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只有一座监狱[虫族]》第21章 掉马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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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林的反应这一次比当初在黑市门口内敛地多。
    百闻不如一见。
    阿尔维斯的精神力为什么会达到恐怖的水准？为什么虫族的精神力会拥有无视防御的亲和力？为什么现在的“阿尔维斯”会出现在这里？
    ...
    一个问题的答案背后是更多无法深究的谜团。
    这位以思虑周全闻名的将军下意识地把视线从雄虫身上偏移，坐在训练室一边的座椅上独自思索着什么。
    偶尔思绪陷入泥潭的时候，他抬头，正好会看到雄虫在不远处向他微笑。
    有赖于阿尔维斯这副天生的好皮相，身姿像小白杨一样清瘦挺拔的雄虫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都符合最初雌虫对雄虫的幻想。
    干净、无辜、亭亭不染的漂亮。
    莫林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敌人。
    他清楚阿尔维斯在D9星从来没有做过阴损的事情，也清楚雄虫对于生命有一种本能的慈悲与怜爱。
    ——但越是干净柔软，越是通透多谋，就越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异类。
    被阿尔维斯的精神力佐证了心中猜想的莫林，对待雄虫的态度最终还是没有多少变化。
    把平复了异常的阿尔维斯送出门口，从刚刚开始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的雌虫主动拦住了他：
    “驾驶机甲的副作用证明了你的精神力和体质没有完整的磨合。身为成年雄虫，想要突破眼前的困境只有进化一条路可以走。”
    莫林叙述的口吻很平淡：
    “如果你想要进化，那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突破自己的精神力或是突破自己的体质。而你的现状继续尝试精神力方向的进化会很危险，所以我推荐你尝试体质上的突破。”
    今天一整天听莫林讲了有史以来最多话的阿尔维斯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雄虫询问的口吻还是温和的:“我以后能在锻炼体质上寻求你的帮助吗？”
    “可以。”雌虫沉默了一会补充道，“你可以来训练室找我。”
    善解人意的阿尔维斯看着莫林那副一动不动的表情，自己也替他觉得闷得慌。他友情提醒眼前这个闷葫芦：
    “如果有疑问可以问问弥加，他毕竟也是从主星跟着我过来的。”
    这次莫林终于带点情绪看他了：“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阿尔。”
    阿尔维斯晕染着笑意的眉眼礼貌地向雌虫问好，“我就叫阿尔。”
    ...
    弥加来到D9星后的经历，用医生的话来说，就是一部咸鱼翻身上位史。
    “想弥加当年呐，拿着最好的综合评估留在少爷身边做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就那么混了好几年，等到了D9星之后少爷幡然醒悟、慧眼识珠！”
    医生讲着侍者间流传的弥加的发家史，情绪激动得差点把手里的茶晃出来，“自从弥加上任开始，他的能力才得以被大家发现。”
    “遇事不决找弥加这时候也就变成大家的口头禅了。”
    “西卡，你来说，我们可以从中得出什么道理？”
    西卡在自己最近学习的知识里翻箱倒柜，掷地有声地回答这个问题：“这叫...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看着弥加跟随莫林出去的背影，医生颇为满意地摸了摸西卡的头，脸上尽是“西卡得我真传”的欣慰。
    艾力克：“？”
    他不就和弥加来领点抑制剂，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从没体验过咸鱼生活、勤勤恳恳的打工虫听这个？
    ...
    莫林和弥加绕过古堡四处巡逻的守卫的时候，外面正是阳光灿烂的下午时分。
    D9星因为气候干燥、工业稀少的原因，晴天的下午天空深蓝到明媚。
    然而这都和留在隐秘安全的、窗帘把光线遮挡得死死的空房间里的弥加和莫林没什么关系。
    弥加，这位古堡最近杀出来的最大的潜力股，现在一点也不好奇莫林到底为什么找他。
    他的眉眼里透露出那种因为工作而自暴自弃的浓浓怠意，姿态也是懒散的，毫无曾经军校生练出来的痕迹。
    ——但他确实是第一军校的优秀毕业生，甚至曾经在莫林还是帝国将军的时候有幸在母校见过一面。
    莫林的目光刚一瞥到他身上，弥加就条件反射地正了正腰板。
    “莫林...先生，”一贯懒得开口废话的弥加主动向莫林求证他的目的，“您有什么事情需要直接和我谈吗？”
    在其他虫族面前，表情管理向来滴水不漏的莫林向弥加点了点头。
    他接下来的问题有点荒诞，甚至有点匪夷所思。
    但是阿尔维斯认为弥加可以和他谈谈。
    所以雌虫偏过视线，他暗金色的瞳孔注视着墙壁上不起眼的小斑点，用一种近乎肯定的语气询问弥加：
    “他不是阿尔维斯，是吗？”
    ——这个“他”指代的对象明眼人都一清二楚。
    “啊。”
    弥加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打工虫的怨气，似是而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不知情了。”
    莫林收到他的暗示，把事实揭发出来勉强做安慰：“是阿尔维斯让我找你谈谈。”
    弥加听到“阿尔维斯”这个名字后气也吐不动了，他面无表情地询问莫林：“介意我们找个有椅子的地方再谈吗？”
    他们最后去到了弥加处理事务的地方。
    弥加象征性地拉了拉窗帘，电子门禁自动随着他的指令上锁。
    他理智地对着莫林说：“原来的代林少爷只是一个精神力B-的雄虫。他的精神力储备普通，特性也是对自身毫无用处的强化。”
    “但从我见到现在的少爷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和阿尔维斯.代林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弥加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向莫林坦白：“我会对他产生畏惧，但我并不厌恶他。”
    ...
