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榻靠里的位置,眼神有点恍惚,她觉得头越来越疼了,怎么揉太阳穴都没有用,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火焰,她甚至还开始莫名的心慌,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念头与画面在脑中闪过,好像还有女人的尖叫几乎刺破她的耳朵,不知道是从外面传来的还是从脑子里响起的。
那些画面闪得很快,根本抓不住,苏鸢烦躁起来,加上头疼得厉害,她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感觉快要发疯了。多年的修罗场经历让她即使这样濒临崩溃也很快意识到这是房间里火的问题,她伸手撕下一条床帏,又往床上缩了缩,蒙住了眼睛开始运气打坐,并试图抓住脑海中那些一闪而逝片段。
好像有四处奔走的急促的脚步声。
——“快!快走!带女儿快走!”
好像有女人不舍的呼唤。
——“夫君!”
好像还有人在冷笑。
——“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苏鸢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了,她不得不停止思考凝神调息。
叶清羽赶到含烟苑的时候门口守夜的小丫鬟正急的跳脚:“救命啊!着火啦!”小姑娘一看到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叶公子!苏宫主还在里面!”
叶清羽的脸刹那间失了血色,脑中空白了一秒,开口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去给我弄两盆水来,快!”他心念转得极快,小丫鬟领着家丁给他送来两盆水,他先劈头盖脸淋湿了自己,然后劈头盖脸淋湿了小丫鬟,小丫鬟措手不及尖叫出声:“叶公子!”
叶清羽抬手指了指她的衣裳,“把你的外衣脱下来。”
小丫鬟惊慌地抱臂:“为...为什么要脱衣服!”
叶清羽平日里暖暖的目光冷了下来,“叫你脱你就脱,我数三下,你不脱我就自己动手了,一,二——”
他数的很快,几乎没有停顿,小丫鬟吓得赶紧手忙脚乱的脱了外衣递给他,叶清羽拿着她的衣服就往房里冲。
“叶公子火势这么大你进去要死人的!”小丫鬟急的要跳起来,“快来人啊快灭火!”
叶清羽进去的时候听到房梁烧得咔咔作响的声音,里面俨然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不断有一些细碎的木头伴着火星掉落下来,隔着湿透的衣服他也能感觉到灼烧的温度,这让他心急如焚,“阿鸢?”阿鸢在里面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叶清羽小心的绕过一地的小火苗,不得不暗自庆幸还好地毯不大,不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时他听到苏鸢清冷而柔软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是谁?长宁?”
辨清了方向的叶清羽朝着苏鸢的床走近去,看到她盘膝坐在床的里角,眼睛上覆着一块布,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如水,面色有些白眉头微微皱起好似很痛苦的样子。
“阿鸢,把这件衣服披在身上。”
苏鸢秀气的眉毛轻轻扬起有些诧异的开口:“清羽?”她听话的披上了湿透的外衣,慢慢靠了过来。
叶清羽拦腰抱起她,“你明明武功那般高强,为什么不自己出去偏偏在缩在这里等着人来救你?万一救不及时你受伤了怎么办?”他的口气颇为埋怨,甚至还带上了些许怒意。
苏鸢从来没有听过他这种口气说话,不由得在他怀里笑出了声;“我本是想出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头疼得厉害,看到这么大的火感觉很不自在,脑子里一直有东西可是又不知道是什么,所以只得拿布蒙了眼睛等人来救我。”
叶清羽的动作很快,三两下就冲出了屋子,他把苏鸢放下来,仔细拂灭了她发间染上的火星,“快把湿衣服脱下来,今日夜凉风大,仔细受了风寒。”一边说着,一边也脱下自己的外衣。
苏鸢应一声好,脱了外衣放到一边,这才慢慢摘下眼睛上的那块布。
她目力极好,几乎是一摘下布就立即看清了她的院子里此刻正站了一大帮人。
月落站在首位,就这么淡漠地看着她,眼里似有些担忧但看不真切,身后跟着的是前些天参加比武招亲的一部分年轻人。
“小鸢!”赵长宁急切地走上前来,微微喘气,好像才刚刚跑回来一样,牡丹站在他身后,没什么表情,“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苏鸢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然后转头对叶清羽说:“你快回去换一身。”
叶清羽正在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闻言应了,朝众人一点头便出门离去。
“宫主可无碍?”月落礼貌而冷漠的开口。
苏鸢打心里冷笑,“无碍?月二公子说得未必也太简单了,今夜客房忽起大火把本座困在其中,这山庄的主人不出面来道歉,怎么轮到你这个客人喧宾夺主了,怎么?还没娶人家姑娘呢,倒已经开始有女婿的做派了?”
