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流年》14.折·爱

    光影是用来剪切的,日子却是用来浪费光影的。
    12点,要是在乡间,癞□□的声音都能响彻云霄了。可是在城市,霓虹灯的颜色才渐渐清晰。
    下过雨的街道,表面的一尘不染,却在方妙妙的一个紧急刹车下扬起一些带着湿气的灰。
    “妙妙,你总一天横尸街头,”莫云一边揉着头,一边看着一道红色从嘴角衍生到脸颊。
    转动钥匙,熄火,一团纸巾砸向后座,“没人告诉你,不能在车上化妆吗?”再一瞄,坐在副驾驶的南向葵同志早就梦里花落知多少了,“看看,要学学人家,要死也是在梦中销魂的。”
    “什么?”南向葵猛一惊醒,擦了擦嘴角,这是她醒来后的经常性动作,说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牙齿不整齐,怎么睡觉老喜欢流口水呢。
    “问你有没有给你家的护花使者打电话。”
    “有,他说他和阿柯在里面了。”
    刚一进门,酒吧的老板大大就迎面走来,“哇,三位美女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切!”莫云没好气的伺以鄙夷之神色,径直朝舞池走去。
    而这头,陶达智和柯镇海已经在向他们挥手了。
    大大,其实就是小时候总和南向葵,柯镇海玩一块的胖子,人家早在高中的时候就响应号召,下海经商,还记得南向葵第一次被妙妙拉到这来的时候,还着实感官受刺激,一个穿着苏格兰裙子,顶着如猫抓窝似卷发的男人在原本就狭小的酒吧里晃荡,再一介绍,更是惊吓过度,啥时候基因咋就突变了呢,直接从500变250了,当然,指体重。
    “我的北京烤鸭呢?”南向葵一手伸向陶达智,一手伸向老柯同志,“我要看的雪花飘飘呢!”
    “我一会就到外面,撒一堆泡沫下来给你。”柯镇海喝了口扎啤,“要看不?”
    切!
    最近南向葵老觉得很是奇怪,为什么自己的鼻音那么重呢,原本很有底气的一个拟声词到她这就软趴趴的,看来鼻炎确实比较严重。
    烤鸭在阿柯的后车厢,一会去拿,“你的鼻音怎么那么重,感冒了啊?”趁着说话的间隙,一只宽大的手就压在了南向葵额头上,几乎遮住眼睛,一点光都没有,直到闻到一杯鸡尾酒的味道。
    “青蓝爱恋对不对?”
    不费吹灰之力的掰开那双大手,“大大,为什么我的杯子比妙妙的小啊。”
    “我这里向来是按照个头大小来给酒的,看看你,来酒吧还穿着中学制服,卖给你酒我都当心会不会被抓呢?”
    哐当一声,大大当下吃了颗大板栗。
    再低头看看自己,淡紫色的百褶裙,还有一件白色T恤,要清纯就有多清纯。很迫不及待的白了他一眼,顺利的把两个杯子对调,“莫云跳的真high!”
    趁大家脑袋调转的时间,用力的吸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真好!
    陶达智朝她瞄了一眼,这家伙,难道还以为她的小把戏别人不知道吗?要是威士忌之类的,肯定不行,因为某人酒品不好,至于这个,他看了看大大,这个有点娘娘腔的男子正对着自己。
    口语是,“我加了很多白开水!”
    哈哈,陶达智笑的差点把啤酒给跌回酒杯里。
    一首舞曲完毕,莫云满头大汗的贴在南向葵身上,“帮我看看,这两张纸上都写了什么?”
    摊开手掌,两张飘着玫瑰香味的粉红色便签皱巴巴的蹲在那,“喂,莫云,你说你到现在一共收集了几本这种便签了,大大,你们酒吧的纸就不能换换吗?”
    “换,换,我们换了家公司,下个月换成心型的,带着香蕉香味的,欢迎大家多多使用哦!”大大一边说着,一边画了个大大的心。
    这家酒吧其实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折•爱”。大大说,爱是不能打折的。折爱酒吧的规矩是,每个走进这里的人,都会在门口领到一张便签,看到了喜欢的人,写上你要说的,就会有人专职负责送到对方手里,成不成是另一回事,只是喊“小弟买单的时候”,纸在手上9折优惠,无纸全价买单,可是南向葵总是叫嚣他家的酒明摆就是比别家贵,打不打折一样赚翻了,把大大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大大有点娘,这是他所有朋友给的评价,小时候的他,300斤的大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减肥过度,成人型的他竟开始学会了用兰花指,南向葵就经常勾着他的兰花指直嚷嚷着要拉钩。不过大大的调酒还很是厉害,至少也到美国自由女神像下方照个相,用最昂贵的框表在了“折爱”的墙壁上,用他的话说这可真是门手艺,年轻时追马子,中年养家糊口,老了还能赚个棺材本。
    “我不想说你很美,可是真的很美!我不想说你很亲切,可我一看你就像认识了好几十年!我不想说我喜欢你,可是我的心却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南向葵读完,莫云的酒喷了满地都是,“喂,今天是我买单,不要浪费!”妙妙在旁边很是心疼!
    顺着莫云的手指方向,一个平头男生眨的眼睛就要犯羊癫疯了。
    不一会,小妹又拿来第二张纸,上面很不整齐的写着,“我的电话是15862489623.”
    再一回头,连眉毛都要跳的士高了。
    隔着舞池,南向葵看到小平头缓缓的站了过来,解开两颗纽扣的白色衬衣,松垮垮的西装裤,一个巴掌大的脸把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全挤在一块了,像是巧夺天空的杰作,也许那时的女娲一个走神,脸捏小了。他笑了笑,举杯。
    南向葵招了招手,把一张红纸放在托盘里,点了点头。
    对面的人明显的嘴角张大,不一会便阴沉着脸,坐下,而他的脚下,是刚刚从这里飘过去的红色便签。
    音乐的嘈杂又开始了,莫云像泥鳅一样再次翻入海里,婀娜的身姿,妩媚的动作,看的人一惊一乍的。
    南向葵把柯镇海拉到一边,“我要你找的人,有消息吗?”
    柯镇海摇了摇头,“没有。”
    “你没仔细找吧。”
    “姑奶奶,我除了培训时间,都在街上耍猴了,旧金山的华人几乎都认识我了,知道不。”
    “可是,我还是不相信他会这样消失啊。”……“不过,你原本就挺像猴的。”
    捏了捏他的脸颊,“你在国外都没吃饱啊,瘦了一圈。”
    “南向葵,你到底给那个人写什么了。”
    摇了摇头!
    “快说啊,我总觉得他一晚上看我的表情一直很奇怪,你一定搞什麽鬼了!”莫云在车上,把妙妙的车摇的一晃一晃的。
    住手啊,你们,前面,交警!】
    一个紧急刹车,南向葵直接跌在座位下方。
    测了一下酒精浓度,三个人打了个的,乖乖的领着罚单回家了。
    “南向葵,快说!”
    “莫云,你再叫,我把你T了”方妙妙在副驾驶座里,脸红的和猴屁股一样。
    回家的时候躲在被窝里,南向葵想着,自己打死也不能告诉莫云,她其实写的是“你看我的眼神越痴迷,我越喜欢你!”只是她没想到,那个男生竟会贯彻得如此彻底,直要把莫云生吞活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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