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之岛》20.火红的艾美

    火红的艾美
    红衣少女独立在露台的边角扶手上，一头火红的长发迎风舞动，除了雪白的脸，整个人从上到下竟是一身火红色的紧身衣。她那略略有一些圆的漂亮脸蛋，一双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瞪着红狐，然后看了那杯红得像是自己的酒一眼，哼的一声，转过了头。
    红狐有些无趣地耸耸肩，自己饮了一口，道：“其实我经常想和你说，你毕竟还是和卓玛有相同的地方，虽然你喜欢的是火一般的红色，而卓玛她却喜欢像是大海一样的蓝色，但是，唉……”他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总都是喜欢站在那么高而危险的地方。艾美，什么时候你可以让我走近你，让我能仔细地看看你。”
    “像是里面床上的那个一样吗？”艾美轻轻撩了一下自己的红发，有些讥讽地说道：“你身边的女人虽然不算太多，但是个个才智相貌出众，还差我一个吗？”
    红狐微笑道：“你误会我了。没错，我身边的确不止有一个女人，但是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强逼过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我们在一起都是她们自愿的。在这个不知爱情为何物的世界当中，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呢？和她们其中的一个结婚？然后生一大堆小孩吗？那样就代表有爱情了？”
    “哼，我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我是不知道爱情怎么像是恐龙一样地消失了，而且消失得一点痕迹也找不到。不过我相信卓玛她和我都不是那种你身边的人，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来惹我们的好，否则……”
    “那是当然，”红狐笑道：“事实上虽然我有时真是非常想和你们走近些，但是在卓玛的身边我却连想都没有想过，因为我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那是因为你怕她手中的枪！我还没有见过不怕她手中枪的人呢，你也不例外，虽然你们也算是朋友。”
    “是啊，我真的害怕，”红狐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因为我从未见过紫彤袍他对一个女人那么尊敬过，而连他都亲口对我说卓玛的枪可能比他还要快――这在我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可能？什么是不可能的？”艾美说道：“四五十年前人们还称之为人生大事的婚姻到了十年前就已经渐渐地被人们忘记，而到今天几乎没有人愿意结什么婚了，这样的事在那时不也是不可能的吗？”
    “是啊，我们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像你这样的人自然也是从未想过要结什么婚了？”艾美冷眼望着红狐。
    “也许没有吧，我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你呢？”
    “我？哼？那你以为卓玛她会想过要和一个男人结婚吗？”
    “这个我虽然不清楚，但是我倒宁愿她想过，这样我才有一丝机会。”红狐倒是非常地坦白。
    “哼！做你的美梦去吧！这个世上还会有人能配得上卓玛吗？不管是怎么样的男人和卓玛站在一起的话都会因为自惭而自杀的，你想连你这么厉害优秀的男人也不敢和卓玛多说一句话，别的男人就更不用说了。”
    “那么……紫彤袍也不行吗？”红狐笑着看着艾美，好像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感兴趣。
    “哼！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本事倒是有一些，不过人冷得像是西伯利亚的石头，卓玛又怎么会喜欢他？”
    “原来是这样……红狐沉吟着道：“那可真是可惜了，他们本来应该是很相配的。”
    “很相配？不是说过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爱情了吗？既然没有了，相配这两个字现在说出来岂不是非常落后了，更何况是在你的口中？“艾美总是忘不了要讽刺他几句。
    红狐沉着声音笑着，将手里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在露台的边上，说道：“不过说实话，我想现在的人们也许并不是真的不讲爱情，只不过……也许已经没有人能说得清楚爱情真正的含义了。那种以前才有的仅仅是彼此的互相吸引而真心相爱到后来像是挑选商品般的选择再到今天似乎纯粹只剩下了欲望的释放，我真是怕这个世界会在人们自己的手中毁去。”
    “哦？”
    “你想想，现在很少有人为了下一代的成长而努力，人们甚至不愿意自己有下一代，可以想象那些孩子们根本无法良好地成长，世界到了他们的手中后，你以为他们会用什么方法来回报这个似乎没有给过他们什么的世界呢？”
    艾美沉默，忽然笑道：“看不出你倒还蛮有心的。”
