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心的彼岸》43.第 43 章

    一星期后。
    清晨的阳光总是好的，点点不张扬的暖意淡淡挥洒，在树与树的枝丫间留下浅浅的金色痕迹，映照着昨夜的露珠，反射出斑斓的光芒，有些刺眼。
    “要不要……让他再睡会儿啊……”晴月有些迟疑把新一卧室的门打开一点点，窗户是开着的，屋内很是明亮，新一裹着被子睡的四仰八叉。
    “唉……这么亮还能睡得着，而且……”晴月噎了一下，“新一哥，你什么时候睡姿才能好看一点，我真应该拍照放在你们学校的BBS上让那些姐姐的花痴梦破碎一下。”
    床上的新一揉揉鼻子，似乎在梦中。
    “然后再把你的种种陋习写一篇论文发表，这样兰姐姐就不用每天担心你身边的桃花漫天飞了。”晴月继续碎碎念。
    “啊……阿嚏！”新一突然间一个大大的喷嚏，直接从床上反弹的坐了起来。
    晴月忍俊不禁差点笑出来，赶紧趁新一不注意，悄悄关上了门。
    屋内传来新一疑惑的喃喃声，“怎么睡觉睡的就坐起来了……奇怪……”
    “扑哧……”晴月死死掩住嘴，生怕新一听到。
    半晌，新一卧室的房门打开了，新一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晴月看看表，6点55分。
    调整表情，晴月略有些奇怪的探出头，“呀，新一哥，这么早就起来啦？”
    新一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睡的好好的一睁眼发现自己坐在床上，想继续睡吧，可怎么也睡不着了，所以干脆起来了。”新一说，“今天不是陪你出去散心么，正好也早些起来吧，平次他们呢？”
    “现在才不到7点哎新一哥，平次哥他们当然还没到。”
    “肯定是和叶赖床了吧……”新一若有所思的说道。
    “呐，新一哥，你和兰姐姐，平次哥和和叶姐姐，正好反了一下呢。”晴月点点嘴唇，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反了？”
    “关于早晨赖床嘛，你看哦，就算是以前上学也是兰姐姐来叫你起床的吧，现在就更不用说了，兰姐姐还得做早饭，而你却总是日上三竿才起床，这点我深有体会。”晴月用一种心痛的目光看看新一，继续说道，“而平次哥起床就比较早啦，每次来晚都是因为和叶姐姐赖床……所以说，你们反了一下啊~”
    “额……这个……”新一突然话锋一转，“要说早晨起床这个事情，最搭的还是你和白马啊，你俩每天睡的晚起得早，两个睡眠不足的人……”
    晴月的眼神有些波动，很快调整过来，“白马……探？就是上次家里那个人？”
    “晴月……你真的，忘记他了？”
    “我应该认识他吗？”
    “他是你男朋友。”新一看着晴月的眼睛，“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男朋友？！”晴月猛地跳开两步，“我怎么会有男朋友的，难道每天看着新一哥平次哥我还能再对别的男生有感觉？”
    “呵呵，你啊……”新一略带宠溺的揉揉晴月的头发，“你最不应该忘记的就是他，他真的很爱你，我这个当哥哥的都能体会到。”
    “那天我刚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体会到我不应该忘记这个人，可是……”晴月垂下头，“我真的想不起来，没有任何的印象……我只知道，在他身边似乎很有安全感，可是，我明明不认识他……我真的很矛盾……”
    “好了好了。”新一轻轻抱了抱晴月单薄的身子，“想不起来就别想，别勉强自己。”
    “嗯……”晴月在新一怀里点点头，眼神却突然黯淡下来。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到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上午8点。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来了，马上！”晴月赶紧跑去开门。
    “晴月~！我想死你了~！”和叶飞奔过来一个拥抱。
    “哎哎，和叶你这个笨女人那么大的蛮力别把晴月勒坏了！”平次跑过去拉开和叶，
    “晴月那么瘦你一个重量压上去直接骨裂了怎么办。”
    “我哪里有那么胖啦！服部平次你真是一头猪！”
    “你才是猪！白白胖胖！”
    “你是大黑猪！”
    火光噼里啪啦的燃起……
    晴月赶紧打圆场，“好拉好啦，和叶姐姐不吵了哦，依我看呢，平次哥是吃醋了~”
    “吃醋？”两人同时回头。
