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之吻（耽美，不喜勿进）》11.（十）倾诉

    “有没有必要，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释，在通往王位这条道路上，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有多少人觊觎这个位子？恐怕不是数字能数的清的。”爱丽停了停，转过身子继续道，“每到王位换届的时候，族里明里暗里都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曾经有多少人丧生在这条权力争斗的道路上。族里并没有规定只有纯血统才能继承王位，任命只是一个形式，是个竞赛开始的信号，当宣布你为继承人的同时也就暗示族人权力争夺战的开始。只有真正有能力，有手段的人才能坐上这个王位。”
    可能是因为刚才体力的消耗，爱丽稍微停顿了一下，理了理有些急促的呼吸，看到爱丽这幅样子我有些担心，想告诉她去休息，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是说不出口。心里有些发紧。而爱丽并没有在意只是继续的说着。
    “尼雅是一个能力相当强大的人，是让他成为一个很强大的对手，还是成为一个很得力的助手，全看我们的手段。我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你通向王者之位铺平了道路，加重了成功的筹码而已。只要他不背叛你，那么我跟尼雅都不会有什么危险。受苦是必然的，这就是代价。对于尼雅，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情势不容我们选择。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既然有些事情，你下不了手，那就让我来替你做吧。一切罪恶都由我来背负，我亲爱的孩子。”
    “可是，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能伤害自己，那样做，我的心里也会好受的。”说道最后声音低如蝇语。
    我抬眼望向爱丽那双饱含浓浓母爱的眸子，里面有火光在跳动，炽热并带着义无反顾的决然。原来爱丽的爱一直都没有变，原来在变的只是我，只是我的心。要是放掉心中的影子，其实一切如初。
    “傻孩子，母亲为孩子做什么都是值得的。”爱丽微笑的看着我。
    她的一席话让我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也是我的孩子’耳边回荡着爱丽曾经说的话，心里满满的，有些幸福，有些沉重，也有些愧疚。爱丽，我真的值得让你如此为我付出吗？
    “爱丽……….”忽然有千言万语想跟爱丽倾诉，但心中还在犹豫着该不该对丽说。
    看着我吞吞吐吐的样子，爱丽像看透了我的心似的。
    “你有话要对我说？”轻柔的声音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说出一切，事后才知道当时这个冲动是多么愚蠢。
    我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的样子。
    “爱丽，我喜欢上了一个人。”试探性的看向爱丽。
    “那个人类女孩？”眼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看的我浑身发凉。心里有些忐忑，既然已经说了，那就不管了。因为一想到我和小凡的恋情，总会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尤其上次爱丽还警告过我不让我跟小凡来往，这更让我心里更加感到不安。
    我曾去翻阅了一下族规条例，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说明。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有些彷徨，本来早想问爱丽，可是上次那样的情景叫我怎么开口，后来关系又那么僵，更没机会说了。这次情景虽然也不好，但是这次不说，我不知道时候有机会说。
    听到爱丽这样问，我点了点头，眼睛紧紧地盯着地面，不敢看爱丽，生怕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释，你这只是好奇贪玩才会对人类产生感情的,不过不用担心这种新鲜感很快就会消失的。”爱丽上前把我搂在怀里，轻轻抚着我的背。
    “不过贪玩归贪玩，不要忘记你的正事，王还在考验你呢，这个考验绝对不是单方面的考验，释，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啊。好了，可以给你一小段偷懒放松的时间，等过了这段时间，就抓紧吧。还有，不要对别人说这件事，尼雅也不行，不能让他们笑话。知道吗？”
    “爱丽，我不是贪玩，也不是好奇，我是真的爱上小凡了。”我挣脱爱丽的怀抱，眼睛诚恳坚定的盯着爱丽，一脸的严肃。
    爱丽看到我郑重的神情，温和的表情忽然变得冰冷如寒霜，“释，你这就是贪玩儿。”声音冷厉的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是，我是说真的。爱丽！”再一次坚定了口气。
    “停止这种愚蠢的行为，我可以把它当作是你的贪玩。好好完成你的考验，准备继承你的王位。”语气森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为什么？”我跳了起来。刚才的融洽气氛瞬间被打破，几乎让我错以为是幻觉。
    “不要废话，没有为什么？”爱丽不想多说，转身要离开。
    “族里没有明确规定不能与人类相恋不是吗？再说族里的人要是追溯根源的话，不一样都是人类吗？既然都是人类为什么还要计较这些？”我激动的吼了起来。
    “有些规定是不成文的，你只需要墨守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去追溯根源。释，你若是硬要去挑战这些不成文的规定的话，我是不会允许的。我宠着你，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宠着你。你要是犯错，我一样会惩罚你的。释，你应该把你这份挑战的心放在应该放的事情上。”
    “爱丽，我不是在挑战，我是真的爱上小凡了，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即使为她灰飞烟灭也可以。”声音近乎哀求。
    ‘啪’一计耳光狠狠地砸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滋味烧着我的脸，烧着我的心。
    我捂着疼痛的脸，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爱丽，她竟然打了我？从来没有打过我的爱丽，今天竟然动手打了我？心里窜出一股怒火，烧得我几乎失去理智。
