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自由...我失自由...伤心痛心...我眼泪流..."坐在一堆柴草上,我忍不住发出感慨.刚刚从鬼门关回来一遭,我发现我最伤心的居然不是要死,而是他要我死.这个问题,有点严重了.
关就关呗,居然还不给饭吃,真是不人道,可怜我这回整个一饥寒交迫.
"那女的到底是谁啊?给他这么宝贝了去了!"我愤愤不平的咕哝.
"想知道她是谁?不如由在下告诉姑娘吧?"一个嬉笑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不由的瞪大眼,看着眼前的来人:"你是鬼啊!你怎么进来的?!"
"这天下间没有我夏侯鸢进不了的地方."他浅浅一笑.
切...真臭屁...
"其实比起知道她是谁,我比较想吃东西."我尴尬一笑.
他一愣,显然我的答话没符合他想像中的回答.但他倒是反应极快,立马掩饰住错愕的表情:"姑娘稍等."
这时莪才知道,他是从房顶的天窗进来的,但是,那么小个窗口...嘿...管他怎么进来的,此时此刻只要能拿东西给我吃,我把他当菩萨供起来拜都行.
不一会,他便回来勒,手上端端是个布包,我接过来打开一看.
"核桃苏子...我不爱吃核桃..."
"糖渍梅子...太甜了...我现在反胃...吃不下..."
"耶?这个是花生糕吧?这个我喜欢."说完便饕餮大餐起来.当然,我有尽量让我的吃相好看一点.
他有一丝无奈:"姑娘当真不想知道了么?"
"啊?什么?啧...这花生糕真难吃,糖浇少了,花生没拨匀,硬的可以当暗器了."我自顾自的说着.
"姑娘有听在下说话么?"他有一丝隐忍.
我心里暗笑,当然一直有听到,只是我非常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要把事情告诉我.无妨,既然你那么想说,本姑娘就姑且听之啦.
我尽量摆出好奇宝宝的表情,很配合的道:"当然有啊,我好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宝贝那个女子呀."
他那有些紧绷的下颌,这才隐隐松开,又是浅浅一笑:"那女子,是萱慈公主,王爷的大侄女."
我一愣,和我猜的完全风马牛不相及,我原以为她应该是赵爵心爱之人,不知为什么,听他那么一说,我居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姑娘一定想说,萱慈公主为何像是神志不清一般?又为何被王爷拘禁在信亲王府吧?"他循循善诱的说出我的疑问.
我真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忙不迭点头.
他满意的笑了,接着道:"这事得从十年前说起了."
"父皇,我不嫁,我不嫁啦!"赵彤萱在宣德楼大吵大闹,惹的宋景宗赵恒一阵叹息.
"皇儿,自古男婚女嫁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得你不嫁?"言语间却渐渐强硬,端出天子之姿.
"父皇!要我嫁给那番邦胡虏,我宁可一头撞死在这宣德楼,话落作势就要去撞墙柱.
赵恒自然吓了一跳,忙起身拦住,很是无可奈何:"萱儿,你母后近几月常常嘱托父皇定要帮你寻得个好归宿.可你看看你自己,双十年华[二十岁]却云英未嫁,这叫父皇如何是好呀."
赵彤萱嘴儿一撇:"我不管我不管嘛!父皇即便随意找个朝臣嫁了萱儿,萱儿也无话可说,就是决计不嫁给那番邦的蛮子!"说完狡慧一笑.
赵恒岂会不懂她的心思:"你到是给父皇说说,满朝公卿,有何人治得了你?"
她顽皮的吐吐舌:"父皇,就这么说定了,萱儿不嫁番邦蛮子,其他任何人都可以嫁!"
"真的谁都嫁?"
"真的谁都嫁."
"恭喜驸马爷,贺喜驸马爷."
