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传奇》18.第 18 章

    眼下祭祀将至，陈强(萧天云)他身份特殊，虽然曾经想起王起来想去拜见，也只有止住了。渐渐的他也就有些淡忘了这回事。他说是太子近臣,封单的近侍之一,一般事物却不大管的,更有着李明玉在一旁,早已经有些个乖觉的把他们当了一个主子看。一来二去的,任是别人忙的沸反盈天,他主要的功夫却是在一些祭祀礼仪上头,人反而日渐的康复到□□分的样子,脸上身子也约莫有些昔日的样子。
    这日里，祭祀的礼官送来了他的正服，淡红底子锦服，外罩银白轻甲护心，连环吞头上精雕细刻着一簇跳动的火焰，正是龙朝太子近身御用卫队的标志。萧天云一身的装备齐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脑海里古代将领的形象重叠起来，心里头只是说不出的古怪和兴奋。古老的戎装，虽然在他眼里笨拙不便，防护作用也低的可怜，可是它所衬托出来的气势却是格外的英武，远胜过现代的军装。记得梁成最喜欢的就是军装，曾经落难时候，他就看着走过的军爷，口中啧啧赞叹，记起这个，萧天云让小青去叫他来。
    再仔细端详手里这把剑，虽然依然是青铜所铸，却比一般长了三分，窄了一分，虽然比不上自己平日所用的龙泉长剑，却也来这里后自己所见过最长的剑了，握在手里，平白多了一分熟悉感。随手挥舞几下，往日就本有舞剑的习惯，身体格外的自如，心里头更加跃跃欲试。
    正在此时，屋外来人通报，说是李大公子来访。在萧天云眼里，已经和他成了极其捻熟的朋友，正好可以帮自己看看这戎装，当下未做多想，出了屋来，一眼就见李明玉就在院子口背身立着，正和小厮说着什么。一时顽皮心起，轻身上前，口中只叫道：“看剑。”右手持剑做中国剑式，舞起一个剑花就向李明玉虚攻而去。用的正是之前最喜爱的来鹤清泉。这一招轻灵捷巧，姿态优美却端的是气势迅猛，招数可虚可实，在不懂的眼里，就看不出来了。
    萧天云正在得意李明玉的惊愕，孰料，他身后，霍然跳出一个短衣打扮的人来，个头比自己高些，却横肉筋节，看上去就知道孔武的多。他拿的也正是一把短剑。一跃出来就剑舞生风，向萧天云攻过来。
    萧天云却是没有料到还有旁人在，跃身急退，脑中一闪，心里顿时有些后悔。李明玉和自己已经是非常好的哥们了，熟到平日根本不会通报的。今日却差人来先通报一声，定然别有用意。本来以他往日的警觉是应该注意到的，可是不知何时，在这里对着李明玉已经毫无戒备了？不及多想，他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这个青年，定然也是他的手下了。想到这里，对着攻来的招式，他一再的避让，只是虚接几下。孰料，那人手下却更狠了，招招用了十足之力，大开大合猛攻过来。
    李明玉没有料到陈强如此打扮，舞剑不说，还惊动了近卫军的人。看着太子一付静观的模样，自己也不好出言阻止。让他心里大感不妙的是，自己虽然知道陈强会武功，而且也颇高明，但没想到他的剑如此灵动，招式古怪。看着太子眼里颇具深意的玩味目光，他心底惶恐，只有装做惊讶的注意场面的局势。还好，陈强似乎被逼的只有招架之力，四处躲闪着，可是他的身形步法奇特，灵动飘逸，让人也不由的心生赞叹。
    正此时，变数陡生，眼见得陈强已经退让至院落一角，退无可退，那人却并不减弱攻势，依然咄咄逼人，眼见一剑下去，陈强的臂膀不保，李明玉嘴里惊呼出来。太子也急忙大喊：“武石，住手！”
    话音刚落，就见那力劈下去的剑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了。要知已经全力出的招式，这个名唤武石的居然也能将它停住，其剑法高明之处，一目了然。旁边的太子眼里，均露出赞许之意。
    两人收了剑，萧天云笑嘻嘻的拱手道：“武兄手下留情，陈某感激不尽！”那武石却有些神色古怪，深深看了他一眼，无声站到了太子身后。