    正在安心地继续看“小电影”的阿尔维斯，完全没有想到弥加会对莫林抖落自己那些“令人恐惧”的事迹。
    等他回到书房的时候，第一军校内部的战斗表演赛已经尘埃落定。
    毫不意外地听系统报告是莫林口中“花哨”的新生赢得了最后比赛的胜利，阿尔维斯回想起了下午他和莫林对战时雌虫简洁有效的战斗方式。
    对莫林以往的战斗表现产生好奇的阿尔维斯，利用系统找到了雌虫早些年还是军校生时的机甲驾驶视频。
    视频的画质因为晃动而有些模糊不清，晃动的镜头附近都是五大三粗的喝彩声和起哄声“莫林！”“莫林！”
    处于镜头中央的，这场录像记录的主人公——莫林.西顿。
    雌虫此时还是齐耳的暗红碎发，那双在战场上成长为大杀器的暗金色眼眸因为青年尚未成熟的轮廓看上去还带着点柔和。
    ——就和在角斗场的走廊上看到的莫林一样，内敛而赏心悦目。
    紧身的机甲制服妥帖地与雌虫健美的肌肉曲线严丝合缝，莫林的身影消失在驾驶舱内的时候观众又是一阵欢呼。
    通体洁白的“帝国之鹰”机甲化身白色的雄鹰滑入大乱斗的战场。
    周围那些兴奋的声音在白鹰每一次击落目标的时候都要再迎来一次高潮。
    阿尔维斯自觉地调低了音量，直到微微喘息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观众的视野里，这场代表第一军校荣誉的表演秀也到此告一段落。
    雄虫咬完了水果拼盘里最后一瓣柑橘，甜甜蜜蜜的汁水炸裂在他的口中。
    “那些干净的动作真的很漂亮。”
    系统在他的示意下给这些战斗视频备份，看完小电影的阿尔维斯当真有些喜欢机甲这种武器了。
    回想起莫林当时隔着屏幕外都会觉得温柔的目光，阿尔维斯有些遗憾，“我想这应该是那位将军最温和的时候了。”
    【也是莫林.西顿这个名字在主星最受欢迎的时候。】
    系统默默统计了莫林.西顿这个名字出现以来风评的变化方向，发现自从这位将军进了军部之后，外界就开始流传他是私生子的风言风语。
    阿尔维斯若有所思地划过那些“818帝国之鹰莫林.西顿”的帖子，大脑里下意识浮现的名字确实“梅尔.代林”。
    他们的出生相似，就连晋升履历都是一帆风顺后的跌落云霄。
    而梅尔.代林现在已经妥协了。
    莫林.西顿也被送进了“十七区”这座有进无出的监狱。
    这样相似的经历让雄虫很有也去扒一扒内幕的欲望。
    但现在阿尔维斯还查不出主星发生的事。
    半撑着下巴在原地不知道思索着什么的阿尔维斯突然想到了那个现在还关在古堡地下室的亚雌。
    ——虽然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但或许会很有用处。
    让系统把亚雌的资料再拉出来了一次，阿尔维斯示意系统把编号1298也放进特别关注的列表里。
    “告诉弥加我明天要把亚雌押回十七区。让艾力克护送，把莫林也请上。”
    说完这些，雄虫眨眨眼睛地询问系统，“这几天有势力在D9星寻找叫阿尔的雄虫吗？”
    【有的。】
    从光脑侵入中枢的系统为阿尔维斯列出了一段由星际中发出的正在航行的波动。
    【是疑似星盗的舰队上最初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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