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好好的睡了一觉。
苏寒晔从床上坐起来,背上的发丝趁机从肩头滑下来。从穿越以来,她每晚都在做梦。梦里总是充斥各种人影和模糊的、看不清面庞的人脸。这让她很心慌,一直到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在潜伏着。
幸而从昨天开始,就不再做那样的梦了,转而变成了虚无缥缈的幻景,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所以,当她抓过床头的貌似应该属于汉服之类的罗裙穿戴熟洗好时,哼起了经久不曾听到的歌曲。
“什么事这么高兴?”
可惜幸福是短暂的:一出门就碰见了冤家——萧梓涵。今天他仍然苍白着脸色,穿着那件上次以及在第一次见面后就一直在穿的藏蓝色的衣袍。唯一的变化,也只是在外面加了一层银白色的暗纹褂而已。
这到是和他的衣领外边很配套。不过,他为什么不换衣服啊.......难道已经穷到只有这么一件衣服的份上?不像啊,这件衣服看起来价值不绯啊。那么,难道是只有这么一件像样的衣服?可能.......毕竟来青楼嘛,不能穿的太寒酸,免的被人瞧不起........
想到这,苏寒晔抬起思考暂停的头,用一种慈悲的眼神看着萧梓涵。
“你那种仿佛在说‘我可怜你’的让人不舒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萧梓涵挑起右边的眉头询问,如果再仔细的看看,就会发现眉头旁边暴动的青筋。
“你的衣柜拉开,难道所有的衣服都是藏蓝色吗?一排排的那种样子........”
“拉开衣柜?当然不是。怎么了?”
这和衣柜有什么关系?他愣了一下。
“果然......还是因为太穷的缘故。”
苏寒晔点点头,一副“我很明白,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表情。
“太穷?”
他石化了。虽然搞不懂这两者有什么内在联系,可是.......为什么会认为他很穷?!他好歹也是.......
“喂!别挡路!”
趁他石化发呆,苏寒晔皱着眉头说了一句。然后在他无意识的挪开之机,急忙从他身边跑开,一路冲向帐房。
天知道这个萧梓涵要做什么!从自己答应做帐房先生开始,天天缠着她,看着她记帐,问东问西。特别是第一天的时候,那个原先的记帐书生瞧不起她一介女流会记帐,她费了好大劲才把那些难看懂的繁体字读懂,用阿拉伯数字逐个把帐查了一遍。在查出十几个错误,那个书生默默的打包离开后,萧梓涵更是时时跟着她,撵都撵不走,像一块牛皮糖一样讨厌。说他的话,他又会很神气的说“我可是付了钱的呀,你还是第一个撵我走的女孩呢.......”之类的,让人受不了。如果不快点逃离那块自恋的狗皮膏药,跋上的话,就又撕不下来了。
“你来了?今天先不记帐,反正早上大家还都没起来。你先去一下两条街后的集市,帮我买几条颜色喜庆些的帕子回来。”
好不容易摆脱萧梓涵,刚下楼,便看见穿着缥缈不定的老鸨一摇三晃的从内阁走过来:
“还是买五、六条吧。你看色彩鲜艳的话,就买六条。”
“有什么好事吗?要换帕子?”
苏寒晔想了想,从最后几节楼梯慢慢下来。
“哪呀,是最近好多姑娘都和我抱怨说帕子的颜色太俗,非要我给换换才行。这帮小蹄子,真是世面了,都敢和我犟!也不知道是她们和谁学的?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是和我学的。
苏寒晔在心里默默的说,如果再换颜色艳的,不是更俗了吗?这果然是言情的套路。
“我想,要让她们乖乖闭嘴的话最好买些颜色淡雅的帕子。”
想起那天被那堆莺莺燕燕堵劫,就觉的自己在做一场噩梦。被泡在一阵阵香的发酸的胭脂堆里长达两个时辰,苏寒晔还以为自己的嗅觉会就此消失。
“你说了办吧!好歹你也是有学问的人。”
自从那天自己“展示”了算帐的“本领”后,大家都敬佩不已。只是会写字和算算术而已,在现代每个高学生都会的,更别说其他人了。要是那些大文学家、大科学家也“穿越”了,那这个被架空的历史会不会改变成别样?
“那我走了。”
这不是自己该关心的问题,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若是能改变的话......我......
不知不觉中竟已经走到了中街,苏寒晔回头张望,才发现来到了自己从没来过的地方。趁着正午出来采集的人很多,靠近路边小摊的人群更是围的密不透风。
真是热闹啊,东城渐觉风光好,绿杨芳草轻烟晓,果然是如此呢。
感觉到拉这货物的驴车从她身边轻轻擦过,再看赶车的老汉回头朝她抱歉的笑笑,露出仅剩的两颗牙,十分可爱。另一边,还可以听见姑娘相互交谈的声音,嬉笑的说着路边的饰物。对面,两个穿着粗布青绿衣杉的小童迎面跑来,前面的那个一边“咯咯”笑着,一边举着一个对他来说有些巨大的风车.......
太真实了。真实的让人相信它是真的。
苏寒晔停下向前的脚步。抬头看看天空,才发现天空好蓝,蓝的像最上好的宝石,不含一丝杂质。还有那是.......
蝴蝶?
群青色的蝴蝶?
一只轻盈的飘的忽高忽低的蝴蝶从她眼前掠过,飞向层层木房与草房后的一排看起来精致别致的二层楼阁。
“请问,那是什么地方?”
苏寒晔抓住身边一个匆匆过往的行人问到。
“.......”
那人颇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说:“姑娘说笑吧,连那里都不知道?那是除了出云阁外最有名的翠云阁呀。”
妓院?那,那只蝴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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