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爱上羊》3.约会

    第二天一早，我哼着小曲，踩着轻快的步伐迈进办公室，不出意外的，好事的陈安怡立刻围过来，还夸张地晦气口哨：“瑶瑶，我可从来没见你上班穿成这样。”一边夸奖还一边忍不住上下打量：“别说那个什么莫言还没结婚，就是有了老婆孩子，我保证他今晚见了你，二话不说，立马回去离婚。”
    哇塞！瑶瑶今天真的是太正了！桃红色的复古式贴身衬衫，黑色短裤，脚上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既简单又不失性感，使得本来就纤细的身材显得更加修长。陈安怡在旁边默默地滴着口水为自己默哀，同样是身为女人，老天爷的待遇怎么差这么多！就算自己100%对女人没兴趣，却也忍不住对她这位美女上司大吹口哨。
    一下班，屁股就不受控制的从椅子上弹起来，破天荒的踩着下班的铃声约会去了。顺利地把车开进餐厅的停车场，我习惯性地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10分钟。路瑶嘉，不要紧张，深呼吸，放松，放松……一边告诫着自己不要紧张，一边拿出化妆包，对着后视镜仔细地补了个妆，深吸一口气，随即迈开长腿下车，朝餐厅走去。这是一间很有情调的西式餐厅，一进门，一眼就看到莫言远远的坐在角落的位子。我总是一眼就能看到他。再深吸一口气，扬起笑脸，快步想莫言走去。
    此时的莫言眼中只看到我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近，天哪，12年不见，她的样子完全没变，跟他十二年前，他印象中的轮廓一摸一样，只是样子漂亮了好多，也成熟了好多。他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终于，当我走到他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冲他微微一笑，他顿时觉得心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时隔多时，他曾对我这么形容他当时的感觉。“不好意思，要你等。”我柔柔地说。多年以后，每当莫言跟我“想当年”的时候，总是把这一段拿出来回味。
    “这么多年不见，你变了好多。”不习惯沉默。于是我首先开启了话题：“那天在冰淇淋店里，你就坐在我旁边，我都没能认出你来。”
    “你的样子没怎么变，还是我印象中的瑶瑶。不过漂亮了好多。”桑莫言不由自主地说着心里话。
    突然被夸奖，还被人这么……深情的看着，我顿时觉得脸上一阵发烧，只得转开话题：“对了，想不到你也要结婚了，而且还是跟李梦。什么时候请喝喜酒啊？”为什么明明心里就像被针扎一般的痛，却还可以笑得出来？！
    “呃……这个，具体日子还没定，不过……大概是在明年春天吧。”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回了现实，莫言说他当时的心情顿时跌进了谷底。
    “真想不到你们两个会走在一起。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再次扯开嘴角，不知道那一抹笑是苦涩，自嘲，凄楚……还是别的什么。明明知道想一次便伤心一次，问一次便痛一次，却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虐待自己。
    “是……你走了以后，我很……低迷，她……一直在我身边安慰我，后来我们一起考来上海……”莫言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怕被责罚的小孩，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到。
    “那还不给我回信！”我觉得自己霎时也变成以个正在闹别扭的小女孩，撅着嘴控诉我12年前的等待。想到那段刻骨铭心的思念，我的心又一次不受控制的阵阵抽痛，痛得眼泪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回信？！回什么信啊？”莫言皱起眉头，回忆着关于“信”的一切：“你……好像根本没给我写过信吧……要是我知道你地址电话，一早就过去找你了！”
    “你不是吧！我给你写了一箩筐的信，你竟然说我没给你写过？！”我再也顾不得形象，趴在桌子上低声吼起来。
    “你说你给我写过信，可是我一封也没收到过！”莫言也不甘心地低声吼回来。
    “不可能！就算写错地址，邮局应该给我退回来的！我写了少说也有几十封的信了，没理由一封你都收不到吧！”我委屈地扁扁嘴，眼泪不听话地“夺门而出”。
