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之岛》34.红尘的底牌

    红尘的底牌
    耳边忽然有个声音细声地说道：“依我看他也不是个可靠的人，您看要不要……”
    “嗯，这个我会安排的，亦秋他虽然非常忠心，但是他和紫彤袍一样，知道我太多的事情了，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可惜了。”红狐叹了口气，问道：“卓玛她回来了没有？”
    “啊，还没有，您看她会不会出事？”
    “不，不会的，我了解彤袍，普天之下只有卓玛才有能力对付紫彤袍，这是我几年前就已经安排好了的剧情，我想她是不会让我失望的，这一段悲剧很快就会上演的。”
    “是吗？我明白了。除去紫彤袍和沈亦秋之后剩下的就不足为惧了，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高枕无忧？”红狐对着黑暗处看了一眼，笑道：“虽然我是不知道你如何得出了这个结论，但是你说的高枕无忧显然是行不通的。我和黑龙的计划才刚刚成功，有不少的地方还有很大的欠缺，要知道整合后的风岛国际如果运作不好的话会甚至将原来我们打下的基础都完全毁掉的。远的不去说，就在我们的身边还是有一些人可以威胁到我们，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排除身边潜在的威胁，然后才有能力往外扩张。”
    对方在黑暗中沉默了下去。
    红狐缓缓走了上去，将手中的酒杯轻轻在台边上一放，说道：“但是你可以放心，紫彤袍沈亦秋他们两个和你有个很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你虽然知道我的所做所为，但是你根本没有一点实在的证据，并且你也没有在公众的场合露过面，所以世界上没有人知道有一个你存在，因此你就威胁不到我。”
    “原来是这样，沈亦秋和紫彤袍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了吧。”
    “那是当然，沈亦秋几乎知道我所有公司帐目的情况，包括一些不能让外人知道的；而紫彤袍对我所实施计划的黑暗部份却是实际的执行者，而天下人都知道他们是我的左右手，你说一旦他们两个起来反我的话，对我的打击会是多么大？然而你不同，你根本没有这个条件，艾美。”
    “是的，我明白。”藏在黑暗中的艾美低声回答。
    夕阳逐渐黯淡下去，直到红狐所处的别墅一楼已经没有阳光的踪影，余晖轻抹在红狐的身上，暗红一片。
    外面传来一声叩门声，红狐微微一笑说道：“终于来了。”他转身亲自去开门，门外走进来一个穿著普通长裙的漂亮女人，轻咬着自己的嘴唇，说道：“我来了。”
    红狐笑道：“你可知道我已经等你好久，红尘。”他让开了身子，请红尘进来。
    来者竟然是红尘！
    “我知道单独请你到我这里来是让你有些为难，但是我想你最终还是会来的，因为你知道我的为人，我是绝没有任何恶意的，我只是希望在我取得了一个重大胜利之后能够有个人真心地和我分享而已。来，请坐吧，我已经让下人准备好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你知道我一定会来？”红尘望着对面这个被外人看做是商界传奇的年轻人，说道：“你有那么得力的手下，在取得了胜利之后还会没有人和你庆祝？”
    “哈，你知道那是不同的。”红狐说道：“我们还是不要谈什么我的手下吧，还是说说其它的。”
    “还是先说说你为什么能那么肯定我今天一定会来的原因？怎么样？”
    “呵，你还是老样子，实话说吧，自从海边那次见面之后我就一直很想再见你，所以今天才贸然请你过来。至于为什么我那么肯定，说实在的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也许这本就是我天生的一个强项吧。我知道你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不会因为我的地位或身份与众不同而前来，不过这也正是我喜欢你的其中一个原因。”
    “看不出你倒很明白事理啊，红狐，你不会是在捧我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说说实话罢了。”红狐望着她，忽然问道：“说实话，红尘，在你的眼中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非要回答这个问题吗？”
    “如果可以的话……”
    红尘微微一笑道：“可是我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你，又让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不！不必要了解，”红狐有笑意看起来竟然有一些残酷：“有时候了解并不是什么好事，我只是想知道现在的你是怎么看我的，仅此而已。”
    红尘没有回答他，却是自顾自地停顿了一下，忽然说道：“红狐，我们还是不要兜圈子了，正如你所说，我今天来的确是有自己的目的，而你的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问我这么一句无聊的话，所以我们还是早一点切入正题吧。”红狐的笑意逐渐停止了，这时手下人推着一辆精致的小车，将两人的晚餐送了上来。直到那下人退下，红狐才又笑道：“无论如何先请入座吧，你这样干脆的话会令气氛不愉快的。”
    红尘看着洋溢着微笑的红狐，终于点头答应。
    “但是我并不是一个喜欢绕圈子的人，你说的也许很有理，我今天让你来是有我的目的，只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问题解决得和气一些，因此我看还是你先说一说你来的目的吧。”
    落日渐渐地从两人的视线中消退下去，宝蓝色和白色相间的灯光代替了阳光，从不远的室内照出来，在月光还没有清晰起来的时候将整个露台装点得分外明亮。
    “不用怀疑的是，今天你已经创造了奇迹，不论是对于你自己也好，还是对于你们国际也好，外面所有的报道在评论到你的成功之时都把你称之为当今的商界第一人，甚至是未来几十年经济发展最重要人物之一。恐怕你在世界上的知名度连不少的总统也比不上你，你拥有的资产连英国王室也无法比较了。”
    “哈，那其实没有说错，多谢你的夸奖。”
    “但是你在取得了那么大的胜利之后接下去又想做什么呢？”
