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琳琅别传》9.情意绵绵

    我看过一篇描写苏州园林的文章,说苏州园林----林之幽、湖之秀、石之拙、厅之古、廊之曲，均非身历目接不得其妙。即然命运让我来到这大清国的皇宫，不去御花园看看，也太对不起自己这次穿越时空之旅。
    我趁着康熙在御书房午睡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
    刚从御书房里出来，迎面走上来四个宫女，见到我立刻向我请安。我点头示意，打发她们其中两个进御书房里侍候着，另外两个跟我去御花园转转，她们见到我如此吩咐都有点迟疑，互相还递着眼色，我可不管那么多，只说是皇上吩咐的。她们一听，都又向我万福了一声，各自领命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我随后又打发一名宫女去储秀宫找碧落，让她去御花园里侍候。
    我和这两个宫女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才知道，这两个宫女都是刚到御书房听差不久，一个叫小秋，一个叫芸儿，和她们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御花园。
    这御花园果然很漂亮，所到之处都是目不能及。虽然已到秋分时节，但各种花草仍然鲜艳夺目，各拾己秀，阵阵秋风吹过，香气四溢。再看那假山，虽然小山不高，但山上栽满了松、竹，山下是湖石堆叠的奇峰，风景极为秀丽。
    其实这皇家园林的构建从设计到成形，到布置都有许多讲究，这哪是我这个外行人看得出来的，我到这里也不过是看看风景，感受一下这里的氛围。
    我正看得入兴，这时碧落慌慌张张的跑来了。碧落向我请安，便要左右的人都退下，低着头向我耳语说道，“娘娘您怎么就这么正大光明到这御花园来了。”
    “怎么了碧落，这御花园不能来吗？”我吃惊得问道。
    “娘娘，有些话奴婢不知道当说还是不当说。皇上对外说娘娘您大病了一场，其实这宫里哪有不透风的墙，恐怕这宫里已经有人知道娘娘您这得病的原因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娘娘您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娘娘您不能仗着有皇上的宠幸，就这么不小心谨慎。”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我哪知这皇宫里竟然如此复杂，罢了，风景也不能看了，我还是回储秀宫里好好得呆着吧。
    我对碧落说，“碧落，那我们就起驾回储秀宫吧。”
    我们刚准备起身离开时，有两个宫装丽人被几个人簇拥着迎面向我们走来，我看了看，根本不认识。我向碧落使了个眼色，碧落向我耳语道，“回禀娘娘，迎面朝我们走来的，是成妃和庶妃，左边那一个年龄稍长得是成妃，后边那个年龄年轻一点的是庶妃。娘娘您的品级是常在，要上去给她们两个请安。”
    我是十二分的不愿意去请安，不过也没办法，只好乖乖得走上前，给康熙的两位嫔妃请安。
    “唉呦！这不是卫妹妹吗？卫妹妹的身体可好些，姐姐听说妹妹前一阵子大病一场，本应去妹妹那看看，但皇上说妹妹病得太重，不宜去探视，今天看来妹妹是好些呢。”说话的是成妃。
    “多谢姐姐挂心，妹妹这身子骨轻贱，怎敢有劳姐姐如此费心。病是大好了些，闷在宫里好些日子呢，所以出来走走。这不，一出来又觉得浑身不舒服，所以妹妹正准备离开。”
    我正准备向她俩告辞，庶妃一脸趾高气扬样子说道，“怎么？妹妹这么快就要走么。妹妹这场病也生得蹊跷，怎么说生病就生病了，皇上也不叫我们这些做姐姐地去探视。皇上对妹妹真是看重得紧，爱护有加，叫我们这些做姐姐得好生羡慕。”
    听着这话，分明是话里有话，不过我也不想惹事，只回应道，“妹妹和姐姐们一样都是侍候皇上的人，皇上对咱们都是有情分的。这次妹妹是因为疾病缠生，才有劳皇上如此费心。琳琅在此也感谢两位姐姐对妹妹的体贴。”
    成妃听了这话不言语了，但庶妃似乎越发得生气了。碧落她们在前面走，为我引路，我起身告辞向两位嫔妃辞行。我刚走两步，忽然发现庶妃神色有异，我还没反应过来，已应声倒地，原来有人故意跘了我一下。我万万没想到这宫廷中的人为了得到皇上宠幸，什么招都能使，连这种小儿科的事也做得出来，让我这个现代人觉得真是不可理喻。
    碧落一转身见我倒下了，立刻来扶我起来。成妃和庶妃两个，却不动声色地连忙怪我为何如此不小心，一面假心假义地来扶我。我也不能说什么，这样的场面只有忍着。