月落素来不是伶牙俐齿的人,此刻脸色有些难堪,“宫主被困火海想必未曾得知,李庄主已经去世了,就在今夜别院起火的同时,正厅的酒宴上出现了刺客。”
“是吗?”苏鸢略略表示惊讶,“那可真是可惜啊,女儿马上就能成亲了,也是造孽,还请月二公子代我向李夫人表示哀悼。只是不知这别院中可还有空下来的屋子,我今日头有些疼,想早点歇息了。”
一个嘲讽的声音忽然从人群中响起,“苏宫主,今天万剑山庄一夜丧主,你竟仅仅让别人代为表示哀悼吗,哼,花影宫与万剑山庄所谓的交好,看来也不过如此,花影宫声名在外,不想这宫主,竟是如此凉薄之人。”
赵长宁身形一动,苏鸢淡淡地喊了他一声,“长宁住手。”
那人一抬眼发现赵长宁近在咫尺的脸吓得后退了一步,这人...竟有如鬼魅一般!
苏鸢轻轻柔柔地笑了,面容姣好,好似春日里盛放的桃花,“这位少侠,花影宫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本座为何要对一个死人过多费心?花影宫一年杀的人比你活到现在见到的死人都多,他死便死了,又与本座何干?你方才说花影宫和万剑山庄交好,”她笑得厉害,“本座是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所谓,年轻人不要老听别人嚼舌根。”
那人气得正要开口骂人,却被人拦了下来,月落冲着外面提高了声音:“小周,带苏宫主去东面空着的厢房休息,苏宫主今日受了惊吓,切勿再去叨扰。”
苏鸢满意地点点头,领着赵长宁和牡丹走出门去。
苏鸢第二天是被吵醒的。
昨天晚上一回房她就忍着头疼睡下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果然好了很多,可是她在无休止的听见门外歇斯底里的喊声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这一晚没有睡过一样。
“苏鸢!你给我出来!我知道肯定是你杀了我爹!你给我出来!”
苏鸢不禁皱起来眉毛,这个李云绮,真是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牡丹冰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李姑娘,你们万剑山庄的礼仪,就是这样打扰客人休息的吗,你爹尸骨未寒你不去灵前给他披麻戴孝,倒跑到客人院子里撒泼,真是令人佩服啊。”她想必也是被李云绮的喊声吵醒,口气里的讥讽分外明显。
苏鸢在床上翻了个身,扯过被子捂着头,还想继续睡。
“我要去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叫你主子出来见我!你们花影宫从来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别以为你们装得平安无事这事儿就这么过了!”李云绮提高了音量,苏鸢都可以想象她在门外恨不得破门而入的样子,长宁应该是守在门口了。
“李姑娘,花影宫是你们万剑山庄的客人,你一点证据都没有就提着剑冲过来要拿人,可对得起你万剑山庄的脸面?”牡丹想来是气急了,苏鸢都可以听到她在冷笑,她可从来没这么早被人吵醒过,“况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她出来了,你又能怎么样?你提着剑守在这里,好像你真能拿住她一样。”
苏鸢从床上坐起来,穿戴整齐,又披了一件狐裘,这才慢慢拉开门,恰巧听到李云绮的声音因为发怒而尖锐:“闭嘴!我跟你主子说话哪轮得到你这个贱婢多嘴!”
“你——!”
“牡丹。”苏鸢叫住牡丹,“不要伤人。”
苏鸢抬起眼来看李云绮的时候,明明身无华服,发无多饰,只有一根玉簪斜斜地插在乌黑如缎子般的发间,可李云绮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千朵繁花一齐盛放吐蕊的美丽场景。她前几天每次见到苏鸢不是掩着面纱就是戴着兜帽,江湖上都说她美,却也从未有人看得仔细过,今日一见,所谓妆成婑鬌欹不斜,云裾数步踏雁沙,又岂止是惊艳可以形容。
牡丹冷哼一声,终究还是忍下了那即将打在李云绮脸上的一巴掌,转身回房带着怒意甩上了门。
苏鸢缓缓走进院子里,却在离李云绮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秀美的眉微微一挑,“这一大早,李姑娘倒是好高的兴致。”
李云绮感觉自己被她看得一瞬间失了底气,强作镇定的举剑指着她:“你说!是不是你杀了我爹!”
苏鸢闻言被她逗笑了,“李姑娘,你要栽赃陷害也得有个证据,本座昨日可是被困在西厢的大火里,你的夫君可是亲眼见到本座被人救出来的,你昨日可能哭糊涂了,不过你大可去问问你的夫君是否有这么一回事。”
苏鸢一口一个你的夫君称呼着月落,李云绮听在耳里小脸羞得通红,却仍是一跺脚:“你别想唬我!这山庄里的人,除了你还有谁能杀得了我爹!”