    “基本上今天还只是胜利开始的第一天，至于明天的打算我想还是放到明天去考虑比较好，你说呢？”
    “不可能！”红尘冷冷笑道：“以你的性格是不可能那样做的，你可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是什么吗？”
    眼神告诉红尘她的话让红狐感到了一些吃惊：“我的处境？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那我不妨告诉你一些事吧：2025年，也就是十年前，你的公司还只是一个只拥有30万资产的小广告公司，可是十年后的今天你的资产已经多到一般的人无法估算了，你觉得十年间你这样的扩张会对外界造成什么影响？特别是一些特殊的部门？”
    “影响？我还真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如你告诉我吧。”红狐不动声色地答道。
    红尘冷眼看着他，说道：“你也不必再装腔作势了，今天我就是为了提醒你而来的。十年间资产几十万倍地翻升，虽然说是借了风中之岛这块宝地的光，但是有很多事情证明事实上并没有那么简单。简单地说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可能会对你不利的证据。有很多事实说明你很有可能曾经在发展自己的同时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你承认吗？”
    “哈，我几乎忘了，你还是一位警官。”红狐脸上的肌肉微微一颤。
    “不！你又错了，如果我仅仅是一个风中之岛议会下的警官的话，我是不可能知道那么多事的！”红尘很冷静地说道：“至于我的真实身份你大可不必认真地去查，因为即使是你也是不可能查到的。”
    红狐真正感到吃惊了，他沉默了好久才说道：“那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让我小心一些不要落在你们的手上了？”
    红尘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停了一下说道：“红狐，还记得紫彤袍十几年前是做什么的吗？”
    “他？”红狐的心里猛然一震。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红尘凝视着他，说道：“‘全球反恐怖国际联盟特别精英组’。”
    这句象是把尖刀一下子插入红狐的心中，刹那间让他记起了很多事，很多他已经忘却或准备忘却的东西，他不得不努力地镇定着自己，虽然他料想不到红尘的背景竟然有那么深，虽然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红尘的面前失态，但是他还是很快地调整了呼吸，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没错，我几乎忘了，不但是紫彤袍，连卓玛也曾经是那里面的人。”
    “不但是紫彤袍和卓玛，”红尘一字一字地说道：“我也是里面的人！”
    红狐黯然一笑，说道：“是吗？连你也是吗？”
    “没错！在风中之岛安全部做警官只是我的一个临时身份而已，那你明白今天我把这些事告诉你的目的吗？”
    红狐漠然地摇了摇头。
    红尘没有再说下去，于是两人面对面地坐着，直到面前的晚餐已经冰冷，红尘才缓缓地站了起来说道：“今天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好自为之吧。”她没有再看红狐一眼，径自走了出去。
    “为什么？”红狐就在红尘即将出门的时候忽然问道：“为什么不杀了我？”
    “杀了你？”红尘重复了他的话，停下脚步，她忽然觉得他的这句话中含着若有若无的辛酸。
    “嗯，你们之中高手如云，这一点从紫彤袍和卓玛两人的身上就可以看出来，”红狐淡淡笑了笑说道：“如果要暗杀我的话简直轻而易举，但是你们既然知道了我那么多的证据，又为什么不杀了我？”
    “虽然杀不杀你那并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但是我并没有说过不杀你，我想他们只是在考虑之中吧。”
    红狐紧接着问道：“如果是你，如果是你作决定，你会杀我吗？”
    红尘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不知道，也许吧。”她说着走出了门。只剩下红狐一个独坐在那里，伴着他的只有沉默在黑暗中良久的艾美。
    “哼，现在你明白了吗，我唯一希望这世界上还能够理解我的一个人现在居然也对我的生死不理不睬，啊，不，不仅是不理不睬，而且是用一种威胁的口气对我下了通谍。哼哼哼，难道你不觉得好笑吗？”
    艾美低声说道：“可是如果真如她所说的话，您的处境可是不太好啊，而且您已经决定把紫彤袍和沈亦秋两人解决了，在您现在人手一时单薄的时候他们如果发难的话……”
    “不会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今天红尘就没有必要再到我这里来了，呵，在她的心里原来从来就没有我的，我果然没有猜错，一直以来她喜欢的都是……”红狐停了下来，然后再说：“所以我敢肯定他们现在是不会对我动手的，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对我下手，反恐国际联盟现在的老大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一直以来这一方面的情况都是紫彤袍他……”艾美忽然住了口，她显然醒悟现在提到紫彤袍是非常不合适的。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非常需要有人来代替他和沈亦秋他们两人的位置。”
    “只是他们两个太优秀了，恐怕一下子找不到那么合适的人手可以替代他们啊。”
    “那不是问题，代替沈亦秋的人未必要象沈亦秋那样的大才，在我们那么多的公司中有的是能人，只是要是找人代替紫彤袍的话……”红狐深思了一会说道：“我已经想到一个人了，虽然他也许不及紫彤袍，但是只要他答应的话，倒也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人呢。好了，我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