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毁灭,只因我爱你！》11.第十章

    幽暗的光线，黑压压的人群，震耳欲聋的音乐，舞池里的众人狂肆地跳着叫着，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和怨恨借此发泄出来。
    谁说不是，来到这里的人不就为了图个痛快，不管你平日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受了委屈，或是心生怨恨，只要来这里喝上两口腥辣的酒，在舞池里洒上两把汗水，所有的怒气不就全消了。只是今晚来了个奇怪的男人。
    满身肥肉的李二一边倚着栏杆肆无忌惮地看着楼下舞池中衣着暴露MM们，一边不望观察不远的角落里那个安静的男人。
    李二注意到，这个男人早在很久前就坐在那里，默默地抽烟，默默的喝酒，似乎脱离了这个喧嚣的场所沉静在另一个世界里。
    他，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李二早就认出他是谁。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出现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大概是他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让他脱离了荧幕上的光鲜俊雅，所以大家没认出男人是谁，不然这里可能会变得更疯狂。
    看看手表，看来时间差不多了。
    李二整理衣着向男人走去，透过红蓝交错的灯光他能看到男人漆黑的眼眸像一湾死水隐隐闪烁着灰色的光点，绝望而沉黑，似乎要把自己活活溺死在绝望的深渊里。一个集万身宠爱于一身的大明星为什么会有这么绝望的眼神，李二没有心情去猜想，他只知道今晚他找到了一个很大的金主。
    “先生，心里如果不够痛快试试这个怎么样，一定马上让你忘记所有烦恼，绝对够爽够刺激。”李二弯着腰，敞开的手伸向男人，一个正方形的小纸袋静静地躺在手心里。
    男人很安静，面对突然出现的人，他也只是安静地看他一眼，分不清什么情绪的眼神只是恍惚地静静地望着他。
    李二的心口莫名地紧缩，他感觉男人像个没有灵魂的幽灵，或者他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里。腰很酸，脸上的微笑都快僵住，直到发现男人的目光移向自己的手心，李二才松了口气。
    他用充满诱惑的口吻说：“这东西能让你忘记所有的痛苦，让你的世界变的美妙，这个我不收钱，你可以先试试。”反正只要抽上了，还怕你跑了不成。
    发现男人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李二识趣地将小小的纸袋放在男人的酒杯旁，转身离开时脸上有着得意的笑。
    忘记所有的痛苦，真的可以吗？
    我苦笑，手毫不犹豫地将那东西握在手中。
    忘记忘记，什么也不要想，很好啊。
    “前辈你疯了不成！！”
    眼前一晃，手中的白色粉末散落在空气里，我抬起头，用足够冷静的表情看着他。
    这是什么眼神？佐铭心中忽然一痛，难受的说：“抽了这东西什么都毁了，你清醒点。”
    我轻笑一声，双眼却失去与他对视的勇气，“这好象不关你的事。”
    佐铭突然有些生气的说：“什么叫不关我的事，大家都在找你，担心你，你却在这里搞这东西。我找了你三天，如果不是突然想到进来看看你会不会也在这里，你是不是真给我抽上了。你可别忘了阿姨在家等着你回家，她知道了会有多难过。”
    “她不会的。”在这个世界，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担心我。可是
    我会毁了你，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在心中大喊着。
    混乱的人群，杂乱的音乐让佐铭有些头疼，他将我从沙发里拽起来：“总之先回家，那天晚上你突然跑出来让我吓了一跳，如果你对我不满等下说清楚就是。”
    因为在这里喝了三天的酒，我的脚一时没有力气只能跟着他穿过人群离开这个喧闹的地下酒吧。
    一路上我静静地看着他拉着我的手，心里一片空茫。
    他的手很厚很暖，我微微有些心酸的感受着他的温度。眼眶开始发热，我闭上眼睛，近乎贪婪的沉迷在他的温度里。
    ‘你带我走，离开这里，到一个只有你我的世界。’
    心底传出这样一个声音，让内心一片激荡。
    如果他爱我；如果他能和我在一起；如果他带着我离开这里；如果……
    我像个痴儿，造就着心中许许多多的如果。可是，心中憧憬一切太过美好，佐铭永远不会出现在这些如果里。
