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原名:合理的存在)》28.第27章

    按我们现在的处境,进楚国皇宫明显是不智之举。吴安建议我们绕过帝都由顺远绕道陈国入商。陈国与楚国虽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两国都与萧国交好,边境问题也不若韩国那般微妙,且远离与刘氏有姻亲的宋国,绕道陈国无疑是安全之举。只是这样走的话,至少多了一半的路程。现在的韩国,是不是经得起这样的等待。
    “此路北行便都是平原,连日快马的话顶多慢上十天。”吴安看出我的顾虑,“只要楚王一日未选出女婿,这天下还是乱不了的。”
    “我知道,只是•••”
    “安景与刘天钦同行,又有吴鹰随行,当是无忧。我已命人给安景报了平安,你不必多虑。”吴安倒了杯茶抵到我的面前,“倘若是我不在你身边,你是否也会如担心安景一般担心我。”
    “我不知道!”我接过茶水,低头呡了一口,却无法下咽,也不敢抬头,只看这眼前的缎鞋。我能想象他的眼神此刻是怎样的掺着绝望的期待。
    许久沉寂之后,眼前的缎鞋慢慢踱出我的视线。爱上我本就是注定要伤心的,我有些心酸,不觉想起桃树下相对而饮的吴音和易商安,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玉佩。
    “晚了,睡吧,此后的日子就没有这么闲适了!”
    我点点头,去了外袍,转进还有些冷的被窝。
    “安景的事,我没有怪你!”我背对吴安说。
    “我知道!”随之而来的是环至腰间的一双手臂。吴安的下巴抵在我的脖间摩擦,让人心疼的小心翼翼。我的心里暖暖的,眼里却有些酸涩。
    我握住他的手,转身与他相对,“如果可以,我并不想离开你!”同时心里加了一句:只可惜,不可以。我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两眼有些湿润。
    吴安拉住想转身的我,静静地看我,眼里载着幸福的光,两手揉着我的发和腰。我看着他的脸在我眼前一寸一寸的放大,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在他的鼻梁越过我眼帘的那刻,闭上了眼。他的嘴唇轻柔的拂过我的额间,眉毛,然后是眼睛,鼻子,最后是我的唇。我能感觉到彼此的颤抖,我张开我的唇。
    也许掠夺本就是男人的本性。吴安起身压住我,一手在我衣服上的结徘徊。我睁眼看他,他也看我,有些谨慎的兴奋,也有些腼腆的期盼。
    “可以吗?”他的声音的抖着的,几分紧张,几分忍耐。
    我心里不觉一震。
    是啊,可以吗?
    我怎么忘了呢?我的身份是韩国的最后一张牌。我要应的又岂止是这短短的一夜春宵,很可能还是韩国数万黎民的性命。
    我松开了本绕在他腰间的手。歉意的朝他笑笑。
    “我~~~”
    “我明白的,没事,我等你~~~”吴安笑这将手收回,侧身在我身边躺下。
    “谢谢你”我主动环上他的腰,讨好的蹭蹭他的手臂。
    “我真的明白。”吴安轻握我的手,“睡吧!”
