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闻那一阵阵脚步声传来,乃是那秀秀正快步进来,手里端的不正是那叶凡刚献之药,正兀自冒着热气,一股淡淡药香飘扬而出,一闻便知不是凡品。
眼看着那秀秀正神心专注一口接一口喂着药,一副父慈女孝之天伦乐图顿现眼前,叶凡不由心中一丝莫名伤疼,蔓延开来,不忍再看,转过身道:“秀秀,你细心照顾令尊,我先回去研究,后日再来拜访。”
秀秀回头一笑,嫣然道:“那就麻烦你了。叶大哥!”
“叶凡走好,恕我不送了。”文天毫突然道。
叶凡心中有念,本不欲多留,微微强笑,点点头,径自去了。
秀秀本想在多陪陪父亲,以尽孝心,在文天毫严令下,才回房休息去了,这也是难怪,谁叫她已经几天没有合眼,是以容颜失色,心力憔悴,默默伤心下,叫人如何不疼,如何不惊。
在那问天楼中,叶凡一人独坐,面色焦虑,频频叹气,眼望那窗外,无神无色,忽然,一颗大头穿过窗进来,落在那叶凡面前,不用招呼,自倒一杯,仰头一饮而尽,方才拍拍胸脯,故作大惊道:“叶大哥你怎地没有动手,是否因为秀秀姐,才至于你十分为难?”此人不正是那邱少,还有何人。
叶凡并未回头,依然望外,静声静气道:“秀秀固然是个原因,”叹口气,接道:“当初本是想和秀秀做个朋友,好试图接近文天毫,”顿了顿,回过头来,看着那正错愕不解的邱少,苦苦一笑,才道:“不料我已深深爱上秀秀,以至于害我为难。”
邱少嘿嘿一笑,道:“叶大哥您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何不来个暗中下手,不知不觉,如此岂不两全其美,各尽其能么。”
叶凡笑的凄凉,笑的惨淡,淡淡道:“你当我没有想到么,只不过我却感觉到在那里面尚有一个高手在暗处埋伏,我若是刚才动手,能否杀死那文天毫尚不能定论之,能否活着出来亦是五五之数。”
“啊!”邱少大惊,嘴巴张的老大,半晌才道:“那岂不是难上加难,这该如何是好!”
叶凡微微苦笑,将那桌上美酒拿开,才缓缓道:“事情并无绝对,就算是他有埋伏,只要我叶凡抓准时机,一击成功,再设法逃脱,也并无可能之处。”
文天毫目送爱女渐渐去远,才回头一笑,冷然道:“胡少侠有何设想,可否道来听听。”
只听的一阵响,那胡月明自那床后出来,先把门关上,才回身道:“我并没有感觉到他的杀机,”顿了顿,大吸一口气,方惊道:“大人方才真是危险之极,若是那叶凡真是有心思杀,大人岂不危矣。”
文天毫哈哈一笑,眼中精芒一闪而没,方无不得意道:“不是本座自夸,先不论有胡少侠在后面保护本座,再者,我行走江湖几十年,一人眼中有无杀机,心中有无杀气,我还是能略知一二。”
胡月明露出原来如此神色,道:如此看来,那叶凡是看在令爱份上,真是相助于大人,而并无他念,不过,”他眼神一转,道:“叶凡武功高强,人亦是聪明,再加来历颇为不明,还是不得不防之。”
文天毫却不言语,双手轻轻一拍,地面豁然开个口来,出来者正是那四大护法之东风,只见他并不抬头,出来即道:“属下已经查明,那偷袭之一干人等,正是那恶风四狼,如今全部已经伏法。”说完复自回到下面,就不知道去向何处去了。
胡月明暗暗心惊,心道:“原来地下还有乾坤,真是严密,”道:“原来是那恶风四狼,如今已经全部伏法,大人还要继续进行这个引蛇大计么,不过已过十天,亦不见任何动静,以在下之见多半是不会再来。”
邱少接道:“那我呢,该做些什么,来帮助你完成任务。”抬起头来问。
叶凡突然笑道:“我已看出你和那春梅甚是相好,故而你要做的就是把你的心上人带到老地方,到那等我回来,如此就算是帮我许多。”
“不,我要在你身边,”邱少一脸坚决,道:“我岂能让你一人冒险,而我却不做任何事情,那不是很没义气。”
“邱少啊,邱少!”叶凡苦口婆心道:“此次任务,十分的艰难,我一人到时也好以种种变化,做出种种对策,你不在我身边,才是对我最大帮助,知道么,”叹口气,拍拍那邱少肩膀道:“再说有一女子如此真心待你,你若是辜负,如何为人在世,”强笑道:“放心,你还不知我本事,我保证我定回来见你。”
邱少慢慢抬起头来,眼中泪光闪烁,哽咽道:“叶大哥,你真不适合做个杀手,”用力的点点头,道:“我一定等你回来。”忽然笑了起来,道:“可是,可是,秀秀姐,秀秀姐,秀秀姐她,真的待我很好,当初我装作讨饭,她就让我在她断梦情阁呆下来,”哭出声来,道:“可是,若是你杀了他父亲,那你和秀秀姐她?”