    我让碧落扶着我慢慢走着，开始还好，脚只是疼，还能行走。走着走着，脚越来越疼，疼得我只想流泪。我让碧落停下，看看我的脚怎么呢？碧落说在这不方便脱这木屐鞋，只能回宫里再说，但我已经走不动路了。我摸了摸其中的一只脚，疼得很厉害。碧落吩咐小秋，到储秀宫里去找几个小太监，抬一顶轿子来，我只能坐在一旁等着。我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委曲，想我当年练过跆拳道，虽然练那个也很辛苦，也有被摔伤的时候，但我是心甘情愿的。哪想过今天会被别人这样小儿科的伎俩弄成这样，越想越生气，越想脚越疼，泪水又禁不住地流了出来。
    “琳琅，你让朕找得好辛苦？”我抬头一看，康熙已经站在我面前了。
    “琳琅，你怎么哭了，好端端地，又怎么了？”他看着我的眼中挂满眼水，急切地问道。
    “启禀皇上，娘娘刚才摔倒，这回子正喊脚疼了。”碧落已经颤颤坷坷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康熙的脸一下子阴沉起来，问碧落，“你这大胆的奴才是怎么办事的，叫你主子摔成这样，你可知罪。”
    碧落吓得跪在那，望了望我，不敢吭声。
    我急忙说，不关碧落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在地下，但康熙显然是要给碧落点教训，叫旁边的小太监长碧落的嘴。
    我哪里肯依，说你要长碧落的嘴先打我好了，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怨不得任何人，身边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但康熙说什么也不听我的。
    这时我的脚好疼，再加上这一档子事，疼上加疼，我对康熙说，“皇上，您要处罚碧落，也要等臣妾先把脚看看再说，臣妾的脚疼得厉害。”
    康熙这才回过神来，看我的脚，他命令碧落把我的木屐鞋和鞋套都脱了下来，一看我脚踝骨处跟面包似得，肿得好高，脚踝骨周围都是红肿的。康熙看我的脚肿成这样，也顾不得再说什么，一面命人去传胡太医，一面命太监把我抬到离御花园最近的东书房去。
    不一会，我被抬到了东书房，胡太医还没来。这时东书房里已乱做一团，太监、宫女们，有的去打水，有的去拿毛巾，有的去拿盆子，总之那会我感觉人进进出出，热闹非凡。我自己还是很冷静的，以前又练过跆拳道，知道脚肿了要先用冷水浸泡，然后再做打算，于是命碧落去打盆冷水来给我泡脚。
    康熙坐在我的旁边沉默不语，一直盯着我的脚看着。
    不一会，胡太医就来了，他把我的脚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对皇上说，所幸的是，我的脚没有骨折，但依然伤得严重，脚关节的骨头错位了，等会他要帮我复位，然后上药膏。不大一会，有人帮胡太医拿了一些工具来，胡太医认真得帮我治疗着。说实话，骨头复位能不疼吗，过去又没有麻醉剂可以用，但我还是强忍着，疼得直冒汗。康熙看我疼得厉害，上来用力握住我的手，就在那复位的最后一刹那，我疼得晕了过去，旁边的太监、宫女们都不知怎么办才好，跪了一地。胡太医命人用冷水给我敷脸，让我清醒了过来。胡太医把药膏上好，又把我身边的宫女太监叫过去，嘱咐了几句，开了份单子，命人去抓药。处理完后，胡太医向皇上告辞走了。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如果我没出事的话，这会应该在储秀宫里吃晚饭。唉！哪知一个人倒霉时，喝水也会牙疼，我不得不乖乖躺在东书房的暖阁里陪康熙用晚膳，而且这位皇上今晚也要留在这陪我。
    对于康熙，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每天他不来看我时，我盼着他来，可真正见面后，我又不知如何面对他，又怕他来，心情真得是很矛盾。有时我真把自己当成卫琳琅，想依偎着他的怀里得到他的温情，哪怕片刻也好，有时我又怕自己真得变成卫琳琅，怕爱上这位大清的君主，给自己找了一条看不到幸福的不归路。
    不知不觉已是该就寝的时间了，碧落她们侍候康熙更衣后，转身退出了房门。在这寂静的夜晚里，在这东书房的暖阁中，又只剩下我和康熙两人。
    “琳琅，你为什么不经朕的同意，就私自去御花园，朕不是说过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能私自走动吗？”没想到，康熙不说话便是，一说话就开始兴师问罪起来。
    我本想他会象上次那样爱怜而又深情地对我说话，哪知他非但没说，一开口就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也不管自己身在何处，面对得是何人，也使起性子来。
