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见我的储备粮了吗》98.考试而已第一日

    “请用左拳击打。”
    “喝！”
    击打力道测试的台子上正站着一名壮汉, 随着系统提示音响起大喊一声将拳头捶在了面前的金属制的地板上。
    测试台的一面竖着力道显示牌子, 随着壮汉的拳头落地上面的数字飞速跳动。江卓文在下面排队围观, 然而数字还是原来认识的数字，后面的单位就不知道到底代表着什么了。
    啧，异界文化差距真麻烦。
    “请用右拳击打。”
    “请用左腿踹击。”
    “请用右腿踹击。”
    随着系统的提示音，壮汉不停地在上面哼哼哈嘿地对着脚下测试台子的地面拳打脚踢。
    江卓文观察着壮汉的数值, 企图确定自己应该表现出来的锤击力道。
    由于化人之后僵尸的能力已经完全不再受到限制, 江卓文现在不太容易确定什么样的力量是属于“正常”范围内了。现在随便自己上去砸那个台子，江卓文估计着等他下来那台子就不能用了。
    台上的壮汉是健美型身材，看着就让人觉得很有力气。一身火热的腱子肉, 小麦色的皮肤，上宽下窄的体型。江卓文默默比了比自己的肩宽和人家的肩宽，发现完全被碾压了。
    按理来说, 江卓文觉得自己表现的力气不能比他大。
    然而这还不是接现在视线所及中的最壮的人，另外一边队伍里有个个子目测直逼两米五的超级大块头, 往那里一站跟座山一样。胳膊粗细更是能顶得上江卓文两三个。
    其它壮一些的也有，要是真的按体型去权衡，江卓文觉得自己要考不上这个专业了。
    正思考间, 测试力道的壮汉已经从台子上下来了。
    江卓文瞄到显示屏显示了一个评级Ｂ，惊诧了一下。
    才Ｂ？
    资质测试有很多项，每一项都以Ｅ到Ｓ级进行评分, 不具体计分, 只记录等级和数值。这也是为了避免学生之间数值攀比严重, 导致应试式考生产生。
    Ｂ的测试结果还真不算高, 至少达不到江卓文的目标分数。
    Ｓ总是要有的。
    不考到Ｓ哪有资本进行下面的越级计划？不考到Ｓ哪有资本刚入学就进皇家护卫队？
    难不成还真想念个四年书，拿着学位证去找金龙鱼？
    真那样小鱼崽子都不知道生出几条了！还有他什么事儿啊？
    这个力道测试对于僵尸来说是优势项，僵尸除了有劲儿也没什么更多的能拿来炫耀的东西了。
    以江卓文现在的力量，全力一击肯定会有很惊艳的效果。
    不过江卓文就怕这效果太大了会出现问题。你说这要是一旦研究人员注意到让他配合研究怎么办？军队注意到让他进入特殊部队怎么办？同学注意到看他不顺眼找他茬怎么办？金龙鱼注意到非不让他进皇家护卫队怎么办？
    打坏了让他赔钱怎么办？
    都是问题，都是麻烦，还是低调好啊。天知道，他当初被人类发现只不过是因为在被狼围攻的旅行者面前嘚瑟了一下而已！就高调了那么一丢丢！就走漏了风声！
    江卓文现在就是老人家心态，看破红尘，只想低调。
    只想养鱼。
    化人也成功了，敌人也都留在地球不怼了。好好生活的身份也有了，记忆也全乎了。星币，兰斯这条不负责任的鱼走前很夸张地给他转了一个亿，放在他的账户里，不用工作也够他养老。
    还有个有钱的弟胥。听说托纳斯的左托集团是个挺大的商业集团，有点厉害，一般的星球行政总长都要给面子那种。还有左雾，看着没什么厉害的，但要真说起来这家伙还顶着一个兽人帝国四大家族之一名誉族长的头衔。
    江卓文心里默默过了一遍，冷不丁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上尸生巅峰了。
    现在除了储备粮，江卓文还真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什么追求。
    他又不想征服世界。
    他又不饿。
    饿，别人又没有金龙鱼好吃。
    “下一个。”
    江卓文无聊乱想的这一小会儿，江卓文前面排着的人已经都测完了。
    江卓文走上去，将准考证放在指定位置，抽空看了一眼上一个人显示的数据。那是个个子才到他胸口的白嫩少年，然而，江卓文惊讶地发现他的数据评级是Ｓ！
    出于这种出乎预料的反差，江卓文不自觉地记了一下那个姿势拽拽地走开的少年的长相。
    “快点，不要浪费别人考试时间。”旁边盯着测试的监考人员催着江卓文。可能是觉得江卓文看着一副貌美如花、身娇体弱的样子跟闹着玩儿一样，体质测试完就得转投别的专业，于是监考说话的语气很是不亲切。
    江卓文看他一眼走上台子，握起拳头比了比。
    “快点。”监考又催。
    江卓文瞥了他一眼，三秒都没有就开始催？这人是不是想试试他僵尸一族的小暴脾气？年轻人戾气这么重，欠收拾？
    江卓文心里想着，拳头倒是已经朝着台面击出。
    “嘭！”
    “滴滴滴滴——！！！”
    江卓文：“……”完了，劲儿还是使大了。
    江卓文和测试台子旁边的人对着台子上数值满额闪着警告红光的显示屏，默默无言。
    几秒后台子旁边的人才飘出一句：“这测试器不会是坏了吧？”
    “应该是坏了。”江卓文立刻附和。抬起拳头用手掌默默使劲将金属台面上的拳头印按平了。
    显示屏检测到更大的力道，直接一串乱码后死机了。
    江卓文收回手，忍不住对着那监考的人露出了“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知道”式微笑。监考的则以为测试器是真的坏了说：“算了算了，你跟我到别的台子去测，其他人重新排。”
    “啊？怎么这样……”
    “我们都排到这了。”
    “重新排也太……”
