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涵广兴软软地伏在罗源身上,□□未退,身上泛着娇嫩的粉红色。罗源半眯着眼睛,一只手上下来回地抚摸着祁涵光滑的背。
祁涵嘟着鲜红的小嘴儿在罗源身上蠕动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猫儿一样享受着罗源的抚摸。罗源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还这么精神?”
祁涵哼了一声:“有心事哦,应付了事!”
罗源低笑:“够可以了吧?今天上午还叫腰酸呢。”
祁涵把小巴掌往罗源身上一拍,啪叽一声挺响。罗源皱了一下眉,祁涵道:“再不说实话就动家法!到底怎么回事儿?”
罗源轻轻一叹:“我们有可能要出趟远门了。”
祁涵扬起眼睛扫了罗源一眼:“怎么?”
罗源把祁涵的小爪子握在手心里搓揉着:“有可能要去匈奴和漠麓那边走一趟了。”
“那么远?”祁涵略略吃惊:“我们去那么北做什么?”
“安王不是跑了么。据说是跑进了大雪岭……咱们皇上放心不下。”
祁涵不屑道:“那安王脱离了皇室,成不了多大气候。”
罗源笑着拍拍他:“皇上曾经和歌舒威宁对阵过,他是个怎样的人皇上心里有数。一个安王,一个兰陵王,都是绝不能忽视的对手。”
“兰陵王不是退掉了么。再说前几年他还差点死掉——现在也是半死不活的。好好抱着药罐子活完下半辈子就行了,还折腾什么?”
“兰陵王是不管事儿了……可是,现在他的弟弟又出来了……”罗源顿了顿:“尉迟雷耀绝对不会输给他哥哥……你还记得前几年朝中一直叫嚣着要收复失地,彻底灭绝兰陵王的那几个老家伙么?”
“你是说他们……“
“接二连三地死掉……其实都是洗砚阁做的。”
祁涵一惊:“不可能吧,那都是朝中的重臣啊,洗砚阁怎么可能……”
“的确是洗砚阁。尉迟雷耀接管了洗砚阁之后,开始大宗地接收买卖。他还专门弄了个‘生死簿’,只要被生死簿记录了的名字,七天之内必死。”
“那也就是说,其实是……”
罗源的食指轻轻按在了祁涵的樱唇上。不必说出。其实就是皇上买通洗砚阁做的,这些老家伙早就是皇上的眼中钉了。一个接一个被暗杀,绝对不是巧合。杀死两朝重臣经而一举,已经不是一般的杀手匪人能做到了……这个尉迟雷耀危险的很,起码在兰陵王的时代,洗砚阁还只是拿来解决一些江湖问题。
“这尉迟雷耀也不是傻子,难道不知道他这样做了,就等于是在挑衅大凛和大楚么?无论哪国都不可能容许这样力量的存在的!”
