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第一人称是主角》11.想当超人就要做好流血的准备

    “放开吧。你不想走也无所谓，我敲晕了他们那么多人，很快就会被发现的。”我走到山崖边，手指试着把握住一块山石，开始往上攀登。
    苍星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下说：“叶冕你，小心点……”
    “嗯。”我回头，给他一个微笑，希望能安定一下他慌乱的心。
    刚才和苍星说话的同时我就在观察岩壁，看好了大致线路和休息点，现在要做的就是发挥正常的实力以及向上天祈祷不要发生岩体脱落。
    我手脚配合着，每一次换手或换脚前都测试一下岩体的坚固度。
    确定我选定的支点不会轻易脱落后，就移动着重心往上攀爬，用脚承重并保持平衡。每一步的移动都在计算的线路上，根据不同的位置状态选择抓法以节约手臂力量，并力求力竭之前快速通过。
    每爬了两三米，到了一个合适的休息点，我就停下来再观察以确定线路，顺便短暂休息。我还不希望自己爬到一半就竭力摔下去。而且挑选好的落脚点是很重要的，像这种自然的山体和人工岩壁不一样，大多是些斜坡或小脚点，要想踩稳并继续向上攀爬，只能依靠我精确的步法和踩点了。如果脚点选得不好，就不得不用我已经很疲惫的手臂去用力抓握那些很不好抓握的点，那样的话，我根本没办法撑完这么长的一段攀爬的。
    感觉爬了很久，还差一点距离就能达到岩顶了。不过，还有最后一个关卡。
    我仰头看着岩顶附近的这块突出横面岩石。已经无法找到能支持重心向上爬的落脚点了……只能做个dyno了……
    我心中祈祷着，微微蹲低身体蓄力，仔细观察合适的目标点，脑中不断放映着到这些目标点整个移动的线路，选定了可行性最大的一个后，紧紧盯着这个目标用力跳了过去——抓住了！
    保持住身体的平衡，用膝盖卡住岩石，再加了把劲完成了剩下的距离。
    终于上来了，我仰面倒在地上，手臂和大腿的肌肉仿佛橡皮筋长时间绷紧后的释放般痉挛起来，我望着蔚蓝的天空，举起手掌挡住刺眼的阳光。看着手上被碎石子划伤的血道子，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还活着啊，太好了。还没有到可以接受死神的召唤的时候啊。
    不一会我就坐了起来，走到崖壁，示意苍星套上绳子。
    必须要快点了，我至少花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应该已经发现被打昏的同伴了，如果现在展开搜村什么都查不到，就会知道我们是从这里跑了。必须要在他们完成搜村前逃离这里。
    苍星系好绳子后，我把他拉上悬崖——想不到他竟然那么重！明明看起来那么瘦小的！
    苍星把绳子脱开放好，看到麻绳上带的血他抬头诧异的望着我。
    我不解，跟着他的视线，低下头看见拉他上来时被麻绳磨出血的掌心：“啊，这个，没事啦。”我不在意的拍拍手，结果疼痛让我微微眯眼，“这点小伤老子才不放在眼里啊。”然后偷偷的把手放在身后，往衣服上抹了抹——还好当初让小二给我买了件黑色的。
    苍星没有开口，默默的背上包袱。我看着他垂眼，睫毛在脸上打下阴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拿出柴刀往山林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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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郁葱葱的树遮住了阳光，显得林子里很阴暗，只有几缕光线从叶间缝隙漏了下来，带来了一丝明亮。我闷声不响的在前头用柴刀开路。
    “现在怎么办？”苍星背着包袱跟着我身后问道。
    我停下回身：“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苍星低下头呢喃：“唔，对不起……”
    我赶忙开口：“不是怪你啊。”
    然后把柴刀插到背后的腰带上，拍了拍他的肩：“对了，你打算怎么样，还是要去神天么？”
    “嗯，”他眼神坚毅，“我必须要回去。”