    萧天云这才像才看到太子一样，露出恍然神色，上前一步：“陈强见过太子。”
    来人果然就是太子。他今日是微服前来，和李明玉等商议了些事情，就前来看看陈强，这个陈强，自从那日宴饮之后，总不时让人忆起。后来虽然也曾经见过几次，但都是在宫了，人多规矩多，没能好好畅谈。每次想起，都觉得此人看着普通，病气未除，才气略高，在身边，这样的人却并不少见，却不知道为何，他身上总有一种能吸引眼光让人折服的气息。至少，让自己总是想起他来。今日来了李府，见了李明玉，居然有些按奈不住的想来见他。今日见陈强的一身戎装打扮，的确又是一番风味。
    当下，几人相见，聊的甚是欢愉。太子来时，只带了两个随身侍从。其中一个名唤武石，他本是近卫军的副统领，因着祭祀的事情，跟随太子身侧。他也是这次祭祀的近侍。在他认为，祭祀近侍是个十分荣耀的官职，在近卫军里，多少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没有这个机会，自己非世家大族，实在是因为自己武功高强之故。这个陈强，不过是李家的一个幕僚，李明玉的一个脔童小厮，会吟几句酸词，身世不明，寸功未建，只是得太子喜爱而已。对着这样的人，他向来是瞧不起的。今日来见，看他居然武装打扮，舞剑来袭，心里自然有扫扫他面子的想法，所以才出手的。可在方才的打斗中，虽然看着自己占了上风，心里纳罕，因为这个陈强，他躲避的步法古怪，招式里，虽然一味的避让，却暗暗有些无尽的后招在里头，这些后招，似进似退，自己当时居然不能都想全了。尤其是最后一剑，自己劈下时候，确实用了九分的力气，但见陈强的剑不横着阻挡，却是不动，虽然好象无法应对一样，但武石心里明白，但是的剑也隐隐向自己的剑刺来的，而他另只手就轻轻拂向自己的手了。若不是太子叫停，自己恐怕也是要退开的吧。自己在龙国里，剑术不是第三也是第四，如此却也看不清楚对手的实力，因此，当时他的脸上才如此古怪神色。
    武石看着陈强，一身戎装之下，果然俊美非常，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病气柔弱，简直如同皎花照月一般，剑舞生风，也是英气十足。似乎并没有通常脔童的模样。
    再看他和太子谈论，居然没丝毫的畏惧紧张之意，自如自顾，谈笑生风，简直就好象是……平起平坐的样子！而太子，也似乎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少了许多严肃，多了些从未见过的平和在里头。武石是个武士出身，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对于这种情况，心里惊讶，眼里也就写的明明白白了。
    他的样子，太子也看到了，他居然示意陈强、李明玉，相顾大笑起来。这让武石更加惊讶，神色间，这几人笑的更欢了。
    太子的另外一个随从是一个非常沉默的人，个子年纪和武石不相上下。据说名唤武音。见他们笑的开心，他也随着笑笑，这种笑容，却让萧天云脑海中闪出一个人影来。二师兄？不，这不可能。他随即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为了按下自己的心思，他岔开话题道：“祭祀的情况准备的怎么样了？”
    太子笑道：“你是无事一身轻的在这里休息，祭祀的事情居然也关心，真是难得啊！”他又笑着对李明玉说道：“看来也该是让他活动一下了吧。”
    李明玉有些勉强的笑笑：“回太子，今日祭祀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安排妥当了。今日我们商议了那么久，路线一定下来，就剩善后人员了。这负责治安的人马调动还要看武副卫的具体安排了。”
    武石当前上前禀报道：“目前人马安排已经妥当，就等太子发令了。”
