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流年》6.第六章 陶家之旅(2)

    在崇山峻岭间穿梭的三天里,火车让了起码百次的路,快车过的让,货车过的让,邮车过的让,临时过的让,想必这车是老牌子了,谦虚礼让简直做的一个不拉。
    忘记是第几次停了,夕阳照的列车里一片红色,南向葵在旅行中被冠以神猪之称号,不是吃就是睡,好不容易轮到她睁眼看窗外的机会,旁边两男生动作整齐划一的一趴,简直把自己当隐形。
    桌子上,一个小小的托盘,垒起了三个包装碗,三天了,他们都舍不得扔,看那架势,颇有乞丐帮的镇山之宝的意味。想起之前在宿舍,懒的时候,随便打开柜子,面霸一拿,吃的精精有味的,以后,她保证,一定啃饼干也不吃这玩意了,两字恶心,三个字,很恶心。
    “再过一个小时就到了,还有5站。”陶达智揉了揉眼睛,窗外的直射使的他自觉的用手遮挡。
    回头瞟了他一眼,至从3个小时前说了同样的话后,南向葵已经发誓不再相信他了,这不,卡拉一声,火车没来由的又停了。
    “搞什么啊,怎么又停了。”
    “这破车。”旁边立刻有人附和,极大满足了自己愤青状的虚荣心。
    兴许是时间过的太快,也许是这次陶达智终于良心发现没再欺骗,感觉上真过了不到三个小时,身边的两个男生就已经瞪上椅子,开始往上拔行李。
    “真的到了吗?”
    “没到你就自己在上面呆着。”
    南向葵努了努嘴,陈阳彬真是越来越讨人厌了,不是对自己横眉竖眼,就是一句一个刺,好象她女朋友没来是自己逼的一样,人家还不想来着,火车坐的人耳鸣。
    一堵灰色破旧的墙,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机床印刷厂,往前1公里。
    迷迷糊糊的,走路都略微有点漂浮的感觉,跟在两个男生后面,南向葵真不自信这就到了。
    出了一道铁门,陶达智探了探脑袋,然后很熟练的挥挥手,前面一辆发出轰鸣声的拖拉机笔直的朝他们的方向开来,驾驶室里露出一个脑瓜,“陶娃子,等你很久了。”
    “呵呵,”陶达智害羞的拍了拍后脑勺,“这俺两朋友。”
    一挥手,身上的大包已经呈抛物状飞上车顶,两个男生一个跨步,人已上了拖拉机,南向葵站在原地,八成是火车的晕眩感还在继续。
    车下国道,转往田间方向,一层一层的往上叠起,徐徐的风吹来,竟然还带着一点涩涩的疼痛感,暗黄的颜色笼罩着四周,扬起尘土。
    原本一路虽不平稳但还算舒坦的旅程不一会变成了坑洼不平的石子路,一点点,一圈圈的向上饶行延伸,原本就没什么欣赏风景的兴致,路一颠簸,连放在脚边的水壶夜顺势一滑,直冲冲的向下飞奔,像是洗沟的保龄球,一路向下,卡在车板的缝隙中。
    伸出一只手探了探,食指却总是在最近的那个点停住,无奈,南向葵把原本抓住车把的另一只手也缓缓放松,有股子不把你逮住誓不为人的狠劲,只是那一刹那的瞬间,车子用力一震,把南向葵略显单薄的身子狠狠的往下一扯,重力加速度,直往下冲。
    只见卡在缝隙中的水壶蹦的一声往上弹起,在一滚,落入悬崖,还来不及反应,双脚已经离开了车身,整个屁股只剩一半坐在车上,颠的人滑滑梯状往下落,地上的沙子,扫的她的脚有点痛,车板上,南向葵的九阴白骨爪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印记。
    胸口一阵的气闷,两条背带被狠狠的从胸前勒到后背,一股劲硬生生的把自己给拖了回去,脚也慢慢的重新回到车内。
    “停车!”陶达智一边嘶吼着,一边不安的看着脸色煞白煞白的南向葵,“葵子,你没事吧。”
    南向葵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脑子一片空白。
    另一边,陈阳彬接过司机递过来的白毛巾,擦拭着刚才由于用力过猛不小心划伤的手,一道道鲜红的血丝透过毛巾的白一点点浮现,只是很快的,他又把手放进口袋里,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好了,有惊无险。”那个把陶达智叫做陶娃子的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前面的路车也很难上去了,大家用走的吧。”
    这就是所谓的大山,南向葵伏着胸口,气喘吁吁的。
    最后的一段路,不,那根本不是路,杂草丛生,每次向下望,细小的石子都计算好般一一滑落,陡,真的很陡,南向葵觉得自己的腿都是被人推着往上的。
    一个小时后,人烟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陶达智指着山上的木屋说,我的学校。再往前,山坡上,一个白发的长者和几个系着红领巾的小孩整齐的站在一边,笑西西的往前望着。
    “戴老师。”陶达智甩开长臂,扑倒在长者怀里。
    最原始的篮球架,发潮的木头制成,陈阳彬站起来,蓝筐刚好和他一样高,旁边一个奄掉的皮球,连皮都破了好几层;没有窗户的教室,6排桌椅,摆放着一到六年级的课本,陶达智指着其中一张说,“这桌子我坐过的。”空地上简单的大锅,比食堂里的剩饭剩菜还不如的一碗一碗整齐的放着,而树边,还有几个正在变黄的南瓜像摸像样的竖立着。
    “陶达智,我喜欢这里的孩子。”离开学校前,南向葵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我妈说要我把这3000块给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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