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全乱套了!林斓低着头,急三火四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逛。脸上热的发胀,脑子里一团乱麻。挫败的一屁股坐到路边的石凳上,林斓用手使劲儿的搓了搓脸。难过的抬起头,漆黑的天幕点缀着点点星光,微弱的仿佛一瞬间便会消失了踪影。看着看着,便觉得那星光在眼前氤氲成琉璃的光斑,晃的什么都看不清了。有什么要溢出眼眶,只有拼命的仰着头才不会让那咸涩的液体划过脸颊。
谁能告诉我这都怎么了?我无意去纠缠别人的人生,为什么每走一步都如此艰难?几个月前只希望自己和方冶不要形同陌路,只希望自己仍然能在对方的记忆中占据一方小小的天地,可是最终痛苦的是自己。本想就这样算了,忘记他,放下他,重新的认识他,自己也坚信会和杜钦好好的,为什么他又来招惹自己?而自己竟然脸红心跳,泛起些微的甜蜜?林斓啊林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烦恼的搓了搓脸,“林斓!”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让她惊吓的跳起来,转过身看到是杜钦和庄言。
对方显然也被她过大的反应怔住。“你怎么了?”庄言探试的问了问。
“没事。”林斓机械的回答。刚刚只是一个意外。是的,意外。
“这时候坐在外面很冷的。”将她的双手罩在手中揉了揉,杜钦一脸的关心。
手背传来的温暖让林斓感动的想哭,愧疚仿佛是一把锉刀在心口上生生的磨。
“喂!我说你们俩过分了啊!!”一旁的庄言极度不满。这不是欺负她没人疼么!
“你找方冶去!”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怎么,杜钦的话让另外的两个人都一震。林斓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好像感受到了林斓的反应,杜钦将双手又握紧了几分,“坐多长时间了?手都这么凉了。冻时间长了会生冻疮的。”
一旁的庄言显然很不是心思,语气泛酸:“杜钦,你就是一保姆。”
玩笑的踹了她一脚,杜钦大笑道:“我乐意!”
林斓很庆幸有庄言在,现在的自己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坦诚的面对杜钦。在宿舍楼下分手,杜钦看着林斓想说什么,话语百转千回最终只剩下一句“晚安”。
“没想到杜钦这么纯情。”庄言的笑一看就是在起哄。
“嗯。”淡淡的回应她,林斓没有什么心情多说一句。
躺在床上,林斓怎么也睡不着,那该死的吻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回放,挥之不去。其他三个人都睡着了吧。轻叹一口气,林斓翻了个身。却被一个黑影吓了一跳。
“小斓斓。”这个黑影发出了如此怨念的声音,让林斓顿时一身冷汗。
“你不睡觉鬼叫什么。”林斓轻声斥责。
不理会她,庄言迅速的爬上她的床,强行的钻进她的被窝,将她往墙的方向推了推:“你往那边点儿。”
无奈,林斓朝墙挪了挪,压低了声音:“你干嘛。”本想赶她回去睡觉,却在看到她将脸埋在杯子里时,放缓了语气。
“小斓斓,我难受。”低低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让林斓没来由的一阵心疼。庄言总是这样,她总是将所有的快乐和笑脸,所有的漫不经心大大咧咧展现在外面。所有人都以为那就是她,那就是明朗的庄言。可是却不会有人知道她也会难过,也会难受的埋在被子里向别人求救。
“你怎么了?又是庄语么?”将声音放的轻轻的,尤其是那个如□□的名字。那是这个寝室的逆鳞,战争的□□。
“我现在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了。”庄言闷闷的说,“不仅仅是庄语。还有,还有……”林斓觉得自己全身僵硬起来,等着那个名字如期而至。“还有方冶。”没有感觉到林斓的异常,庄言继续闷闷的说:“小斓斓,我是喜欢他的吧。”
“嗯。”一团乱的林斓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涩涩的回答。
“可是,我又觉得是不是和他做朋友更好。小斓斓,我是不是很矛盾?喜欢他不就应该想要和他在一起么?让他做自己的男朋友么?为什么我会怕呢?好不安啊。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林斓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难道庄言和杜钦一样感觉到了自己和方冶之间的不寻常?正烦乱着,庄语絮絮的说道:“如果我和他成不了男女朋友,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了了?那么是不是应该只是做朋友呢?”她从被子里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看的林斓一阵心慌。
“庄言……”只能这样叫着她的名字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林斓静静的看着她,让沉默在彼此周围流动,搅乱了思绪。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林斓对自己这样说。这样的不明不白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是该有个了结了。这样对每个人都好。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哪一个才是对的人,也许哪个都不是。生活这种事本没有唯一的精确解。不让彼此都难过的那一个,便是最优解吧。
“小言言。”林斓觉得自己从没有象今天般正式的去思考这一切。四个人的纠缠就像一团乱麻,早就已经纠结在一起了,捋也捋不出头绪。就这样吧,找一个让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结束这乱七八糟的一切。想到这,林斓语气肯定的对庄言说:“追方冶吧。我和杜钦都帮你!”对着庄言诧异的双眸,林斓坚定的点了点头。
再次见到方冶的时候,林斓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镇静与坦诚。杜钦和庄言去开会了,林斓觉得自己刚好可以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他。
难得见到方冶有些害羞,林斓觉得好笑。这表情似曾相识,可是自己已经没有心情缅怀。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
“那个,昨天……”先说话的是方冶。
“是个意外!”林斓坚定的说。
看着方冶的表情从难以置信到愤怒,接着又隐于平静,那惯用的面具再次将他一切的情绪覆盖,林斓无视自己内心隐隐的抽痛,语气更加冷漠:“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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