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落》14.生死一击

    莫言刚到茶摊前，小二哥立刻迎了出来，“客官，喝点茶吧？”
    “茶？”莫言凝惑了一声。
    小二哥点点头，“是啊，这大热天的，客官，进来喝点茶解解渴吧。”
    莫言想了想，“好吧，那就来一壶茶吧。”
    “好咧，一壶茶，客官里面请。”小二哥立刻吆喝一声，引着莫言进了茶棚。
    待莫言坐下，小二哥立刻拿来一壶茶，并为莫言倒一碗，但却没有马上离开，又笑着说道：“客官，我们这的小吃很不错，特别是我们自制的酥油小饼，要不要来点尝尝？”
    莫言想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就来一碟吧。”
    “好的，一碟酥油小饼。”小二哥吆喝一声，转身去拿酥油小饼。但在接过碟子时却和那人嘀咕了两句，才把酥油小饼拿到莫言面前，“客官，您的酥油小饼，请慢用。”这才离开，接着和那人盯着莫言开始嘀咕。
    莫言缓缓地拿起茶碗，轻轻地喝了一口，放下了茶碗，拿起一个酥油小饼，刚到嘴边，就停住了，又放下了，他轻唤一声，“小二哥。”
    小二哥立刻赶过去，“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
    莫言忙摇摇手道，“我只是想问一下，小二哥，我以前也路过此地，好像没有你们这家茶摊啊？”
    小二哥笑答，“哦，我们是不久前才开在这的。”
    “哦。”莫言拿起饼，刚要咬下时，又放下了，“对了，听说这附近是落岭寨的地盘，你们不怕他们来找麻烦吗？”
    小二哥傻傻地笑两声，“这个啊……我们，不是很清楚……”但他的眼睛始终跟着莫言手中的饼上下转悠，那脸上的表情似在说你倒是快吃啊！急死偶了！
    莫言在他说话之际又把饼拿起，可到了嘴边又放下，似乎存心和那小二哥过不去。轻唤，“小二哥啊……”
    “啊？”小二哥嘴唇微启，双眼却仍死死地盯着饼。
    莫言微微一笑，“我看，还是请你吃吧。”说着，指尖微微用力一弹，那手中的饼正好准确进入那小二微启的嘴中。
    小二哥连向后退数步才稳住脚跟，猛得把口中的饼吐出，“水，水……水……”另一人立刻拿来一壶水给他，他二话不说立刻抢过水壶，拼命地喝起来。
    莫言也在这时站了起，冷道：“各位也不必装了吧。”
    另一桌的四人也猛地起身，亮出兵器，目光狠狠地盯着他。
    小二哥却在这时停下喝水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这……这怎么会那么咸啊？！”
    他一边的那人吱吱呜呜地开口说：“那个……落姑娘说要多放点盐……而且，她说了……咸死人，不偿命……”那人怯怯地看看小二哥。
    小二哥的脸上瞬间布了黑线，而那原本与莫言对立的四人却因他的这句，脸部开始明显的抽动，就连身体也开始微颤，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盐？莫言的心中闪过不安，紧接着，他感到头有些晕眩，身体向前一倾，撞上了桌子，又向后倾，连带着桌上的茶碗一并落地。他连退数步，才靠着法杖勉强站稳，但身体的无力感让他顺着法杖缓缓地下滑，半跪在地上。
    而其他几人见他半跪在地上，也开始缓缓靠近他……
    只是远处了的三人也发生异样，三人已从树上到了地上，而且全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丫头，你太狠了！哈哈……咸死人不偿命，哈哈……”谷若怀一边笑着一边说着。
    秋风落没好气地说，“关我什么事，我哪知道他真会放那么多，真把盐当糖用。”但脸上的笑意丝毫不比他的少。
    “拜托，你……不好！”谷若怀惊呼一声，红色身影一闪而去。秋风落与小知也一改脸上的笑意，急忙追去……
    原来茶摊的情况，就在刚刚发生了改变。莫言执杖立于那，一阵淡黄的光芒从法杖端的灵球射出，而小二几人都被这道光芒抛出。这时，红色的光芒瞬间从小二他们的身后亮起，使他们几人平稳落地，一个红色身影出那几人之前，四周红色的光芒也随之变得更加旺盛了。
    而这红色的身影正是谷若怀。只见他双眸红光一闪，那周围红色的光芒及莫言法杖所散发出的淡黄色光芒全都在那一刹那消失了。