“这个是自然。”罗源把玩着祁涵的秀发:“尉迟雷耀就是在挑衅,就是想让全天下都知道,兰陵王不管事儿了还有他呢。这个小子野心大得很,不得不防。而且,他倒是颇有兰陵王当年的风范,只怕日后会青出于蓝啊。”
祁涵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麻烦死了!绕来绕去的讨厌!这个不是我们担心的问题!”祁涵蹭了蹭,“再说了,人家有洗砚阁,皇上不是还有你么?”罗源低头看着祁涵,之间祁涵妩媚一笑:“我们也是‘爪牙’啊,可别忘了哟。”
罗源看着祁涵迷迷糊糊睡过去的小脸儿,苦笑。凭他对皇上的了解,起码大凛和甘支的和亲就一定会很精彩……好戏正要开始了,只是,不知道着一次,那戏台子得有多少人的尸体来搭呢……
数日后,祁涵广兴,罗源奉命前去匈奴,贺匈奴王子诞生。
匈奴王中年得子自然喜不能胜。周边各个小族贺国王都差人送来贺礼。大楚和匈奴压根就不沾边,但是这几年大楚一直取道随国大量购买匈奴的战马,并低价卖给匈奴粮食,两国关系一直混得不错。祁涵贺罗源带了丰厚的贺礼来,自然被人高看不少。大凛只来了一个文臣,带了些场面上说得过去的东西来。匈奴王不悦,但是也没太表现出来。和大楚相反,匈奴和大凛这几年边境上闹得厉害,基本都是寸土不让打你回老家去的架势。民间也以猪狗相称,关系相当紧张。
歌舒威远脑袋进水了?祁涵看着宴席上缩在一旮旯里可怜兮兮的大凛使节,瞟了罗源一眼。
说不定有别的计划。罗源摇摇头,微笑。
切,歌舒威远就是仗着有个好弟弟罢了。给他打下了江山——狡兔死走狗烹么。祁涵撇撇嘴,不屑。
罗源看了看这王帐里晃得满眼的宝石弯刀和牛皮靴,还有那掩盖不去的牛羊粪的味儿,突发奇想,匈奴和大凛打起来谁输?和大楚打起来又会谁输?
“查清楚了啊。也就是说,匈奴王生了个儿子,祁涵和罗源过来送贺礼?”威宁刚刚跟族人打猎回来,肩上还扛着一只小鹿。他把猎物往地上一放,用袖子擦了擦脸:“那羯凉不送贺礼?”
完颜骨让人把小鹿拖下去收拾了,回头说:“不送。羯凉人自己都吃不饱了,哪有那个闲心。再说这几年羯凉人一直深居简出,和匈奴漠麓之类的没啥交集,估计匈奴王还以为我们早就被饿死在深山里了。”
威宁看着寨子里乱哄哄的,对完颜骨说:“出去说话。”完颜骨点点头,跟着威宁一路溜达到了寨子外面。
“那也就是说,匈奴人其实一直不知道羯凉人在这大雪岭里的具体位置?”威宁有点高兴地问。
完颜骨点点头:“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还得了。匈奴人比大凛人还不是东西,起码大凛人还要在表面上客气客气……”随后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威宁,立刻后悔自己失语。威宁却点头道:“是啊……表面客气他也是客气啊……”威宁突然嬉笑着一挥手:“啥啊!快五十的人了才捣鼓出一个儿子来,他还真好意思!要是我,早羞愧死了,现在这个匈奴王偏偏还搞得这么隆重,不是宣告天下他不行么!”
和这个痞子说话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完颜骨万个白眼:“呵呵,你很行,你二十五了玩过很多很多女人了也没有儿子!”
威宁顿了顿。“儿子么?我都不知道那孩子是个男孩儿还是个女孩儿……”
完颜骨吃惊:“你有家室的?”
威宁苦笑:“没有。但是……我有过一个孩子的。没有出生的孩子……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个小子还是个丫头……”
完颜骨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表情有点不对了。
威宁在一处缓坡上坐下,愣愣地看着远方。那个孩子……原本以为再也不会想起的孩子,原来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会疼啊……
“它一定怨我。它的爹爹没有能力保住它,它的爹爹是个废物……”
谁知道。也许它走了才会更好。不被允许出生的孩子……
“你说六岁的小娃娃该是多么高?”威宁迷茫的表情突然露出意思温柔的笑意,一只手在空中比划着:“这么高?还是这么高?”
完颜骨做在他身边,默不作声。这样温柔的笑意……从来不曾出现过的笑意……
完颜骨悄悄攥紧了衣襟。他早知道威宁是个极其复杂的人。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他在想着些什么。啊对了,他杀了自己的父亲。他是令对手闻风丧胆的破风修罗,他对羯凉人来说很有利用价值。
原来是这样。仅仅是这样。
完颜骨在威宁看不见的地方,强迫自己,一根手指一个手指地,松开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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