苏鸢扬眉,道:“那李姑娘的意思是,本座被困在火中,又分了个身去正厅杀了你父亲?本座倒是很想有这样一门功夫,李姑娘,你可愿教教本座?”
赵长宁站在她的身后,抱着双臂一言不发,他可以感觉到苏鸢此刻心情不甚好,这李云绮若就此离去也就作罢,若还要胡搅蛮缠,可就有得苦头吃了。
“你——!你休要羞辱我!”李云绮不知是羞还是恼,她在家中从来被惯坏了,还没有受过这样的讽刺,气得直跺脚。
苏鸢敛去笑容,原本柔软还带着些早起鼻音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起来,“李姑娘,本座既来到此处,就是你李家的客人,你今晨如此来势汹汹提着剑就闯到本座的院子里毫无证据的胡乱喊叫,抹黑本座,且不说有失你的大家风范,你当真以为花影宫能容得你如此欺负吗?”她目光透着寒意一瞬不瞬地盯着李云绮,看得李云绮恍如堕入冰窖,“李姑娘可想过,你这样闯进来扰人安眠的后果,你可否承担得起?”
苏鸢拂袖一步步走近李云绮,不等她回答再次开口:“李姑娘,本座这两日很不舒服,头疼得很,没什么思考的能力,”她伸出自己纤长素白的双手仔细看了看,“李姑娘你也说了,花影宫是个杀手组织,我们杀人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现在哪怕本座让你毙命于此,本座也能随时正大光明的从你这万剑山庄的正门走出去,”苏鸢凑近她的耳朵轻身细语,“没人拦得住我,更何况是你这个死得只剩下一干废物的万剑山庄?”
李云绮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知道她说得一点都不错,她感觉得到自己的害怕正在从心底往全身蔓延,一时间站立不稳竟连退几步,在她觉得自己几乎要摔倒的时候,忽然落进一个略带凉意的怀里。
“月...月落公子!”李云绮回头看清了来人,声音有些颤抖,恐惧却消散了很多。
“云绮不过是一时悲痛慌了手脚,苏宫主何苦这么吓唬她,在下代她陪个礼,还望苏宫主念在她刚刚丧父的份上,不要同她计较。”月落扶着李云绮,神色淡淡,那双仿佛远离世俗尘埃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不带一丝情绪。
苏鸢看着他,姣好的面上带着些许嘲讽,“既然如此,还望月二公子看好你的未婚妻,”说着,转身往房里走去,“也教教她在谁面前可以胡闹在谁面前不可以。”清冷的尾音消失在关上的房门里。
月落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扶住李云绮,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个人你惹不起,以后切莫再来她面前胡闹了,你方才若真的触怒了她,怕在我敢到之前就要下去见你爹了。李姑娘,你娘在花厅等你,我们走吧。”
苏鸢回到房里躺了一会儿,终是睡不着了,于是打算去叶清羽那里看看。方才打开门,就看着赵长宁守在门口。
“你也不必这么守着,累的话去休息休息,聂叔人呢?”
“他已经退回镇上的客栈了,说在那里等我们一起回宫。”
“好,万剑山庄死了当家的,想必不会那么快放人,就让他在那里多等两天。”苏鸢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你去哪儿?”赵长宁跟了上来。
苏鸢摆手,“你别跟着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他昨晚毕竟也不顾性命的来救我,我不是那么不知恩的人,怎么说都得去看看他。”
赵长宁停下脚步看着苏鸢离去的背影,有些怔然。
苏鸢走到叶清羽院子门口的时候他正在闲闲地逗着一只八哥,看到她来了并不惊讶,“阿鸢你来了。”
那只毛色鲜艳的八哥扑腾着翅膀在架子上喊:“阿鸢!阿鸢!”
苏鸢讶然,“你的鸟?”
叶清羽摇头,嘴角含笑,“不是,刚来的那天在后面的花园里看到的,我便讨来逗着玩儿。后来阿落从这里搬走,也不至于让这个院子那么冷清。”
苏鸢走到他身边打量他,“你昨天可有受伤?”
叶清羽自顾自的逗着八哥,“没有,不过是头发有些擦着火了,不碍事的。”
八哥被他逗得叫个不停:“阿鸢!阿鸢!”
“那就好。”苏鸢莫名的觉得叶清羽有些情绪不太对,便也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苏鸢发现叶清羽正在看着她,表情竟有些严肃,惯常笑着的眉眼里晕上了一些薄薄的...怒意?
苏鸢有些愣,他在气什么?