    萧天云一向对这些不太关心，如今真要议论起来，也不明白。他却知道武石是近卫军的，就好奇的问道：“这次治安是近卫军负责吗？”
    武石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朝惯例，祭祀，近卫军随驾，负责治安事宜。”
    萧天云明白是自己不懂了，有些潸潸的说：“那城里头不就空了？”
    李明玉知道他的确是不懂，赶忙圆场道：“城里头还有兵卫。”原来龙国里，军队分中央和地方两中。中央军分两支，都城军和外营军。都城又分二重，城门的兵卫和皇宫的内侍和外侍。外营军也远近两部。近部有羽林中狼将、□□。远营的为，屯骑、越骑、步兵、射声。而近卫军是一支外侍军。西照城里，调走了兵卫，就还有兵卫在把守了。
    萧天云听闻，皱眉道：“那内城皇宫不是空了？有人攻进去怎么办？”
    太子听了，神色变了变，却又笑道：“皇宫重地，怎会如此？曼说皇宫，就是内城也是不可能的。”萧天云见此，心里暗暗叹息，脸上却依然尴尬的笑道：“我是不懂，胡乱说了，让太子见笑了。”
    太子等人不过是忙里偷闲，两杯茶后，又领了武石武音，匆忙去了。
    送走了太子，萧天云叫李明玉回了房间，关起房门。李明玉惊讶道：“陈强，你这是何为？”
    萧天云正色道：“李明玉，在你心里将陈强看做什么人？”
    “……”李明玉的眼神突的火热起来，直直的看着他。
    “是可以信任的朋友还是其他？”萧天云的心似乎漏跳了一下，最近真是奇怪。自己在慌张吗？
    看着李明玉的眼睛，从若有所思到初听问题时的炙热，然后闪烁再三。萧天云被他眼里的热度盯着，几乎有些不敢再看，心又有些熟悉而莫名其妙的跳动。但是以以往的经验，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不能移开眼睛的。
    看着他的眼神黯淡下去，李明玉转过头，装做看墙上的那幅字：“心同清净随流水，身与浮云无是非。”行云流水的字体，虽然明显功力不够，不够圆润，那潇洒随意，自然天成的气势去扑面而来，弥补了其中的不足。是陈强的习作，都说字如其人。李明玉沉吟不语。
    “为什么？”看着他不言语，萧天云的心猛的一沉。酸涩的感觉蔓延开来，他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为觉察颤音。“你既然把我当朋友，为什么不信任我？还是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
    李明玉心里如同乱麻一团，‘信任？朋友？’是的，我有太多的疑问想问你，你的来历，你的做法，总让我有太多的疑问。你是怎么进书房的？如果说你的嗓子是恰好好了，那么你今天舞剑，也是巧合？还是聪明如此的你，没有意识到我的暗示，不知道太子今天要来？真的那么巧吗？……这么多的疑问，这么多的问题，可是为何，……为何我还是信任你？
    “陈强，我是拿你当……”朋友？李明玉有些不想说这个字眼，他心里明白，自己对陈强，从一开始就比朋友多一些。看着陈强，黑水晶一般的眸子，望着自己，放着单纯而热切、期盼的光，李明玉的心逐渐清晰起来。“我是拿你当最好的朋友。”目前，最好不要吓到他，像他这样的水晶一般的人儿，还是要让他自己认识到才是上上之策。
    萧天云一下子激动起来，心里的高兴超出预计的程度，他也没发现自己如此患得患失的重视着李明玉对自己的看法。他忍不住给李明玉一个法国式的纯兄弟之情的拥抱。正奇怪李明玉为何身体僵硬，正想问是不是被戎装咯到了。突然，门被推开了。
    “陈强？你有戎……装？”推门而入的是梁成，他显然前所未有的兴奋，然而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这样的情景，立刻又尴尬无措起来：“我……我……来”
