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情结几度缘由（昭蝶恋）》4.大牢

    这两天展昭都是过了晚饭时间才从外回来，因为开封府正办着一件大案。“小蝶……”展昭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是他知道小蝶她有权利知道，而他也不想瞒着她，“明天早上，包大人要升堂……”
    “我知道。”龙小蝶不等他说完便开口了，“明天我爹就要上公堂了吧。”在开封府已经两天了，虽然在这两天里龙小蝶都是呆在房里足不出户，而董氏每天过来也只是拉拉家常，但是龙小蝶也知道这两天开封府忙着的正是父亲的案子，心中亦是悲痛。
    “小蝶，明天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展昭说道，如今证据确凿，明天公堂之上庞雄是必死无疑，展昭是考虑到龙小蝶的感受才如此提议，毕竟没有人会希望看到自己的亲人被送上铡刀。
    龙小蝶知道他的用意，并没有回答，却说道：“师兄，我想见见我爹。”
    展昭一怔，没想到她会直接提出这样的要求，要知道如今庞雄是朝廷钦犯，不能让任何人探望。
    “难道师兄又怕我劫狱？”龙小蝶望着展昭。
    “你想到哪去了，只是没有包大人的命令，不能让任何人探望。”展昭解释说。
    龙小蝶恳求道：“如今世上我只有爹唯一一个亲人，不管他以前做了什么错事，他都是我的亲爹。上次劫狱，是你说服了我，让我不会一错再错，不能救爹出来，我也认了。但是现在我只是想在他最后的日子对他尽点孝道，也算是了了我的一个心愿。师兄，我求求你，就让我见见我爹吧！”
    想起她大哥死于开封府铡刀之下，二哥更是死在自己剑下，到了明天连她爹也要命送九泉，为什么总会有如此纠缠不清的瓜葛？展昭心中亦是感慨，伸手为轻拭了眼角的泪滴：“小蝶，师兄答应你就是了。”
    展昭引着龙小蝶来到开封府重犯大牢，牢里沉重压抑的气氛让人几乎窒息，虽然龙小蝶心中很想见到父亲，但是越是走近心中却越是害怕，害怕看到父亲从风光的朝中重臣沦为阶下囚，害怕看到父亲在牢中受苦自己却无法相助。
    在墙壁火把的火光下，龙小蝶看见囚室中庞雄披散着一头华发，背对着自己坐在铺满了干稻草的地上，一时喃喃自语，一时仰天狂笑，看到父亲如此疯疯癫癫，龙小蝶却是异常的冷静。
    展昭看着龙小蝶的背脊：“要跟你爹说句话吗？”
    龙小蝶轻轻摇了摇头，如今还能说什么，是多谢父亲的养育之恩，是开导父亲这是罪有应得，还是给予他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承诺？现在的父亲，已经活在他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在那里，他已经得到他这一生中想到的东西，作为女儿，又何必再去打扰他。
    龙小蝶咬了咬苍白的嘴唇，双膝跪下朝着父亲的背影嗑了三个头：“爹，女儿不肖，与你拜别了。”龙小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