    “你，”我想了想，挑了不容易误会的字眼：“那个东西，很珍贵么，呃，我是说，想得到它的人势力强大么？”
    苍星看了看我，咬着唇点了点头。
    “唔，那样的话，就要考虑一下我们行进的路线了呢。”我折了一段树枝，走到旁边一块潮湿的地面上涂画起来。
    “我们已经在星野国了，往北方向走，再经过几个城，就是国都神天，对吧？”
    “嗯。”苍星也拿了段树枝，在我画的图上标注了几个城市和神天的位置。“大概是这样。”
    “唔，这样的话，我们有几个选择。”我在代表星野国的圈旁又补了一个圈，“这个是最远的线路，也是最安全的线路。我们现在往东北走，跨越国界进入迦蛟国，然后到了合适的位置后再拐回星野国。”我画上一个三角型的线路。
    “唔……”苍星沉吟，“这倒是个方法，我以前去过迦蛟国，由于几年前两国的战争，他们对星野的人很厌恶，那些追击我们的人在星野是不能明目张胆的活动的。”
    我想到一个问题：“不过，如果到时星野的人严守住迦蛟通向本国的关卡，我们就很难再进入星野了，是这样么？”
    苍星点头，在两个圈中画上几笔：“对的，星野和迦蛟之间有天险惑萤山脉间隔，两国间多年来又处于相持状态，边界上几个城都是重兵把守，如果真的派人守住我们能通过的地方，要想再从迦蛟进入星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嗯……”我看看那两个圈，指了指左边：“那个方向呢？”
    “不可能的。”苍星摇头，沉声：“那个大雪山，从没有人能翻过去，号称死亡领域，也有人叫他望亡，就是说仰望着都会致命的意思。”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般，苍星皱着眉头。
    “也就是说除了从迦蛟国进入外，我们还剩两个选择，”我低头看着那个简单的泥土地图，“第一就是依照苍星你原定的计划，往正北从几个必经之城到达神天。虽然危险，但这是最快的方法。”连接着代表星野的圈底部和代表神天的点我画了一条直线。
    “二就是我们尽量不进城，绕开守备多的地方，在野外活动。甚至可以走些大弧线。”我用树枝在地上涂了些杂乱的线，“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走？”说完看着苍星，等他做一个决定。
    “……”苍星思考了许久，语气坚定的开口：“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按原路前进吧！”
    难得的魄力啊，苍星。我笑着答应：“嗯。”
    不过虽说是要按原路前进，但还是要布下疑阵。
    我故意没有擦去那幅泥土地图，还加重了图上星野和迦蛟的连线。用些许枯叶覆盖住它，把我们在附近的脚印去掉。——虽然没有脚印，但对追踪高手而言，从附近折断的长草就可以判断我们经过过这里。
    然后故意挑些容易形成脚印的湿泥地往北行。行至不远遇到一条小溪，我让苍星在原地等我一会，自己把鞋反穿，按照原来的脚印走了回去。而后往东北方向小心的走了一段路，故意用手碰触了路边一颗蒲公英的果实，看着那打伞的种子升空飞舞，我又小心翼翼退回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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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视角的部分】
    一个村民打扮的男子脚步匆匆的闯进了村口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搭起的帐篷，打破了里头的平静：“报告大人，我们搜完了全村……什么都没发现……”
    把右脚搭在旁边椅子上的壮汉噌的站起来挥臂对他大吼：“连个人都搜不到！没有用的东西！再给我搜！！”
    “是，是……”男子频频点头，转身要走。
    “迩力，不要那么激动。”主座上那位长相阴柔的紫衣男子斜瞥了迩力一眼，成功的让他停止了躁动又坐了回去，然后轻言缓语：“你，回来。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男子不得不转身，低头思索了一会后恍然大悟状：“啊，我们出去搜索的几个兄弟一直都没有回来！”