    “看到你抱着我平次哥吃醋了啊。”晴月理所当然。
    “谁……谁吃醋啦！”平次语无伦次。
    晴月头疼的抚额，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
    “行了，老夫老妻的吵什么架，吃早餐没？”新一叼着面包从里屋走出来，“晴月大脑受过刺激很脆弱，服部你啊最好别在这儿吵了，晴月本来就忘了不少东西，再忘下去白马估计就彻底疯了。”
    平次和和叶同时无语。
    “那，平次哥你和和叶姐姐进来吃早餐吧，我都做好了。”
    “工藤新一你这头猪又让晴月做饭！”平次冲着新一的背影大吼。
    “注意，小声说话，声音过大会刺激到晴月。”新一懒懒的回头，“还有，服部，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对猪这种生物情有独钟？”
    黑线。沉默。
    餐厅。
    “哎？晴月你不吃吗？”和叶一边啃着荷包蛋一边问道。
    “我吃过了，姐姐你们多吃点就好。”晴月温婉的笑着。
    “晴月每天起床很早的，和工藤这头……额……这个懒鬼住在一起晴月每天要做早餐还有收拾家，所以吃饭的时间一般在工藤起床之前……”平次继续用心痛的眼神看着和叶，“哪儿像你……起床得我叫你……你还是女人吗？”
    “我……”和叶想争辩，嘴里却全是荷包蛋。
    “好了好了……”晴月赶紧再次当和事佬，“我是习惯早起了，晚了睡不着的。”
    “果然和白马探那个家伙一样……”平次嘟囔着。
    晴月眼睛里透出一丝落寞的气息。
    似是感觉到晴月的不对劲，新一问道，“白马呢？不来吗？”
    “他直接去‘樱花祭园’吧，上次你们不是电话联系了么。”平次说道。
    “哦……这样。”新一点点头。
    “那个……”晴月小声的问道，“探……我是说，白马探也要去吗？”
    “嗯，对啊。”和叶应到，“你大病初愈，陪你去散心，他当然不会缺席。”
    可……探不是很忙吗？晴月在心底说道。
    “嗯，我知道了。”晴月轻轻的点头，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开心还是淡然。
    探，现在的我们，会不会很尴尬？
    我只是想保护你。
    只有你，是我唯一的信仰。
    京都。
    正是阳光最好的午后，半透明的光晕温柔地笼罩在天际，带着一点让人倦怠的慵懒。漫天的樱花为原本古色古香的这里凭添了一些浪漫的味道，整个城市，都仿佛躲在淡淡地粉色之后，连呼吸都有着樱花的气息。
    这便是一年一度的——樱花园祭。
    传说樱花是一种非常残忍的花，只有当鲜血浸透樱花树的根部，她才会开出最绝美的花儿，那颜色仿佛是最精致的调配，鲜艳欲滴。但她的美丽，是用最残酷的养料培育出的。即使这样，也丝毫不能减弱这一天的热闹程度，很多人都穿上和服，漫步在樱花雨中，别有一番滋味。
    “平次！！！”樱花园中的小屋中突然一声怒吼，小巧的屋子顿时仿佛一阵抖。
    “咳咳……咳……”正在树下喝水的新一猛地被水呛住嗓子，脸憋得通红，费劲地咳嗽了几声。刚缓过来，头上、肩上一股莫名的力量压来——
    樱花阵阵，枝条乱晃。
    新一头痛的抚额，平次又犯什么事了……
    “和……和叶，你慢点，别着急，千万别着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平次连连后退，看着眼前怒气冲天的和叶。
    “这是女更衣室！你不识字啊，你以为是女卫生间你想进就进啊！”
    “我什么时候进过女卫生间，是你没事干就闯进男卫生间找我吧。再说了……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那时候……你不是，你不是都穿上了么……”平次有点心虚地低头。
    “我……我……你这个大色狼！”和叶两颊飞上两朵红云，又急又羞，几乎口不择言。
    “我，我色狼？我要真是色狼我才不看你，身材又不好！”平次气呼呼地坐在木椅上，时不时偷偷瞟和叶一眼。
    “我身材不好，你才……”
    正当和叶脸红脖子粗的争论时，晴月笑盈盈地走过来，打断了弥漫着硝烟味道的战场。
    “和叶姐姐，喝咖啡么？我刚才现磨的噢，很香呢。”晴月放下托盘，看看木椅上的平次一脸黑线，茫然地指指自己，“我……说错话了？”
    “啊，没事没事，晴月，你来得太是时候了！”平次迅速换脸，把自己转移到安全地带，端起一杯咖啡，故意不看和叶。
    “拿来。”和叶冲平次伸手。
    “拿来什么啊？”平次疑惑地看看自己。
    “咖啡啊！”
