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映榕!你还不快给老娘起来!”
在昏睡了一天一夜以后,我终于被娘从温暖的床上一把拽起来,拎着衣领,一阵天摇地动之后,我才掀开耷拉着的眼皮,不是我突然胆子大了干不理会我亲爱的(孔武有力)的娘亲,而是我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怒!
是谁把她放进来折腾我这个病怏怏的身心受创的少年的!爹啊,你人咧,还不快来吧娘劝住。
她看着我,眼圈黑红黑红的,肿啊肿啊的,见我睁眼看她,像见鬼似的,眼睛睁得老大。
“死孩子!”一把搂得死紧,哭得断断续续,带着骂骂咧咧,胡言乱语“差点就白费了我十月怀胎,差点就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死了你小子做鬼也要帮我送终。”
“娘,弟弟们可以帮您烧纸钱,我可以先在奈何桥那边等您,帮您打点打点。”我想笑,但是实在没力气。
“你还说胡话!”娘怒瞪我,一把掐着我的腮帮子,“再说胡话我就斯了你的嘴,死小子!”
语气是很凶,可惜说话的人现在泪眼婆娑,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娘,我累。”
“累就躺着。”娘不凶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只是比较多的时候是暴烈的温柔。(T-T)
帮我掖好被子,轻轻地掐了掐我的脸,看着我朝她眨巴了下眼睛,她才露出笑容,“等下再让你爹看看,他在帮你熬药。”
“小渊、小寒呢?”没见到两个弟弟心里还是有些失落,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看来是真的。怎么说哥哥生病了,弟弟却连影子也不见,也不知道去哪里撒野去了,想当年他们更小的时候可是我带着他们满山跑的,没良心的小孩。
“被你爹叫去面壁思过了。”
“啥?”面壁思过?!那两个小子机灵着呢,怎么会这么容易(做错事)被抓个正着。
“面壁思过五日。”娘叹了口气,“你爹撅起来像头牛似的。”
“为什么?”爹很少真正罚我们,记忆之中五个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小事情,”娘在敷衍我,“那两个死小子这次太冲动。”
“哈……?”
浓浓的药味飘来,爹端着药进了房,眉眼间掩不住的疲惫,“醒了?”声音里也尽是疲惫,平时温柔的声音有些沙哑。
“川儿,我就说这小子只能来硬的,不用强的他醒不来。”娘朝着爹咧嘴,不,嫣然一笑。
“小茉,不要吓着孩子,他余毒未清,还虚着呢。”
爹,你真是我的亲爹啊!(要不然列……)
“他的胆子可是打得很,经吓。”又掐了我的脸一把。
看来娘对这次的事情是耿耿于怀了,其实以前我也是野惯了,从小到大读书习武上山下海,上窜下跳,磕磕碰碰,大伤小伤不断,大毒小毒也是不多不少的中过一些,娘对我的招数就是一致的拎扫帚追打,打完了再治伤,这次,没被追着打,反而是严重了吧……(被虐倾向滴孩子T=T)
娘为了照顾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爹把她哄回房休息,屋里才清静下来。
“爹当年怎么会娶娘?”
“因为你爹我比较温吞。”爹微笑,眼里是水样的温柔,“喝药。”
动作坚定不容置疑,把药端到我面前。
我看了看那黑乎乎的药汁,吞了吞口水,接过来一饮而尽。
“呼~~”又苦又辣,里面还有些熟悉的味道,怎么有些像娘喝得排毒养颜汤呢。“爹,这个……”
拿来敷衍大家的吧。
爹点了点头,目光依然如水——冰川水,显然是生气了。
“你给我解释清楚,这么大的事情也能瞒下来!”
果然,瞒不过爹。
“寒,我不觉得我打那小子打错了。”宁映渊挺直的站着,脸朝着墙壁,嘴皮子动了动,声音很轻,但是肯定双胞胎的宁映寒能听到。
“我也没有阻止你。”按照他们相处的方式,不阻止其实就是摇旗助威。
“我饿了。”
“应该会有人送吃的过来的。”他们兄弟俩的人缘还是很好的。
扭头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空,宁映渊头一次怀疑他的话。
“这时候会来的,也只有你们的老哥了”从未以敞开的窗户翻进屋里,我朝他们咧嘴一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来来来,吃宵夜。”
“老哥,你没事?”小渊到时干脆,过来就拿起肉包子一口咬下去。
“没事.”把包子递到小寒面前,他望着我直皱眉,“你们信?”
双双摇头。
“蛇胆给了那小子。”小寒难得激动。通常蛇毒最好的解药,就是蛇胆,解冥纹蟒的蛇血之毒,最有效的,就是它本身的胆。
可是,爹却把它给了曲今非,用来医治他的胃寒症。
“那小子,爹他们来之前还故作大方的要把它给我们,大人们一来就开始发病。”小寒冷哼。
“我气不过才揍了他一拳。”小渊狠狠咬了一口包子。
我笑笑,帮他们各自盛了碗粥。
“哥,你难得这么贤惠。”小寒看着啧啧称奇。
“嗯哼,奖励你们这么位哥哥英勇就义。”这两个小子平时和我较劲习惯了,对着我就是有点被虐倾向。(T-T)
“其实,那个蛇胆给他也没关系,你哥自是有办法的。”小寒欲言又止,我明白。他们担心我,我也知道,虽然平时打打闹闹,磕磕碰碰,但是拥抱之谊,骨肉之情只多不少。“也不想想你哥是什么人,什么赌难得了我。”
兄弟俩同时歪着头盯着我,然后又同时用力的点了点头,毕竟这个哥哥总是把他们只得服服帖帖,单单是他揣着的那些瓶瓶罐罐,就足够威慑力了。
“那我先回去睡觉了,”我收讫碗盘,“身子骨还虚得很呢。”
“那你快回去好好躺着,不要乱跑。”小渊看着我比平时略白的脸色,遂促我赶快走。
“记得擦干净嘴,我走了。”我挥了挥手翻窗而出。
“寒,今天老哥,贤惠得紧。”
“你确定?”
“呃……”砰,躺倒在地上,发出呼声。
“笨蛋。”宁映寒撇了撇嘴,挨着墙坐下,放任睡意袭来。
黑暗中,一个人影抱着一床被子推门进屋,把酣睡中的两人裹起来。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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