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波勾魂媚天下》32.有苦难言心隐痛（下）

    琼城。
    杜康楼内，两个气度不凡的男子正在吃饭。靠窗的男子一身浅蓝衣袍，面带浅笑，冲另一个男子小声道，“戾，你真打算和柳家联手吗？”
    “哼！”另一个男子穿一身红得发黑的长袍，冷冷道，“怎么可能？天成，你忘了我最讨厌的就是像柳垂青那样的文雅公子了？何况那次是他劝鹰心月去打蛇教，才损失我们这么多兄弟的。”
    这两人正是鹰戾血和凌天成，因为请他们到他家来商讨灭蛇教一事，要敢至容城。由于他们脚力好，如今已至离最近的琼城了。
    “这倒也是。”凌天成眯起眼，问他，“戾，你打算怎么办？”
    “嗯......”鹰戾血皱了皱眉，仰头喝了一口酒，然后道，“我教因为上次死伤较重，所以不便参战，等你们解决掉妖女之后，我教的人手会上来以剿灭蛇教余党之名剿灭柳家，再称柳家这次死伤惨重，没有人会怀疑。到时候你先让你的人退了就行了。”
    “用不用我帮你？”凌天成问道。
    “不用了。”鹰戾血望向凌天成，“你帮我帮得够多了。”
    “哦。”凌天成淡淡应道，望向面有疲态的鹰戾血，几不可见地皱皱眉，“累了？”
    “没有。”鹰戾血摇摇头，微微叹一口气，“我不喜欢琼城。”
    “哦——”凌天成诡异地笑了一下，“琼城是‘才子之城’呀，难怪你不喜欢。”
    “不是因为这个。”鹰戾血仰头，又灌下一大口酒，望向远方，“我娘她......就是在这个城病故的。”
    “戾？”凌天成微微担心地望着他，自从认识他以后，他一直都是一幅意气风发的表情，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天成，”鹰戾血平静地望着他担心的神情，“我娘死的时候，有两个遗愿。一个是要找到失散的妹妹，另一个是要我娶个好媳妇。”
    “......”凌天成有些不安地望着他，半晌开口，声音却是难以抑制的颤抖，“那......你找到你的媳妇了没？”
    鹰戾血摇摇头，看着凌天成，半开玩笑似地道，“天成，你要是个女子该多好。”
    凌天成微微一震。此刻，一切都是无声的，惟有刚刚鹰戾血的话在耳边回响。
    天成，你要是个女子该多好。
    天成，你要是个女子该多好。
    天成，你要是个女子该多好。
    几乎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就要告诉他自己是女子，可是下一瞬，她回过神来，僵硬地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那真遗憾。”
    然后，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戾，咱们该走了。”
    鹰戾血略有疑惑地看了她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付了饭钱，和凌天成一起走了出来。
    戾......对不起，天成不能告诉你，天成是女子。
    从认识你那一刻起，天成就很清楚，在你功成名就之前，不能让你分心。
    所以，戾，再痛苦，再难熬，天成也决不让你为难。
    凌天成微微转首，擦去眼角的泪水，默默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