    “不是还有么，你自己去……”平次指着桌上的咖啡，猛然发现凭空多出来的两个人正开心地捧着咖啡和晴月讨论具体做法。自己指着的，是一个空空的托盘。
    “喂，你们……”正当说话的时候，手里的咖啡已经被抢去，和叶理直气壮地留下一句——
    “色狼没有权利喝咖啡！”
    一个巨大的汗滴缓缓淌过平次的额头。
    “白马呢？怎么没有见到他？”小兰一边喝咖啡，一边打量着四周，“是约在这里没错啊。”
    “没错的。”新一说，“可能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不过放心啦，有晴月在，白马就不会不来的。”
    “也对噢……”小兰点点头，“不过晴月，你是真的不记得白马探了么？”
    晴月正巧低着头品尝咖啡，半长的刘海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此时的神情。许久，她终于抬头，波光流转的大眼睛中有一丝疑惑的神情，“我应该认识他么？”
    “那是你男朋友，你不认识才有鬼啦。”平次有些胸闷地看着晴月，“话说回来，白马那小子虽然不招人喜欢，但是心理素质真强，晴月这种情况他都忍了过来。”
    “最起码现在晴月是一个大活人不是一朵花啊！”和叶没好气地答茬。
    平次难得没有继续和和叶斗嘴，嘟囔着一句，“要是换作我当白马，我肯定崩溃了。”
    “平次哥的意思是，如果和叶姐姐有一天不认识你了，你就崩溃咯？”晴月笑眯眯地想套话。
    “那当然……不对不对！和叶这个笨女人不认识我我才摆脱一大麻烦……”
    “你白痴啊。”新一慢悠悠地丢下一句。
    “死鸭子嘴硬嘛。”晴月不满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平次仰天长叹。
    今天是我的倒霉日吗？
    门轻轻地一声响，风铃的声音格外空灵。
    “谁来了？”晴月说着起身，准备再去倒些咖啡。
    “晴月，不用了，我刚刚喝过咖啡了，你回来坐吧。”一个纯白的身影从屋外走进，剪裁精湛的西装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褐色的头发随风轻轻扬起。
    “你怎么知道……”晴月有些愣愣地看着探。
    探走到晴月身边坐下，“你们这里咖啡味道很浓啊。”唇角微微提起，眼睛中流露出点点温柔的光芒，“所以，不用了，你坐着就好。”
    晴月差点就要沉溺在这温柔之中，这是只有她熟悉的笑容。
    ——“你平时的笑容我都能感觉出来不是在真心的笑，那笑容的确很优雅，但你也见过我最初来到学校的笑容吧，有点‘职业化’的感觉。”晴月认真的看着探的眼睛，“但是你刚才的笑容，从你的眼睛中就可以看出来，丝丝缕缕的温暖和睿智的光芒流露出来，真的像激光一样，很有穿透力的。”
    ——“我知道平时都这样笑对于你来说很难，我理解这种感觉，因为每天都那样子笑我也做不到，但是——”晴月带了一点点撒娇的意味，轻轻拉着探的衣角，“在家里的时候，面对我的时候，都要真心的笑好不好，因为那样的笑容真的很温暖。”
    ——探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角处晴月纤细的手腕，唇边掠过一抹笑意，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好，我答应你。”
    往日的回忆像潮水般涌来，晴月的眼眸深处有淡淡水雾笼罩，不自觉地，竟突兀地冒出来一句，“这是，属于我的笑容，很温暖。”
    “晴月？！”探惊喜地握住晴月的肩膀，“你想起来了？你是不是记起来一些什么？”
    “片断吧……”晴月无奈地笑笑，“我很抱歉，只是，我觉得你对我是很重要的，对么？”
    “那当然。”新一轻松地笑着，“晴月，你曾说过‘探是我最喜欢的人’，不过，你俩这样真的很冷……”
    “对啊对啊。”平次赶紧迎合道，“我都想去拿棉被了，好冷啊……”
    “喂！”晴月白皙的脸上有隐约的红晕，“再说我走了哦。”
    “别逗她了。”探恢复了原有的表情，拿出几份装裱精致的请柬，“大家看看这个吧。”
    “是什么？”异口同声。
    “挑战书，或者说，是侦探的竞赛。类似于上次的‘侦探甲子园’。”
    “就上次啊，那时候工藤你还是小屁孩柯南！”平次看着新一忍俊不禁。
    “服部，少说几句不会卖了你真的，相信我！”
    “好了，先看是什么吧。”小兰打圆场，一边拿起桌上的请柬，“新一的，服部的，白马的……晴月……的？”
    “我的？”晴月同样疑惑地抬起头来，“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