    次日,我们便依吴安的建议,离开平远往西北方形行进。
    至顺远。
    顺远是楚国和陈国交接的重镇,却与莲池有着很明显的不同。这所谓的“重”字,多是落在了它的军事地位上了。其实也难怪,陈国盛产美女和翠玉,可这两样东西比不得棉布食盐,却不是市井商贩能贩售的。美人自是不必多说,姿色上乘者十之八九是不会被送出的,就是偶有输出,也多是往北送至商国。倒也不是说商国人就特别好色。只是,商国的皇贵妃便是陈国的长公主,且商国兵强马壮,自然往来的多些罢了。
    说起来,这陈国国主也是有些奇怪的,除了商国的皇贵妃外,从不与他国和亲,就连往来也是少之又少。细说的话,这皇贵妃一事也是算不得和亲的,据说当时长公主和商家结亲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夫婿竟是一国之君。
    陈国的翠玉倒是时有输出,只是陈国的翠玉由国务司统一调度,各矿出产的美玉按级别收入国务司,再由国务司出面与各国的大商贩直接进行贸易。所以虽然交易量巨大,但一年也就交易那么一两次。
    顺远的商贩较之莲池少了许多。
    商贩少了,客栈自然也就少了很多。据城门口卖茶的大娘说,这顺远全城只有十二家客栈。
    我们投宿的客栈叫“兰意楼”,是这镇上最大的客栈。想来该是易家的产业。四年多前我还在易家的时候,易商安曾经告诉过我,易家的客栈多以兰字打头,叫我以后有事便可持了玉佩去。我摸摸怀中的玉,不觉想起那黑靴上的锦绣小兰。
    细想来,这竟是我投宿的第一家易家客栈。倒不是我特意避开,只是这几年出门少,偶有出门也都是住官驿。像这样出行,还真是第一次。
    “不舒服吗?”吴安柔声问。
    “恩?”我不解。
    “我看你一直抚着胸口,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有些紧张。
    “没有,只是突然想起了故人!”我回他暖暖的一笑,“他送了我一块玉。”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
    “哦”吴安只是浅浅的应了声,拉了我进客栈。
    吴安照着隔壁的桌子要了一份,只多加了一盘凤爪和一壶酒。
    我估摸着吴安该是不开心的,却不知为何。他向来不好杯中之物。
    “你有心事?”我盯着他手上的酒杯
    “没有!”他一饮而尽,又续上一杯。
    既然你不想说,我便不问。我心说,起身吩咐小桃去买了些桃脯。
    入夜。
    “知道吗,入门的时候我几乎以为••••••”
    “以为什么?”我翻身。
    “我几乎以为你便是小安。”吴安抱紧我,“我突然想,也许,也许你本就是小安•••”声音有些发抖。
    我轻拍他的背,“没事,我知道的!”
    “不,你不知道,有的时候,我会分不清,我分不清喜欢的是你,还是小安;或者,两个我都喜欢;又或者又或者•••”吴安说着竟有些哽咽。
    我抚着他的脸,“又或者,我不过是他的代替品。”看着他的眼睛,“可这,没关系。真的!”
    我轻吻他的额头,给他最温软的笑,心里有着难忍的不舍。
    “对不起,有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办法分清你们!”吴安的脸蹭着我的。
    我明白他的伤心,也明白他的歉意。他觉得他背叛了他的爱情,背叛了对我的两个身份的爱情。可是,可怜的孩子,知道吗,我多想告诉你,我便是小安,你不过是同时爱上不同时候的我罢了。多可怜的孩子,你喜欢的这两个身份还都不是真实的。
    “给我讲讲你的小安,好吗?”我哄着他,心里却为自己的行为不耻着。
    “我和小安是在书院里认识的,那时候,我还不叫吴安。”吴安看看我。
    我点点头,摸着他的发,回忆着那满院的桃树,,黑压压的考生,回忆着那个还没有吴安的书院。
    “他是个很特别的孩子,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在桃树下面发呆,有些清丽的样子!”他抚着我的手指,“知道吗?”
    我抬眼;他望着我的眼里却没有我的倒影。
    “他很喜欢发呆,和你一样。他的眼里很干净,不带一丝算计。和别人都不一样。从小到大,我见过无数的人,特别是这几年。他们的眼里或是贪婪,或是愤怒,或是嗜血,有或是麻木。这样的眼,对我这种在权术中挣扎的人来说,是一种致命的吸引。我很想知道他那干净的眼睛下面是一颗怎样的心。那心里,又有怎样的期待。我好奇,便成天围着他,慢慢的,我的心里便有了他。”吴安长叹口气。
    “怎么,你没有告诉他,还是说告诉了,你的小安没有理你?”
    “算是告诉了吧!”吴安叹了口气道,“那时候,小安的身边总有其他人。”
    “那他怎么说?”我有些急切。
    “他说•••”吴安摸摸我的头,笑笑“算了,不说了,说说你的那个故人吧?”
    “是交换吗?”我打趣到,心里并不想和他分享太多我的过去。
    “没有!”吴安浅浅的笑道,“所谓的交心,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
    “是吗?”我掐他一下。
    “不是吗?”
    我们打闹起来,我终究没有告诉他我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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