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曲》4.血腥的诞生之路

    ……砰……砰……
    莫云再次醒转过来，他的心沉甸甸的，入睡前的一丝怪异的感觉总算是被证实了。
    耳边持续地响着砰砰的声音，一大两小，十分规律，再结合自身的身体状况，如果到现在他还猜不出是怎么回事，那就枉费自己学了这么多年的医了。
    虽然他学的是中医，可是一些人体的基本常识还是清楚的，这很明显就是心跳的声音。之前没有猜出来，只不过是因为倾听地时间过短，再加上根本没有想到那方向上去。
    他无可奈何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忧郁地想，怎么回这样呢？怎么我突然就转世了呢？还变成一个胎儿，在母亲的肚子里就有了意识，而且我还拥有前世的记忆。
    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根本不能动弹，只能在脑海里思索，莫云估计早就忍不住痛哭起来。
    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莫名其妙地情况下就变成如今的情形，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父母妹妹罗倩以及宿舍的好兄弟了，就算见面了也不能再相认了。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回到过去，到了前世的母亲的肚子里，因为从旁边两个小声的心跳声就可以肯定，他还有两个兄弟。
    日子就在思索中一天天过去，随着莫云意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他身边的两个较小的心跳声，其中一个声音在慢慢变大，另一个声音却越来越衰弱，更为奇特的是，随着那个心跳声的渐渐变小，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舒服。
    就在那个小小地心跳声最终消失的那一瞬间，莫云觉得一股抑制不住地强烈的快感传递到自己的身上，他舒服地在心底□□起来。
    但是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地心却慢慢变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呼之欲出，但是就在他要努力地思索的时候，强烈的睡意涌了上来，莫云十分不甘心但是无可奈何地晕睡了过去，他这一次意识清醒的时间又到了。
    瑞尔茹主母在正神堂里进行惯例地祈祷，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地幸福感充满全声，她咧开嘴，轻笑着说道：“chad—zak。”
    才6个月工夫，就有一个强壮的胎儿产生了意识，并在胎盘里内成功地消灭了他的对手—他没有来得及出生的兄弟。
    她对此感到很期待，这么小就表现出如此强烈的竞争欲望的卓尔就算在女性里面也不多，看来这个将要出生男孩能很好的继承武技长的位置了。
    虽然她对亚斯顿，负责了300多年武技长的弟弟很放心，毕竟他从她还没有担任主母的时候就开始和她联合在一起。
    但是，没有一个能够平衡地人还是不行的，毕竟不能让一个男性的地位过高，而且他也已经有400多岁，对于一个战士来说算是活得够久的了，必须培养一个新的接班人。
    “嗯，还有一个大麻烦。”瑞尔茹主母思忖了一会，又想起另一个问题。
    长女年纪已经有500多岁了，却始终没有生下女儿，反倒是先后生下4个男孩，搞的又是献祭又是自相残杀，弄的家族里乌烟瘴气，再这样下去，对于她继承人的位置也有影响了。
    次女则成天沉迷于用各种手段折磨男人与奴隶，男人见到她简直都会阳痿，那还能生的出孩子，瑞尔茹主母怀疑她甚至不需要交合便能获得快感。
    她有些厌恶地摇了摇头，虽然不太满意她的行为，却没有再想下去，毕竟她现在也是个高阶祭司。
    还有三女儿，资质很好而且野心勃勃，算得上是下一任主母的强力竞争对象，可惜自从上次找亚斯顿寻欢被拒绝以后，眼睛就被愤怒所蒙蔽了，一心只扑在报复上，看来还得再打磨打磨，不过目前也只有她最有希望生下新一代继承人了。
    瑞尔茹主母为了家族的未来而烦恼着。
    ……
    因为紧迫的危机感，莫云很快再次清醒了过来，这次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十分地不舒服，通往母亲胎盘的通道仿佛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一般，那股暖暖地营养物质越吸收越少，甚至自己身边的营养物质都在渐渐流失，身子在慢慢变冷。
    他大吃一惊，在心里暗暗想道，怪不得之前那两个心跳声，一个渐渐变强，一个渐渐衰弱，看来是其中一个孩子把另一个孩子给……吸收掉了？
    得出这个结论，他自己都震惊无比，但是在目前看来，却是最符合现实状况的一种猜测。
    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所有围绕在他身边暖暖地营养物质渐渐消失，接下来，莫云感到有股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却能清晰感受到的带着恶意地力量包裹住自己。
    接下来，便仿佛跟前世所看到的科幻片里的外星人一样，似乎有一丝一丝地细小管道连通到他的皮肤上，慢慢地深入进来，把他的血液，营养都吸收掉。
    莫云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是我死了以后就能回到前世的身体上了？是不是我死了以后就能再见到爸妈妹妹罗倩和宿舍的兄弟？
    这只是个亿万分之一的可能，但是莫云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抓住。也许这次死去了就是真正的死掉了，但是要他自己主动放弃这个可能，他却又觉得自己做不到，这是对前世生活地背叛。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莫云还在犹豫着，但是他渐渐觉得自己的意识模糊起来，身子轻飘飘地，整个人又似乎变成一片掉落在河流中的树叶，轻轻的，柔柔的，一点不着力，却不停歇的随着河流向前飘。
