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当贵妃》38.皇兄太无耻

    紫苑想了想道：“姑娘近两天好像没有去殿下那边了。”
    孙婉兮闻言点点头：“前几天他自己说的, 这段时间我就不用过去了, 等过了年后再说，况且殿下又不是专门教我读书的, 只是空闲的时候教教我罢了，殿下忙着的时候我就不好过去打扰了。”
    “但姑娘今天和几位小殿下玩儿的挺高兴的。”紫苑道。
    孙婉兮模糊的应了一声，那几个萝卜头都还挺好玩儿的，再加上有一个小胖纸在那里活跃气氛，自然是很容易就玩儿到一起了, 而且她能够感觉出来，小胖子虽然不大喜欢汉王，但对汉王家的孩子却没什么偏见。
    况且……
    汉王世子和她差不多的年岁, 看着也和汉王不一样, 挺温和的一个人。
    她的思绪饶了好大一圈儿，然后才反应过来紫苑说这句话的意思，惊讶了一下：“紫苑姐姐的意思是, 殿下是为了这个生气？”
    紫苑沉默了一会儿，笑着道：“姑娘就不要多想了, 殿下哪里会为了这个生气啊, 想必是殿下遇到了什么难题, 急着回去解决罢了, 姑娘就不要多想了。”
    她总不能明着应了这种事情吧, 他们长孙殿下一向是最稳重的, 连皇上都时常夸奖, 说出来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也不会有人信的, 连她刚刚瞧见殿下脸上那类似生气的神色也觉得惊诧。
    但殿下的神色确实是在坤宁宫的时候，瞧见姑娘和另外几位小殿下玩儿的时候，越来越沉的。
    紫苑隔了一会儿，又继续道：“说起来，前段时日小殿下总说是要来找姑娘玩儿，但总也没时间过来，据说是先生加重了课业，这才没时间过来呢，不过今日小殿下终于能松一口气了，应当会高兴。”
    孙婉兮眨了眨眼，一时半会儿没有明白紫苑的意思，但走了几步，眼瞧着就要进屋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那小胖子不就是那天去找她，然后第二天失约了吗？后来才听说是先生加重了课业，还持续到了现在。
    她默默地进去，在塌上坐下之后，紫苑让人端了热水进来，拧了帕子，细心的给她擦脸擦手，这寒冷的天气，热乎乎的帕子查一下，突然就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一些。
    脑海中的思绪也更清楚了一些，难不成是上次的那件事情还没过去，今天又更加生气了？
    虽然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金大腿生气了，要不要哄哄呢？
    或者就当做不知道一样，总不能每次都要她去哄吧，谁还不是小公举了？
    况且他总是绷着一张脸，谁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一些什么啊？
    她想了一会儿，直到紫苑提醒他应该睡觉了的时候，乖乖的跟着紫苑去内室，躺在床上闭上眼，没一会儿就闭上眼睛睡着了，至于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也很快就消散，次日起来去给太子妃请安之后，就听见坤宁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传皇上的话，不用过去了。
    太子妃皱了皱眉，看向一边的太子：“母后她……”
    新年第一天，并不需要做什么，太子此时就坐在太子妃身边，见太子妃担心的样子，安慰的道：“有父皇在，应当没什么事情的，想必只是父皇不想我们去打搅母后，况且，昨日在坤宁宫的时候，父皇就已经有些不高兴了，恨不得把我们全都赶出来才好，此时不让我们过去想必也是父皇的意思。”
    太子妃顺着太子的话想了想，昨晚在坤宁宫，她只顾开导赵王妃了，只知道父皇一直都在母后身边，倒是没有注意到父皇的神色……
    但见着太子的神色，太子妃看了一眼一边的几个孩子，太子妃低声道：“殿下说话就说话，怎么……”
    “我怎么了？”太子一本正经的看着太子妃，那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太子妃沉默了一会儿，索性不和他说话了，转身去扶着肚子，太子微微笑了笑，看向几个孩子，道：“你们也不用在这里了，想出去玩儿就出去吧。”
    小胖纸率先欢呼了一声，然后就过来拉着孙婉兮准备往外面走，孙婉兮笑了笑，想着刚刚太子的话，莫名就脑补了一出戏，小胖子来拉她的时候丝毫都没有反抗，笑眯眯的和太子太子妃行李之后就出去了。
    太子看了一眼还杵在那儿的长子，又道：“瞻基，你也去吧，这几日没什么事情，你正好可以轻松一些。”