    “这一巴掌是让你清醒清醒，免得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就是爱她，对任何人我都敢这么说！我清醒的很。我也没有胡言乱语，我看不清醒的人是你。”我狠狠的瞪着爱丽，不甘示弱的吼着。
    “够了！！不要胡闹，释，不要逼我用我不想用的手段。你若是还这样执迷不悟的话，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绝对不允许你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爱丽虚弱的身子在颤抖，声音却无比冷厉刚硬。
    “你要做什么，要对我下血咒吗？好啊，那你来啊，你又不是没下过，再下一个也不算多吧！！你最好能把我杀了，否则我是不会放弃的，小凡我爱定了！！”我冷笑着。
    “释，我说了不要逼我。你是我的孩子，我当然不会对你怎么样？但不是人人都是我的孩子。你要是老这样任性的话，我会亲自动手的。我的手段，你应该很清楚。”
    听到这些威胁的话，我整个人化石一样僵住了。亲自出手，她要对小凡做什么？不行，绝对不能让她伤害到小凡。
    我的拳头死死地砸向桌子，“你要是敢动小凡，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绝对不会！！！！”
    “原谅？要是该恨的话早就恨了不是吗？”原来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我恼羞成怒。
    “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过去不恨你，并不代表以后不恨你！！！”语言越来越粗暴了，我已经失去了理智。
    “何止是动她？”扔下冷冷的一句话，爱丽绝尘而去。
    “你要动小凡除非杀了我……………！！！！”我近乎疯狂，狠狠掀翻了桌子，茶杯崩落在地散落的碎片如同我破碎的心，紧紧的揪住自己的头发，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
    虚脱了一样跌坐在椅子上，眼睛呆呆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
    “呀，你的脸怎么了？”一副落寞不堪的样子，一张红肿的夸张的脸，小凡吓坏了。看她惊诧不已的神情，我苦笑了一下。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像被抽干了气体的皮球。
    “你和族里人打架了？”看我半天没做声，伸手撩了撩我半遮在脸上的碎发，见到那张脸的真面目时，小凡生生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肿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啊？”小凡生气的问道，从来没见过小凡生气的样子，看到她那两绺细眉打结一样的纠结在一起，粉嫩的小唇，也嘟了起来。我扑哧的一下，笑了起来，这幅画面好可爱。
    “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啊？”遭到狠狠地一计白眼。
    捉住刚要从脸庞拿开的手，轻轻的握住，小凡娇羞的脸庞泛起了一丝红晕。忽然想起小凡教给我的一句古诗，“人面桃花相映红”，这里没有桃花，却有桃花一样的面容，这样的人儿，即使不是我的爱人，也应该被好好的呵护不是吗？即使那个人不是我。
    一想到这么美好的画面要被人毁掉，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一样的难受。
    不行，我一定会好好守护着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她。
    小凡拉着我在公园的长凳上坐下，我顺势躺在了小凡的腿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温热的夜风中瑟缩着。
    小凡轻轻的拨弄着我的头发。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跟爱丽吵架了。”我淡淡的开口，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心里就烦躁。
    “这是她打的？”
    我生气的‘哼’了一声。把事情娓娓道来，一些细节要么忽略，要么轻描淡写，反正我把事情残缺不全的说了一遍。没有告诉小凡争吵的起因，不想让她有什么心里负担，一切都由我来承受吧。我相信自己会好好的保护她的。谁要是敢碰小凡一根毫毛，我绝对不饶他，不管他是谁。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
    “干吗一副吃人的样子！”小凡晃了晃我。“释，事情真的像你刚才说的那个样子吗？”
    听到小凡这样问，忽然心虚了起来，“就是这个样子。我没骗你。”声音有些慌乱，但愿小凡没有听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释，你依然相信爱丽是爱你的对不对？即使她曾经间接的伤害过你的母亲，但你不恨她是吗？即使是她让你成为血族人，你也没有怨过她，对不对？”
    是啊，我恨她做什么？她那么疼我，我怎么恨的起来？母亲的死亡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她都没有恨过爱丽，我有什么理由来延续这个不必要的痛苦呢。
    对我来说，成了血族成员，和成为人类没有什么区别的，人类该有的，我不都有了吗？除了不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活动之外，我该有的都有了。何必有那么多贪心的奢望呢？有些事情又谁能计较的那样清楚？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恩，释，我也相信爱丽是爱你的，从你讲述她的那些事情来说，我觉得她对你的爱胜过对任何人，甚至是自己。我觉得若是有一天，为了你，就算要她去死，她也会义无反顾的。我没有做过母亲，但是我有母亲，我能感受到什么是舐犊情深。释，你应该很幸福。这样决绝的母爱，即使是人类也有很多没有得到的。所以释，你不要任性了，不要让爱丽伤心了，回去跟她道个歉，有时候，她并不需要你回报什么，她要的只是你的一句话，一句话而已。”
    我没有想到小凡会这么说，这让我很惊讶，也让我很惭愧。我跟爱丽走的那么近，从来没有这么细心的了解过她，我甚至都不知道爱丽喜欢什么，爱做什么。而小凡只是通过我的讲述就能把爱丽分析的这么贴切。我真是无地自容。先前都爱丽的渐渐潮水般退去，而心里的悔浪却一波胜似一波。
    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来解决，可现在还不是一样在爱丽的面前任性。自己真是可笑啊。
    “释，回去跟她道个歉吧。”看到小凡鼓励的眼神，我用力的诚恳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