    “算了，我们怎么忽然谈起这种无聊的话题了。艾美，最后听我一句吧，如果有个男人是你喜欢的，而他也能真正喜欢你的话，我倒真希望你放下手中的剑，做个真正的女人。至少在我个人而言，我并没有觉得这种感觉是过时的东西。”红狐微笑着望了她一眼，走进房去，说道：“还有，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像你常为我守护一样地为你守护一次的话，我将会非常地荣幸。”
    艾美看着他走进去，在那张躺椅上躺了下来，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天上明亮而并不圆的月亮，喃喃说道：“做一次真正的女人……我吗……”只仿佛看见红色的影子一闪，她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那一只残留着红色酒液的酒杯还依然立在那里，仿佛想证明着什么。
    ――
    海风吹来，扬起的却是海边一阵阵孩子的笑声，然后是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我跟你说过，你不要一次搬那么多的东西，会压死你的！你如果被压在下面的话我可没有力气拉你出来！你将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植物人了！你可要听清楚，我可不是吓你哦。”小哭手拿一根鞭子，背负着双手走在阿善的身边，不住地唠叨着，像极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阿灰更是在她的身边乱转，似乎刚吃饱了肚子，有使不完的劲一样。
    阿善身上背着两根巨大的树杆，正在快步往前走。前方不远处有一小片用树木和海石筑起来的小木屋，靠着一块大如小山般的巨石。虽然看起来非常简陋，甚至是有一些可笑，但是阿善却觉得那是自己有生以来做的最好最有意义的一件事了。屋子外面有十几个比小哭还要小的小孩子在玩耍着，一见到阿善走过来马上欢快地冲上前来。其中一个还不小心摔了一跤，不过他还是很快地爬起来，跟着他的伙伴追了过来。
    阿善笑呵呵地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小孩们更加卖力地往前走，说道：“小哭啊，我们现在是有地方住了，可是吃的东西还是很少，你说怎么办啊？”
    小哭偷偷笑着道：“这个你可以放心，你解决了我的住处问题，让我这个伟大的百兽之王终于有了自己的窝，关于吃的问题我可以解决，包在我身上了！”她说的非常有把握，好像说着说着就能变出面包来一样。
    “真的？可是我们现在这里住着五六十个孩子啊……”
    “唉，我说过没问题的嘛，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保障未来基金会吗？像你这样，不不不，应该说是像我这样为公益事业而勇于奉献不求私利的人，提出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应该不算过份吧。相信我，我已经和他们联系过了，他们其中一个很漂亮很漂亮，很友好很友好的小姐已经答应我要在这几天来看看我们这里，有可能的话会尽量帮我们的。”
    “真的？太好了，小哭你真是有办法，那我就放心了！”阿善大喜着往前奔去。
    不远处跑来几个稍大一点的孩子，看到阿善和小哭，挥手大叫道：“阿善、小哭，有几个穿著白衣服的人到往这边来了，他们跟我说是有人请他们来的，小哭，是些什么人啊？”
    小哭一拍手，大叫着跑了上去：“他们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他们是说着玩的呢，阿善，我们走！”
    远远地果然看到有几个穿著白衣服的人正站在阿善的木房前对那几间别具一格的房子赞不绝口。
    “你们好，你们好，让你们久等了，真高兴你们能来。欢迎来到这个很久没有人关心的地狱死角，我就是这几幢别墅的主人，我叫小哭。”小哭蛮象个大人似地走上前去，大声地欢迎他们。
    然后这几个人就回过头来，看到面前站着的竟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不由个个有些惊异。其中一位小姐说道：“你……你不就是那天来找我的小孩吗？难道你就是这五六十个孩子的……”
    “没错，就是我了，没想到你们真……来的真快，要知道我们这里本来就是贫民的地方，所以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们的。我们这里目前共有五十七个孩子，都还很小，最大的一个也只有十六岁。他们之中虽然有人以前也做过一些错事，但是我现在已经严行规定他们了，只要是发现在外面有偷、抢、骗等等行为的一律不收，所以……”她做了一个非常坚决的手势：“现在已经基本没有那种事了。”
    “哈，我的意思是说你虽然看上去年纪还很小，但是却已经像是一个大人了，只是……”这位小姐指着身后的几间大木房问道：“你上次和我说这些房子都是你们自己造的，可是你们怎么能造得出来。这些木料和石块看上去相当地重，你们不可能搬得动的。”漂亮小姐身边几位先生小姐也是不住地点头。
    “哈，那是因为我们这里有一个从森林里出来的野人，你们看他已经来了。”小哭说着非常自豪地指了指自己的身后。于是众人往后看去，却看到有几株高大的树木正往这里移来，仔细一看时发现有一个人背着那三棵树快步往这里走来，一群孩子开心地追在他的身边。
    那漂亮小姐一眼看去，不由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