    朱瞻基应了一声才转身出去，几乎是等人一走，太子就笑道：“这也没说什么，怎么就不理人了？说起来这几日没有那些事情要忙，正好多陪陪你，现下这个孩子越长越大，应该是注意的时候，多陪着他，说不得到时候还能先喊一声父王。”
    前两个最先会叫的都是母妃，太子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但平日里忙着政事，确实是没有多余的时间陪着孩子，太子妃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孩子现在知道什么？殿下要真是想要孩子早点喊父王，等生出来了再亲近也不迟。”
    “那时候恐怕就没有时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朝堂上诸事繁杂，说是没什么大事，但其实每天都有一些消失绊住脚，倒是难得有时间陪陪孩子，正好趁着这时候过年，才要多亲近亲近呢。”
    太子说着就伸手过去，太子妃倒是没有躲开，听见太子的话，笑着道：“既然殿下说起来了，我也有一句话想要和殿下说。”
    “你说。”太子已心都在太子妃的肚子上，语气和善。
    太子妃抿了抿唇，温和的目光凝固了一瞬才道：“前朝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有时候也能听说一些，况且殿下不瞒着我，倒是知道的不少，上一次的事情，殿下想必是帮过汉王的。”
    太子妃说到这儿，突然就感觉到落在她肚子上的手僵硬了一下，她叹了一口气，伸手过去，抓住太子的手重新落在肚子上，继续道：“我知道殿下看中兄弟之情，所以对汉王再三包容，但凡事总有一个度，有些时候殿下要想清楚，说白了汉王就是看中了太子的这个位置，殿下也总该多警觉一些。”
    她本意并非是要他们骨肉相残，但生在皇家，骨肉亲情天生就要比平常百姓家淡薄了几分，她夫君心慈手软，空有聪明却屡屡被这所谓的兄弟情义绊住了手脚。
    就比如那汉王，往年可从未对他恭敬过，后来出事了，不过就是那么一两句，就求得了一个庇护。
    太子许久都没有说话，慢慢的把手收回来。
    “殿下……”
    “你的意思我知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太子应了一声便随口道：“你现在还有孩子，就别胡思乱想了，前面的事情我自然会处理好。”
    太子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无奈的点头：“好。”
    心里却明白，若是下次汉王殿下还犯了什么错，他想必也不会真的狠下心。
    ……
    孙婉兮被小胖子拉着去了他那儿，刚刚坐下还没说两句话，就听见外面有声音传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小胖纸眉头一皱：“皇兄来了……”
    明显就是不高兴的样子。
    前两天终于弄清楚了，就是皇兄让先生给他加那么多功课的，现在还不容易有一点时间，皇兄又过来了……
    “婉兮姐姐，我先去把弹弓藏起来，不然又要被皇兄搜刮走了。”
    小胖纸犹豫了一下，果断的作出决定，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举着弹弓迈着小短腿匆匆的跑进了里面去。
    孙婉兮：“……”
    刚一回过头来就看见朱瞻基正从外面进来，脸色紧绷，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看向匆匆将东西藏好跑出来的小胖子。
    “皇兄。”小胖纸有些心虚。
    朱瞻基应了一声在旁边坐下，小胖子偷偷地看了一眼孙婉兮，两个人在虚空中对了个眼神，在朱瞻基看过来的时候，小胖子迅速的收回目光，一脸纯洁无辜的看着他，然后蹭蹭蹭的跑过去。
    “皇兄，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能过来？”
    说这话的时候，那凉悠悠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坐在旁边的孙婉兮眨了眨眼，当做没有感觉到他的目光一样，就看着小胖纸讨好皇兄，小胖纸这段时间好像瘦了一点，个子也往上窜了窜，但瞧着还是一个胖嘟嘟的惹人喜欢的胖纸。
    孙婉兮看了几眼突然就觉得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顺着那道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却见他正看着小胖纸，分明没有看她。
    难道是她感觉错了？
    耳边传来小胖纸清脆讨好的声音，孙婉兮抿了抿唇，就当做是感觉错了吧。