    他和我不一样！
    掩去脸上流露的悲哀，我停住脚步用力挥掉他的手，手心刹那失去的温度让我心中隐隐刺痛，可我只能强装冰冷的瞪着他。
    转身看着我的佐铭脸上有些惊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佐铭，你似乎管的太多了，你现在不是红了吗，干什么还缠着我，嫌自己人气还不够高吗？”我故作嘲讽的一笑。
    他皱着眉看着我，仿佛眼前的我是一个他从不认识的陌生人，那种眼神像锔子一样狠狠地割了我一下，我却只能回与冷漠。
    “你今天好奇怪，别闹了，我送你回家。”
    我冷笑：“回去可以，但是你把刚才被你弄没的东西还给我，一天不抽那东西心就不好受。”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错愕的眼神，又猛地染上一丝愤怒，“你真抽上那鬼东西，你有病啊，你这样还对得起阿姨？要是被媒体知道你这辈子就全毁了。”
    虽然如愿的看到他的失望，但那眼中突然出现的鄙夷让我血液冷到极点。
    就连你也看不起我，嫌我脏。
    我苍白着脸，一声声冷笑着，“我就是抽了怎么样。你那么着急带我回家，是不是只为了见我妈。你每天到我家去，是不是有恋母情节，也对，她虽然不认我这个儿子，但对你却很喜欢，你们的确更像母子。”
    “沉默！！！ 你他妈真的疯拉，你说我不要紧，但是你怎么可以……你才是她口里念着的小希，就算她神志不清，但她从来没有忘记小希是她的儿子，你说这种话是不是你也神志不清。”
    佐铭第一次暴跳如雷地喊着我的名字，也许，在他心里我再也不是那个受他尊敬的前辈。
    我扭曲着脸一步步后退，仓皇地瞪着石板上的影子，属于我的影子。
    那黑色的影子狰狞着变成了魔鬼，紧紧地粘着我挣脱不开。
    我恐惧地指着地上的影子哑着嗓子叫着。
    这不是我，不是我。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我竟然用那么恶毒的语言诋毁自己的母亲，我到底怎么了，怎么了。。
    一双温热的手抓住我的肩膀，“你别这样，如果你讨厌我直说就行，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
    我颤抖着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的怜悯，一股绝望的怒火燃烧着我。
    挣开他的手，用力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摁在墙上，血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这样的我一定很可笑吧，歇斯底里的喊叫的确和疯子没什么两样。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到底是这样一个人你会很快知道，到时候你是不是会更恶心我。
    “没错，我是讨厌你，你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在我面前，你这该死的家伙为什么要出现。”
    我不怕心会怎么疼，只要你不曾出现就好，为什么你不懂我！
    “那么 ，以后我不会再出现了。”漆黑的眼睛失望地看着我，那么决绝。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突然脱力地靠着他的肩膀，绝望的苦痛压得我无法喘息，“我们已经走不了了。”
    狭窄的小巷里，两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紧紧依靠。
    佐铭僵硬着身子，似乎想推开我，可是此刻突然显得脆弱的我让他又心软了吧。
    绝望地抬头看着他，这么近地看着他，那俊美的脸更让人心动，我凄凉一笑，“既然不能爱，为什么要出现。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不早点离开我。”
    在佐铭一脸震惊看着我的时候，我狠狠吻上他被寒风吹得有些开裂的嘴唇。
    雪片落在身上也不觉得冷，因为我的心更冷，唯一的温度只有唇间着抹淡淡的温凉。
    这就是爱，又苦又痛。
    镁光灯的白色光亮让昏暗的小巷通明一片，但很快消失无踪。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佐铭从震惊中回过神，他愤怒地推开我，结实的一拳让我眩晕地坐在地上。
    满嘴鲜血，抬起头来只看到仓皇逃离的背影。
    坐在漆黑的角落里，我大笑起来，脸上是冰冷的泪。
    结束了，一切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