"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女貌个鬼!隔着那么厚的盖头看得见个鬼!赵彤萱心里闷哼着,成亲真是好无聊的事情呢.从早折腾到现在,她这金枝玉叶何时受过这等委屈,满腹牢骚无处发泄,正好一会可以寻着自个夫君那个倒霉鬼整治整治,以振妻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科状元陈世美,朕之爱臣也.聪敏稳重,胆识过人,深得朕心.又恰与萱慈长公主年相若也.公主双十年华,长年承欢膝下,乖巧聪颖,唯其婚事,甚饶朕心.朕思久矣,今赐萱慈公主下嫁于陈世美,赐居未央宫,钦此."
"驸马爷,还不谢恩?"宣读圣旨的太监一脸谄媚的笑着,虚扶一把跪地听宣的呆书生.
只见那穿着新郎红袍的呆子愣了半晌,才回过神,连忙三跪九叩,大呼谢主隆恩.
圣旨宣完,跪了一地的人又都各回其位,司仪声如洪钟:"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临时找了十七小皇叔赵爵做高堂,实在是万不得已,天知道他还小自己两岁呢!只是这陈世美据说父母双亡,无亲无戚,她赵彤萱的高堂们又实在无法出席.
"夫妻交拜."
"礼成,送入洞房."
趁着新郎敬酒的空挡,自行揭开盖头,吃了个饱.在房内坐至深夜,却不见那呆子进来.
宾客都散尽了呀?她好奇的走出新房,来到前庭.
一阵隐约抚筝的声音传来,夹杂着清润的男音.
"今兮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随着越走越近,声音逐渐清晰,那声音里,有一丝眷恋,也有一丝无可奈何.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前庭的假山旁的畅春院,正坐着她的夫君.喜庆的红袍早已换成一身萧索的铁灰,却有些说不出的适合他.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什么歌?"她傻呼呼的开口.
他一惊,蓦然抬头,而后拘谨的起身一辑:"回公主,这是越人歌."
她秀眉一皱,为什么本是她夫君的人对她如此生分?
而后长长吁了口气,作出她天之骄女生平第一次妥协.
她笑颜如花:"夫君,可以教我抚筝吗?"
她这一生,诸事皆顺.这次也不例外,她的夫君,爱上了她.
他们相知相许,着实过了一段鹣鲽情深的日子.
他说:与君初相识,似是故人面.
她说: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他们一起抚筝,一起唱越人歌,忘却了尘世间的烦恼.
直到有一天,一个秦姓女子找上门来,美好的幻象完全破灭了.她说自己是陈世美的原配妻子,还带来了两个孩子,痛斥陈世美高中状元便抛妻弃子,置他们母子不顾.
从起初的不可置信,到后来的铁证如山,天之骄女的她,到最后还是妥协了.听了太后的话,允了秦香莲和两个孩子入府.
可终究是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爱情,能让人心向善.亦能让人心向恶.
顿起的杀心,连自己也吓的不知所措,但就是无法抑制邪念的滋长.最终,嫉妒泯灭了一切善念,她不要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
而终究是秦香莲命大,竟带着两个孩子一纸状书告到了开封府.
她不明白,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着爱陈世美的秦香莲,竟要包拯斩了自己的夫婿,自己的爱人?最终在母后的劝阻下,包拯同意不斩陈世美,秦香莲也答应带着孩子回乡去了.
可叫她怎么甘心?秦香莲怎配作他的发妻?那两个孩子又怎配姓陈?他们根本就不爱他!
纠缠不清的结果,最终害了心爱之人的一条命.
他甚至来不及跟她道一句:来生再会.
我目瞪口呆的听完一切,终于了解了故事梗概.原来未央宫那位主,竟是大名鼎鼎的陈世美攀龙附凤的那位公主!
这么说来那位公主今年三十岁了,因为亲眼目睹了陈世美的死而发了疯,所以被拘谨在信亲王府.
"那为什么不把她拘禁在冷宫,而要拘禁在信亲王府呢?"我不解的问.
夏侯鸢笑的像只狐狸:"这是王爷向太后求来的,他求太后能让萱慈公主搬入自个的府邸."
"为什么呀?"我心里虽然已经有几分明了,可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因为他深爱着大自己两岁的侄女,赵彤萱."他浅笑着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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