叶凡深深一叹,心道:“邱少你尚不知那文天毫亦是我的仇人,一个是我深爱的女人,一个是我是生死仇人,这个倒叫我如何是好,不报此仇,枉为人子,苦了秀秀,是为不义。”才笑道:“你放心,我会蒙面杀了那文天毫,再逃得出来,然再去找秀秀,希望老天眷顾,不要让我们分开。”
“诶!”文天毫起身,披上衣服,才一字一句道:“胡少侠这就是有所不知了,要知他们杀手和强盗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正是有如一头恶狼般,正是待你认为已经相安无事时,他却是突然来访,杀你个错手不及,手忙脚乱,”说到此处,眼中杀机一闪而没,沉声接道:“故而,本座敢以断定,不出三天,在其中一个晚上,那刺客必定再次前来,”嘿嘿一声冷笑,才接道:“到时,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关门打狗,将那刺客就地正法,至此,方是相安无事矣,”得意之色言于溢表,道:“这个就是叫着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大人真是妙算。”胡月明佩服道:“以我之见不如把那叶凡也叫来相助,岂不是更有胜算。”
文天豪哈哈一笑,道:“不用劳烦那叶凡,以你我两人再加上我的四大高手,还配有强弓劲箭,”一声冷哼,续道:“就算是此人身披双翼,”将手在那虚空狠狠一抓,道:“也是难逃出本座的手掌心。”
邱少抬起头来,细声道:“是我不好,说起你的为难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叶大哥?”
叶凡心道:“真是情仇之间,两边作难,不过鱼和熊掌岂能一并得之,人生在世,总要学会放弃和取舍才算是完美,”苦笑道:“就在明天晚上,以我之见,到时他们必已懈怠,防守放松,这本是人之常情,不容怀疑,所以。”他眼中厉芒一闪,以不可回避的语气道:“至于你呢,我的邱大少,你必须明早就要和秀秀说再见,把春梅带走,我看,秀秀定是不会拒绝你们,之后马上离开落水,到那老地方等我,知道么。”
“哎!”邱少知道已经没有回旋于地,只好叹道:“我按你说的去做,倒是你,叶大哥,一定要带我的秀秀姐前来,一定。”
看着那满面期盼之色,叶凡心中一痛,恍若千刀万剐,血在猛滴,后退无力靠在椅上,摇手无力道:“我会的。定将她带到,你还是先回吧,记住,时间无多,要多多抓紧,知道么。”
邱少用力的点点头,道:“恩,”说完才开门而去。
“秀秀啊,秀秀,我竟然找不到一个理由不杀你父亲,你叫我怎么办,你叫我如何做,你能顶住么,你能坚强面对么,希望,老天,不要让我们无缘无份才好,秀秀”想到此处,叶凡已是两眼泪下,在那情仇之间,正做那艰难取舍,痛心伤感,恨爱交割,不由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泪水缓缓流下,谁又能真正做到男儿流血不流泪呢,哎!
胡月明道:“到时定叫这些不法之徒落个干净,天下自此无事,才是我心中所愿。”
文天毫突然一叹,道:“就是不知我那傻女儿,怎么舍胡少侠而取那叶凡,真是令人难以至信,”摇摇头,道:”若是本座还有一女,定要嫁给于你。”
胡月明眼中黯然之色一现即隐,恭声道:“大人切莫如此认为,感情一事,本所靠者是那冥冥中注定之缘分,并不能过分强求之,我只当秀秀是我胡月明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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