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花红柳绿,正是一片春意盎然的好景色。
曲折的石子小道上杳无人影,道上的林木枝繁叶茂,开出的花朵娇艳翠人,阳光穿透而过,地面上映着花叶相依颤动的影子,幽静。
远处一抹黑色的影子在隐隐晃动,待定下看个清楚后发现原来是个人影。
柳叶生顿住脚步,挽起袖口,弯下腰身去拾起地上的一物,将物品置于掌中约莫掂量会,而后合拢掌心,抬手伸进衣襟内侧,将刚才所拾得之物放进衣襟暗袋里,然后扬扬手整理好袖子,继续沿着小道行走。
像是懒散的散步,却又像是一股脑儿地往前走,走得极慢,却无心观赏周边的景物。
他就这样一直走啊走,一路上不知投过来多少饱含着各种各样含意的目光,他都一一无视之,准确的说是他根本没有察觉到。
慢吞吞地终于回到自家门口前,然而柳叶生此时却定定地站在自家大院的大门前,不动了。
为何不动了?
走近点可以看见柳叶生伸手朝大门上一推,门没开,再推,门还是紧闭着的,用力地推,纹丝不动,再用力点,手痛了,门是动了动,可还是没打开。
现在是怎么一个状况?!
主人吃了自家大院的“闭门羹”?!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当当当!想必大家也都大概猜到了,柳叶生的家就是传言中的柳院啊!这柳院就只有一个丫环,而这丫环又兼顾全院上下大大小小的活儿,所以她不可能每时每刻守在大门前为自家主子看门吧!
于是,就出现了上面的状况。
柳叶生摸摸自己身上衣物的袋口,无一所获,只好无奈地依在石柱旁边坐下,表情并无多大苦恼,还闭目养起神来了!
幸好这柳院地处偏僻,加上天色已晚,并无路人路过,要不然被人看见柳院的主人这般模样,那可还了得!
吱呀——
大门打开了,一丫环打扮的小姑娘探出头来,很快就看见了那“睡”在一边的自家主子,并没有显得很惊讶,仿佛是司空见惯般了,蹑手蹑脚挨过去,捏起自己的发尾,往柳叶生的门面扫去。
白生生的脸庞就在眼底,发尾下,多么美丽的一张脸啊,让人想狠狠咬上一口,可还没碰上,一束发尾就被一白嫩白嫩的手揪了去。
“呜~~主子,蓝烟知错了,下次再不敢了,呜~~主子放手了,你扯得我好痛!啊!头皮快要脱出来了!呜~~我错了,没有下次了……”
“你这话我可是听了无数次了。”柳叶生松开手,起身拍拍衣服,径直走进门去。
蓝烟跟在后面,嘴巴又开始念叨起来:“主子,你怎么老是忘记带锁匙,要不是我见你那么晚还没回来而出去开门,那你岂不是要‘露宿’门口?”嘿嘿,她蓝烟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让主子露宿门口,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小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很罗嗦?”还很哪壶不提开哪壶!
“主子,你这话我也是听过无数次了。”蓝烟搬回他前面说过的话。
还还很爱顶嘴,走在前面的柳叶生在心底又加上了一条!
“小蓝,热水都准备好了吗?”
“是准备好了,可公子你还没吃晚饭吧?饭菜也都准备好了,你看是要在哪开饭呢?”蓝烟尽职地说道。
“我想先洗个澡,你快去准备。还有,晚膳不用你料理了。”
“好的。”
房里,放着一个大大的木桶,木桶里面是满满的热水,热水上面萦绕着氤氲的雾气。
水中泡着一个人,全身只露出一张脸,将头搁放在桶沿,解开垂直散落的长发一半浸入了水中,另一半则湿漉漉地贴在脸庞边,经过水气的润泽,墨色的长发更显得莹润富有光泽。
柳叶生在热水里泡了一阵子后,他白皙的脸庞被薰出一圈红氲,水气沾湿了鼻尖,是以鼻尖更显挺直,双唇也显得湿润而红艳。
他一直闭着双眼,不动……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水气都散去了,还是不动。
不会……吧?!
放心,他不是浮尸!
因为——
“哈啾!”有人打了个喷嚏,想必是水凉了。
柳叶生张开双眼,捞过旁边的衣服,然后自水桶里站出来,没有擦拭干身上流淌着的水珠,就将衣服套在了身上穿好,开门走了出去。
月夜下,四处寂静。
“今晚的月光很亮。”柳叶生望向明月说道。
“以前我们常常这样一起看月亮。”柳叶生紧了紧衣服,感到有些凉。
“以前啊,到现在已经多久了呢?”
“五年了。”一人从旁边的暗影处走出来,并走到柳叶生的身前,将他抱入怀中。
“没有擦干水就穿上衣服了吗?这样很容易得着凉的,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柳叶生让他抱着。
“你不也一样没变吗,总是从身后将这样的我抱入怀中。”习惯将下巴枕在来人的头上,嗯,下巴尖尖的,顶得有点痛,你瘦了吗?
“阿叶,这五年里你过得好吗?”
“嗯。”
“有没有想我?”
“嗯。”
“有多想?”
“嗯。”
“那就是很想喽?”
“嗯。”
“阿叶,你说多一个字会死啊!”
“那你不少说几句话会死啊?”
“会哦……”我们已经太久没有说过话了。
“怀石,抱我进房。”柳叶生反手抱住白怀石的腰。
“遵命!”
“阿叶,虽然你紧紧地抱着我我是很高兴啦,可为了能抱你进房你是不是应该先松开手?”
“嗯。”
“可是,你还没松开手呢。”
“是吗?”
终于,柳叶生松开了抱着白怀石的双手。
白怀石拦腰将柳叶生抱起:“阿叶,你好像比以前沉了。”
“废话少说,路怎么走你应该知道了吧。”
“知道知道,你这里的布景和以前一样。”
“嗯。”
接下来抱进房的动作因为某人的原因就不详细描写了,咳咳!
“你真没用,才五年你就抱不动我了吗?我可没变重!”
“抱不动就算了,还逞强,看吧,伤到腰了吧,活该死要面子的人!”
“阿叶,你话变多了!再多说点,我爱听!”
“躺好了!背向着我!”柳叶生倒了药酒给白怀石擦上,并按摩扭伤处。
“对了,看你的样子,你早知道今晚我会来?”
“本来是不知道的,但你似乎掉了点东西,又刚刚好被我捡到了。”
“是什么?”
“白家玉佩。”
“啊!?我们白家家传的玉佩,那可是要给白家将来的媳妇的,很重要的,幸好捡到的人是你!”
“我可没说要还给你。”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谁捡到归谁,既然我捡到了那它就是我的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
“什么才是有道理?我说有道理就有道理。”
“嗯,你说有道理,就有道理,唔,我好困。”
“困了就睡吧。”柳叶生收起放在腰上按摩的手,起身想离开,却被白怀石拉住衣袖。
“不要离开,我们一起睡。”
柳叶生低头看了眼仍闭着眼睛说话的人,拂袖将油灯灭了去,室内瞬间黑了下来。
很快,月光就溜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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