“我不同你说话,你便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叶清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突然开口。
苏鸢失笑,“我来看看你昨天有没有受伤,既然你没事,便也没什么要说的了。”
叶清羽的怒意仿佛更深了些,“那我问你,昨天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苏鸢冷冷地看着他,“什么故意?”
“你昨天在火里,是故意的。为了杀李煦?”叶清羽微眯起眼睛。
“无稽之谈。”
叶清羽漂亮的眼睛微眯起来,没有了丝毫平日里懒散的样子,“阿鸢你骗不了我,自小我就最明白你,你什么时候在撒谎,什么时候说实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苏鸢抬起头盯着他,声音清冷,“那又如何?”
“我并不想做什么大侠伸张什么江湖大义,我也不认识李煦,他死不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是不明白,你杀他便直接杀了,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困在火里!你也不怕万一你就这么死在里面了吗?!”叶清羽话音有些上扬,带着责备。
苏鸢听到他问心下原本有些不耐,可是一听这话不禁愣住了:“你...”
“如果昨天救你救得迟了,你就这么被困死在火里,你可有想过?”
苏鸢的目光柔和起来,眼里甚至染上了笑意,似在安抚叶清羽的怒气,“我已经没事了,你昨天不是救到我了吗?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昨天是怎么回事,我们原本打算,如果长宁来迟了,我至少能够保证我在里面安然无恙,可是看到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头很疼,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过。”
叶清羽看了她许久,忽然伸手拉过她拥进怀里,“下次别这样了,我还从来没有像昨天那样慌过。”
苏鸢有些不自在,挣了两下没挣开,叶清羽的头搭在她的肩上,声音带着些许委屈可怜,轻轻地唤她:“阿鸢。”
苏鸢觉得自己的心一瞬间软了下来,就好像昨天夜里,他突然出现在火里把她带出去那时一样。她叹了口气,拍拍他的后背,“好了,你也不是三岁小孩了,昨天虽险毕竟也没出什么事情,不要担心了。”
赵长宁走进院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一对璧人相拥在廊下,苏鸢轻柔的安慰着叶清羽,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在一起和谐而又美好,宛如一幅画,让人忍不住打心底里发出一声赞叹,就连素来冷清的苏鸢,仿佛也因这个拥抱晕上了一层暖意。
而他,只能躬身行礼,“宫主。”
叶清羽闻声放了手,苏鸢略微尴尬的整了整衣服,道:“什么事。”
“青芷的信,扶桑醒了,想来就是在上一封信送出后不久。”
“是吗?”苏鸢惊讶道,“他可有说什么?他是怎么受的伤?”
赵长宁摇摇头,道:“并没有,扶桑只说,等宫主回去以后会亲自跟宫主说。”
“你去通知聂叔,备好马在山庄门口待命,就这两天,准备回宫。”
赵长宁再行一礼,看了看叶清羽,犹豫着没有答话。
苏鸢看出了他的顾虑,走上前扶起他,“但说无妨。”
赵长宁有些诧异,还是开了口:“聂臻刚刚来过了,就在我收到信的时候,然后说他收到了妻子的飞鸽传书,他儿子在他走后没多久就病了,他等不及想回去看看儿子,便请辞先行离开,他说他会找好车夫在庄外等候,宫主若想离开,可随时去庄外的客栈找那名车夫。”
苏鸢偏头想了想,眼里闪过一丝森然,“青芷信的内容,聂臻可看到了?他走了多久了?”
“看到了。”赵长宁不解,“他刚走没多久,最多也就一刻钟。”
苏鸢冷笑,拂袖背过身去,“愚蠢!你现在马上去通知牡丹,让她沿着回宫的路去找找,跟着聂臻,有必要的时候给我拦下他,如果她连这点本事和判断力都没有,就不要再回花影宫了。”
“小鸢——?”
苏鸢不耐的打断他:“通知完牡丹以后你马上去聂臻家,把他的妻儿给我控制住,自你到时开始,如果五天之内聂臻回去了,你就放了他们,如果他五天之内没有回去,直接带他妻儿来宫中见我!”
“是。”
“还不快去!”苏鸢的语气中已明显有了怒意,“如果等我回宫的时候发现扶桑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你跟牡丹就等着进修罗场吧!”
“是!”赵长宁凛然,领命离去。
“你怀疑他?”叶清羽走到她身边。
“无缘无故就要走,肯定跟那封信脱不了干系。”苏鸢秀美的眉微皱,“什么儿子生病,真当我傻了不成。”
“你呢?你什么时候走?”叶清羽侧头看她,“我同你一起回去吧。”
“不——”苏鸢正想拒绝,一转头就看进叶清羽的眼睛里,叹了口气,终究答应了,“就这两天,不过李夫人可不一定会答应放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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