    下面还在排队的人不多，但也是顿时议论起来。监考闻声眼睛一瞪，将手指掰得咔咔响说：“有什么意见？是不是想来单挑？”
    台下顿时就是一静。
    江卓文对他们投以同情的凝视，并期待着自己不会被记仇。江卓文表示自己真的只使了五成力，甚至没调动精血和血煞，他体内的能量循环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江卓文也不知道自己砸坏测试器到底被没被发现，总之他是跟着监考又换了一个台子继续测试。
    这次江卓文学聪明了，一拳砸上去再慢慢使劲，体内运行着传承中学会的《山决》来使自己的身体保持稳定，使自己不会因为力气过大反倒把自己撑起来。
    显示器上的数字一路向上飙升。
    江卓文回忆了一下之前看到那个壮汉的数值，又对比了一下刚才坏掉测试器上显示的极限数值，决定了自己的收手位置——壮汉的四倍、极限数值的八成。
    最后出来的结果也让江卓文满意，毫无疑问的Ｓ。
    虽然他的测试姿势非主流了一点，不过江卓文觉得那不重要。
    直到江卓文走远那名监考还在愣神，嘴里直嘀咕：“这到底怎么测出来的？他使劲了吗？使了吗？奇了怪了怎么会这么高数值？他是不是作弊了我没发现？？”
    监考的困惑是没人能给他解释了，江卓文拎着自己的准考证心满意足地考下一个项目去了。
    下一个项目是拉力。
    江卓文就随便把测试杆拉到了总长度百分之八十的位置，拿了个Ｓ走。
    再下一个是韧性。
    江卓文的韧性没什么特别的，他也不想惹人注目地把自己的胳膊腿儿卸来卸去，就随便测了测拿了个低调的Ａ。
    这也让全场默默关注他的监考们松了口气，这小变态总算还是有不擅长的项目的……
    又乱七八糟的测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视力、反应力、腹肌强度之类的。江卓文能控制的就控制控制，不能控制的就随便拿个满值。
    等从同时测试体力和耐缺氧力的跑步机上下来，全场人员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江卓文了。
    然而江卓文自己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只觉得没超过极限值应该就是比较好又不出风头的数值了。殊不知，每一项测试为了适应现在兽人的各个种族天赋以及异能加成，都是有不少的额外预留量的。
    入学考试的各项测试能达到极限值的百分之八十甚至还多，这已经是学院翻遍历史都难以见到的高数值了。
    不清楚情况的江卓文就这么完全没意识地高调了。
    ……
    学院中央会议室。
    会议室宽敞明亮，椭圆形的圆桌坐满了人，都是每个学院的系主任。招生这两天这些人都会时不时地过来这边坐坐，以便有什么好苗子出现能赶紧弄到手，别被遗漏了过去。
    此时遍布会议室的投射屏幕都转播着各自系别招生考试的情况。会议室桌子的桌面上则是主画面，此时上面正显示着一个黑发黑眸，束着长马尾，桃花眼微挑长得十分招人的青年。
    “这小子这种资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去了格斗体术系！这分明就是我们指挥系的好苗子！”指挥系的系主任痛心疾首地拍桌子。
    格斗体术系系主任顿时吹胡子瞪眼：“怎么就不合适了？怎么就不合适了！人家小孩子自己选的道路！瞧这小身板必须是我们格斗的！”
    “你可得了吧！你们那个冷门得不行的系，培养出来的都是健身教练，不如来我们机甲实战系，我们系……”
    “停！机甲有什么用都给埋没了！”机甲实战系的系主任还没说完就被特招系的系主任打断了，“特种尖端培训才最合适他，单兵作战能力这么强绝对不能被你们浪费！”
    但凡能挂得上边儿的系主任你一言我一语地就开始争，谁也不客气。
    在皇家军事学院之中，人才不缺，但是对好苗子的争抢还是很厉害的。这关系到自己的系别受到的重视程度，可不光光是个学生的问题。
    “别吵了，他要测试精神阈值了。”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几个吵得正热火朝天的系主任突然就静了下来，紧盯着江卓文的测试情况。
    校长默默在上首坐着，一脸淡定。
    心道，争什么争，这个肯定落不到你们手里了。
    ……
    脑域什么的是江卓文最愁的测试。
    然而不论怎么样还是要测的。
    坐在椅子上，拿过测试头盔戴上，闭上眼睛，机器开始运转起来。本来应该连接到人的精神力，带领江卓文进入一个虚拟的精神空间，进行各项测试。不过江卓文眼前一片黑暗，没有反应。
    只因但凡有精神力接触他的识海，就被冲上来的血煞一口吞了下去。
    吃了。
    头盔不断地尝试与江卓文的精神链接，然而可惜，彼此根本不是一个体系的，完全不能兼容。
    “无法链接到测试者。”
    “请排除故障后重试。”
    江卓文一脸坦然地从检测仪上，准考证上所有关于脑域精神之类的测试一溜的都是“未知”。
    被不信邪的监考强行带着换了好几台测试仪，无果。
    江卓文只好跟他说自己的异能有问题，精神域异常封锁，连虚拟游戏都玩不了，已经废了，这次是来学点东西身残志坚的。这才勉强被放过去。
    当然了，准考证上的“未知”也因此全变成了“Ｅ”。
    一众吃瓜路人看江卓文的目光变得很是同情。
    江卓文在众人目送下，拎上已经测完的小弟走了，没什么表示，淡定地走了。但他心里忍不住想。
    ——本僵尸让你们一个脑子你们也打不过我啊，这群傻兽人到底在同情啥？