    小胖纸说了一会儿话，突然就往两个人身上看了一眼，然后语出惊人：“皇兄，你该不会是特意过来找婉兮姐姐的吧！”
    孙婉兮：“……”
    绷着脸的金大腿：“……”
    他觉得脸上的表情差一点就要绷不住了，半晌才开口：“听赵王叔说，开春后会带你去城郊？”
    “是啊！赵王叔还说到时候会带我去打猎，还特意……”
    小胖纸一听说这个就兴奋了起来，然后突然捂住嘴就不说了，眼珠子转了转，丢下一句：“皇兄你把婉兮姐姐带走吧。”
    然后一转身，扭着小屁股往里面跑去。
    孙婉兮原本坐在一边出神，突然就听见这么一句话，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小胖子就已经跑没影了，下意识的看向一边坐着的少年，他就是年初的生辰，过了年后，很快就十三岁了，去年下半年日日都见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此时看过去，突然发现他整个人又窜了个头。
    她仿佛也长了，因为在他面前还是显得那么矮，没有更矮……
    而且他的面部轮廓好像突然之间又要严肃了几分，少年的稚气在他的脸上一点一点的消失，可以预见，终有一天，面前的这个少年会完全蜕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她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长大后的他板着脸训人的样子。
    莫名的抖了抖。
    朱瞻基刚好就看见她发抖的样子，皱眉：“你冷？”
    “没有。”她快速的回答了一声，总不能说是刚刚想象了他的样子然后被吓到了吧，又看了一眼他绷着脸的样子，心道明明还是一个孩子，为什么老是绷着脸呢？多笑一笑多好啊，其实他长得挺好看的，若是脸上时常挂着笑意的话，应当是一个亲和力很强的少年。
    可惜了，就是这性格不大讨喜，总是那么绷着脸，白白浪费了那好看的脸。
    朱瞻基拧眉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瞧着确实是没有冷的样子，下放下心来，也并没有觉得这么把她放在心上有什么不对，反正他们都心知肚明以后她就是他的。
    这么想着，心里的那些不舒服竟然就消散了一些，看着她道：“既然不冷，我送你回去。”
    孙婉兮往里面看了一眼，那小胖子跑进去了孩子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这里伺候着的宫人都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们小殿下突然就这么跑了，索性来的也不是外人。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跟着他往外面走，从门口出去的时候被绊了一下，朱瞻基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才堪堪稳住，站稳之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谢谢。”
    “走路小心些。”
    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继续往外面走的时候却故意放慢了步子就走在她的身边，两个人离得很近，方便能在她再次跌倒的时候即使拉住她，孙婉兮笑眯眯的跟在她身边，此时还有冷风吹来，她往斗篷里缩了缩，偏头看向朱瞻基。
    “三月份就是殿下生日了呢，殿下想要什么礼物？”
    朱瞻基看了她一眼：“开春后你不是要跟着一起出宫去玩儿，听说你还准备用弹弓打猎，既然如此，你就送一个猎物给我吧。”
    “……殿下，我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就算是快要九岁了，也还是一个孩子，你觉得我这样的小身板能打到猎物吗？”
    “但你撒谎的时候可不像只是个孩子。”
    “我什么时候撒谎了……”孙婉兮嘟囔了一句。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小胖子从门口伸出一个脑袋来，看着两个人离开了，松了一口气，他的弹弓总算是保住了，就是不知道婉兮姐姐的能不能保住，听刚刚皇兄话里的意思应该是知道婉兮姐姐有呢。
    不过……
    皇兄让婉兮姐姐用弹弓打猎物送给他，应该是不会抢的吧。
    不过皇兄太无耻了，居然让一个姑娘打猎物送给他，难道不应该是勇士打猎物去送给心爱的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