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小相公》17.十七章 吻别

    “你打算以后也留在这里？”言落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隐隐带着愤怒的气息。
    “不是。如果你留在京城，那等开春了之后我，我自然也上京了啊。”只是暂时分开一下，她没打算以后都离开他，她说过会陪着他的。
    言落深吸了口气，让心里翻腾着的火焰熄下去。“那和现在走有什么区别？”
    杜灵低着头，道：“我怕冷嘛……”
    “灵灵，你这只是借口吧？”言落冷声道。
    “怎么会？”杜灵否认。就算是借口，也不能在他面前承认吧？
    “你是不是想离开我？离我远远地？”言落的声音显得更冷了，声音冰冷的背后，似乎是他隐藏着的伤心难过。
    “不是！当然不是啦！我只是想也许我们分开几天会比较好！我们一起……”杜灵听见言落的话，心里一慌，反驳着抬起头来。看着言落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才知道自己被他的声音给骗了，“……生活的太久了，所以你才会认识错误的……”
    说不伤心是假的！原本是从来没有分开过的，现在不过是因为一件本该做的事情，却让杜灵狠心要离开他那么久，怎么可能不伤心呢？“还说刚才的不是借口？”言落扬起笑，捏了捏杜灵的脸颊，假装自己并不在意。
    杜灵险些恼羞成怒，揉揉并不是很疼的脸，闷着不说话。又不是她成心让他一个人赶考去的！京城那里，那块伤心地，她也不是很放心让他一个人去啊。可过去的事总也比不上现在的事的吧？她也是为了他好啊！
    言落望着杜灵鼓着气的侧脸，有些僵硬的笑容慢慢地放柔。几个月的时间什么都不会改变。既然杜灵想要求个安心，那他就顺着她的意吧！“那好吧，如果我高中了，那就明年春时一起上京赴职吧！”会试和殿试毕竟也不是一般的考试，他也是要静些心好好对待的。
    “哎？”杜灵没想到言落这样轻易就答应了，她之前可是准备了N多的理由，打算好好说服他，可现在，她真不知道刚才她想那么多做什么？还想得头都痛呢，结果全无用武之地！
    因为杜灵临时改变了主意，所以言落决定与姚青蔚一块儿走。城西的分楼，杜灵把它卖掉了。本来是打算一起上京的，所以早些时候杜灵就与几位有意盘下酒楼的老板接触过了。叶掌柜重新回到了主店。
    这么几年下来，虽然还够不上富豪，但也算赚了不少了。再加上卖掉的那家分店，应该可以让言落不愁在京城的一些开销了。所以“杜家酒楼”的主店，杜灵准备留给叶掌柜和赵叔赵婶他们，至少可以让他们不用愁以后的生活。
    杜灵想让宋离跟着言落一起上京，想想，还是不放心言落一个人回到京城。宋离虽然还小，但人是机灵的，就算帮不上什么忙，让他陪着言落，解解闷也是好的。只是一向很听她话的言落这次却是不肯同意，不管杜灵怎么说，他还是坚持让宋离留下来。也不知言落怎么和宋离说的，两人商量完后，原来想去京城见识见识的宋离和言落站在了同一条线上，留了下来。
    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夜晚，而第二天又是言落要出发的日子，杜灵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给言落整理的包袱、箱子，晚上的时候言落又自己整理了回。说她让他带着的东西太多了，就是姚家的马车也装不下了。可她看着，都是言落要用到的东西啊。像他平时看的书啊，所有的衣服啊，平常在用的几套笔墨纸砚啊，还有她每年送他的生日礼物啊，他很喜欢的去年一起栽的杜鹃啊，虽然现在早过了花期了，但明年春还是会开的……结果一大半被言落放了回去，最后只剩下了一个木箱和一个包裹。
    很多想了无数回的问题又在脑海里重复：言落一个人自己能不能照好自己啦，会不会生病啊，生病了怎么办啊，冬天那边那么冷会不会冻着啊，会不会被人欺负啊……折腾着，直到丑时快过了才睡过去。
    五更初的时候，即使是盛夏，天也还是没有亮的。言落轻轻推开杜灵的房门，所有的窗都打开着，习惯了黑暗，就算是只有从窗口照进来的那一点月光，也能让他看清房里的一切。
    绕过了桌椅，轻轻束起被夜风吹起下摆的纱帐，言落靠在床头柱上，垂着眼睛静静地注视杜灵。睡着的杜灵呼吸轻得听不见，嘴唇稍稍开着，隔一阵子吧唧几下，像小孩子在吃好东西。言落看着，不觉微微笑起来。
    暂时的分离他并不怕。离开杜灵一阵子，对他来说未必就是坏事，至少杜灵会想念他吧。想念，难道不也是一种相思吗？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