    这是他在前辈子死亡前的感受，意识到这一点以后，莫云地内心突然崩溃了，他在心底嚎叫起来……我不想死……我还想活着……对不起……
    他猛地挣扎起来，意识前所未有的集中，发送全身的力量，反过来吸收那些营养物质。
    刚开始，因为他已经落后了好久的时间，效果并不明显，但是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成年人的意识，一旦下定决心以后，他就开始主动地有意识地去吸收。而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只是凭着本能去吸收，两个人母亲地肚子里进行剧烈地交战，最终僵持起来。
    莫云再没有工夫去想其他的什么东西，现在他的精力完全集中到吸收营养物质上面，他并没有发现他的意识没有再继续沉睡。
    又过了一段时间，莫云开始着急起来，他下意识地握紧双手，不料平时不能动弹地身体居然可以活动了，而他的手心里还攥着个东西，冰凉凉地。
    没等他多想，他突然感觉到那个未出生孩子的吸收能力减弱了，他高兴地猛力吸收起来，一股不可遏止地丰盛的营养物质全部向他涌了过来，他再次感受到一股激烈地忍受不住地快感传递到身上。
    在身体上的激烈快感和心灵上的寒意交替传递中，莫云疲惫地睡了过去，这是自从他的意识苏醒了以后坚持地最长一段清醒时间了。
    再次恢复意识，四周又恢复到最初始的状态，只有一个强有力地“砰砰”声在耳边持续而稳定地响着。
    但是莫云再也没有感受到任何欣喜，他甚至有些茫然，一直过了好久以后，才动弹起来，但是他所能做到的也仅仅是踢动一下手脚。如果现在他能够活动，他肯定会跪在地上大声痛哭。
    也许是在痛苦于自己丧失了最后一个回到前世的机会，或者是在后悔对家人朋友爱人的背叛，又或者是对吸收了自己兄弟的血肉的后怕，更或者是对未来不确定生活地恐惧。
    总而言之，各种各样地情绪激荡在他的心中，一直到一阵剧烈地压迫感从身体周围传过来，他才返回神。
    压迫感一阵接着一阵，有什么力量在催促着他向外流动。
    出生的时候到了！
    明白这一点以后，莫云突然感到很是惊慌，在独自经历了这么久的种种奇怪的事情以后，他变得有些孤僻了，甚至于有些害怕见到外面的世界。
    明白这一点以后，莫云突然感到很是惊慌，在独自经历了这么久的种种奇怪的事情以后，他变得有些孤僻了，甚至于有些害怕见到外面的世界。
    但是有一股强有力不可抗拒地力量不停歇地将他往外推动，他挣扎着，推拒着，用尽全身力气想保留在母体中。
    这样的拉锯一直持续着，直到母体内的羊水渐渐流光。
    突然，莫云感觉到一种破裂的感觉，接下来，冰冷地空气灌了进来，他被一只大手抓了出去。
    ……
    瑞尔茹主母躺在神堂地宽大椅子上，她正在竭尽全力与生产的阵痛搏斗，本来在一般的情况下，卓尔的生产过程是相当疼痛的，甚至超过人类数倍，但对母亲来说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到了特定地时辰，就肯定可以生下来。
    可是这次的情况却相当特殊，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了，婴儿还没有出生，她在椅子上翻过着，咆哮着，但却还是禁止自己的女儿们靠近，毕竟她有着自己的骄傲。能生下健康的孩子就代表着罗斯女神的认可，作为家族的主母，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插手。
    “加把劲。”丽奥在一旁惊恐地看着，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女性黑暗精灵生育，她根本没有想到如此恐怖，她大喊道，为主母鼓劲，她根本不知道如果不是主母大人现在说不出话来，一定会狠狠地鞭打她，她的语言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是激得瑞尔茹主母的耳朵一阵阵嗡吟。
    “怎么办？”吉娜菲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她一贯事事争先，可是毕竟经验还少，得不当大局，这还是她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情况，不由得她不惊慌。
    长女席娜菲倒是镇定自如，她皱起眉头想了想，“现在羊水都流光了，婴儿还没有出来，看来只能采取人工剖腹，否则这肯定是个死婴儿，这可真是卓尔历史上的头一次。”
    她吩咐到，“吉娜菲，丽奥，你们和我来压住主母大人的手脚，泽娜菲你对人体比较熟悉，你亲自动手取出来。”
    “是。”众人虽然表情不一，说不出到底甘愿不甘愿，但是毕竟主母的生命重要，还是异口同声地答应了。
    “切，不过是个男孩，低贱的男人就是如此麻烦。”泽娜菲一边嘟哝着，一边利索地划开主母的肚皮，将那婴儿取了出来，随手仍给长女，对着主母施展起高阶神术起来。
    长女席娜菲接过婴儿，召唤出一个水球，随便而粗鲁地清洗了一下以后，便将他放在蛛蛛圣像地高台上。现在还是去关心一下主母比较重要，那个讨厌地吉娜菲已经凑过去了，我可不想被她抓住什么把柄，她这样想着，急迫地向主母走了过去。
    莫云现在已经能睁开眼睛了，刚开始他的视野里仍旧是漆黑一片，但是奇异地，他本能地把视角转换了过来，他的眼睛开始变红，并且微微向外发射光芒。
    在他现在的视野里，所有细微地温度差异都被转换成鲜明、生动的影像，四周也不再是黑暗无光的世界，光谱上的所有色彩在他面前的石墙和地板上跳跃，显示出房间地清晰模样。
    生物的热影像是最为清晰的，它让黑暗精灵观看敌人就如同地表居民在大白天视物一样的纤毫毕现，它现在也让莫云震惊地看着房间里的几个卓尔，以至于让他一时之间动弹不得，傻愣愣地直视着前方。
    那是些什么东西！他震惊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