    “皇上，臣妾为什么不能去御花园？难道臣妾每干一件事，就非得皇上您的准许吗？难道臣妾就没有自己的权力和自由了吗？”说着说着，我连要向皇上使用敬语也忘了，“我怎么这么倒霉，今天被人跘了一跤，无处伸冤已经够倒霉的，你还要数落我的不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个个都要这么对我。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一点都不喜欢，老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你真是在惩罚我吗？”
    话刚说完，还没等康熙反应过来，哇得一声我又哭了起来，委曲、辛酸的泪水从我眼底流出。他紧紧地抱住了我，用他的唇吻着我咸咸的泪水。
    “琳琅，别哭了，瞧你现在象个小孩子，动不动就哭得跟泪人似得。朕那样说你，还不是因为朕替你担心，你怎么不了解朕的这份心意？告诉朕，是谁你跘倒的。”
    “皇上，您若喜欢琳琅，就别再追问此事，琳琅是不会说的，琳琅只怨自己走路没看清，被蛇咬了。”
    “琳琅，告诉朕，难道朕不能为你做主不成？”康熙的手把我的手握得好紧，仿佛要把我的整个手都捏碎了。
    “皇上，这不是做不做主的问题，您这次给我做主了，那下一次怎么办？您要臣妾在这宫里生活得好，有些事，您就不能管，您让琳琅自己来处理吧。”
    康熙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把我抱得更紧，唯恐我一下子变成一只蝴蝶从他面前飞走了。
    已是一更天了，可我怎么也睡不觉，辗转反侧。我左翻右翻，又因为脚疼，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睡觉姿势。
    “怎么了，睡不着吗？脚还疼不疼”原来康熙也没睡着。
    “玄烨，我的脚还是有点疼，怎么也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吧。”我这时又对他亲热起来，还主动去拉他的手，想想自己的感情变化倒还挺快的。
    他已经有点睡意了，不太想讲什么故事。
    但是我这时倒是挺精神的，缠着他让他也安睡不下来。
    “玄烨，你不给我讲，我给你讲吧。”
    “好呀，琳琅，你想讲什么？”康熙问。
    “玄烨，我给你出道题好了。有一天，刘三和他妈妈在路上走，忽然刘三有点饿了，看见路边有一个馒头和一个别人吃剩下的骨头，刘三没要馒头却拿了骨头，这是为什么？”
    康熙想了半天，竟然回答说，“是不是刘三脑袋有问题。”
    我说刘三的智力很正常。他又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我把头探过去，看了看他问道，“皇上，您想知道答案吗？”他说想。
    我说，“皇上，您可真笨。想半天都想不出来，答案是刘三是条狗。”
    玄烨一听这话，把手伸了过来，假装要掐脖子说，“琳琅，你使诈。”
    这题不算再换一题，我又给他出了道脑筋急转弯，他还是没答出来。
    一连出了四五道题，他终于回答出来一道，我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脑袋说，“皇上，您还是儒子可教矣！”
    他这时兴致起来了，非要再让我再出几道，我又给他出了几道让他猜，他仿佛已经找到答题的路子，一路答下来，都全中了。
    这时我已经有些睡意，示意不想再讲了。反而，他不依了。抱着我，非要跟我说话，我只好又跟他聊了起来，康熙开始聊起小时候的事，接着又天南地北的聊了许多，他虽然是皇上，但毕竟是三百年前的古代人，怎么能和我这现代人的见识相比较，聊着聊着，我发现他用惊异地眼神看着我，我这时才发现自己不该说得话太多了，真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但是话已说出口，不可能再收回。我又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用手钩住他的脖子，主动去吻他的唇，但又怕他真得动了情，马上又收了回来。康熙笑了笑，看着我说道，“琳琅，你怎么象个未谙事事的孩子，害羞了？”
    我不说话只是瞧着他，悄悄得握紧他的手，躺在他的怀里。
    康熙又吻了吻我的脸，轻轻地问我道，“脚还疼吗？”
    我点点头，此时睡意已经袭来，不知不觉我已经躺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注,写完第十章,故事就要真正展开了,希望大家能有耐性,今后三天里,我要去外地,所以没办法更新,等我回来后会继续写的,谢谢大家的支持。更希望大家能给予保贵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