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冷冷的盯着易知羊,眼里全是凝结的冰霜,易知羊不自觉的缩了下肩膀,直起腰讨好着笑,“对不起啊社长,我知错了,你别生气啊。”
道歉声似乎并没有进入他的耳中,林白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只是周身的寒意愈加的浓烈,跟着一起来的程英看着现在的情势有些微妙的不对劲,赶紧帮着易知羊说好话,“林白,小羊来得也算是及时,你就别生她的气了。”
偷偷朝着程英抛了个示意“谢谢”的眼神,她努力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去拉林白的袖子,“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社长你就原谅我吧……”
林白却是出乎意料的后退了一步,故意避开易知羊畏畏缩缩伸出来的手,“再有下次就别在社里干了。”他冷冰冰的扔下这句话,拿过袋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易知羊扑了个空,双手僵在半空中停了半晌才慢慢的放下来,眼见着林白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汹涌的人潮中,她才茫然的转过头面向程英,声音里半是委屈半是不知所措,“英姐,社长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啊?”
程英揽着她的肩边走边安慰道,“没事,他那是气糊涂了,过会儿多半就没事了,你自己以后注意点别再迟到了。”
“嗯。”易知羊垂着头,微不可闻的答应了一声。
每年的漫展总是人山人海,今年由于又加了个游戏展和游戏比赛,于是人数起码暴涨了一倍,易知羊和程英历经千辛万苦才杀出重围挤进自家根据地,坐在地上抹了一把脸,满手都是亮晶晶的汗。
摊子里面又闷又热,不少人换好了衣服的人扯着领口拼命往里扇风,这次Z大动漫社出的是古装剧,清一色的长袖长裙,不过比起隔壁社的三国无双,众人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只是苦了化妆的人,画好又被汗给毁了,只忙得焦头烂额。
易知羊环顾了一圈,并没在摊子里看到林白的身影,正想找个人问问就听见社里的化妆师扯着嗓子在喊,“小羊,快点来帮忙。”
看着眼前兵荒马乱的样子,她想想还是决定等比完赛再去找林白认错,这次的确是自己理亏,怨不得别人,当即答应了一声,热情的投入到无限的工作中去了。
估计是人流超过了主办方的预料,比赛的时间一推再推,一直到十点半了也没人来通知开始,一伙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彻底被闷热给击倒了。
“这鬼天气!”程英狠狠的骂了一句,用力扇着风问,“你们谁看见林白了?”
“没……”
有气无力的声音此起彼伏,易知羊软软的举起手,“我去找找吧。”
程英点点头,“也好,找到林白要去问问主办方,上午到底要不要比,这么一直等着也不是办法。”
“知道知道。”
挥挥手,她兔子一样的蹿了出去。
坐在程英旁的一个女生碰了碰她,低声说道,“程英,社长和那个新来的学妹一起走了,你说小羊去找人会不会有什么……唔……”她自然而然的把接下来的话给省略了。
虽然易知羊和林白两人都很坦然,但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歪想,差不多全社的人都知道两个人之间一定有点什么,至于这点有多少就没人说得清了。
程英听到这个消息皱了下眉,“你确定?”
那女生连连点头,“我当然确定了,社长走的时候我亲眼看到的,那学妹还挽着社长的手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儿。”
林白在私底下向程英提起过房雅,说是从小一起长大,就像是妹妹一样——现在她对这样的说辞产生了相当的怀疑,很明显林白是喜欢小羊的,但是他现在对这个青梅竹马的态度又是这么暧昧,虽然几率很小,林白不会是打算脚踏两只船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程英顿时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然后她从那个女生眼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摸一样的神情,猛地站起来,“我不放心小羊那家伙,去去就来。”丢下这句话,匆匆忙忙的出去了,思前想后她还是觉得不要让小羊看见那场面比较好,没什么理由,就是直觉。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这话的确是真理,正当程英急匆匆的在会场里找着易知羊的时候,那家伙正站在一根柱子的背后,傻愣愣的看着前方两个人抱在一起,气氛温馨的谁也插不进去。
原来社长真有女朋友啊……
易知羊背靠着柱子挠头,实在是说不清现在心里面到底有啥感受,说难受也不是很难受,说不难受心里又有点闷,想了半天发现自己的这点脑子实在是不够用,轻吁了一口气,她轻手轻脚的沿着原路又退了回去。
在半路上碰到了气喘吁吁的程英,看到她劈头就问,“小羊,看到林白没?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程英刚出摊子就碰到了主办方的人,通知说是比赛二十分钟后开始,她当即回去通知了一声,又火急火燎的出来找林白,易知羊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努努嘴,“那边头上。”
话刚说完,就看见林白和房雅一前一后远远的走过来了,程英惊讶的张大嘴,看看易知羊又看看那两人,迟疑着开口,“你看……”
话还只说了两个字就被易知羊飞快的打断了,“我什么都没看见,”她强调着,然后飞快的跑掉了。程英看着她有些惊慌失措的背影微微怔了一下,就这反应说什么都没看到,谁会相信啊,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这些,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幸而舞台离的不远,程英到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果然没看见那个跳豆一样的身影,她又偷瞄了林白一眼——她就不相信当时林白没看见易知羊惊惶逃跑的样子,结果被人逮了个正着。
“有什么问题吗?”林白皱着眉,低头又整理了几下腰带,随后抬起头四顾张望了几眼问道,“小羊去哪儿了?”
