而每十只鬼里才会出现一只利鬼,每一百只利鬼里才会出现一只妖。而魂在妖界只配当食物。” 随手给自己斟上一杯,向对方的美人格空一敬,酒已入吼。
    食物?!肖魂不禁嫌恶得皱了皱眉。可是‘月云儿’一听就软趴趴的,她也不喜得很。
    “再说什么‘肖魂’‘魂’不知会被多少人叫烂。我也是自私的,虽然没资格独占你,也要你心中得‘与众不同’。”东方低垂的眉眼透露出些许哀伤,把一个‘为情所苦的痴情郎’角色演义得活灵活现,“月,是夜晚的至尊;云,极尽飘渺岂是那些低等生物可以琢磨的?但它们只是你名中很小的分部,就像我在你心里也只能占有很小得一分部一样。” 叹了口气才重打起精神,用梦幻般的眼神注视着肖魂,“难到连这么一个卑微的请求都不能被允许吗?”
    “妖皇,你怎么会认为自己是卑微的呢?明知你提出得任何要求我都只能答应。”肖魂不屑地递了眼东方再度伸向酒壶的手,“不问自取,甚至还当着它主人的面。在人间这叫什么?好像是抢吧。”真看不出这妖皇有哪点好,引得魔尊如些看重,竟然派自己无条件协助他。要不哪容得他如此放肆,早就一掌活劈了他。
    右手在桌面上一划,出现四道精致的菜肴,“那我用皇宫的玉肴珍馐来换总可以吧。”不慌不忙地从左膝处掰了块冰放进酒杯里,“刚才只不过是试试这酒的味道,以使搭配菜肴而以。”东方飞龙的瞎话是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看着杯中转来转去的冰块可惬意得很呢。
    “竹林,三十对一,败。没动手。”肖魂被气得不愿多说一字,但也算是学乖了。要一直由着东方飞龙这么东拉西扯的,杀又杀不得,恼又恼不得,只会气苦自己。
    “你是说,今天下午在竹林里,‘嗜杀’派出了三十人都没胜过曲向绮一人,所以你根本就没动手?” 东方不自觉地轻敲着桌面,沉思着。
    这‘嗜杀’的成员只不过是些市井的混子,只有名字吓人罢了。论起武功来,能拿得出手得不过三人。因为是刚刚成立急着打响知名度,才会什么也不问地接下这张‘催命单’。可再不济事他们也派出了三十人,可算是‘精英尽出’了。就算是群殴也够曲向绮喝一壶的,又怎会让他全身而退呢?这曲向绮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六人,车轮战,废物。”肖魂适时出声,指点迷津。
    三十对人,听起来到是人数不少。但毕竟是对针对一人又有密竹阻碍,三十人同时进攻又怎么能拉得开场面?最多也只是六人一组地轮番攻击。对曲向绮来说,进了竹林就已经算是稳赚不赔的了。只是不知那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是真的不敌,还是为了充样子的。
    “本就不是为了要那姓曲的命,不敌也是正常的。”东方饮了口酒,到是十分淡定。
    既然正事说完,肖魂不愿多留。可又像想起什么,止步回身,“你手上不是不能染血吗?这也是三十条人命,怎么也不见你慌?”
    “人是麻衣找的,命是曲向绮取的,关我何事?”东方一脸不解,那表情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至少是你从中连线搭桥。总不能说是与你无关吧。”受了他那么多气,本想搬回一城。可看他那老神在在的样子,一向冷静的肖魂也不由得急了。
    “放着嫖客和老鸨子不管,到是要判龟公个斩立决不成?”东方泯了口酒,“这就是天规的‘公平’。”把酒杯放下,随势起身双手撑着桌面,眼对眼,鼻对鼻的迎向对面的美人,“云儿这是心痛我的吗?”
    “你……”也不知是羞是怒,肖魂脸上已是一片红霞。说也说不过,打又打不得,只得拂袖而去徒留一室清冷。
    女魔又怎么样?在妖皇—东方飞龙眼中也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而已。
    东方天龙一翻手,掌心里平空出现只翠鸟,“给馨儿带个消息。收‘嗜杀’。”手一抖,小鸟也走了。
    为自己倒满最后一杯酒,遥遥的敬向明月,“紫衣,刚才我在曲向绮身上感应到你的气息了。是因为他前世是你哥哥吗?还是你已经来到我身边了,只等待着我发现?紫衣,你这个可恶的顽皮鬼。我想你了呢。”一饮而尽,身型晃了晃最终还是没有倒下。
    他应该是醉了,却也醒着,那些与‘紫衣’两字相关地记忆拉扯着他有点混沌的神经。随手一挥,桌面上出现两个寸许高的小人。其一仿若东方天龙的缩小版,另一是个紫发紫衣的六龄孩童。桌面上的菜品酒食沦为了布景,一时化做高山大川,一时又成茂树广厦。两个小人就在这桌面大的空间里演绎起一幕幕悲欢离合。
    “刺客!有刺客……”
    东方天龙火大得直想烧房。怎么又有刺客呀!曲向绮不是刚刚应付过去一批吗?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有小灼一杯的兴致。利眼一沉,人以出得屋外。同时那桌上的高山小人,茂树广厦已经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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