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传奇》7.第 7 章

    龙国的冬天总是十分漫长。明明已经是初春天气，地上还是有些积雪未消。
    送萧天云走的是清风师傅，那个一直明白出现的师傅身份。还有二师兄、小忆。在这里勾留了也将近半年，却只有这么寥寥几个朋友。不过这样也好，走了之后，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牵挂了。萧天云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反观师傅和二师兄，眼里都流露出不舍和……无奈。只有小忆，强忍着泪水，两只眼睛都通红了。萧天云心里叹息：如果说这个地方有让人放心不下的人，那就该算小忆了。天真纯良的人，总是会遭受更多的痛苦。天真纯良的时间越久，保持到的年纪越大，他将来所遭受的痛苦就会越多。除非……除非有人能保护他，保护他一辈子。
    萧天云心里叹了口气，微笑着擦掉小忆脸上的泪水。但愿，但愿有那么一个人。心里说着祝福，萧天云拥抱着小忆。凭着气息，他察觉了远远站立的人影。这个人会是他么？萧天云轻轻的闭上眼，在心里，说出第二个祝福：但愿他能爱你。但愿，但愿那个人不要是他。
    决然转身离去，一路上不曾再回头。萧天云按捺着回头的冲动，既然无用，何必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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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云山是方圆百里最高的一座山。他孤零零的拔地而起，仿佛和周围毫不相依。出云山庄就在出云山上，或者准确的说，出云山，就在出云山庄里。
    萧天云从清晨出发，到晚上才来到山脚下的客栈。听到客栈的主人告诉他主人已经吩咐妥当，给他安排了住处、食物。从客栈主人那里萧天云才认识到了这一点。
    走了三天，方才走出出云山庄的范围。萧天云看着最后的免费食宿老板离去，回忆起那些客栈老板们对自己背后老板得意的夸耀，不由自顾笑笑。富可敌国吗？富可敌国啊。真是一座稳固的靠山啊。不过，不管这个山稳不稳固，目前看来，自己要准备体会一下什么叫做艰苦朴素，自力更生这个光荣的革命传统了。
    该望哪里去呢？萧天云有些惘然旋及又笑了：这是一片与自己的过去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国土，去哪里不都一样吗？“紫气东来，皇威西照”没由来的他想起了这句话。西照是龙国的都城，离出云不过三百里地。萧天云紧了紧包袱，还好，自己还是带了一些衣服干粮的。那至少，有时间找个安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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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强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之后。就在旁边随意的溜达。
    奇怪，黑暗中有些流萤似的光芒，却又是紫色的。一点，一点，又一个点。陈强好奇起来，跟着那亮光想凑近了看看到底是什么。谁料那亮光总是似远似近，穿来穿去，陈强惊觉自己又回到了起点。
    光亮似乎消失了。没有了玻璃屋子的辟护，深夜的风还是有些凉的。陈强裹了裹衣服，风好象越来越大了。吹的自己不得不闭上眼睛。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着。奇怪，地面的触感似乎消失了，自己悬空一般，却一动也不能动，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想起。“向东走，天，……向东走，云，天云交会，天从云，云入天。向东走……天……”搀杂着的，分明是天云的声音，“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陈强只觉的好象在做梦。梦中醒来，是在医院里。母亲焦急的脸，双目红肿，显然哭过了。
    “妈？我怎么在这？天云呢？”陈强问到，挣扎着想起来，却觉的身上火辣辣的痛。低头一看，自己被裹的像个粽子一样全身上下都包着绷带。
    听到问起天云，母亲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一种愤怒和不安。“他还好了，他的伤和你差不多，他父亲带他去美国治疗了。”陈强还想问什么，却被闻讯赶来的医生的诊治打断了。反正，等他好起来再去问他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迟。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强拿着报纸，向刚推门近来的父母怒吼起来。报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豪门继承人离奇失踪——华人首富萧天行之子失踪三月有余，其父……’
    “什么怎么回事？”母亲也有些生气，却不依不饶的盯着儿子。
    “天云他失踪了，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骗我。”陈强一想到天云生死未明的情况下自己竟然自顾吃吃睡睡，就恼怒的无以复加。
    “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失踪也好，死了也好和你有什么关系？早告诉你别和那种人混在一起，你就是不听，现在他出事了，留下你和一大堆的麻烦。萧氏中那么多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萧天云是萧氏唯一的法定继承人，萧氏旁支那么多，狼子野心的人也不在少数，这次失踪还真不知道是谁干的呢，当时唯一的目击证人就是陈强，那日后……陈妈妈已经为这些快急疯了。尤其是萧天云是那个人的后代，谁难保同性恋不会遗传？自己儿子和他走的太近平日里早被她心里暗地不满了。儿子在醒来后第一句话就问萧天云，这也象根刺一样的扎在她心上。
    今天检查结果，陈强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按医生的说法是，从没见过伤好的这么快的人。本来很高兴的时候，被儿子这么一吼，几个月来的委屈、辛苦、担惊受怕都涌上心头。说话的语气也格外的尖刻起来。
    “别天云天云的叫的那么恶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和他们那种人一样呢！”
    “妈，你说什么呢？”陈强第一次见素来还算温和的母亲如此语气的说一个人。
    “都给我主嘴。别说了，你还嫌闹的不够？”陈强的父亲终于开口了，“你们自己倒先闹起来了，你看着吧，外面的闹腾可大着呢，有你们受的。”
    果然，萧天云失踪的事情，在陈强养病期间连续三个月成为十大新闻热点。各家各路、众说纷纭。最初还不离谱，什么绑匪版、家族内讧版、问题少年版，到现在已经被传的无限夸大成恐怖组织活动版、国际金融动荡版、更有和他父亲事情联系起来的惊觉自己性向无法接受自杀版、等等等等。而每个版本，陈强都会被提出来。
    起初，陈强对萧天云失踪时的描述是经过父母、警察代为传达的。在确认其康复之后，陈强终于暴露在镁体之前，而各个版本的综合，无数往事的细节被翻箱倒柜、挖地三尺的挖掘出来之后，陈强终于对萧天云父亲一带的恩怨纠葛有了了解，方才了悟为什么萧天云那么多年来一直沉默而忧郁、沧桑而淡然了。
    “有你在身边，真好。”“哈哈，陈强，我发现和你一块最后的结果就是把肚皮笑破。哈哈”
    “陈强，一起走吧！”“陈强……”回忆着往日的欢声笑语。往事历历，斯人独去。他这才发现，以往总是觉的像萧天云那样的人为何总在不自觉的依赖着自己。现在才知，这是因为他也在同时不自觉的喜欢着被他依赖，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依赖！
    难道……
    不，不是的，那只是，只是……
    无论怎么样，现在先找到天云是要紧！陈强这样对自己说着。
    管他那么多，无论怎么样，现在先找到天云最要紧！陈强这样告诉前来拜会的萧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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