    “你……给我写了那么多的信啊？！”无心的一句话，让我敏感地感觉到莫言顿时哽咽了。后来他说，那时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小女孩，天天坐在门外的信箱边等着邮递员来送信的画面，也浮现出小女孩一次次充满希望，又一次次希望落空的背影。
    像是做了坏事被当场揭穿似的，我立刻窘得满脸发热：“我……是闲着没事嘛。不过那你说为什么你会收不到？”
    “这个嘛……”莫言皱着眉，无意识地切着面前的牛排：“你说，会不会是被人拿走了？”以前学校里经常出现拿走别人信的情况。
    “嗯……是有可能。不过如果单单只是好奇是从国外寄来的信，那也不至于一封不落的每封都拿走吧。”我叉起一块牛排送到嘴里，然后咬着叉子分析。
    “噢，我知道了！”莫言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也顾不得他大男人的形象了，两手舞着刀叉小声叫道：“一定是你的那些追求者！不甘心你喜欢我这么一个书呆子，所以才报复我们的！”
    “切！”对莫言的见解，我嗤之以鼻：“那时我都已经走了，就算他们再怎么喜欢我，隔着一整个欧亚大陆，就算把我们拆散了，他们也得不到什么啊！要我说啊，就是你不知道从外面惹了些什么烂桃花回来！一定是她看我走了，想偷走我所有的信，好斩断我们的一切联系，这样她就可以趁虚而入了。而且那个人一定是跟你很熟，知道我跟你的联系只有靠信件。嗯，越说越像了！”
    “分析的有道理，可是……谁会喜欢我啊。”对于相貌，莫言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卑。
    “我喜欢的怎么可能没有别人喜欢！”发觉自己说了什么，我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埋越低，根本不敢看他。
    听到我的话，莫言楞了一下，然后我发现他的脸，好像红了。后来他形容，那种感觉好像被一股暖流，瞬间注入心底最深，最柔软，多年来没有人碰触的那一点：“难道真是老天注定我们错过……不然，现在我身边的人……或许是你。”
    一句话说的我鼻子又酸起来，是啊，12年了！12年来，每当看到，电视剧里面，受伤的女人大叫“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时，我就感同身受。每当午夜梦回，发现眼泪沾满枕巾的时候，我就会痛恨自己为什么老也忘不掉这个负心的男人。每当看到别人手牵手，心头总会涌起一阵酸楚。每当我决定要忘掉他，接受其他男人的时候，总有一个身影适时的出现在我梦境中，害得我永远没办法将他的记忆连根拔起。
    “那……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就更要找到那个害得我们错过12年的凶手呢？！”除了12年前我走的那一天，第一次看到如此感伤的莫言，我也于心不忍，只能试着转移话题。当然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缺德，我现在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那当然了！”一向不温不火的莫言一拍桌子叫起来，不过下一刻，又像一个撒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去：“可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当时光全年级喜欢你的就好几个，明恋的，暗恋的，除了我，谁都有可能拿走。”
    “都说了是你的仰慕者了嘛！”放下手中的杯子，我不服气地纠正：“不然你看，当时我寄给李梦的信，她就全都收到了啊！”
    “说到这个……记得每次我问李梦的时候，她都说没有我的信。”仔细回想着12年前的每一幕，突然莫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不对了！那时候你交了男朋友，怎么还会有功夫给我写信？！”
    “什，什么？！我交了男朋友？！我那时候满脑子晃的全都是你，哪还有心思去再认识其他男生啊！谁说我交了男朋友的？”我激动的又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也顾不得在莫言面前装矜持了。
    莫言也愣住了，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李梦说的，她说你给她的信里面写说你认识了一个法国男生。她还劝我想开点，别再想……难道是……李梦？！”
    “什么？你说……什么是李梦？”我正端起杯子送到嘴边，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