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 过去和未来》12.那个相似的感觉所勾起的回忆

    一直看到那个令他有种莫名熟悉感的小孩离开大厅，汤姆才收回自己的目光。那个看到幽灵没有任何特别反应仅仅微笑的小孩，那个抬起头来第一时间就看向自己的小孩，那个让分院帽感觉愉悦的小孩，那个……让自己觉得有种奇怪的熟悉感的小孩。
    韦斯莱家的红发孩子。
    汤姆很确定自己拥有记忆以来从未和韦斯莱家族有过任何交集，那样一个仅仅以人数取胜，虽然拥有古老魔法家族的头衔却没有任何贵族气质的家族，是他从来不屑于交往的。
    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感觉呢？那个孩子看向他的目光柔和温暖，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而之后在一直的注视下，他很确定那个孩子的身体至少微微僵硬了两次，两次都是在他刻意移开目光又忽然转回去的时候。
    很敏锐的感觉。
    汤姆很确定自己这一晚又会失眠，自从哈利离开的第十一年后，每一次霍格沃兹新生入学的那一晚他都会失眠。
    每一次新生入学，他都会观察一遍，每一次都毫无例外的失望，而后便是整晚整晚陷入关于哈利的回忆中无法睡觉。也曾经想过改变，甚至在最严重的时候无法自控的想着将整个魔法世界彻底掌握在手中，将所有的巫师变作奴隶，那么找不找得到哈利都没什么区别了 —— 反正就算重生了他也必然是自己的一个奴隶，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到了最后还是没有放手去做，脑海中仍旧深深记忆着的哈利的微笑阻止了这一切。
    于是进入魔法部，用勾心斗角消磨时间，习惯着年复一年的失望和失眠，对哈利的感情也从开始亦师亦友的深深喜爱变成愤怒和憎恨，而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平淡。甚至有时候汤姆自己都会困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那么执著的继续寻找哈利的转世，如今的自己有了权势有了金钱也有了名气，完全是一个独立的男人，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为什么偏偏对那个男人锲而不舍。
    汤姆始终不明白自己的固执，就好像他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尽方法保持身体的年轻和活力 —— 仅仅为了当再次遇到哈利时能够不让他感觉太过疏远么？这个理由其实连自己都不想相信，可是除了这个，汤姆无法想到其他的。
    慢慢的很多感觉都开始麻木，完美的表象掩盖了一切，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汤姆总觉得自己一天天的变的如同行尸走肉，就好像那些在魔杖下跳舞的僵尸，每当这个时候过去的记忆就无比鲜明，他很奇怪的想，为什么小时候跟在哈利身边的每一天都那么鲜活美好，为什么如今的自己明明拥有一切却无法感受到那种单纯的快乐。
    或许这就是他执著寻找哈利的原因？
    在霍格沃兹的教学也很无聊，一直到那个叫做詹姆斯•波特的和哈利长得十分相似的男孩入学他才提起一些兴趣 —— 记得哈利说过他的父母就是叫做詹姆斯和莉莉。
    在不着痕迹的观察中他确认，这个詹姆斯一定是哈利的父亲，看他的女朋友就知道，两个人相貌的优点综合在一起就是活生生的哈利。
    汤姆觉得很满意，不仅仅因为詹姆斯的来临让他日趋麻木的生活又有了新的希望，而且因为在观察这一个典型的格莱芬多的过程中，他收获了一个十分有潜力的孩子 —— 斯内普，他很确信这个看起来不善交际也不善打理个人外表的男孩将来会成为伟大的魔药师，如果可以提供良好的环境和优秀的老师的话 —— 而这两者，汤姆很自得的想，自己都可以提供。
    看着那个嚣张跋扈的男孩一点点长大，也越来越不着人待见，汤姆偶尔也会疑惑：一个会作出毫无底线恶作剧的男孩，竟然会是那个善良敏感的哈利的父亲？
    可是不相信也不行，詹姆斯和莉莉在1979年结婚了，他们的孩子如同哈利说过的一样，在1980年出生，名叫哈利•波特。
    有着一双美丽的翠绿色眼睛，和记忆中一样的美好。于是汤姆忽然觉得心底有个地方踏实起来，时间的度过不再是毫无意义也不再是令人烦躁的，只要有空他就利用窥视镜去看小哈利，看着他牙牙学语，看着他跑动玩耍。虽然意识到这个哈利不可能拥有和他共同度过的记忆，可是汤姆觉得自己留恋的应该是哈利的性格而不是那些记忆，所以他可以耐心等待，等待这个哈利变成记忆中那样善良宽容的男子。
    至于介入哈利的生活，那还不简单？到了十一岁他总要离开父母的保护，来到霍格沃兹。
    可是越关注，汤姆越觉得失望。
    这个男孩，有着翠绿眼睛和一头乱糟糟黑发的男孩，就好像哈利曾经说过的那样，生于1980年的波特家名叫哈利的男孩，他没有记忆中的哈利那样拥有一颗敏感而善良的心，也不像那个哈利一样常常会为别人着想。
    是啊是啊，虽然偶尔也会自我安慰说曾经抚养过自己的哈利，是经历过战争、懂得伤痛的男人，自然跟和平年代在父母宠爱下长大的小孩不同；也告诫过自己就算哈利按照历史出生，也不会拥有过去的那些记忆。
    可是，通过这几年的窥视，汤姆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眼前这个横冲直撞、行动永远快于思考、任何事情都从自己的想法出发、永远不会考虑别人心情的莽撞小子，将来可以成长为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难道错了？
    汤姆不止一次这么想，可是却不敢这么想下去，就算是根稻草也好，他不想让自己绝望。
    他无法确定心底那个已经踏实下去的地方一旦再次空虚，绝望的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尤其在拥有庞大势力的今天。
    可是他确定那些事情如果发生，绝对是哈利所不喜欢的。
    如果让这个小孩经历战争，会不会变成记忆里那个男人呢？
    汤姆自己也觉得这是有些荒谬的想法，可是想法一旦扎根就如同野草一样疯狂生长，于是在年复一年越来越失望之后，他真的开始认真策划起战争。
    挑起战争其实很简单，永远都有不满足到手的利益的人，永远都有渴望掌控一切的人。
    只是这个战争的目的既然是改造一个人，那就得控制好时间，至少应该在哈利长大一些，有了参与战争的能力之后再开始，而且在那之前需要除掉他的父母 —— 在父辈羽翼下的小鹰永远无法长大，不是么。
    暗地里慢慢开始战争的准备和盘算，每年的新生入学上仍旧习惯于观察每一个新生，虽然基本上已经放弃了希望 —— 既然哈利已经出生了，虽然不符期望但毕竟已经存在了。
    今年的新生入学上，碰到一个让汤姆感兴趣的新生，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韦斯莱家族的孩子，有着一头乱糟糟的火红头发和温润的深棕色眼睛，还拥有十分敏感的身体反应。
    敏感？！
    躺在床上发呆的汤姆忽然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敏感，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小孩子怎么可能那么敏感，自己的目光中并没有参杂魔法仅仅是单纯的注视，还记得哈利说过只要经历过战争的人都会有一定的身体直觉，反过来而言就是说没有经历过那种日日绷紧神经的生活的人不可能有那么敏锐的感觉。
    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不是崇拜不是惊讶不是痴迷，而是那么的温和。
    自己忽略了，哈利曾经说过的，历史可能已经改变。
    他可能不再是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哈利•韦斯莱，就有可能是我的哈利。
    拥有那样的眼神，或许真的是丝毫不差的我的哈利。
    哈利离去的头一次，汤姆兴奋的期待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