    萧天云倒没多想，他笑呵呵的说道：“是我叫他来的。知道他最喜欢戎装了。”他喜滋滋的带起头盔，问到：“怎么样？我穿戎装的样子还可以吧。”忍不住拿剑摆了个pose。红云托银甲，合身的罩在他修长的身体上，银白的头盔，朱红的璎珞，端是衬的少年挺拔英俊，皎花照月一般。李明玉一直只顾着担心疑惑，这下才醒悟过来似的，那黑水晶似乎活了一般，只是一瞥，呼吸都有些困难了。难怪刚才太子看的那么……，李明玉的脸又有些黑了。
    梁成憨憨的搓着手，“哎呀，小强，你长的真好看，跟……跟什么似的。就好象不是人儿。”看陈强瞪他，他才醒悟过来，陈强是一直不喜欢被叫做小强的，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萧萧：卡卡，你不知道，我可系知道的。忽忽~你们知道吗？不知道的，不是老头子就是小p孩，回家看星爷的烧鸡翅膀去吧~）他连忙改口道：“陈强，你好象和以前不一样了。胖了，好看了，好象还高了点。”
    萧天云一听，高兴坏了。一直以自己太低心里有些不足。居然长高了，对哦，也不想想自己正17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而且自己父亲的个子……他心头一暗，不管了，反正回不去了。他依然高兴的和梁成比画着个头，果然，自己似乎高了那么一点点。以前才到梁成肩膀的，现在似乎可以到脖子了。梁成也拉着他比来比去，李明玉看了半天也比起来，三个人高兴的闹做一团。
    梁成有些费力的想把头盔套在自己头上，可是自己无论身高体形，都要比陈强大了不止一号，自然是不行，他只有发出羡慕的叹息。李明玉见了，问到：“你喜欢从军？”
    梁成叹息道：“可惜，我是不成的。”
    “为什么？”萧天云有些不解。
    “我的籍贯登记弄丢了，龙国军是不要来历不明的人的。”这的确是规定，龙国里，兵士是按‘摊丁入甲’算的。每五户是一甲，每一甲里，都每年要抽两个常规兵丁，如果有战争，那还要再抽。由于天下太平已久，且无大战事，人口就繁衍起来。作为平民贱户，当兵立功是可以免徭役赋税，甚至可以的爵位脱籍的。目前，在读书这条路被达官世族所垄断的时候，这几乎成了唯一的出路，所以自然非常抢手。普通没有使银子，是当不了兵的。像梁成这样原来籍贯丢失的，自然被拒之门外了。想到自己最近日思夜想的心思，他沮丧起来。
    李明玉眼神闪动：“这有什么，以前不成，可现在，你是我李家的客人，漫说一个兵士，就是侍卫也做得的。”
    “真的？”梁成激动的满脸通红，如此就可以……
    “不出三天，我就给你消息。”李明玉轻松自在，的确没把这当多大的事情。
    萧天云看着他们，心里隐隐有些什么闪过，不过，他璇玑被梁成的兴奋所感染，也高兴起来。
    三日后，李明玉果然有办法，梁成脱了奴籍，入了近卫军，食六品俸禄。（龙国官制度九品）若是文官，过了七品就可以开衙建府了，武官，则在四品才可以。有了官职在身，梁成也被赠了个单独的小宅子。虽然不到萧天云的一半大，但却是梁成自己的了。只是梁成，却不见得有多么高兴，甚至有些唏嘘了。
    萧天云原来打算把小蓝小青两兄弟，放在了梁成那里。不知道为何，却临时觉得还是把小青留在自己身边比较妥当。小蓝虽然不愿意，但幸好小青极不愿意离开自己，也就听了如此安排。幸好，小蓝极其喜欢武功，对军队戎装也是。和梁成也极投缘。李明玉请了师傅，专门教习他们习武。说来也怪，梁成憨厚老实，在武功上却极有进展，很快就能掌握要领。举一反三。小蓝身子弱了些，就有些难了。倒是小青，身子也逐渐好了。
    祭祀的日子，就在后天了。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真的没别的话可说，只有说对不起大家了，这么久没更新这文了，后面，我会加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