    一名黑衣人掀开帐篷的帘子，脚步轻盈的走了进来。
    此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眼，假扮村民的男子转头仔细望去，发现那双眼竟然是碧蓝色。是妖孽！他快速的收起心中的惊慌。不敢再多看这个黑衣人一眼。
    黑衣人走到上座的紫衣男人身边，附耳几句。
    紫衣男人听完挑眉：“不是没有回来吧，”他斜眼望着下头那站着的人轻笑，“看来是被人敲晕在外头了呢。”
    “什，什么？！”假村民惊愕。
    “啊啊，”紫衣人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看来已经逃走了，那两个人。”
    蒙面人又靠了过去小声耳语。
    “不用只告诉我一个人呢，西拉。”把整个上身倚在梨花木靠椅上，他轻松惬意般开口，“你对他们也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修罗大人。”蒙面人西拉行了个礼，转身面对下坐的汉子，操着奇怪口音说：“据已经醒过来的人说，倒下前并没有看见什么。他们是被一下击昏的，而且在下查看过，这些人都只是昏迷过去而已。根据在下的判断，下手的人手法很娴熟，一击即中。”
    “什么，苍星那小子应该是不会武功的！”叫迩力的大汉又站里起来，激动地拍击着一旁的椅面，“当年给他逃掉真是走了tmd狗屎运。”
    “是啊，不知道是谁当年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抓不住呢。”修罗摸了摸下巴，若有若无的看了迩力一眼。
    “呃…… ”迩力语塞，赶紧转换了话题，“反正既然不是苍星，那个会武的人就是他身边的那个陌生人！不过，既然把出口都守住了，他们怎么逃出去的？难道能飞么？”
    假村夫突然想起了那个他漏掉的地方神色有些不安，身侧的手不知觉捏住自己的裤子。
    “西边有个悬崖。”西拉冷冷开口。
    男子马上辩解道：“但，但那个高度……就算是，是，”他迟疑了一下，不过想到被评价为失职的后果，他还是继续解释：“是大人也上不去啊……”
    “混蛋！敢看不起我么!这个世间没有我迩力大爷上不去的地方！！”迩力愤怒的锤着自己发达得绷紧衣服的胸肌咆哮。
    “是这样的么，西拉？”修罗坐直了身子向前微俯，询问。
    “是的。修罗大人。”
    男子快速的点头：“对，对，所以，所以属下斗胆，没有派人——”
    “但是借助绳索爪钉之类器具便可以攀爬上去。”西拉继续说。
    男子心中一凉……
    迩力上去扯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起，“没用的东西！让你们把所有地方都守住的！结果就让他们那么跑了么！”
    修罗语气有些不悦：“迩力，放开他！”又祥和的向着男子微笑，可是这种笑容和他邪魅的脸实在不搭：“哈磊，你走过来一点。”
    “修，修罗大人……我，”男子脸上充满了惊恐，语不成声，跪了下来，“我……不要啊！”
    “为什么那么害怕呢，哈磊？萨魀大人那里有件事情交代给我，我想让你去做呢。”修罗不解的挑眉，万分温柔的言语安抚着男子，并从腰间掏出了一样东西，“看，这个是令牌呢~”
    男子颤抖起身，走了向前。
    “来，接下它吧。”修罗侧头对他笑，将那令牌递了过来。
    男子行了个跪礼，缓缓的低头，伸出了双手。
    一瞬后他觉得自己翻转了起来，面前那个没有头颅的身体喷出的血飞溅到自己的脸上，当感觉到自己离地越来越近时，他意识到这是他这生看到的最不可思议也是最后一个画面。
    “你不用见到萨魀大人了。”修罗依然笑，钢爪收回了袖中，抹掉了脸上的血伸舌舔了舔，看都没看地上的那具尸体站了起来。
    这样连血都是腥臭的废物，连替那位大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走吧。该我们出场了。”
    “喔喔！”迩力将一旁插着的□□横跨背上，兴奋的吼着。
    而西拉依然步履轻盈，跟随在修罗身后。
    掀开帐篷帘，午后的阳光直射而下，衬得三人无比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