    他希望分开的日子会让杜灵懂得相思，就像他，还没离开，就开始想她，想着那么多天见不到她，心里就堵着，隐隐的酸涩。
    他是坚信杜灵对他不只是姐姐对弟弟那样的。就算这是他误会，他也依然这样认为。他不想杜灵做他姐姐，他想她是他的娘子。没有姐姐会陪着弟弟一辈子的，即便是亲姐弟。何况他们不是。可是夫妻却可以一直一起，生老病死，都有线牵着，连在一起。那样的牵绊，才是会让人安心的。
    灵灵，从定亲开始，我们就是要做夫妻的……
    从寅时到卯时初，言落就那么坐着，除了望着杜灵什么也不做，一个时辰下来，望得眼睛都痛了！杜灵从侧卧换成仰面睡着，没多久又换回原来的睡姿，睡得也不安稳。
    要离开了。言落看看外面，天慢慢亮起来了。他不想杜灵送他，就当作是往常一样，他应别人的约，出去一阵，回来了，杜灵正巧也刚到家，然后一起用晚膳。不过只是一天而已，用不着如分离时相互送别，虽然这个“一天”被分成一百多个一天！
    离开前最后望杜灵一眼，言落闭起眼睛，屏住呼吸，将自己的唇轻柔地印在杜灵唇上。只碰触一下，然后缓缓地抬起来，“灵灵，我走了……”说话间，嘴唇依然轻轻刷过杜灵的，麻麻地涨痛。
    除了自己，没人知道这一吻，可言落仍心跳如雷！上身直起来，言落转过头才睁开双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杜灵的房间。不能再多呆一刻，不能再多看一眼，虽然暂时的分离他不怕，可是他怕分离的瞬间！
    带着吻后的心悸与甜蜜、点点的酸，在杜灵睡梦时分，言落将离开清水城……
    “小落！”杜灵带着哭音喊了声，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一脚正悬空在杜灵房门栏上的言落急忙收回出脚，转身跑到杜灵床前。“怎么了，灵灵？”
    “小落，”杜灵扑到跑过来坐在床沿上的言落身上，对他“上下齐手”乱摸了一阵。“哎，小落你没事吧？我做了个噩梦！太恐怖了！”
    杜灵一睡着就开始做梦。梦到言落回京城了，一个人背着包裹就那么走去京城了。然后一会儿言落又去了被烧得支离破碎的言府，一会儿他又站在门口看着言府又冒起大火烧着。再一会儿言落又穿着大红袍，戴着大红丝花，骑在高头大马上，路边都是道喜的人，原来言落考中状元了。可是杜灵在梦里还没高兴完，言落突然倒在了她怀里，面容模糊地对她说：“灵灵，我走了……”那时她才看清，原来他不是穿着喜气的大红袍，他穿着白色的衣服，可是衣服全被血给浸成大红色了！杜灵一个激灵，心口像被锤了一下，就哭喊着醒来了。
    杜灵给言落说明梦境，一边拍拍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只是梦而已。言落抚着杜灵的背，让她安心：“梦都是想反的呢，没事没事，我好好的，你别担心。”
    安下心来，才睡了一个时辰的杜灵又迷迷糊糊的想睡。眯起眼睛之前杜灵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小落，你怎么在我房里？！”杜灵从言落怀里爬起来，看着抬头看着床顶绣花纱帐的言落，奇道。
    盛夏衣服穿得单薄，更何况夜晚睡觉的时候。杜灵扑在他身上，还一阵上下齐手，言落就是柳下惠也不可能没感觉！抚着杜灵的背，连她抹胸的布痕都摸得出来，更别说他一低头就能看见衣服松散下的风光。脸是没红，可心跳得比刚才偷吻杜灵的时候还要快，更要重！杜灵说的梦境他也听与没听一个样。
    “我……我听见你叫我，我就跑过来了。”言落扶开杜灵，让她睡回去，再给她盖上薄毯。“好了，只是做梦而已。天还早呢，你再睡会儿吧！”
    杜灵睡眼惺忪的，人也迷糊，只觉得有些怪，却没想明白言落怎么可能她刚喊完就从他自己的房里穿好了衣服飞到她的床前来。“唔唔，天快亮了啊。你今天要走了，我看我还是不睡了，还要送你呢。”
    “不用送，也离开不了多久，你接着睡吧。”言落扯着嘴角道。
    杜灵又要起来，“不行，要送的啦。”
    “说了不要送！快睡！”言落耐心都用完了。本来好好的离别气氛都被她弄没了！“我不要你送，弄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你睡着吧，我这就走了。”
    “哦。”杜灵被言落大声吼得委屈，缩回床上小声的应着。
    言落觉得自己说话太大声了，站起身又用平时的语气说了句：“我很快会回来的，所以别送了。”
    “嗯。”杜灵点点头，看着言落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小落你好好照顾自己啊！”
    言落朝她摆摆手，跨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