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你这条漫漫路》61.第61章

    “若教眼底无离恨, 不信人间有白头。”——第六十一封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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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景仰, 不是你的良人, 我贺谨行才是。”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桑悦心里一震，转头看他，对上他那无比诚挚认真的目光。她的心里, 满溢着那种甜甜的, 酸酸的感觉。
    他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连吃醋的样子都那么可爱。
    桑悦抬手, 揽上他的脖子，她凑近问他：“你以前，对多少女孩子说过这样的情话？”
    贺谨行挑起眉梢表示不满, “我能对谁说这些？”
    他的心里至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这么多年，他想对她说的话, 何止这些？
    桑悦却是顺着他的问题想了想，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顾娅艳？”
    “嗯？”贺谨行眉梢挑得更高了, “顾娅艳又是什么人？”
    桑悦微微惊讶，“你不认识了？”
    “我应该认识？”
    桑悦不相信，“你怎么会不认识？高中时期, 她还跟你表白过呢！”
    贺谨行轻扯嘴角, “跟我表白过的女生那么多, 难道我都得记住？再说, 我从来都不去记她们的长相和名字的。我只记得你。”
    “……”桑悦微微一怔，顾不上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是努力回忆说：“你怎么可能没印象，我明明记得有一次放学，顾娅艳还压着你在墙上亲……”
    她依稀记得这个绯闻当时在学校里沸沸扬扬地传了好几个月。
    贺谨行铿锵有力地澄清：“我的初吻对象是你。”
    “啊？”桑悦愕然。
    他又理所当然道：“我是不会让不喜欢的人碰我的。”
    桑悦疑惑，“可我当时明明看见了！”
    “当时是我没有防备，因为我顾着看你了，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但是他们都说，你和顾娅艳……”
    贺谨行似乎这才想起了顾娅艳，“你说的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嗯？”桑悦鄙夷地看他，“这么快就想起来了？”
    贺谨行却是说：“印象中最不要脸的人。重点是有一次你为了救她差点出事，当时看到的时候吓得我六神无主，幸好你没事。”
    “嗯？”桑悦愣了又愣，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当时你是为了救我？”
    “不然呢？”他睨她一眼，“我那会特别想骂你笨蛋！那种人，一看就是经常和混混在一起的，仇家算账，你瞎仗义出手做什么？完全也不顾自己的安全……”
    桑悦没有想到他还记得，她也没有想到，当时他全身心记挂担心的人是自己。她似乎明白了，“所以当时尽管你们绯闻满天飞，但是你根本没有看她也没有关心她，完全不是为了避嫌？”
    他是真的没在乎过顾娅艳。
    贺谨行这才笑了，“就你脑袋瓜子转的慢，转了好几年才转过来。”
    桑悦不服气，她低声呢喃，“你又没有和我说。”
    他点头赞同：“所以出国之后，特别后悔。”
    桑悦身子往下滑，头枕在了他的腿上，看着低头的他，轻声问：“你能多和我说说高中时期的事情吗？”
    那段他心里有她的高中生活，她却一点儿都不知情。
    贺谨行右手有意无意地顺着她铺散在腿上的长发，沉默了片刻说：“也没什么。”
    “不，我要听。”她坚持。
    “那我说完，有甜头吗？”他含笑问。
    桑悦看着他眸中的闪闪星光，咬了咬唇，下决心回道：“有。”
    贺谨行双眸微动。
    她伸手环住他腰身，催促道：“快点说！快点！”
    贺谨行这才慢悠悠地说：“第一次见你，是在图书馆。当时我就想着这个女生皮肤这么白，就算五官长得不怎样，肯定也丑不到哪里去。后来亲眼目睹你正脸后，又颠覆了第一印象，嗯，长得还不错。”
    “所以，贺谨行，原来你第一次见我就见.色.起意啊？”
    贺谨行轻声笑，然后专注地打量她的脸庞。目光灼热，双眼炯炯发亮。
    桑悦和他对视两眼，最后敌不住，侧过头，低声埋怨，“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看看我女朋友的美色。”
    “哼！”桑悦反驳，“我一直都没觉得自己是个美女。”
    “但在我心中，你最美。”
    桑悦忍不住伸手捏他的脸，“贺总，你的情话真的是一大箩筐啊！”
    “不爱听？”
    “我要听你高中的生活。”