旁边有社员插话,“小羊说她留下帮我们看东西。”
林白点点头没再说话,程英心下当即决定等会一定要找林白谈谈。
柔和带着古韵的音乐缓缓而起,瞬时充满了偌大的会场。
易知羊盘坐在角落,手里拿着新买的PSP玩的兴致盎然,摊子里就她一个人在,其余的人全去瞧比赛了,她其实对比赛很感兴趣,但是一想到要和林白见面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和胸闷,能躲一时是一时,怀着这种鸵鸟思想她主动承担起了留守的任务,那个啥,玩游戏也挺有趣的。
大概二十分钟后,比赛的全都回来,原本空荡荡的摊子里顿时站满了人,嘈嘈杂杂的声音比外面还要吵,气温也在慢慢回升。人多了就是不好,易知羊感觉到额上又冒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出来,收起PSP她嬉皮笑脸的走向准备卸妆的林白,“社长,我下午还有事,先走行不?”
林白似乎没想到易知羊这么早就说要走,顿了一下才回道,“你不是说要去看上面那层游戏展的么?”
“不了不了,没兴趣了。”易知羊故作轻松的挥挥手,刻意不去看林白的脸。
林白觉察到易知羊怪异的举动,紧皱了下眉他微微往前夸了一步,“小羊,你……”
“啊——”突如其来的惨叫猛然打断了林白接下来的话,房雅拎着包一脸惨白,“我手机不见了!”
一句话让所有人的都停下了手中的事,目光瞬时全都集中到房雅一个人身上,“怎么回事?”林白大踏步走到她的面前。
房雅惊慌的抓住林白的手,“我的手机不见了,前几天刚买的那个,走之前还好好放在包里的,现在回来就没看见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她激动的连用了三个怎么办。
“你别急,”林白尽力安抚着房雅,“再仔细找找,说不定只是忘在什么地方了。”
“我找过了啊,全都没有,你看!”
她当即蹲下来把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果然是没有手机。
林白顿时沉下脸,环视了一圈问道,“你们有没看见陌生的人到我们这里来过?”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摇摇头。
房雅急了,“你们再想想啊!”
“这里进出的都是熟人,我们也没看见有人往你放包的那个角落里去。”
“对啊,反正我是没看见的。”
在场的人都七嘴八舌的议论来了,易知羊也回想了下自己在这儿守东西的情形,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便补充到,“我看包的那会儿也没人来。”
房雅突然转过头,红着眼死死的盯着易知羊,“是你对不对?”
易知羊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你胡说什么啊?”
“那会儿就你一个人在这,我回来手机就不见了,不是你的拿的是谁拿的!”房雅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在往外蹦。
易知羊的火气蹭得一下子冒了起来,无缘无故的被人怀疑成小偷是人都会发怒,当场就指着房雅的鼻子骂,“放屁,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拿了!证据了?没证据你就敢信口开河的乱栽赃,TMD小心我告你诽谤!”
房雅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机昨天被别人摔坏了,没手机用你自己买啊,拿我的你这叫偷!难怪我们一回来你就要走,分明就是做贼心虚,你敢把你的包拿出来给我们搜么!”
易知羊彻底被激怒了,“搜搜搜搜你妹!就你那破手机倒贴给我都不要!没拿就是没拿,证据都没有还说要搜包,证据啊,你倒是把证据给我拿出来给我啊!”
房雅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没嫌疑你干嘛不让我搜,分明就是你拿的!”说着上前就要扯易知羊的包。
易知羊是个从来就不肯吃亏的主,见房雅动手也不客气了,抬脚便踹了过去,然而在半途中被拦了下来。
她抬头望去,是林白。
“小羊不要闹,”林白空出半边身体挡在房雅面前,一手横了过来抓住易知羊的隔壁,“有话好好说。”
“我被诬赖成了个贼你要我有话好好说?”易知羊气愤难当的推了林白一把,“我没给她一巴掌就已经是很客气了!”
“好了小羊,”林白极力安抚着快气疯了的易知羊,“她也是急的,你就把包拿出来让小雅看一下。”
易知羊听见这话全身一僵,就好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连心都被冻成了冰块,她艰难的转过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白,握成拳头的手捏的死紧,指节处泛着因为太过用力而浮现的一层青色,脸色苍白好似生了一场大病,“林白,”她顿了一下,一字一句的把剩下的话硬从牙缝里挤出来,“原来我在你的眼里就是个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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