    莫言因此而连退两步，双眉微蹙，“魔族？”但他不确定，因为从对方身上他感觉不到那魔族独有的气息，但那炽热的火能量是他所有交手过的魔族都无法与其相比的。
    “魔？”谷若怀双眉微挑，“小子，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尊严吗？”作为神兽却被当成魔，这是任何神兽绝不能容忍的。
    秋风落从他身后走过来，笑着拍拍他的肩，“好了，别生气了。凡事有因才有果，不是吗？难道你还要欺负一个小朋友？”
    “丫头，你存心和我作对，是不是？”谷若怀看着她眼中那浓浓地笑意，愤愤地说。
    “有吗？”秋风落一脸我不知道的表情看看他，只是眼中不减的笑意却出卖了她，摆明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哼！”谷若怀冷哼一声，决定不再和她讨论下去，从前几次的经历告诉他这丫头冷不防的一句足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更何况她也没说错，如果不是自己当年把血脉留给了第一任翼族的凤王，他们也就不会拥有火能力。
    “是你？”莫言平静地问。但心中却因为听到那个声音而感到高兴，却又因之前的对话感到一丝莫明的失落。就如不久前，他期待她的再次出现，可同样又害怕她的出现，这种矛盾的心情教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是我。”秋风落将目光移到了他握里拳头的左手上，那指间涌出一滴滴鲜红的液体，她轻笑一声，“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莫言感到心被什么扎了一下，很浓的失落感浮上了他的心头，声音变得异常冷漠，“你以为用那些下三滥的招术就可以打倒我吗？”
    “是吗？那我们就一击定胜负吧，你胜走人，如何？”秋风落脸上的笑充满自信与坚定。
    莫言冷哼一声，“天下怎会有如此简单之事。”
    “哦？那你说如何？”
    莫言顿了顿，冷冷地吐出四字“生死相搏。”就连他也不明白为何会说出这四字，他清楚以现在自己的状态想要胜她那是不可能，从上次的交手中他已知道他俩的实力在伯仲之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毁灭她……或者……是自己。
    一切都变得寂静了，秋风落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神色变得沉重。就连谷若怀与小知也是如此。“非要如此吗？”秋风落怎么也没想到会如此，现在她能做的，只是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
    许久，秋风落依旧见莫言不语地立在原地。“是吗？我明白了。”秋风落平静的声音中却透着一丝无奈。“那让我们一击定生死吧。谷若怀，你们退开点，小知，你也退开吧。”
    “落落……”小知还要说什么，却被谷若怀拦住了。谷若怀拉着小知，并吩咐另几人一同退开。
    “开始吧。”秋风落淡淡地说了一声，合上了双目，冰凝戒的淡蓝色光芒开始渐渐变强了。莫言握着的法杖顶端的灵珠也开始不断聚集淡黄色的光芒……一切变得异常的寂静，似乎连风也赫然停止了……一条淡蓝犹如丝带的水波围绕在秋风落的右手臂上，莫言已缓缓举起那散发着强烈黄光的法杖。这时，秋风落猛得睁开双目，瞬间冲了出去，风也随之悄然而起，旋绕在她周围，看似小型龙卷风在急速移动……就在她冲出地同时，莫言法杖上的灵球顿时光芒一闪，数十道光芒齐刷刷射向秋风落……蓝色的光芒也从旋风中猛地涌出……一瞬间光芒万丈，任谁也无法睁开双眼……待一切光芒退去，风停尘落之时，所有睁开了双眼，只见秋风落与莫言两人相差一步之遥，背对而立。看上去，他们的衣衫未染未点灰尘，只是莫言法杖上灵珠的光芒已暗淡了许多，及秋风落右上的蓝色光芒也消失了,一切就像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梦场，但地面上的如星辰点点的小凹洞却证明了那一切是真实的。
    平淡的声音从秋风落口中传出，“你输了。”
    莫言平静的脸上却浮起淡淡的笑，红色的血丝却在这时滑落了他的嘴角，身体缓缓地倒下了，合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