    贺谨行抬眸望向另一处，似乎是认真思索，他说：“大多记不住了。只记得当初每天最希望的就是能看到你，走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都会认真地逡巡一番，想着，会不会在某个角落，你就撞进我的视线里。”
    桑悦也跟着仔细回忆，“我倒是在学校里见过你几回。”但都是远远望着而已。
    贺谨行道出真相，“那是你不关注我。图书馆里，我几乎每天都会见到你，不过有几段时间，你却很少出现。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因为有了新欢，所以连图书馆都不来了。”
    桑悦略吃惊，印象是为了方景仰，她的确有一阵子没去图书馆。“你、你读书的时候每天都会去图书馆吗？”
    贺谨行点头，“没有一天例外。”
    “谨行……”桑悦遗憾，“可是我却不知道你就在我身边。”
    “没关系，现在在就行了。”贺谨行说，“方景仰占据了你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可是谁一生中不会喜欢上一两个渣男？未来的几十年，你爱的都会是我，这点，我很自豪。”
    这话，听得桑悦神色都变了几变，等听他说完，她又不禁笑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自恋？”
    贺谨行低头吻她，“自恋是自信的前提。”
    “嗯……”桑悦伸手搂住他，微微抬起身子回应他的吻。
    温柔缠绵的亲吻结束，桑悦红着的脸说：“谨行，我们订婚吧。”
    话音落了许久，客厅里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她分明看见，他双眸一亮，笑意染上眉梢，就那样凝眸看她。
    桑悦被看得不自在，偏过头，不满道：“你不愿意就算了！”
    贺谨行捧着她的脸，开怀大笑不止，然后亲了一下又一下，“好！订婚！赶紧订婚！”
    那天晚上，贺谨行留了下来，桑悦洗完澡出来见他正站在窗户边打电话。
    “嗯，您哪天有空？我带她回家吃个饭。我什么时候轻率过？您还要不要抱孙子了？……嗯，我等会就打电话给爷爷……”
    桑悦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听到他说的只言片语，脸颊又再一次染上红晕了。
    她不想这么快结婚，可是她又舍不得他，听他说完高中时期，她知道他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所有的感受和经历一笔带过了。可年少时期，独自偷偷在意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漫长且煎熬的。
    贺谨行喜欢了她这么多年，她也想做出回应。先不结婚，订婚却是最好的。彼此定下关系，相依相伴。
    但是，他和家里长辈说什么孙子，是不是太早了？
    桑悦微微低头，努力让乱跳的小心脏安定下来。
    贺谨行转身，就见她宛如新婚小媳妇般娇羞地站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低声问：“你在害羞什么？”
    桑悦仰头，侧着视线看他，朗声说：“为你的厚脸皮。”
    “嗯？我又做了什么？”他猜测她是听到了刚刚他说的话了。
    都要订婚了，结婚还会晚吗？孩子不也会跟着来吗？
    桑悦哪里好意思重复他的不要脸，“你自己想去。”
    贺谨行轻声笑，“不用想，我爸妈等着抱孙子呢！我不过就是陈述事实。”
    “你真讨厌！”桑悦简直无言以对。
    “可你也喜欢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抬杠到底。
    “嗯？”贺谨行挑眉，“你说什么？”
    桑悦见他较真，忙否认，“我什么都没说。”
    贺谨行哪里会放过她，打横将人抱起，走了几步就将人往沙发里一丢，随即人就覆了上去，闹着她，挠她痒痒。
    桑悦在沙发里躲来躲去，还是被欺负得笑个不停，连眼泪都出来了。她连连求饶，“我不敢了！你……你别……我，我喜欢你，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一连说了好几句喜欢，贺谨行这才得意洋洋地饶过她。
    贺谨行停下动作，桑悦还躺在他身下，娇.喘着，双眸盈盈，里面盛满了晶莹的泪花。身上的那一件吊带睡裙，此刻左侧的带子滑落在了肩侧，露出了一大片白的发光的肌肤，裙摆因为刚刚的胡闹，早已卷上了大腿，似乎再往上一小寸，就可以看到春光。
    贺谨行眸光一暗，呼吸急促了起来。桑悦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低头看自己，忙坐起身整理裙子。
    贺谨行伸手帮她，低头亲她额头，“迟早有一天……”
    桑悦脸颊发烫，等了大半天也没有等到下文。
    贺谨行轻叹一声，说：“你先去睡，我给爷爷打个电话，然后再去洗澡。”
    “……哦，好。”她低着头，都不敢再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